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空气里的声音都消失了。

　　“……”盛倦野扯衣领，试图把吻痕盖住。要不是许?言早上非拉着他解决，他没想到这些痕迹到晚上还存在。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冷战两天吧，给他个教训。”要教教周之肆爱他的第一步是爱自己。
　　毕竟，褚也爱他。

　　褚也第二天要回H市，周之肆还在住院，在药剂没完全失效前，他不能离开周之肆太久。盛倦野这里平时自己都不太回来住，更别说给褚也准备房间了。

　　躺在酒店的床上，褚也感觉自己都腺体还残留着停止分化的痕迹。周之肆太敏感，太胆小，自认为他好就什么都是好的。
　　周之肆缺爱，就算褚也给了他足够的爱他也还会害怕自己，怕自己不能把最好的给褚也。
　　褚也很耐心在哄他，教他，溺爱他。

　　可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完全地体会到“安全感”。

　　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过了登机时间，褚也悲叹一口气，不得不改签到下午的机票。

　　休息周说长不长，褚也忙前忙后回到H市就接到盛澪的电话，又不得不回家，去见周之肆的计划也一直在推延。

　　离回校只剩一天，褚也本想和周之肆冷战的目的也莫名完成。

　　周之肆也出院了，打车回了家。

　　褚也这些天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也没来看过他。周之肆心里明白，褚也生气了。但他不敢主动和褚也发消息，他认为褚也已经放弃他，讨厌他。

　　至少在打开房门的前一刻他都是这么想的。

　　事与愿违，打开门发现客厅亮堂，从厨房传出淡淡的饭香。餐桌上已经摆放着饭菜，褚也正好端着菜出来，看见周之肆冷冷地开口：“过来吃饭。”
　　周之肆没说话，乖乖地坐在褚也面前。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地吃完这顿饭。

　　做着平常的事，心情却不像平常。

　　褚也没有和他有任何交流，收拾完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回主卧洗漱。周之肆晚他一步，等他出来时褚也靠在阳台边抽烟。

　　褚也戒烟很久了。

　　烟雾被风吹往屋内，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像星星。褚也没有穿上衣，裸露出的劲瘦肌肉，如果光看外表没有人会知道他是omega。

　　背脊上的蝴蝶骨很好看，周之肆摸过很多次。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褚也背对着他，声音难免藏着怒气。周之肆看着他的背影，失神。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告诉你。”
　　他吻上褚也的腺体，这是他示弱的一种表现。

　　双手环住褚也的腰，周之肆把头埋进褚也的颈窝，蹭着求原谅：“我不应该擅自打停止分化剂，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你，不应该让自己住院。”

　　两个人隔着一层很薄的短袖，身体的温度能更好的传播。

　　吸完最后一口烟，还没来得及吐出唇就被周之肆含住，全部进了周之肆嘴里。褚也抓他的头发试图逃离，可周之肆不让。

　　直直躺在床上时，褚也才发现，周之肆的手已经伸进睡裤里。

　　唾液从嘴角流出，带着玫瑰香。

　　房间还亮着灯，照在床上交叠的人影。

　　“我错了。”

　　周之肆很亲昵地在褚也的脸庞上蹭蹭，手不规矩地帮着褚也。“原谅我好吗，哥哥？”周之肆的力气和褚也不相上下，此刻的褚也被周之肆打趴下，几乎无力反抗。

　　在他的手里结束第一次。

　　褚也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周之肆就这个姿势蹭褚也的手心。“哥哥解气了吗？”褚也不太想说话，拿手臂挡住眼睛，信息素却放出来。

　　木质玫瑰随风一起在房间旅游，尽管他对这里已经轻车熟路了，渗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本属于竹香的地位霸占。
　　这是它一贯的作风。

　　“周之肆，你很不乖。”
　　“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像亍亍一样听话。”

　　本应该呆在客厅的亍亍像受到了召唤，在门口细细地叫唤。

　　褚也到家的时候是看过亍亍的，亍亍很乖很黏人很听话。周之肆和亍亍一样，爱用头蹭他的手心。
　　“像狗，一样爱咬人。”褚也嗤笑。
　　“那我当一条听话的狗。”

　　“得寸进尺。”

　　小猫细碎的声音在门外，爪子在门板上划出声音。紧闭的房门阻挡小猫，进门无果后，亍亍舔舔自己的爪子回到客厅睡觉。

　　被子早已被推到一旁，褚也身上多了一些痕迹。白色的床单和他的肤色几乎相容，双手被丝带捆绑，是一个被动的姿势。

　　在周之肆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病态，只有变态。他在褚也身下咬下一个又一个牙印，腺体，胸口，腰侧大腿。
　　房间的灯亮着，淡黄色的灯光打在褚也身上。衣物丢在床下，晚秋的天气越发冷，大开的窗户吹来冷风，与身上的热汗相贴更冷了。

　　丝带被挣开，褚也终于能活动双手。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下次。”
　　但他知道，周之肆还有会下次的。

　　窗户终于被人关上，阻止了冷风的肆虐。

　　“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知道吗？”

　　褚也点了根烟。

　　烟雾吐在周之肆脸上，以前他从不让自己身上有烟味沾染周之肆。现在看来，周之肆不需要他再细心照顾了。

　　他们没有做，只是草草解决生理需求。
　　像炮////友。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周之肆贴上去从他手里抢过烟，把嘴里的烟渡进自己嘴里。“不会有下次了。”
　　褚也垂眸，摸着周之肆的腺体，轻笑：“这是我的。”

　　床上赤//裸的两个人。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可心里却说：我不会让你发现了。

　　褚也嗤笑：“骗子。”

　　褚也是早班飞机，后面对于周之肆说的任何话都没有时间听了。

　　阳光透过缝隙打进房间，在床上打出一道分割线。床上的人露出斑驳的后背昏迷不醒，床头的闹钟响起，男人没睁眼去摸手机，却什么都没摸到。
　　额头落下一个吻，安抚他：“还早再睡会。”

　　手机闹钟被关，床上的人又昏沉沉的睡过去。

　　周之肆走出房间，阳光从四面八方照在他身上。腺体上的咬痕清晰可见，晚秋的气温低，给褚也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了房间里。

　　垃圾桶里有包烟盒，是昨天褚也带来的，周之肆今早把他扔进垃圾桶里了。他能纵容褚也偶尔的抽烟，但不会让烟停留在他身上太久。

　　亍亍起的很早，在周之肆脚边蹭他。周之肆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另一只手还拿着早餐，“走吧，去看看爸爸醒了吗。”刚转身就看到只穿了短袖和内裤的褚也。
　　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褚也从周之肆手里接过亍亍。“衣服不是在房间吗，怎么没穿？”周之肆从沙发上拿了张小毯子放在褚也身上，褚也拿毯子裹着自己和亍亍，声音都还带着早起的后遗症。

　　“一会再穿。”

　　褚也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热牛奶。视线不知道怎么路过垃圾桶，褚也质问他：“怎么把我的烟扔了？”周之肆从容不迫地喝牛奶，“抽烟有害健康。”
　　“那你他丫的昨天晚上为什么来抢我嘴里的烟。”
　　“以身作则。”

　　周之肆装模作样地咳嗽，表现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褚也无言以对，低头默默吃早餐。

　　亍亍是个笨蛋小猫，还看不懂局势。软软的猫毛蹭着褚也，软软地叫着，小爪子在褚也的大腿上留下猫爪印。
　　“饿了吗？”
　　亍亍用尾巴扫他，从褚也的怀里一跃而下。

　　“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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