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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把汉那吉打猎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狂奔在草原上的乌讷楚和朵兰,他以为乌讷楚是因为忘不了这一段情而借机发泄压抑的情绪。他感到揪心地痛,想去安慰她,可是他又不敢,事已至此,过多的关怀,只能徒增彼此的烦恼而已,何必让两颗破碎的心再雪上加霜呢。可他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每天偷偷躲在一边默默关注着她。
把汉那吉和乌讷楚偶尔相遇,她对他也是视而不见的样子,他觉察出她在刻意躲避着他,虽然这是他希望看到的,可又觉得乌讷楚已经把他忘记了,此时内心会涌上些许的悲戚和恨意。看到乌讷楚忧伤,虽为她焦虑不安,内心却有一种甜蜜的安慰,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乌讷楚是爱他的,值得他去为她付出一切。
这一天黄昏,乌讷楚与朵兰出去散步,不知不觉中乌讷楚向以前和把汉那吉常去的湖边走去,朵兰怕她触景伤情,可又找不到恰当的借口阻止她,只好默默跟随在她的身后。
湖水随风荡起层层涟漪,在夕阳的照耀下泛起一片金光。湖边的芦苇随风摆动,苇絮在空中翩翩起舞。乌讷楚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湖中,立刻打碎了波光粼粼的湖面,藏在芦苇荡里呢喃细语的野鸭子,被惊得扑腾着翅膀躲到了芦苇荡的深处。
景还是原来的景,可是人已不再是原来的人了,想起快乐的往事,乌讷楚禁不住又热泪滚滚,她擦去眼泪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一直关注乌讷楚的把汉那吉看到她和朵兰向湖边走来,就悄悄尾随而来,看到乌讷楚又在伤感,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乌讷楚身后。乌讷楚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是把汉那吉,急忙拉起朵兰想离去。
把汉那吉挡在乌讷楚身前,眼睛直直盯着乌讷楚问道:“你还是忘不了过去,是吗?”
乌讷楚不回答他的问话,想从他身边绕过去,把汉那吉却固执地挡住她的去路。
乌讷楚用乞求地眼光看着把汉那吉,哀求道:“不要这样,让我走吧。”
把汉那吉不理会她的哀求,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朵兰惊恐地向四周看看,掰开把汉那吉的手挡在乌讷楚前,说道:“台吉,不能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把汉那吉推开朵兰,双手抓住乌讷楚的双肩,问道:“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如果你愿意,我们今晚就走。”
一瞬间,乌讷楚有些感动,她用充满柔情的眸子凝视着把汉那吉,她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把汉那吉不但不怨恨她,不嫌弃她,依然对她一往情深。她怨恨自己懦弱,怨恨自己优柔寡断,就在她想扑进把汉那吉怀中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腹中的胎儿,不,不能这样,乌讷楚赶紧挣开把汉那吉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悲戚道:“放弃吧,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乌讷楚说完掩面从把汉那吉身旁跑开,朵兰拍拍把汉那吉的胳膊急忙追了过去。把汉那吉失望地看着乌讷楚和朵兰远去的背影,跌坐在草地上。
日落西山,月亮悄悄爬上了杨树的梢头,把汉那吉还一动不动呆坐在湖边。阿力哥不见了他的踪影,急得在大营里四处寻找,问过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过把汉那吉。阿力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万一把汉那吉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焦急的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中细细想了一遍把汉那吉常去的地方,这时他眼前一亮,拔腿向湖边跑去。当他看到失魂落魄的把汉那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阿力哥走过去扶起把汉那吉,抱怨道:“我的好台吉,你来这儿倒是告诉我一声呐,害得我到处找你,还好你没事…….”
把汉那吉厌恶地甩开阿力哥,大喝一声:“闭上你的嘴,否则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把汉那吉说完大步向大营走去,阿力哥不敢再多嘴,默默跟在他身后。到了把汉那吉毡房的门口,把汉那吉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向阿力哥发火,他转过身对阿力哥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阿力哥犹豫着,不知是去是留,把汉那吉不再理睬他,掀开门毡进入毡房,阿力哥只好转身向自己的毡房走去。
毡房内漆黑一片,把汉那吉的心被痛苦撕扯着,他不知道如何排解这种痛苦,他坐到桌前,伸手摸到了桌上的酒囊,也许,唯一能让自己忘记这些痛苦的只有烈酒了吧。他拿起酒囊走到床榻边,靠在床榻上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侍奉把汉那吉的女仆海诺来为把汉那吉铺床,她见毡房内黑漆漆的,以为把汉那吉还没有回来,便走到桌前点燃了酥油灯,这时她看到了横卧在地上的把汉那吉,急忙放下手中的酥油灯去搀扶他,可身材瘦弱的她哪里能搬得动健壮的把汉那吉。她又试着想把他拖到床榻上去,人事不省的把汉那吉却纹丝不动。
海诺只好摇晃着把汉那吉,轻声叫道:“台吉,你醒醒,台吉,你醒醒。”
在海诺的摇晃下,把汉那吉睁开了醉眼朦胧的双眼,昏暗的酥油灯下,一双闪光的眸子嵌在微笑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乌讷楚正面带笑容低头俯视着他,他怔怔地看着海诺问道:“是你吗?”
把汉那吉误把海诺当成了乌讷楚,一翻身搂住了海诺,海诺挣扎着:“台吉,别这样。”
把汉那吉紧紧搂住海诺说:“我想你想得好苦,难道你一点也不可怜我吗?”
把汉那吉说着吻住了海诺,海诺不再挣扎,任由把汉那吉疯狂地亲吻她、抚摸她。
把汉那吉一边吻着海诺,一边解开她的蒙古袍,将海诺按倒在身下。
清晨,把汉那吉睁开发涩的双眼,一伸胳膊碰到了身旁的海诺,把汉那吉急忙坐起身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海诺羞涩地用被蒙住了头。
把汉那吉看看自己赤裸裸的身体,一把掀开被,看到海诺也是□□地蜷在床榻上,他立刻明白了一切,急忙将被盖在海诺身上。
把汉那吉垂头丧气地靠在床榻上,面无表情地对海诺说道:“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海诺喜出望外地探出头来,说:“只要能让我留在台吉身边,永远伺候台吉,我就满足了。”
海诺说着,往把汉那吉身边靠了靠,见把汉那吉没有拒绝,就大胆地搂住了把汉那吉,把汉那吉依然面无表情地靠在那儿。
晚上,把汉那吉主动来到了一克哈屯的毡房,一克哈屯欣喜地起身招呼他:“好孙儿,快到奶奶这儿来。”
自从一克哈屯阻拦把汉那吉和乌讷楚私奔之后,把汉那吉便将怨气积到了一克哈屯的身上,再也没来过一克哈屯的毡房。一克哈屯知道把汉那吉每天酗酒,虽然心疼,但又怕惹恼他再让他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就不去打扰他,而是在一边默默地关注着他。
把汉那吉并没有坐到一克哈屯的身边,而是坐在了床榻前方的桌子旁。
一克哈屯失望地坐下,问道:“你有事吗?”
把汉那吉说:“我要和海诺成亲。”
“你说什么?”一克哈屯惊愕地站起身来,站在一旁的银花也惊讶地看着把汉那吉。
把汉那吉又说道:“我要和海诺成亲。”
一克哈屯几乎是跌坐在床榻上的,气得直喘粗气,银花赶紧过去为一克哈屯抚胸顺气,一克哈屯推开银花,痛心地说:“就因为乌讷楚,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这么不负责任了吗?”
把汉那吉道气恼道:“这事和她没关系。”
一克哈屯也气愤道:“没关系你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你喝酒也就罢了,我想过一段时间你自然会想明白,没想到你竟然做出更糊涂的事来,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把汉那吉低下头,低声道:“我已经和海诺睡过了,我必须对她负责任。”
一克哈屯又惊又气地一边抚胸一边摆手说道:“我做不了主了,你去跟你爷爷说去吧。”
没想到把汉那吉竟然说:“那就去请爷爷过来吧。”
一克哈屯痛苦地低头摆摆手,对银花说:“银花,你去请可汗吧。”
银花赶紧走出毡房去请阿勒坦汗,恰巧阿勒坦汗带着随从刚回到大殿前下了马,银花向阿勒坦汗行礼道:“可汗,一克哈屯请您过去一趟。”
阿勒坦汗将马交给随从,大踏步地来到一克哈屯的毡房。一进入毡房,看到一克哈屯愁眉苦脸地坐在床榻上,把汉那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在桌子旁,就走到床榻边坐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克哈屯对把汉那吉道:“你自己和你爷爷说吧。”
把汉那吉看到阿勒坦汗,畏惧地低下头,低声说:“我要和海诺成亲。”
阿勒坦汗转向一克哈屯,好奇地问道:“海诺是谁?”
一克哈屯气愤道:“就是伺候他的一个奴仆。”
听到把汉那吉要和一个奴仆成亲,阿勒坦汗也是又气又惊,这个被宠得任性妄为的孙子竟然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了,于是断然拒绝道:“不行,一个奴仆怎么可以成为黄金家族的妣吉。”
“奴仆怎么了,奴仆也是人。”把汉那吉怯懦地辩驳道。
阿勒坦汗不想和把汉那吉争辩,正准备站起身来离去,把汉那吉也不知从哪获得了勇气,他也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的,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一定要和海诺成亲,而且我已经和她睡过了,我非让她做我的妣吉不可。”
阿勒坦汗气愤地抓起桌上的茶碗欲向把汉那吉扔去,一克哈屯又心疼孙子,急忙拦住阿勒坦汗,把汉那吉看一眼阿勒坦汗和一克哈屯,转身走出毡房。
阿勒坦汗解开披风的带子,一屁股坐到床榻上,气愤道:“这个逆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克哈屯劝慰道:“你不要生气,我再劝劝他。”
阿勒坦汗对一克哈屯发脾气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管教他的?越大越不像话了。”
一克哈屯委屈道:“你是在怪我吗?他也是你的孙子,你怎么不好好管教他?”
“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做了,还要你干什么?”阿勒坦汗说完,气愤地走出毡房。
阿勒坦汗的话像刀一样扎痛了一克哈屯的心,相濡以沫了这么多年,竟然让他说出这样的话,要我做什么?是啊,要我能做什么呢?一克哈屯越想越委屈,不由得老泪纵横。
阿勒坦汗气恼地回到寝室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乌讷楚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阿勒坦汗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阿勒坦汗翻身坐起:“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被我宠坏了的把汉那吉,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乌讷楚听阿勒坦汗提到把汉那吉,故作平淡地问道:“把汉那吉怎么惹你生气了?”
于是阿勒坦汗把把汉那吉要与海诺成亲的事情告诉了乌讷楚,乌讷楚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把汉那吉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暗暗责备自己,都怪自己昨天没有把话说清楚,才再一次伤害了他,让他自暴自弃。可事已至此,自责已经于事无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作践自己。
于是,乌讷楚轻声对阿勒坦汗说道:“可汗也不必为此事烦恼而伤了身体,我看把汉那吉也不是不懂事,只是酒后乱性而已,你也已经责骂过了,我想他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阿勒坦汗欠起身叹着气说道:“唉,此事也只能怪我,是我对他过于溺爱,才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任性胡来,现在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乌讷楚让朵兰端来一碗奶茶,她接过来递到阿勒坦汗手中,宽慰阿勒坦汗道:“可汗也不必过于自责,总有一天,把汉那吉会明白可汗与一克哈屯的这一番苦心的。”
阿勒坦汗拉长声音说道:“但愿吧。”
这两天乌讷楚将她所知道的所有女孩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为把汉那吉物色了几个人选,然后又暗中打听了一下这几个女孩的人品、性格,然后将目标锁定在歹慎的女儿乌兰身上。
乌讷楚是真心为把汉那吉着想的,自从她与阿勒坦汗结婚后,决定放弃与把汉那吉的恋情开始,她认认真真的在土默特各部的女孩子中做了甄选,希望把汉那吉也尽快娶亲,能够彻底忘记她。可她得知自己怀孕后,一直沉浸在痛苦当中,也就把这件事又搁置了。她认为只有乌兰配得上把汉那吉,希望把汉那吉娶了乌兰后,从此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同时,她也希望把汉那吉能得到阿勒坦汗的赏识,将来有所作为。
晚上,和阿勒坦汗一起吃过晚餐后,乌讷楚与阿勒坦汗回到寝宫,乌讷楚接过朵兰端来的奶茶递给阿勒坦汗,笑盈盈地对阿勒坦汗说:“可汗不是在为把汉那吉担忧吗?我现在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阿勒坦汗好奇地看着乌讷楚:“你说说看。”
乌讷楚坐到桌子一旁,看着阿勒坦汗说:“把汉那吉也不小了,该给他定门亲事了,也许有个人在他身边照顾他、督促他,他慢慢也就懂事了,不会再这么胡来了。”
阿勒坦汗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唉,我总觉得把汉那吉还是个孩子,忽略了他的终身大事了,是该给他物色一个好女孩了。”
乌讷楚建议道:“我有一个人选,不知可汗是否满意。”
阿勒坦汗问道:“是什么人?”
乌讷楚道:“可汗觉得乌兰怎么样?”
阿勒坦汗疑惑地问道:“乌兰?哪个乌兰?”
乌讷楚说:“就是歹慎的女儿啊。”
乌讷楚见阿勒坦汗在沉思,便说道:“上次婚宴第一次见到乌兰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后来歹慎带着她来看我,我们一起聊了很长时间,乌兰不仅人长得漂亮,文静娴熟,行为举止也大方得体,当时我还心想,谁能娶到这个女孩子才有福气呢。”
阿勒坦汗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低头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嗯,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是不错,只是把汉那吉被我和一克惯坏了,乌兰嫁给把汉那吉会不会委屈了这个孩子。”
乌讷楚笑道:“可汗怎么对自己的孙子一点信心也没有?我倒看好把汉那吉,他虚心好学,骑术和箭术也是一流的,将来一定是可汗的得力助手。”
阿勒坦汗道:“哦,我倒忘记你们是一起长大的,看来我还是不了解这个孩子,我和一克商量一下,如果一克同意,我立刻派人去歹慎那儿提亲。”
阿勒坦汗走到乌讷楚前握住她的手说:“嗯,有你这么周全的人在我身边,我也可以少操些心了。”
阿勒坦汗怕夜长梦多,第二天就带着乌讷楚去和一克哈屯商量把汉那吉的婚事。一克哈屯见阿勒坦汗与乌讷楚一起进来,也没有起身迎接阿勒坦汗,安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们。
阿勒坦汗走过去坐到床榻上,乌讷楚向一克哈屯行礼,一克哈屯淡淡地看乌讷楚一眼,就转向了阿勒坦汗:“又有什么事?”
乌讷楚见一克哈屯不理她也不让坐,尴尬地自行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阿勒坦汗说:“多亏乌讷楚提醒了我,我们也该给把汉那吉定门亲事了。”
一克哈屯一听是乌讷楚的主意,斜眼看了乌讷楚一眼对阿勒坦汗说道:“你也知道把汉那吉的脾气,他如果不同意谁说也没用。”
阿勒坦汗气愤道:“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他也不小了,成了家也许能收敛一下放荡不羁的性子。再说乌兰人漂亮,出身又好,哪点配不上他了?我倒担心他糟蹋了乌兰了呢。”
一克哈屯也生气了:“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孙子呢?如果我的把汉那吉孙儿有他的双亲照顾,他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提起铁背,阿勒坦汗就英雄气短,于是缓和了语气对一克哈屯说道:“把汉那吉过于急躁,乌兰性子温和,也许正好能约束一下他的性情,如果由着他,难道真要把那个女仆娶回来吗?”
乌讷楚感到疑惑,为什么一克哈屯一提起把汉那吉的父母,阿勒坦汗的口气就突然转变了?疑惑间,只听一克哈屯也缓和了口气,问阿勒坦汗:“你说的是谁家的女孩?”
阿勒坦汗说:“歹慎的女儿乌兰。”
一克哈屯松口气:“哦,乌兰啊,我知道那个女孩,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是把汉那吉一意孤行,就不同意怎么办?”
阿勒坦汗坚决道:“这终身大事绝对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这事我来做主。”
阿勒坦汗也没有征求把汉那吉的意见,选好了吉日就和乌讷楚就带着达云恰去向歹慎提亲。能与孛儿只斤家族结亲,已经让歹慎受宠若惊,阿勒坦汗和乌讷楚又亲自上门提亲,可见他们对这个孙子是如何地疼爱和器重,于是歹慎满口答应了这门亲事。乌兰贤惠孝顺,见父亲已经答应了,也就顺应父亲的意思,点头同意了。
在此期间,把汉那吉又到一克哈屯那儿,让一克哈屯同意他和海诺的亲事,一克哈屯怕他知道阿勒坦汗为他提亲的事后会一意孤行,闹得众人皆知,就安抚他不要急躁,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再说,谁知把汉那吉就像中了邪一样,非要娶海诺不可,见一克哈屯不答应,大吵大闹一番后才离去。
阿勒坦汗与乌讷楚一回到大板升城,立刻派人去请一克哈屯和把汉那吉来到宫殿,把汉那吉以为阿勒坦汗知道了他在一克哈屯那儿闹事的事儿要责罚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到了宫殿。
把汉那吉进入宫殿的时候,看到阿勒坦汗、乌讷楚、一克哈屯已经坐在了会客厅,懦懦地移到阿勒坦汗前坐下。
一克哈屯微笑着先开了口:“孙儿,你爷爷为你定了一门亲事,我们想尽早给你们完婚。”
把汉那吉松了一口气,但一听要让他成亲,那条逆反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我不想成亲。”
阿勒坦汗不解地问道:“不是你主动提起要成亲的吗?现在为什么又不同意了?”
把汉那吉碍于乌讷楚的面,不敢提海诺的事情,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说道:“我现在又不想了。”
阿勒坦汗有点恼怒:“你把婚姻当儿戏吗?我们已经征得了人家的同意,现在你又不同意成亲了,你让我跟人家怎么交代?”
把汉那吉负气道:“我又没有让你们去提亲。”
阿勒坦汗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克哈屯走到阿勒坦汗旁拦住他,然后走到把汉那吉前说:“好孙子,你爷爷给你选择的是歹慎的女儿乌兰,那可是个漂亮又贤惠的好孩子啊,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能给你娶个好女人,奶奶就是哪天走了也能放心啊。”一克哈屯说着伤感地流下了眼泪。
把汉那吉却不为所动,依然坚决道:“谁我也不要。”
阿勒坦汗怒斥道:“你记住了,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唯有你娶亲的事情我说了算。黄金家族子孙的第一位夫人,必须是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孩,以后你再娶什么样的别妻我可以不管,乌兰必须是你的第一夫人,这个地位谁也不能取代。”
把汉那吉虽然桀骜不驯,但是阿勒坦汗一旦发怒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听阿勒坦汗这样说,他知道再怎么闹腾也无济于事了,又看到乌讷楚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只好沉默不语。
阿勒坦汗和一克哈屯为把汉那吉举办了隆重的婚礼,蒙古左右翼的各部首领都前来祝贺,碍于众人的面,把汉那吉像一个木偶一样,在别人的摆布下完成了婚礼。
回到新房,把汉那吉扔下乌兰躲到了阿力哥的毡房,直到喝得醉醺醺的,阿力哥等人才将他扶回新房放到床上。
把汉那吉和衣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乌兰试着推了几下他,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蜷缩在把汉那吉的脚下度过了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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