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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时间:攻打冀州的前一晚
地点:冀州城外殷商大营西方阵百夫长营帐
人物:太颠、辛甲、吕公望还有我
事件:因为明天就是人生第一场战役而紧张又激动的睡不着开启的睡前讨论
太颠搓手:“这冀州可真冷啊。”
我们点头表示同意,朝歌冬季最冷的大寒也不及这里的温度,不过好在这些年冬季的抗寒训练是有用的,我们来到冀州城外身体没什么不适。
环境恶劣,食物来源只要依靠捕猎,春日还再次要求进贡,也难怪冀州侯不再纳贡了,再贡下去百姓的温饱都成问题,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说说。
辛甲:“苏全孝明日真的要自刎当场嘛?”
太颠:“诸侯叛乱,先杀其质子,别在这明知故问。”
辛甲:“可好歹一起生活了八年啊,真……”
吕公望比划:他爹不降便只能如此。
我将箭筒放在床边,加入话题:“主帅早已下达命令,多说无益。”
辛甲:“我第一次上战场,就要攻打兄弟的家乡,冀州侯为何要……”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吕公望比划:明日多加小心。
我说:“检查弓箭,锋利刀剑,明天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太颠起身:“说的对,做质子八年了,明日我们便是大商真正的战士了!”
辛甲举拳:“兄弟们,拿下冀州,活着回朝歌。”
我们三人也举拳碰在一起,在检查了一遍自己随身的武器,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理论知识扎实,第一次实践还是会胆怯。这可是古代的战场啊!刀剑无眼,肉末横飞,鲜血喷溅……可恶,越想越清醒。
我不杀人,他们便会杀我,箭刺中我,刀砍伤我。我是骑兵,他们还会砍伤玄翼,让我坠马,我和玄翼都会没命。没人会护住舅舅和舅母,渣爹会不会再次对他们出手?他们去西岐的路上还会迷路嘛?这次还有骑白马的华服公子给他们指路嘛?母亲和宥弟的仇我还没报了,渣爹还活着,我怎么能死?好不容易活过20岁,我怎么能si在这?女娲石还在我这了,我死了这东西不就落在殷寿手里了嘛?那武王伐纣不更难了?我不就帮倒忙了嘛?
我不能死在这里,要杀敌,要立功,才有军饷,才不用再去典当别人送来的礼物,才不用去依靠别人,才能更上一步,才能找渣爹报仇。
我不能死在这里。
营地的号角吹响,我们起床穿衣披甲,天气太冷,提供的食物很快就会变凉,三两下填饱肚子,拿上弯弓、箭筒、青铜剑、长矛和盾,走出营帐。我走到玄翼身旁,今天也是它第一次上战场。
骑上战马,戴上头盔,我呼出冷气,甩掉脑子里其他的想法。我在这紧张,在我前面的几位上司在干嘛了?姬发在给殷郊绑剑,姜文焕在鼓励鄂顺,落单的崇应彪在和姬发打赌,熟悉的配方。这次的赌注是殷郊提出的,他那把鬼侯剑,姬发和崇应彪两人比谁杀得人多。
看到这一幕,好像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微笑。
半个时辰后,大军临城,天边开始飘雪,我望着白雾之中高大的冀州城。苏全孝走到最前面,朝着他离开八年的家乡,带上微乎其微的期许,喊道:“父亲,降吧!”
回应他的是,城墙上他父亲指挥落下的一只只箭矢,离家八年的少年,又一次被他的父亲放弃了。还差一天便成年的少年,心里的委屈与不安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哭喊“父亲认不出我了”的那一刻,我难受的闭上眼,他明明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而已。
殷寿下马,一句“你是我最勇敢的儿子”,苏全孝就决心赴死,剑刃穿过颈部,鲜红的血液留了一地,这样年轻的少年,永远的停留在他家乡的门口。
殷寿很会鼓舞士气,“殷商勇士,踏平冀州!”千夫长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我们紧随其后,进入了城墙上之人弓箭的射程里,他们也同样进入了我的射程之中。
也算意气用事吧,一个无辜少年的生命在我面前逝去,我又阻止不了。我骑着玄翼穿梭在箭雨之中,或许是女娲石的幸运buff开启了,没一个乱箭击中我或者玄翼,我拉满弓,带着我无能的愤怒,一箭射倒了城墙上苏护的军旗。
我听见姬发在朝我大喊:“云声,干的漂亮!”
殷郊大喊:“苏护军旗已倒!全力冲刺!”
用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流箭之中不知多少人落在战马,作为先锋的我们,我们冲向被石投机砸出来的豁口,那里有一片被堆起来的尸体,城头苏护射下一只带着火星的箭矢,前路突然就燃起熊熊烈火,冒出黑色的浓烟完全挡住了视线。
玄翼被惊得抬起前蹄乱踢,发出长鸣,我调整姿势拉紧缰绳,放声安抚它不要乱跑。周围的一切变得很混乱,城墙上射过来的箭矢随机落下,乱跑的马匹又有可能相撞,灼热的火焰燃烧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我割断着火的披风,用刀砍下快要落下的乱箭,很多人被甩下马,隔着混乱的人群,殷郊骑马奔向姬发,在火光之中伸手将人拉上马。我控制玄翼追着马群跑出火场,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才感觉到舒适,我们这群前锋灰头土脸的回到阵前,低着脑袋跪在殷寿面前。
殷寿果然很生气,直接一鞭子抽向跪在最前面的殷郊,将他儿子抽倒,右脸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你居然拿你儿子杀鸡儆猴,真下得去手啊!
殷寿应该都没想到,我的上司姬发会为了他的好兄弟殷郊,拱手在阵前反驳我们的主帅。殷寿放下鞭子,拔出腰间的剑,殷郊挡在姬发面前,我倒吸一口凉气,殷寿不至于生气到当场给他们俩一人一剑吧。
殷寿割断殷郊的披风,将布绑到战马的面嵴之上,站在雪原之上,说出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马看见什么,是由人来决定的!”
我埋下头,主帅你有点口音啊。
如法炮制,我们的战马被遮住眼睛,在主帅的带领下,我们一鼓作气举着长矛冲进豁口,浑身血液都激动地沸腾,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杀!”
长矛刺向冀州城里的士兵,身上还燃着火焰,我们破城而入,杀到冀州侯苏护的府邸。千夫长们带着我们冲进府邸,人去楼空,我带着士兵在后院的厢房里找到了一个上吊的华服夫人,似乎是苏护的正妻,其他人围住了府邸,将里面的家仆奴隶抓到主院中。
士兵来报:“主帅,后门发现驾鸾的车痕!”
殷寿上马,“殷郊,姬发,带人随我去追杀逃犯!崇应彪、姜文焕、鄂顺,将冀州城里所有反抗的士兵击杀!”
“是!”
姬发带上我和吕公望,还有西方阵的一些士兵,我们跟在主帅身后驰马追击苏护一家,城内还有奋力阻止我们的士兵和平民,都被斩杀于手中的长矛之下。血喷溅在身上,我的手已不再颤抖,我要是慢上一步,被刺中的就会是我的身体。出城时,涌出的人拦住前进的路,吕公望带着士兵制服他们,殷郊、姬发和我跑出城门,还有两位士兵跟着冲出来。
城外轩辕坟,发现了苏护掉落的军旗,发现前面滞停的驾鸾。殷郊道:“追!”
我和姬发先后射中驾鸾旁的人,姬发又是一箭射中苏护的马,苏护落下马挥动长刀伤冲在前面的战马,我弯弓搭箭,射出的箭被苏护斩断,他将我挥下马,我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了。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姬发被倒下的战马压住了腿,我撑起身子射中苏护的左肩,赶来的殷寿踏马击中苏护。
我站起来,玄翼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殷寿去追逃跑的苏护,我找到摔下马昏迷不醒的那个士兵,拖着他放到远离战场的一块显眼之地。将他落在雪地里的长矛插在旁边,才放心的过去找姬发他们,还醒着的那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我问他没事吧,得到了他激动地摇头。
太不称职了,我连西方阵的弟兄的名字都没记全,都不知道这俩跟着追出来的士兵叫什么名字,心里默默谴责自己。
殷郊也将姬发拖出来,我的箭筒只剩三支箭了,将它们都递给姬发,我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四人朝着前方的驾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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