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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袁满拨通电话，“奶奶，今年还是初四回去看您。”
“今年又忙啊。”
“嗯，年底走不开人。”
奶奶并不知道袁满具体做的什么工作，只晓得跟电影有关，知道他回不来，便叮嘱了几句，“照顾好自己，饭要按时吃，累了就请两天假，身体最重要。”
袁满鼻子一酸，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知道了，奶奶。”
“你姑姑们都来了，家里挺热闹的，等你回来他们就该回去了，赶不到一块。年夜饭吃点好的，别一个人凑活。”
“麻烦奶奶帮我和姑姑们问个好，我过两天回去，记得少吃糖，年夜饭多吃点。”袁满顿了顿，“奶奶。”
‘我想你了’这几个字堵在喉咙，还是没说出口。
“好，等你回来。”
袁满嗯了声，电话那头传来试探的声音，“小满啊，你联系……，没事，常和奶奶联系。”
“嗯。”袁满知道奶奶想问什么。他没有和母亲联系，既然奶奶没有问出口，他也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挂断电话后，袁满开始架起手机，整理着一大桌子食材。
他闲来无事就喜欢做饭，逐渐会把每道菜的烹制过程拍摄下来，剪辑好，再发到网络账号，都是不露脸的视频。
赵月阳之前和他说过，要是他露脸粉丝量肯定得翻两倍。
但是，没有必要。
做好的食物可以冷存在冰箱，没时间做饭就凑活一下。袁满处理得太专注，好几条消息都一闪而过，都没有被发现。
应该是在忙，南流景看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那等一会再给他打电话。
“小景啊，你收拾好了吗？快点来爷爷家。”
南流景急忙穿好大衣，“出门了，出门了。”
“记得接着去商场接着南琛。”
“知道了妈，我还能把他忘了吗？”
“你没少把你弟弟忘下。”
“……”南流景顺手拿了辆车钥匙时，“好了好了，这次忘不了，妈你这人总是揭人老底。”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袁满拿来一副碗筷坐下，拍摄关闭后才看到三个小时前的消息。
“刚才在做菜，没看到消息。”他顺带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南流景发过去。
南流景这边刚吃饱，正摊在椅子上消化一肚子的年夜饭，被袁满发来的一桌菜惊到了，“我去，小满哥，你也太厉害了吧，糖醋小排看着好香啊，给我留两口。”
木须肉看着也很馋人，还有这皮皮虾色香味俱全，就是看着有点扎手。
“还没吃年夜饭？”
“刚吃饱，正在消化中。”
“吃饱了还给你留啥。”
“吃饱了还可以再吃两碗。”
“……”
袁满放下手机，空荡的房间里，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电视打开后，这过于寂静的气氛才缓解了一些。
每个菜都动了几口，袁满吃得不多，剩下的都打包好放进冰箱。
身上那些淤青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很久没眷恋身体上的痛感了，袁满回忆了一下，大概有一个多月。
自从南流景来到公司之后，他好像就没用过那些痛感强烈的道具，被南流景搅乱了原本的时间安排，也没有空做。
因为南流景话很多，发的消息也很多，袁满揉了揉耳垂，话多也挺可爱的。
冲完澡也冷静了一下，袁满面对着镜子，冰冷的眼神像是在警告自己，他还是需要那些痛感，只不过是被南流景打乱了原来的时间规划，年后南流景离开公司后，一切都会回到原位。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睫毛滑落，一双黑眸也逐渐暗淡。
春晚渐渐接近尾声，袁满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南流景，祝旧愿皆已偿，来年有新愿。愿新年，胜旧年。’要在11点58分发出这条信息。
袁满一手抵着嘴，不轻不重地咬着指关节，以南流景的性格，朋友不会少，如果是零点发消息一定会被掩盖过去，提前两分钟她一定可以马上看到。
57变成58的一瞬间，袁满按下了发送键，手里的电话也同时响起，他险些将电话掉在地上。
“小满哥，看楼下，你在家吗？”南流景说，“我来啦，新年快乐要当面说。”
袁满愣了一秒，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急忙起身，“我下去，等我。”
挂断电话的手还在抖，袁满顾不上这些，套了件羽绒服就往下跑。
在凌晨12点钟声响起的一刻，袁满赶到了南流景面前，“小满哥，新年快乐，岁岁平安，万事顺意。”
“新年快乐。”袁满储备了一脑子的祝福语，见到南流景后，就只剩下不用思考的。可以脱口而出的‘新年快乐’。
头发有些长了，乖乖顺下来有些遮住眼睛，袁满抬手理了两下，眼前的视线清晰了很多。幸亏拿的羽绒服长，遮住了许多，睡裤才看着不明显。
他有些不好意思，表面还是强装镇定，“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要当面和你说新年快乐。”南流景说着往袁满身边靠了靠，可能是因为他头发长了，又被抓得乱糟糟的，太可爱了，感觉比平常亲近了不少。
“不和家人一起跨年？”
“我爷爷奶奶要早睡，我爸妈嫌我们三个碍事，吃碗年夜饭都各玩各的。”
袁满点了点头。
南流景转头盯着袁满，“小满哥，我想要个新年礼物。”
袁满从来没收到新年礼物，也不知道新年礼物，一瞬间有些慌张，“抱歉，我没准备，等等给你补一个。”
南流景被袁满抿嘴的小动作可爱笑了，“不用，你现在就能给。”
袁满转头看向南流景。
对视的一刹那，呼吸都是乱糟糟的。
南流景险些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小满哥，我想要的新年礼物就是让你做我男朋友。”
袁满其实隐约猜到了南流景会说这个，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是难以平静，甚至有一瞬间，他想要开口答应。
理智及时占据上风，南流景只是了解表面的他，冲动的话，结局还是会重蹈覆辙。
“哎呀，不逗你了。”也不知道袁满在想什么，整个人一下子就蔫了，南流景接着说，“那要个拥抱做新年礼物，不过分吧？”
袁满思绪被她拉了回来，“可以。”
“那我要抱你了，不许躲。”
袁满配合着稍稍张开手臂，南流景就闯了进去，全身紧紧被包裹的感觉有些缺氧，袁满无措地架着手臂，轻轻地落在南流景身上，不能惊动她。
他想哭，没有什么理由，就这一刻他想大哭一场，可是他不能哭，因为么有什么理由，也会吓到南流景。
眼泪在眼眶转了半天，又憋了回去，袁满任由南流景抱着，时间的长短在这一刻消失了意义。
南流景在怀里动了两下，突然拖住他的大腿，像抱小孩一样将整个人抱了起来，袁满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吓了一跳又有些慌乱，急忙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别闹了。”
这个姿势，南流景下巴顺势抵在他的胸膛，虽然隔着羽绒服也感受到了他砰砰砰的心跳。袁满脖子到耳朵再到脸颊，红的像只煮熟的大虾，微微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苛求。
南流景心满意足地笑了下，“小满哥，你要是再动，我就换成公主抱。”
袁满老实地抱着南流景，语气软了下来，“还要抱多久。”
真搞不懂，有时倔的跟头驴一样，怎么有的时候又这么听话，南流景将人放了下来，“好了，新年礼物我收到了，超级喜欢。”
袁满像被她玩傻了，呆站在原地，保持着被放下时的姿势，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
南流景看着他的样子，这还是她平时认识的袁满吗？怎么可爱的像是换了个人，南流景忍不住逗他，“小满哥，你要不要新年礼物，要不要亲一下？”
袁满立即捂住嘴，像是怕她偷袭，南流景忍不住笑出声，“开玩笑了，快上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袁满点点头，像个机器人一样转身向小区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
南流景在原地没动，还是眼含笑意地看着他。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袁满想把她带上去，想让她知道自己那些恶心的癖好，想让她接受那样的自己。
真是太自私了。
“回去路上小心点开。”袁满顿了顿，“到家给我发消息。”万一南流景被吓跑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喜欢他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像是偷来的，能多一天就算一天，总归会还回去的。
“知道啦，知道啦，快上去吧。”南流景笑着挥了挥手，有种送小媳妇回家依依不舍的感觉。
这感觉也蛮不错的。
袁满一路晃到家，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关门落锁，顺势倚在门上。
事情往往都会失控。
袁满也失控了，走入那个放置器具的房间。
随手拿了个工具，长度吓人，前细后粗的形状像是章鱼的触角，表面沟沟壑壑的形状，放眼望去他这一排也么有个正常的。
调整好机械手臂，他选了个散鞭，鞭子扫过腹部就会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红印。
鞭|痕越积越多红成一片，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的性和痛是分不开的，痛感或许更占上风。
在失神的瞬间，袁满眼前出现了南流景的幻影，他满身狼狈，闭眼笑了两声。随后细细麻麻的哭泣在空荡的房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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