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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元日之前,据说邹神医便到了春苗家一趟,说是知晓了那孩子的病根,却只是抓了些药过了元日又有一段时间,
经过这一番闹腾,安阳舒貌似彻底的泄气了,好在安景舒并没有什么问题。
穗禾也害怕极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她与安景舒纵使没有其他情感,可看着他不舒服,穗禾又如何心中踏实?
穗禾也想过自己是否需要放下那该死的执念,可只是那一瞬,她便发现了自己实在是被腐蚀的严重,她竟然生出了心疼她人的劲,这与她心疼安景舒并不冲突,只是心中的烦恼不免的会在某些时候出来扎一下你。
可每每穗禾想要提及此类话题,安景舒总会用其他的打趣,说自己还会活很久的,只要没有意外,自己不会让穗禾当寡妇。
安阳舒也没有再说过什么不允许穗禾在安家,倒是安生了很多,除了上学下雪,安阳舒便没有了其他的活动。
而一直等到上元节过去,穗禾都未曾去那春苗家。
只是今日,安景舒同穗禾面对面说了这件事儿。
如今也算是过了六九。
那院子里的柳树郁郁葱葱的,宛如一个姑娘依靠着池子梳妆。
日头渐渐的回暖,只是冰凌消散的时候,会有些冷。
马车碾过城郊的土路,再次经过城门楼,再也无人会拦着她。
穗禾掀开帘子,看着与进城那日无疑的城门楼牌,仿佛是过了很久,也仿佛就在昨天。
而穗禾的心也早就飞到了春苗的家中。
而指尖却摸索着那绣着平安二字的护身符。
前些日子去庙里进乡,安景舒求的是家中和美,而安阳舒求得是能够学业无阻,直到了穗禾,却只是求了一个平安。
“快到了吗?”穗禾扶着门框问车夫。
安阳舒却更着急一些,原先是不打算让他来的,可耐不住他求的次数太多,穗禾最终只能无奈的让他也跟着来。
“回姑娘,还得一会儿。”车夫回应。
穗禾从未发觉这一路原来这么短,可明明那日自己还走了有一天才到了天府城下。
如今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穗禾点了点头,随后放下车帘,转头看向正坐在中间的安景舒,他依旧是一袭云水蓝锦袍,见穗禾目光望来,只是浅浅一笑,“此次,你不必心机,既然来了,总能好好相见的。”
穗禾也随着稳住了心神。
他声音温润,像春日里的细雨,穗禾只觉得奇怪,这样的人,不争不抢,如何立身?
而自她坦白至今,安景舒就连半分的责备都没有,反而是细心的替穗禾做了许多。
而安景舒今日来也是准备了一些足够她一家子过个好春的东西。
而安景舒越是这样,穗禾反倒越是心中愧疚,想想一开始进天府之时,她只是想要还了陆家的恩情,可看破了陆家之后,她却又害怕自己这张薄纸拖不住那尊大佛,何处能做到真正的独善其身呢。
没想到她再次重生,心思竟还如此的简单,她做了什么选择,由她说,也不由她说。
说她的执念究竟在何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罢了。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如今街道上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的不免会有一些眼杂嘴碎的人。
那屋子前面被扫的干净,穗禾指着那地方,几人到了之后,去发现外墙似乎又修补了,那是安公子帮着修的。
“停车!”穗禾急切的说道,不等马车停稳,便已经起了身,险些被那车的惯性弄到。
安景舒扶住穗禾,连忙安抚着她,“娘子还是慢些的好!”
而就当马车刚一停下,穗禾便拉开车帘跳了下来,脚下的土路被碳灰填平了,她踩在上面,裙摆也被弄脏了。
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只见那水缸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春苗。
“春苗!”穗禾叫道。
春苗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会儿,那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以是补丁落补丁,冻得通红的小手还在小心翼翼的拨弄着地上的土块。
只是一头乌发让人挪不开眼,即使是随意地用一根布条束着,却多了几分的灵动俏皮,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当她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后,砸吧的大眼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比拥抱先来的则是笑意,“阿姐,你真的没有骗春苗!”
穗禾颤抖着声音回道,“是。”
穗禾抱着那小小的身体,身上的衣物倒是厚的,冻不着。
“我走了之后,还是担心你的,如今再看见你,我便很开心了。”春苗看着穗禾说道。
“爹爹他今日去我娘亲家了。”春苗笑着说道。
“快点进来,奶奶再里面等着。”
不等穗禾抬头,只见那屋子走出了一人,而那就是周大娘,春苗的奶奶。
那人似乎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你是穗禾姑娘?”
穗禾点着头。
“大娘,是我,”穗禾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周大娘,“我到了天府之后,便一直留心你家,如今得住了空,才来,还望大娘不要怪罪。”
“说什么怪罪不怪罪,我们救你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么多,你去了天府,可是考中了大官?”
穗禾看着大娘,却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有了好去处,大娘就开心了。”这话说得穗禾心中暖暖的,她重生的第一缕人间的温暖,应当从这周家庄算起。
“自你救我那日,如今也有两个月了,如今总算是等到了缘分,我也能得见大娘,您的恩情,我是忘不了的。”
这时候,安景舒也单着安阳舒走了进来,身后的只带了三两个家丁,一些家用的东西,和两三只小鸡交给了一旁的春苗。
“这是?”周大娘看着那一摞东西。
“前几日姑娘托人送来的过年的东西,我们如今还没有吃完,如今怎么又送?”
那大娘连连摆手,“姑娘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救的。”那周大娘开口道。
穗禾将手中的东西往那人怀里送着,“只要你和春苗能过的安稳些,我便放心了。”
春苗一家看着穗禾拿真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激,再也无法拒绝,而那周大娘更是要说要给几人做一顿饭,还望不要嫌弃之类的话。
只是春苗看着怀里的小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那屋子里拿出了小篮子,将那几只小鸡放了进去。
穗禾看着鸡,明明单子里没有的。
而安景舒一脸欣慰的看着安阳舒,“亏他能想起这出。”
“你想,鸡生蛋,蛋生鸡,光是靠着这一点儿,春苗家不是就可以自足了吗?”
而对于周大娘的邀请,两人也是跟着一去去了。
屋子里陈设虽说简陋,可却整洁异常,春苗小小的一个人儿端着水壶放在火炉上,而之后又帮着周大娘切着菜。
做完了活之后,春苗便拉着穗禾的手,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几日的事儿。
穗禾也是安静的听着,没想到春苗所看到的世界竟然如此的充满活力,穗禾一遍惊叹于孩童的心性,却又害怕春苗一直如此不知世故,而想到了春苗曾经受过的苦难,穗禾心中的愧疚便越发沉重。
“姑姑,如今你过得好吗?”春苗好奇的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过得很好,如今我日日都能吃饱饭了。”穗禾看着春苗。
安景舒却只是温柔的注视着穗禾。
春苗看着安景舒,“好英俊的女子!”
穗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马上纠正了春苗的话,“是男子,安公子是男子。”
“男子也可以这么漂亮吗?”春苗那双眼中似乎很疑惑。
“周大娘,您不必这么破费。”这时候,安景舒正瞧见那人拿着一条鱼过来。
“有这热茶我们便很开心了。”
而那周大娘那肯,执意留下两人吃饭。
而那周大娘将春苗叫了过来,随后将一个小小的布包拿了回来,那里面似乎是放着什么好的东西。
“今日,我一定要让安公子尝尝老婆子的手艺。”说罢,周大娘便让春苗又忘穗禾身边去。
“春苗,快去找穗禾姑娘吧?”
“这是什么?”安阳舒看着那灰扑扑的布抱着的盒子。
“听说是爹爹从隔壁县带来的,好像说是什么花馅饼。”春苗结结巴巴的似乎重复不下来。
“哦?那春苗就愿意让我们吃吗?”穗禾将手刮了刮春苗的鼻子说道。
“当然了,奶奶说,这些好吃的都是这两个哥哥带来的,所以要把好吃让哥哥和穗姑娘先吃,春苗最后再吃的。”
而安阳舒虽说对于这样的简陋的场景有些嫌弃,可看着如此的干净,到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意。
不多时,几道简单的菜肴便端上了桌,一盘红烧鱼摆在最中间,两边儿还有一些炒年糕和一盘炒野菜。
那热乎乎还冒着气的杂粮粥,虽算不上丰盛,却是用心做出来的。
安阳舒看着面前的野菜,却觉得新鲜,“早就听闻城外有很多这种野菜,如今倒是在现实见上了。”
安景舒先夹了一筷子的野菜,随后皱着眉。
“是不合胃口了吗?”周大娘连忙将一旁的年糕端了过去。
穗禾尝了一口之后,只觉得那菜有些干涩,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往日她吃的最多的就是这种菜,如今竟然也开始吃不惯了。
安阳舒只是一味的说着野草的药用价值,而周大娘却和安阳舒说上了好几个回合。
“公子为何不吃那红烧鱼?”周大娘看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动鱼。
而安阳舒则是夹起了一筷子的菜道,“这往日在家里,还是吃不上的呢!”
穗禾小心的提醒了一旁的周大娘,“安公子如今刚好,忌口,所以不能吃的。”
周大娘看着安景舒,只是疑惑,“公子看起来气色也不错呀,并非大病之体。”
说着,周大娘便闭上了嘴。
“我这病,是自小的。”
“您会看病?”安阳舒看着周大娘,眼神里充斥着不可思议。
“公子的样貌好生眼熟,只不过我年纪大了,一些事情都记混了,哎,老了。”
周大娘像是刻意在回避着这一段儿。
“如今可有医生看病?”
“是邹神医。”
这名字一出口,原本周大娘那明亮的眼睛像是一下子熄了火,“邹一手?”
而没想到的是,周大娘所认识的那个邹神医就是看安景舒看病的那个邹神医。
日头渐渐西斜,只见那门口,穗禾最后一个上了马车,春苗虽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可脸上却是洋溢着笑的。
而临走的时候,穗禾把那份平安的符咒送给了春苗。
春苗拿着那小小的护身符,眼睛亮亮的说道,“姐姐,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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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能够阅读作者的话,谢谢

我要开始讲话啦~

我想,我又断更了,但我很开心,这意味着我又找到了我的新问题。
在此之前,我信心满满的想要通过开新文的方式去带老的文章,只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行,我的急于求成让我的作品夭折了。
在此次四天的冷静之下,我熬尽心血创作了三千字,可读了之后,我发现不管是人物饱满程度,还是情节设计上,都达不到我的预期。我承认我是个 “骗子”—— 我总以为自己可以忍受 “先完成、再完美”,可很遗憾,我似乎包容不了自己一点失误。一旦发现文章哪里不够满意,我就会停下来,这也造成了经常断更的现象。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写作。这份自我质疑总裹着焦虑:为什么我始终没法完成一个完整的作品?事实上,是我从来没有耐心等自己真正呈现出一个满意的作品......
而就在今天,我再次翻看之前为了签约而做的那些笔记后,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最擅长的事 —— 堆叠情绪,让情绪在人物和情节之间发酵,就像酵母菌一样,最后蒸出蓬松又饱满的 “馒头”。那种能引起共鸣的情感,让我重新审视了我的角色。
是的,对于本文的主角穗禾,我需要出面解释一下。关于她的性格,我原本是想要设计成一个拥有强大核心力量的独立女性,但很显然,我在行文中呈现的她,和我想要塑造的形象天壤之别。她确实是个坚强的人,同时也很懂得 “感恩”—— 为什么要加双引号?大概率是因为这份报恩并不是那么纯粹。而我在今天写的这一章节里,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的主角似乎从一开头就在寻找某种东西。从重生的开头起,她就在寻找所谓的执念;发现执念或许是报恩之后,她最先想到的,是通过报恩让前世的有钱恩人施舍给自己一官半职,却在之后遭遇歧视,恼羞成怒地决定离开恩人。但面对开头救下她的春苗一家子,她却以施以援手的方式报恩。也就是说,女主面对比自己层级高的人时,会想 “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而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时,也会为了粉饰 “懂得报恩” 的形象而去提供帮助。
可女主又是个很纠结的人 —— 她会动心,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总觉得自己是个恶毒、容易嫉妒比自己好的人。所以在拿到藏宝图之后,穗禾才会有意隐瞒。直到她发现所谓的安家的当家人竟然是女子(安景舒),经营安家多年,那一刻,她与安景舒的关系,就变成了当初自己与春苗一家子之间的模样。在日益相处中,穗禾不可否认地对她动了心;而当她发现安景舒能带领自己逃出重重包围之后,更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安景舒。
在这个故事里,穗禾一直是情感上的 “攻” 方,而安景舒的设计则是情感的接受者。但爱从来都需要双方共同维持,我个人认为情感里没有真正的 “攻受” 之分。而在本文的设定中,我给穗禾的定位就是 “攻略者”,而安景舒这个接受者,是否能不再一味被动接受,就要看她是否能跳出 “被攻略” 的框架了。不管是高位向低位下跪,还是低位向高位匍匐,关系里总存在 “攻略” 与 “接受攻略” 的状态。而当双方都能主动捧起中间的那颗爱心时,或许真正的爱才会产生......
我的提前剧透,是想要让关注这本书的读者看到文章的闪光点。当然,在这些已经提及的情节里,我早就知道,有些伏笔根本瞒不住你们。这对于我后续创造更强烈的情绪体验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但面对挑战,我会说: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越是有挑战的东西,我便越要去突破它!
期待大家会更喜欢我之后的作品,谢谢!

断更的时间不会太久,希望喜欢本文的读者可以多多关注后续我修改后的成果,谢谢大家!
关于上一本的《天选之人》的开文,我会更加谨慎,争取做到百分之八十的优秀再去发布,而再次之前,我对于上一本书的修改还有一段的工程,但已经在修改的阶段了,我发布的两章内容便是那本书的基调,如果对于前两章有兴趣的读者,也可以去关注一下,谢谢啦!
晚安,各位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