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道侣分开后失忆了

作者:辛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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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境


      “你真是可笑至极,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小姐受到蛊惑,才会如此,至于绒城的人命,为了救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贺寻冷沉着一张脸说道。

      “若有十分真,你也肯定掺了七分假,闻人微雪不像是会妥协之人,就算被害,闻人家,好歹也是千尘楼下的管辖范围,应当会请仙门修士才对,而且秘境之中有一点说不通,你的草种子,是哪里来的?就算你的小时候过往是真,那草种何处来的?”谢鹄一板一眼认真说道。

      贺寻面色微冷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更不要说这只是三千道州小小的一角,没有人会在意。”

      “我会在意,这些凡人的家人,也会在意。”谢鹄放缓声音说道。

      贺寻手里拨弄垂着的玉石吊链,眼睛看向谢鹄,他笑着道:“那又如何?”

      谢鹄面无表情,表面上没有表示,实际心里骂骂咧咧。

      “不如何,所以弱者就该成为强者的垫脚石,用完之后,被抛弃吗?”谢鹄反问说道。

      “按照修真界的说法,确实如此。”贺寻应允说道。

      “你还年少,又是无意,进入这绒城地,本来放你走,小姐又看上了你,你只能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做新姑爷。”贺寻又道。

      谢鹄这次不辩解了,他手上灵力翻涌,念了一个火咒诀,一手烧掉了半边墙面。

      一时间,火光冲天,如同一只成年的火妖兽类,尽情吞噬着食物一般恐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贺寻皱着眉说道:“这也是幻境,你就算烧掉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你若想知道,我不介意让你再次进入秘境之中。”

      谢鹄不听他多言,只问道:“我师尊呢?”

      “他在秘境外,你无须担心他,你应该多担心你自己,想要烧了供桌神幔,你引起了公愤,我不杀你,牡白也会杀你。”

      话音刚落,大片大片的青色魅影浮现出来,墙角有,书桌下有,木椅上也有。

      牡白最先动作,她一撩开衣袍,手指指甲尖长,手心里冒出一团团的黑色不明烟雾出来,和秘境之中贺寻遇到的蛟妖一样。

      “你的脸,是怎么治好的?”谢鹄没理杀气腾腾的牡白,只看向贺寻问道。

      贺寻未再动作,只说道:“你是小姐所选,她刚才让你过去,我们自然会遵守小姐的命令,不会杀你,我也向你保证,哪怕是牡白也只能容忍你的存在。”

      “你为何如此庇护闻人微雪?秘境之中的杀意,和草种那些,依我看来你根本接手不到,不会有人因为三言两语就信你。”

      贺寻不作答,一手水灵根灵力翻涌开来,呈现包围的趋势,直直指向燃烧的墙面,大片大片的迷障镜片开始碎裂。

      阵法上的符文运转,不留余地。

      纯金的符箓阵法之中,搅动着一大团青色魅影,连带着牡白他们一起消失掉。

      一抹金光从谢鹄眼前闪过,再一睁眼,已然回到山间深处。

      很尴尬,这次谢鹄依然挂在贺寻背后。

      云雾笼罩,天色雾蒙蒙一片,山雨欲来,摧枯拉朽之气势。

      谢鹄扭捏地飘起来,使自己不挂在贺寻背后,免得像个吊死鬼一样恐怖骇人。

      他不理解,为什么又回到了秘境之中。

      也只能容忍尴尬道:“贺寻,你看这天气是不是不太好啊?”

      谢鹄等了半晌,一直埋头往前走的人,并没有回答他。

      他又说道:“还要去找闻人微雪?你的草种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谢鹄飘着影子上下飘荡,左躲右闪,一个劲地瞅贺寻。

      贺寻穿着一身青衣,腰间挂着一串玉石吊链,和方才秘境之中的第一境一个穿衣打扮,很是优雅闲适地穿搭。

      “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你究竟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你到底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

      谢鹄发出了灵魂三问,当事人没有回应他,只好停下了念头。

      树林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只是没有第二境时下的雨,已经预料到一会儿的情形,谢鹄便有些难以言喻。

      只见贺寻按照上一段剧情执行下去了,站在茅屋外,却没有法术屏障的威压。

      贺寻板着脸,如入无人之境般容易,他一间间打开门探查,谢鹄等他来到上次发现闻人微雪的屋外,飞快地闭上了眼。

      门内寂静,空无一人,依然有着血淋淋的痕迹,但这次人不见了踪影。

      过后的几天,谢鹄陪着贺寻绕着几个山头翻找开来,都没有找到闻人微雪的踪影。

      “人呢?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谢鹄不禁感慨说道。

      时日太长,家内长老给贺寻质疑说道:“你为何还未找到闻人微雪的下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负得起责任吗?”

      “千尘楼来的修士,早已经在各个地方布下局面,你若是没有把握,还是趁早回府,别在外面逗人取笑。”家内长老咄咄逼人说道。

      谢鹄撑着脑袋说道:“说得好像你有多厉害。”

      夜幕之下,乌云蔽日,像一只大手玩弄于股掌之中,暗淡无光。

      闻人微雪脑袋靠着墙壁,双眼默默流着眼泪,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肚子,面色苍白。

      嘴边是残留的药物残渣,聂向庭骗了她,骗了她的爱情,也骗了她拥有的一切,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留不下,他只想要了她的命。

      撕破脸皮的第一日,便送上来了打胎药,掐着脖子让她灌进去,当天晚上便流着血,肚皮一阵刺痛,感受到孩子没有了。

      她神色愣愣,对什么事情提不起精神,骂也不想动嘴。

      门窗紧紧锁上,一片黑暗里才敢有一丝喘息,等着聂向庭欺辱自己。

      闻人微雪记不清多少次,被聂向庭按在墙面上撞击她的脑袋,流了血糊糊一片。

      陈陶倚靠着聂向庭肩膀,柔声说道:“把她扔了吧,留着她,对我们来说就是累赘。”

      “小陶说得是。”聂向庭应声说道。

      闻人微雪脑袋昏沉沉,眼神几次三番,想睁开眼看这对狗男女,还是败给了意识昏沉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感受到身上凉飕飕,环顾四周,这是一片茂林,而她被人随意扔在泥地上。

      闻人微雪内心愤恨万千,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来解气。

      兽类声音几乎没有,静悄悄的。

      荒无人烟的山涧中,杂草丛生,凄凉之地。

      “我的孩子。”闻人微雪闭着眼摸着肚子,一遍遍重复说道。

      她心意消沉,一阵阵的无望感,泪水都已经流不出来,双眼十分干涩,内心恨不得去死。

      一阵踩着吱呀声的响动,打消了闻人微雪闭眼等死的念头。

      只见那来人身着一袭白色素衫长袍,他眉眼疏朗,肤色略显苍白,长着一张标准的儒雅脸,气质出众。

      “姑娘可是遇到麻烦了?”他出声说道。

      “在下乃是千尘楼修士,姑娘这是何故?”

      他拿出一条布巾隔着手臂,扶着闻人微雪起来,见她蓬头垢面,一张脸还是出众。

      闻人微雪眼皮越来越沉,嘴上说道:“救我一命,我此后必有重谢。”

      说完这话,闻人微雪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眼神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古朴的房间,以颜色深沉为主,多数是木制用品,木质用料纹理细腻,架子上挂着一套衣衫,

      “有人吗?”闻人微雪哑声说道。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来人端着一碗药香浓郁的汤碗,手里还拿着汤勺。

      “你醒了?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家住何方?待到养好伤,我便送姑娘回去。”他一袭纯白雕花衣衫,身姿清瘦颀长,站立于床帘之外,老木色纱绸布,随着微风飘荡。

      “姑娘不必担心,我叫展云鸣,是千尘楼修士,你还是先喝一口药,缓缓身子,至于你身上的衣衫,我没敢帮你换了,我只处理了伤口,衣服帮你挂在木架子上。”展云鸣侧过身子,目光看向木架子上的衣衫说道。

      闻人微雪心里自然知道千尘楼,绒城都是千尘楼的管辖范围之内,筑基期修士,在绒城地广人稀,灵气稀薄的情况下,多数都为凡人,连修仙的门槛都迈不上去,由此可看,展云鸣很有实力,她泣不成声道:“多谢展道长相救,我遭人陷害,一时间流落至此,我没有地方可去了,展道长能先收留我吗?”

      “可以,我原是同门派师弟云游至此,师弟有旧人在这附近绒城之内,我陪他一起,但我们待不了多久,此处只是暂时的歇息落脚点,周边都有法术屏障,姑娘可放心,还未问姑娘作何称呼?”

      “展道长,叫我阿雪就好。”闻人微雪神情淡淡说道。

      展云鸣隔着床帘递给她一碗药,笑着应声说道:“好,阿雪先喝药。”

      闻人微雪脸色苍白地接过药,手里一直在发抖,想着聂向庭给她灌药,她心里努力平复自己心情,告诫自己,已经离开魔爪了,这是补药,不是打胎药。

      她捏着碗,一口闷下去,一点药渣也没剩下,她酸楚说道:“道长救我一命,小女子自当记在心里。”

      “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挂怀,喝了药便先休息一会儿,我住在隔壁厢房,这里不会有人来,你大可放心。”展云鸣笑着说道。

      闻人微雪听着此话,又沉沉地睡下了。

      展云鸣捡着床边的药碗缓步离开,把门关上,等到了外面,给师弟折了一个幻术法诀,一只小纸鹤模样的法术,穿过屏障离开。

      夜幕与晨亮之间,相互拉扯,使日子变得冗长起来,这几日的时间里,闻人微雪未踏出过一步。

      靠着展云鸣有时候端来的药,三餐时间到了煮饺子之类的食材,几日没有梳洗,他也没有多言一句,只克制守礼隔着一段距离。

      闻人微雪内心过意不去,一面是噩梦连连的聂向庭,一面是梦醒时分的展云鸣。

      她神情恍惚,有时候大声哭泣,有时候抱怨天地。

      今日展云鸣送完饭后,端上的一碗药,盯着闻人微雪一口不剩喝完,和往日不同。

      他一伸手笑着道:“阿雪,看着是什么?药太苦了,吃颗糖解解馋,你身体尚未恢复,不可多嘴贪吃,这一包我留着,只给你一小颗。”

      展云鸣手里摇晃着纸袋子,往闻人微雪手心里递给了一块糖。

      等展云鸣离开,闻人微雪感受着手里的一小块糖,有些微糖分沾在上面,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冬瓜糖。

      闻人微雪终于肯爬起身,从床上下来,床边用屏风隔断的后面,那里有一桶热水,展云鸣之前有让她可以去清洗,但她不愿意动弹。

      展云鸣从未多言,见她不愿意,也只是每天都换着水,像是用了法术,一天下来水还是温热的。

      闻人微雪洗完了全身,血迹灰尘都没有了,她裸着身子站出来,湿答答的脚踩着木板上,一手拿起木架子上的衣衫开始穿。

      一套连纹衣衫,是很简约的女衫长袍,稍微大了一点,她穿好衣裳,左右环顾四周,看有没有镜子,没有找到只好作罢,洗了个澡后,她神情也逐渐稳定。

      闻人微雪推开门,眼见这是一座院子,四四方方连接在一起,院子中央里面栽种着一棵花树,粉粉嫩嫩的花朵,耀眼夺目地盛开。

      一阵风吹下来,散落的花瓣像小孩子一样嬉戏追逐,而花树下,展云鸣正舞剑宛若飞龙。

      他身姿矫健,手里动作流畅有力,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争鸣,带着破空之声。

      闻人微雪一时看呆了眼。

      展云鸣练完手中的剑,一抬头看向站着的闻人微雪,笑了一声说道:“阿雪肯出来了?是肚子又饿了?倒是我今日练剑忙忘了,零嘴少做了些,阿雪先坐会儿,别傻站着。”

      说完这话,展云鸣收起剑柄,利落地收回剑藏匿于袖中,抬脚便要往厨房走去。

      闻人微雪薄唇微张,阻止他说道:“我不饿,我就想看你在做什么,不用管我,你继续练你的剑,你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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