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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哈利有些僵硬的喝着手里的热饮,并且不时的小小抬起头来瞟了瞟坐在对面的女士。
贝琳达一直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哈利,哈利被这种微笑看得头皮发麻,四目相对,哈利略带尴尬的回了一个笑。
这位女士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邓布利多。哈利想,这真可怕,虽然他尊敬他并且热爱他,但哈利仍然觉得那是一个可怕的老人,他总能探测到其他人的想法和弱点,并且最大限度的加以利用,用微笑来迷惑别人,可是他始终还是哈利最敬佩的人,虽然他怨过他,可是那无损于他同样的无比尊重他。
他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巫师,哈利想,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为了魔法界的光明,虽然他同样也可以这样来牺牲一部分其他人。
“知道我们这次约会的目的么?”贝琳达对着哈利眨眨眼。
哈利有点紧张的点了点头,“西弗,是吗?”
贝琳达继续微笑着,同时别有意味的看着哈利,哈利被这种直视的目光看得有点脸红,别扭的小幅度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您也是在霍格沃兹毕业的吗?”哈利问。
“我在霍格沃兹上过一小段时间。”贝琳达笑着说,“大概只有一个月左右。”
“那您和西弗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吗?”哈利有点脸红,在魔药教授的朋友面前喊他西弗,有种另类的亲密感。
“喔,不,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算熟悉。”贝琳达显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有点飘忽,“那个时候,西弗就是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的人。”
哈利点点头,端起桌子上的热可可,低头细细的喝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在西弗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苍白的黑发少年,总是独自的呆在静谧的图书馆,埋首于厚重的书卷,大片大片的时光从指间划过,他的世界干净的没有更多东西。
除了他的光。
那个——有着火红头发的女孩儿。
热可可划过喉咙,让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哈利小口的喝着,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空气中的虚无。
“真正熟悉起来反而是在毕业以后。”贝琳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他一直都没怎么变。”
哈利点点头,严肃的看着对方,“仍然还是一个油腻的老混蛋。”
两个人对视着一起笑了出来。
哈利有点好奇的看着对方,“西弗可不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呢,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要知道,魔药教授对她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
“这个啊。”贝琳达对着哈利眨眨眼,“那么,救世主先生是怎么在地窖扎住的呢?”
哈利歪着脑袋微笑着看着对方,“嗯,我该说是自己死缠烂打的成果么?”
“当然不,不过我能理解。”贝琳达笑着说,“西弗可是个心软的人呢,你也发现了吗?”贝琳达别有深意的对哈利眨眨眼睛。
哈利向对方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贝琳达笑着点头,“这么说,我们是战友了么。”
哈利快活的点点头,“那么,帮助的代价是什么?”
“这个,你会知道的。”贝琳达的笑的眉眼弯弯的。
“那么,成交。”哈利说。
“成交。”贝琳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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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大脑漫无目的的运转着。
突然记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玩魁地奇,因为战争,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太多人的死亡,身心都疲惫不堪。
然后是对那个人的感情,自己的仓皇逃离。
想起他在战后看到的西弗的记忆。
那个百合一样的女孩儿,火红的头发,明亮的笑容,那个——用生命保护了他的人,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与他拥有一样的碧绿色的眼睛。
哈利觉得自己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强大的爱,可以战胜信仰,可以背叛坚持。
有的男人是可以随着时光增值的,那些坚韧的,深情的,以及被隐藏在冷漠背后的温柔,在岁月的流逝里,不能被摧毁,却愈发透出坚定的暖色。
这种男人,才是真正懂得怎样温柔的去爱一个人。
他为这个男人的爱而感动,为他的隐忍而心疼,却又无法克制的为那个人那么爱的不是自己而难过。
他倒下时对上自己的眼睛。
“看••••••着••••••我••••••”他轻声说。
哈利一直忘不了那个眼神,带着眷恋的,释然的,面对死亡来临时的坦然和轻松。
那时候,哈利一直无法理解那种眼神的含义。
直到他看到那些被保护起来的记忆。
那是你的母亲,她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你,哈利告诉自己,但他仍然觉得心里酸涩。
就像一场战争,你知道你的对手的存在,却看不清他在哪里,独自站在中央,茫然失措,找不到方向,这种感觉是绝望的,没有出路。
并且永远无法获胜。他就一直在那里——活在那个人的心里。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那个十几年来,游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并且同时获得两方最高代表信任的人,一个伟大的魔药大师,在大脑封闭术上获得极高成就,斯莱特林历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
太多太多的前缀。
可是在哈利的心里,那只是一个倔强而坚强的男人——他爱的男人。
刚意识到自己爱上那个人的时候,哈利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为什么不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好,为什么偏偏会是他。哈利挣扎。
可是心底有小小的一个声音反问到,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是啊,为什么单单不能是他呢?
哈利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阴森森的老蝙蝠呢?
他油腻,严肃,刻薄,护短,不会打魁地奇,看起来毫无活力,整日只与坩埚和魔药厮混。
所以的条件都只说了一件事——他不适合自己。
可是,他同样也是睿智,冷静,强大的,虽然毒舌,却是带着某种别扭的关心。
他热爱魔药,并且擅长这些。
这是这些却远远的不足以支撑起他爱他的理由。
哈利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魔药教授的爱是纯粹的爱情——那种太纯粹的感情,同时也无比脆弱。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没办法来一场只有爱情的恋爱,太多事情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抹杀,那么就留着,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带着隐晦的甜蜜,都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占据自己那么多的感情。他是不一样的,与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哈利想。
明天又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地窖的理由了,哈利满足的想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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