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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两人驾车很快来到一个地段很好的早餐店，店名乐尚佳。
早餐店门脸亮堂，店面干净，采用自助模式，工作人员陆续往餐桌上摆放美味的食物。此时已经有不少客人在吃饭，想找个空闲的位置很困难。
两人走进店里，大堂经理刘贤立刻迎上来，“小赵总来了。”
“刘哥，我带朋友吃个早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赵起笑着说。
“那好，你们先吃，有事叫我。”刘贤把两人领到一个僻静的包间，转头让服务员给两人上了四碟佐餐小菜。
两人挑拣好自己想吃的放在餐盘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个半饱，陈束觉得胃里舒服不少，又喝了口粥，才有功夫说话：“你家的产业？”
“嗯，我妈开的。”咽下嘴里的包子，赵起夹了一筷头小菜。
“乐尚佳是连锁早餐店啊，遍地开花，难怪你开玛莎拉蒂上班。”陈束羡慕地说。
“说了你都不信，那车根本不是我想买的。我刚说要买车，我家老头第二天就把车买好了。他跟我说，你要是不开，就给你妈开。”赵起轻呲一声，“你说这是给我买的车吗？这明明是给他老婆买的。”
“哎呀，有车开就不错了，要不你自己买啊。”陈束说。
“我买了。我寻思低调点，买了奥迪A6，结果上班前车被老妈开走了。”
陈束：奥迪A6也没低调到哪去吧。
赵起无奈地说：“现在想买车也没钱了，因为要当警察，跟老妈闹掰了，她把银行账户给冻结了。”
陈束听了，诧异地问：“你家不同意你当警察啊！”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警察？”
两口吃掉一个包子，赵起说：“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爸贼厉害，他走到哪，都有一大帮人簇拥着，那就是我偶像啊。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有人竟然比他还厉害，连我爸都得听他的，那人就穿着一身警服。所以了，我当时就想着长大以后要当警察。”
“你爸是干什么的？”陈束好奇地问。
“他干过的行业可多了，现在嘛是给地球磕头的。”
陈束：“……”
赵起喝掉粥，抽张纸巾擦擦嘴盯着陈束说道：“该你了。”
“我？”陈束一愣，“我家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普通家庭，我妈是护士，我爸是老师，你不是都见过了。”
“不老实啊！你和那个吴杰早就认识吧？而且我们去长利路也不是你突然想去，而是你故意带我过去的。”赵起盯着陈束说。
陈束：“……”
“既然你让我参合进来，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赵起一脸认真，“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可不太好啊，陈哥。”
陈束沉默一会儿，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叹口气，“我大学时处了一个女朋友，交往三年。毕业后，她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我在图书馆工作。关系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有一天，她突然就变了。不接我电话，也不和我见面。后来，我才知道，她就像昨晚那个女孩一样，和客户在KTV聚餐时，被吴杰下药了……只是当时没人救她。”
赵起：“……”
陈束深吸口气，接着说：“我鼓励她报案，但她和家人都为此埋怨我。后来，她听了家人的话，收了吴杰的赔偿，撤销了案子。这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拿着吴杰的赔偿款购买奢侈品，到处旅游，再也没有提过两个人的梦想。我曾多次劝阻，她说已经有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哪里还需要奋斗，应该尽情享受人生。我们在大吵一架后，就分手了。”
陈束神色黯然：“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赵起：“……”
“那之后，我就辞掉工作，专心报考公安。好在我脑瓜还不错，考上了刑警支队。虽然现在是文职，但好歹也进了警察系统，我总有摸到案子的时候。”他苦笑，“但现实打击挺大，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是个打杂跑腿的。一年了，这才开始侦破第一个案子。”
“你入警队之前就认识潘正道吗？”赵起琢磨后问。
陈束想了想说：“我女友的案子是刑警支队副队长高巨办理的。潘队有可能当时见过我。”
赵起叹气：“那天在厕所里他曾表示出对你不满，愤青想来就是指你了。他应该是觉得你进警局目的不纯，所以一直闲置你。”
陈束恍然大悟，“难怪……”
赵起接着说：“好在这次吴杰的案子证据确凿，潘正道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陈束笑着说：“你也别把潘队想得那么坏。毕竟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最深、最难扭转的。”
耸耸肩，赵起说：“他这样就够呛了，不用发展的眼光看事物，做事就会固步自封。”
“嘿，你倒成哲学家了。”陈束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孙卫东妻子葛青的电话。他拿着手机，看着赵起苦笑，“还是先用你发展的眼光应付眼前的问题吧。”
“接啊，就按咱们商量的说。”赵起给他打气，“加油。”
陈束只能赶鸭子上架：“师娘？”
孙卫东拿着手机躲在楼梯间里打电话：“是我。你们这两天怎么没联系我？现在案子什么情况？”说着，他探头看了眼水房的方向。
陈束舔舔嘴唇，“这，您不是住院了吗？我们跟潘队报告后，他就给我们派了个前辈带着我们。”
派人了？这和上次说的不太一样啊！孙卫东心有疑虑问道：“真的？是谁啊？”
“这个……”陈束扭头看赵起。
赵起举起双手在嘴前比划个叉。
“是谁，这不能说啊。”陈束咳嗽两声，“啊，对，潘队不让跟你说。恩，怕你担心案子，总给人家打电话……”
“怕我打电话？”
“对啊，他说让你安心养病，别操心案子的事情。”陈束觉得自己脸好烫，热得厉害。
“我成天在医院躺着，能操什么心？嫌我总给人打电话？我说你师娘怎么把手机给我藏起来了。”
“师傅，我师娘把手机给你藏起来了，你怎么打的电话？”
“啊，我……”
“竟然趁我上水房，偷拿手机。”
孙卫东一惊，回头就见葛青阴沉着脸站在身后。
“我说呢，怎么平时拿起草莓就吃的人，今天非让把各种水果洗几遍，还要放面粉，原来是为了把我诳出去啊。”
孙卫东一边捂着手机，一边尴尬地笑着求饶：“媳妇，我打完电话，你再收拾我哈。”
“哼。”葛青白了他一眼。
孙卫东谄媚地笑了笑，转身松开听筒说道：“你们在警队吗？我问问潘队情况。”
“啊，你要找潘队……你等会……”陈束说完话，立刻将手机扔给赵起，好像晚一秒自己就会被烫伤似的。
赵起手忙脚乱地捧着手机，瞪了陈束一眼。
陈束连忙无声告饶。
赵起清清嗓子，声音一变：“老哥，是我，潘正道。对，已经给他们派了老人带着。”
陈束：“……”鸡皮疙瘩起来了。
“嗯，放心吧，你好好养病。哎呀，我不会为难他们的。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赵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就放心养病吧。啊，好了，就这样。”
赵起把手机交回陈束。
陈束摸着心口说：“撒谎太难了，我有一种负罪感。要不，咱们还是趁着……”
“趁着什么？趁着他们没发现据实相告吗？”赵起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NONONO，别傻了，潘正道对你我的偏见太深了，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我们都需要一个契机，让他认识到他对我们的偏见是错误的。这个案子就是个突破口，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把案子破了。”
陈束咬咬牙，再次被劝服：“好吧，那咱们快回去研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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