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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容师伯
得到儿子的保证,宋清规满意地笑了:“我相信你。”
他伸手给宋忘理了下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触及那冰凉的皮肤,不由蹙眉:“这么冰?”
他牵起宋忘的手,就跟握了冰块似的,语气略带诘责道:“修炼要循序渐进,走吧,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暖暖身子。”
“好。“宋忘没拒绝,冷是真的冷。
他的灵力还不足以帮他抵御长时间的寒冷侵袭,在外边待这么久都快要冻僵了,就算宋清规不说,他也有此打算。
父子遂二人进了屋。
天蒙蒙亮时,重晔端来准备好的早点,是宋忘最爱的青菜粥和肉包子。
他也备了宋清规的份,在现代没法辟谷,宋清规不可避免地染上吃早餐的习惯,一顿不吃饿得慌,还容易低血糖。
“仙上,无尽峰的结界是否要再加固?”重晔随口提了一嘴。
自从无尽峰出了两次被外人闯入的情况,他的心就没静下来过,巡逻得比往常要勤了些,从一日一次到一日两次、三次、四次……
“暂且不用,护山大阵已经加固,外人想要闯进来可没那么容易。”宋清规说道,“你只需要盯好魔灵即可。”
那才是最要紧的东西,沈谏千方百计潜入云中山不就是为了魔灵吗?
这次他偏不让那个烂人得逞。
“是。”重晔领命退下。
宋忘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挪位置,挨宋清规近了些,开口问出自己好奇许久的问题:“爹,掌门师伯说是你识破了魔尊的身份,你是怎么识破的?”
宋清规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勺子,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粥,脱口而出:“我的作息不曾有外人知晓,除了沈谏。前世他乔装身份在我身边近身伺候,所以清楚我过了亥时还不歇息,那......”
说到后面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面上神情逐渐被惊骇所取代。
“怎么了?”宋忘不明所以,低头瞥了一眼碗中的青菜粥,“不合口味?”
他试着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啊。”
跟校门口的早餐铺子有得一拼。不得不说,重晔是有点做饭的天赋在身上的。
不是粥的问题,那他爹是怎么了?
宋忘凝神细看,这才察觉宋清规面色有异,心头猛地一沉:“爹,究竟发生何事了?”
宋清规缓缓转过视线,眼中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仿佛遭受了巨大冲击,喃喃低语道:“可他现在……还不知道啊……”
宋忘一怔:“?”
“什么不知道?谁不知道?”
他初时听得云里雾里,待反应过来时倏然睁大双眼,声音几乎失控:“渣爹这辈子还没接近你,他怎么可能知道?!”
最后一句已是脱口惊叫。
“难道沈谏……也重生了?”宋清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猜测,阵阵阴冷瞬间裹挟着身体,让他胆寒不已。
只听“咣当”一声,手中的勺子落回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色刷地白了:“不,不可能,沈谏怎么可能会重生?除非他在上辈子死了!”
“可他前世已经拿到魔灵,世上难有对手,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掌心被渗出的冷汗浸湿,宋清规整个人开始有些恍惚。
屋里的窗户分明关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风,但他还是感觉到阵阵冷意爬上了背脊,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受到了刺激猛地紧缩。
“不会的……”他死死咬住下唇,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只不停地重复,“不会的……”
沈谏怎么可能重生!
“爹!你别着急。”宋忘抓住他颤抖不止的手,认真安抚道,“不一定是渣爹重生,你忘了他在云中山待过几日?说不定是与魏师伯闲聊时,师伯无意间说漏了嘴,或是哪位师伯告诉他的也不一定。”
闻言,宋清规眼中的黯淡散了些,重现平日里的神采:“会是这样吗?”
但愿真的是这样,如若不然,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沈谏也重生了,就凭对方拥有前世记忆这一点,拿到魔灵对沈谏来说会有多轻而易举。
“放心,肯定就是这样,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宋忘见他还是惴惴不安的样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再说了,爹你又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作息,只要渣爹在宗门里稍加打听,就那群师兄师姐的情报网,别说区区作息,就连你裤衩子都能扒干净!”
宋清规被儿子插科打诨的一番话逗弄得哭笑不得,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仔细一想认为宋忘说的不无道理,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他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宋忘的脑袋,笑骂道:“你个小鬼,这般粗鄙同谁学的?还有,你怎么对你师兄师姐的情报网那么清楚?”
宋忘得意地扬起头,那小模样神气得不得了:“那可不,我早就跟师兄师姐们混熟了,之前跟他们打听容师伯,他们连师伯进宗门大殿习惯先迈哪只脚都一清二楚。”
宋清规嘴角抽搐了一下,继而沉默,片刻后纳闷询问:“打听你容师伯做什么?”
宋忘得意的笑容一滞:“……”
他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看容师伯有无前科,品行端不端正,适不适合当他继爹。
不过这个显然不能实话实说,心思一转,他随便扯了个借口:“我崇拜他。”
为了让自己的借口看起来更真实一些,他还眨了眨眼睛,做出天真无邪的表情,俨然就是一个小迷弟的模样。
宋清规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没说实话,可对方的神态又不似作假。
他低头一沉思,容师兄修为境界虽不及他,但胜在实战经验多,数次降妖除魔卫道,同样威名在外,崇拜他的人亦不在少数,便没再追问,只笑着说了句:“为父倒是没看出来,你哪里崇拜容师兄了。”
“爹,崇拜不一定是要放在表面。”险险蒙混过关,宋忘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机想到别的什么,眼珠一转,又凑到宋清规身边,状似无意地开口:“爹,我听师兄师姐们说,除了掌门师伯,你与容师伯最亲近。”
“嗯,是这样。”宋清规点点头,不紧不慢地重新拿起勺子搅着碗里的粥。
“那你觉得容师伯这人如何?”
屋里传出的清朗声音,让刚到门口的容寻脚步一顿。
他停在外边,屏息凝神等待宋清规的回答,一颗心忍不住嘭嘭嘭地猛烈跳起来。
屋内,宋忘同样紧张期待,大气不敢喘一下,睁大眼睛盯着宋清规,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为何突然问这个?”宋清规却是疑惑道。
容师兄……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到重生后的那次重逢,因跑得急撞入师兄怀中,刹那间便被那清冽的梅香团团围住。
那香气似有若无,却萦绕不散,恍若冬日里第一枝绽放的寒梅。
两人胸膛相贴,心跳声在方寸之间交织缠绕,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先乱了节奏。温热透过衣料传来,竟让他一时恍惚,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爹,你耳朵怎么红了?”宋忘眼神戏谑瞄了一眼他的耳朵,双手趴桌上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容师伯?”
门外容寻呼吸猛地一紧。
清规……喜欢他?
他大脑几乎要忘记了思考,心脏跳得愈发猛烈,大有跳出胸腔的架势。
可下一刻,满心的欢喜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宋清规白了儿子一眼,又垂眸看着碗中被搅散的青菜粥,失笑:“你容师伯为人正直,修为高深,自然是顶好顶好的,但我与他只是同门师兄弟,是亲人,你个小鬼可别乱说。”
宋忘撇撇嘴,不信邪地说:“你真没看出容师伯对你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宋清规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当然看得出。
宋忘都能看得出,何况是他?
但他实在是怕了情爱这东西,这辈子只想保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一切,根本没有心思去再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再者,修道之人又怎能耽于享乐,上辈子自己的下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会对师兄好一点,再好一点,唯独不能跟对方在一起。
不敢,不想,也不配。
如今的他哪里配得上风光霁月的容师兄?
宋清规苦笑了一下。
“爹……”
宋忘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对上宋清规平静的双眸,到嘴边的话转变为一声重重的叹息:“算了,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不掺和什么?”一道温柔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父子俩同时扭头看去,容寻逆光走来,颀长的身姿在金色晨光中宛若天上下凡的谪仙,矜贵儒雅。
宋忘呆呆望着他,心道跟我爹站一块儿谁不说句绝配?
容寻手中拎着一盒白玉梨花糕,甜香随着他的靠近弥漫在屋子里,视线在父子二人之间扫了一圈,眉眼弯弯:“我来得不是时候?”
“师伯!”宋忘立刻站起身,殷勤地拉开椅子请他入座。
容寻顺势坐下,将手中的糕点递过去,“在山下看到,想着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给你带了一份。”
“谢谢师伯。”宋忘欢喜地接过,坐回去当场就拆了。
他先递了一块给容寻,对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用,他又递给了宋清规:“爹你尝尝,师伯带回来的肯定好吃。”
宋清规还没有动作,容寻就先一步开口:“你爹不喜甜食,小忘你自己吃便是。”
宋忘眼神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故意道:“师伯,您这么了解我爹啊?”
容寻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家伙,人小鬼大。
“都是同门,有什么不了解的。”容寻说着,有意无意地往宋清规那边瞥了一眼,见后者神情淡淡,心里泛起一抹苦涩。
宋忘却不肯放过,继续随口一问:“那魏师伯喜欢什么颜色?”
容寻:“?”
不凡喜欢什么颜色?
“这……”他突然就犯了难,不凡对颜色的喜好他还真不清楚。
宋忘也看出他的为难,心想:我就知道,师伯对爹果然不一样。
他笑眯眯地咬了一口糕点,用调侃的语气道:“都是同门,有什么不了解的~”
宋清规瞪了他一眼,其中的警告不难看出。
宋忘缩了缩脖子,没再继续揪着不放,心虚地闭了嘴。
宋清规便没再管他,而是转开目光:“师兄,你下山是有什么事?”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与掌门的温润不同,容寻的温柔气质多了些恰到好处的冷峻。
多一分过于疏离,少一分又过于随和,也就只有在面对宋清规时,才会收起那份冷意。
容寻闻言轻抬眼眸,唇角微勾:“猎妖大会快到了,需下山安排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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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谏:妈,退一万步来说,真的不能把我插进这章,抽逆子一巴掌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