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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嘿嘿嘿
谢蔚翻阅着温脉留下的那些民间话本,四个月来几十本小说剧情全部熟记于心,不仅如此,那些书架上还添了许多新篇和脉脉一直想看却找不到的孤本。
春生几乎是跑着过来的,急急慌慌的推开门,他从小跟着谢蔚,鲜有如此不顾礼数的时刻“王爷,公子他回来了!”
谢蔚执笔在书页上写下批注,神情平静“嗯,杀了吧。”
之前有人给谢蔚府里送人,每一位都神似他的脉脉,他不喜,那些人便无一活口。
后来云间落雪,一位少年携晚梅闯入府中,外貌神情甚至性格都完美复刻,他愣了很久。其实只消一眼他就知道那不是温脉,可他在想会不会脉脉回来那日也是如此,但那人给他留下的无非也只有一枝即将枯死的梅。
春生一时间弄不清情况,夏荷此时也匆匆忙忙跑进来了“王爷,公子回来了,正在寻您呢。”
“哐当。”谢蔚起身太急,案几被撞翻在地,墨颜泼洒。他顾不得衣摆上大片墨迹,拾起地上的话本,小心归置于书架中。
还好话本没有受损……
“王爷!!”春生上前想要扶起谢蔚,后者摆摆手,踉跄着跑出门去。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春日明媚,青色衣衿,若如初见。
“脉脉。”
“嗯。”
两人僵持对峙,一个想要被挽留,一个不知如何开口。
温脉绕开谢蔚“我来取一些东西。”
屋内布局一如往日,衣架上还挂着温脉常穿的月白色兔毛斗篷。
身后传来落锁声,温脉回头恰好看到钥匙被扔出窗外的一幕,谢蔚眼中晦暗不明“脉脉。”
温脉抬眸与他对视,下一瞬被拥入怀中,吻落了下来,如狂风暴雨,肆虐疯狂。
“我爱你。”
床榻柔软,谢蔚手指轻轻插入温脉发丝,泪水浸染。
天光将亮,恩怨尽泯,一切都归于平静。
嗓子好痛……
“公子用茶。”夏荷总觉得温脉这次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但似乎又没什么不一样。
温脉赤脚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腕上有一圈金色锁/镣,内里贴心的包好了绒毛料子。
“叫谢蔚过来。”
夏荷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脸上出现如此可怕的神情,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人千刀万剐。
等谢蔚的间隙中,温脉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条锁链,不多不少离门口就差一步,整体金色,精美细致,锁链上还刻有卷云纹。
他是不是还得夸谢蔚细心啊?
“脉脉,对不起……”
看似真情流露,可那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睛却已全然暴露。
温脉淡淡扫了一眼谢蔚,语气玩味“谢蔚,到我身边跪/下。”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荒唐,位高权重的安王殿下岂能跪拜他人,可谢蔚未置一词,跪在了温脉面前。
“如果你能消气的话……”
话还未说完,温脉一只脚已经踩上了他的肩膀,白皙脚踝上的金色锁链十分显眼,不过更吸引视线的是那斑/驳/红/痕以及掩在衣袍之下的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好看吗?”
温脉凑近谢蔚,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暧昧挑逗
“用不用我脱/光了给你看?”
谢蔚脸色薄红,不由自主的渴望靠近温脉的唇,后者发出一声戏谑的笑,肩膀上的力道猛然加重,他便又跪回了原地。
“脉脉,欺负人”
语气委屈,眼神幽怨。如果忽略温脉脚踝上的锁链的话。
“给我解开。”
“不要。”
温脉叹气扶额,谢蔚此人表面陌上公子,温润如玉。其实内心执拗,是头犟驴。只能另想办法了。
“谢蔚,你会和别人成亲吗?”
“不会,谢蔚与脉脉生死相随,永不相离。”
他说的干脆果断,像海誓山盟,至死不悔,可温脉知道他与丞相嫡女早已定下婚约。
骗子。
我讨厌你。
“做不做?”
温脉被谢蔚紧紧抱在怀里,抖/得厉害,眼泪落在身上之人的脊/背处,那人想要为他吻掉泪珠,温脉却偏过头不许他看。
这几日放/纵/寻/欢,温脉每次都近乎昏迷,每到这时,脚上的锁链才会被打开,谢蔚抱着他,温柔的为他清/理。
此后一个月,温脉再也没有提过解开锁链这件事,甘愿被困于王府之中。谢蔚有时会陪着他在院中散步,芍药花开了,花瓣似锦,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爱意最浓时,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某天夜里,温脉突发疾病,呕吐不止。张禾提着药箱携晚风而来。
只需对视一眼,
“王爷可先在外等候片刻,待在下先为公子诊断。”
这死孩子又作什么妖。
“辛苦张神医来一趟了。”
“你脑子有病?”
说话这么有礼貌,被夺舍了?
温脉翻了个白眼,他就不应该跟张禾客气。
“张神医,帮我个忙。倘若你遇见三人,一个提着和你相似的药箱,一个手背上有一条很长的疤,还有一个看着很缺心眼,将这三封信交于他们。”
烫金信封,蜡印封口。
房内烛火昏暗,两人相对无言。张禾细细打量温脉,那双眼睛不似从前般明媚。
“怎么说也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不至于这点忙都不帮吧。”温脉笑着打趣张禾。
“如果你难过的话,可以不用笑的。”
温脉笑不出来了,那张灵动的脸变得黯淡无光。
张禾记起他见到温脉的第一面,那是新年第一日,游医走到了两国之外—— 一位父亲用性命为孩子换取的土地。
他本以为这里并不安宁,甚至民不聊生。两国虎视眈眈,莫小公子无人辅助怎么能独自治理好一方水土。
可事实却和他想的不一样,水草丰美,安居乐业。在这里,他遇见了他那分别多年的小师弟,小师弟见到他很高兴,说要带他去拜访公子。
只是他们来迟了,公子已然服毒自尽。当时还不是安王的谢蔚神情崩溃,拿着一方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怀中人脸上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小师弟求他救救公子,他天赋极高,可医死人活白骨,可这位公子求生意识极低,他也不能确保能不能救回来。
后来他被谢蔚收录,温脉留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灵动明媚的,他也曾疑惑过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求死的念头呢,如今看来一切或许都有迹可循。
“好,我帮你。”
张禾装模作样的写了几张药方,谢蔚轻扫一眼,派人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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