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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曹政良执意验尸,张氏哭晕过去。
王洛以乏累唯由,要退下。
烟雨也不好逗留,便出了府,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烟雨有了个大胆想法,环云找了替嫁,叛婚出逃,失手杀死替嫁之人。
夜色有些重,府内红色被风吹动有些瘆人,烟雨加快步伐往前走,现在她只想找到环云。
烟雨有些走神,府门外一早便被安排了许多人马,却不是来接她的,而是杀她。
那些人功夫并不精湛,贵在身强体壮,各个手中拿着闪着银光匕首。
烟雨在前面走着,并不知晓身后惊破已经处理掉这些人。
惊破内力今日恢复一点,用暗器杀人再合适不过了。
惊破将其中一个人拉到一旁,用飞刀抵着人的脖子恶狠狠的问“谁派你来的”
来的人都死光了,如今就剩他一个,于是奋力挣扎着。
他们一开始以为眼前这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如今却被恶魔一样少年按在那里,他快吓尿了,哆哆嗦嗦说“是王洛”
他以为说出来就能活命,可少年刀很快,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刻便死了。
惊破毫不在意的从脖颈处抽出小飞刀,擦了擦手上血,目光阴冷。
烟雨似乎听见什么动静往这边看来,惊破闪身躲在树后。
烟雨听见身后似有打斗声音,奈何目光扫过去除了被风吹动树叶并无半个人的身影。
许是被环云的事闹的,烟雨这样想着便加快脚乘,后来烟雨实在难以走下去,半路花银子租了匹马车赶回来。
饶是如此,惊破还是先烟雨一步到家,烟雨进门身上便有浓重血腥味,本来带着几分笑意少年冲上来拉着烟雨看。
他以为自己失手了,害的烟雨受伤。
烟雨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沾过血,惊破速来对血腥味敏感。
烟雨拍了拍紧张的少年“只是不小心沾上的血,不是我自己的,你不必担心。”
惊破仍不信,拉着烟雨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并未发现伤口后才松口气。
惊破刚刚杀过人,有些心虚,他一向不会掩盖,表现出来便是比平日更加粘人。
烟雨要换衣他也不愿意离开,抓着人的衣服,可怜兮兮的看着人。
问有何事?他也说不出一二三。
烟雨相处久了便发现他这小毛病,一般是搞破坏又不好说出来,他自己意识不到错误,只知道此事她知道会生气。
所以便粘着,只等她笑一笑就好了。
烟雨心里念着环云的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的也笑不出来,便随着他闹。
惊破看着烟雨愁眉不展的样子,在心里悱恻杀人的事一定是被她知道了。
于是更加卖力。
烟雨要喝水,惊破便先一步跑过去端来茶杯。
烟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去接,惊破杀完人只擦了血迹,并未来得及净手,藏在指缝里未干涸血迹粘到茶杯上。
烟雨喝一口茶,觉得血腥气重,以为是自己身上的。
转身去了去又净了便手,换了身衣。
出来后,惊破连忙把茶杯递上。
血腥气更浓了,烟雨觉得奇怪,左瞧右看,在茶杯壁看见血迹。
惊破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一下子撤到一米远地方,若无其事说“阿雨,我要去睡觉了。”
如此这般烟雨还有什么不懂,他这次做的错事是杀人。
烟雨目光有些沉,她是无权干涉他做什么的。
只是他时常受伤又不去处理,这次又不知道伤到哪里。
烟雨放下茶杯,慢慢朝他走过来,惊破已经做好被训斥准备。
嗜杀是他本性,跟着秋泽第一年,他便因为下手杀人而被秋泽训斥,罚他在佛堂抄往生经给人祈福,也是让他能够明白性命之贵。
往生经超了许多,后了他也收敛许多,可是如此慈悲之心还不是让秋泽丧命。
惊破以为烟雨也会像秋泽一样,对他说些道理,告诉他一些耳朵都听的长茧子大道理。
有些烦。
──说就说吧,反正不会听。
烟雨抓住他有些冰冷的手,从怀中拿出绢帕,拉着他走出去,把绢帕沾了些水,帮他把手上残留血迹仔细擦干净。
烟雨的手指和她性子一样,软软的,要是用力握住便知道她皮肉之下骨头的坚硬。
惊破做好被骂准备,被烟雨拉住那刻有些懵圈,一直到一双手干干净净时,惊破还没反应过来。
烟雨握着他的手,手背上有一道划痕,对惊破来说不足挂奇的伤口,烟雨却找来药粉给他上药包扎。
做完这些,烟雨便起身回房,惊破觉得心口有一股暖流涌上,感觉奇异。
“阿雨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这次换烟雨疑惑。
“我杀了人。”
烟雨反应过来,表情依旧平静“你不希望我过问你的事情,所以我便不在意”
“惊破,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烟雨记得他很在意他自己名字,名字包含着一个人的过往,他在意过往,那么他的过往一定是包含许多的。
这是惊破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听见担心二字。
他往常只觉得拥有这些情感只会阻挡自己杀人的速度。
如今…到还有点作用。
“阿雨我很厉害的”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遍,却远没有今晚这句欢快。
────────────
环云抱着沉甸甸的匣子坐在马车上出神,如今脸上用做伪装样貌面具已经掉的七七八八。
脸颊上疤痕露出来,在夜色有些狰狞。
若是从一个枷锁到另一个枷锁,她宁愿不要这个身份。
可她担心母亲,若是没了她,她的母亲会怎样?
前方路途坎坷,马车似乎受了惊,环云没坐稳,匣子摔下来,里面的银子掉落出来。
“发生什么是了?”环云问了一句。
车夫应当下去查看,回答她的声音离得远“姑娘一棵树挡了去路”
环云应了一声,才安心弯下腰去拾银子。
环云把锁了的匣子抱在怀里才稍稍安心些。
马车不知停歇多久仍无动静,环云心跳有些快“不然换条路走吧”
外面无人回答她,环云有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的掀起帘子,外面哪有什么车夫,只有一棵横在半路的树,马车处在硝无人烟的小路。
环云有些怕,“有……有……人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环云出了一身汗,抱着匣子从马车上爬下来。
借着月光环云看见马夫躺在马车底下,脸色铁青。
环云吓的尖叫一声往前拼命的跑,她太害怕了,腿有些软,被树枝绊倒在地,匣子摔开,里面银子撒出来。
安乐在树枝上看着她吓的站不起来的样子笑出了声音。
“喂,怎么不跑了?”
环云吓的一激灵,顺着声音看去,安乐一身火红衣衫从树枝上跳下来,衣裙翩翩宛若鬼魅。
安乐拿着自己鞭子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捡起一定银子,笑着看向她“逃婚好不好玩?”
──她早就发现了,对吗?
“我的易容胶好不好玩?”
环云脸色惨白,“郡主饶命。”
安乐觉得更好玩了,偷了她的东西还想让她饶命。
“你如今已经不是曹环云了,我凭什么饶了你,你私自探听我的秘密,偷拿我的易容胶,甚至算计我,每一件事都不够我杀了你,再说,荒郊野外,一个妙龄少女死在这里并不足为奇吧?”
环云知道安乐已经全部知晓,掩盖并无好处,连忙跪下“我并非有意探听郡主秘密,利用郡主,只是王洛事非良配,我若嫁过去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想逃出来,并没有想伤害郡主,郡主的秘密我从未跟第二个人讲过……”
安乐挑挑眉有些惊讶,惊讶她的聪明,惊讶她并未像自己想象那般愚蠢,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的秘密?你说说,我的什么秘密。”
环云烟了口唾沫,若是说错一句便是死路一条。
“我……我……我只是无意中发现郡主有些时候的动作习惯像是判若两人,起初只是起疑,并无探究之意,只是上回阿……烟雨……被刘公子带走时,无意中碰见郡主与……郡主”环云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下安乐。
安乐似乎很感兴趣听着。
环云擦了擦脸上汗“看见两个郡主,结合之前的疑虑,我便猜测郡主也许是有……影子的,我便生出也找影子替嫁的想法,可是这是……只有权贵之间才有的交易,所以我便放弃了。但有一人郡主不在,是另一位郡主在,她的眼睛与郡主眼睛有些不同,于是便生了心思仔细观察,我知道江湖上都是有易容改貌的方法”
“起初我并未想偷拿郡主的东西,只是我身居闺阁,根本接触不到这样东西,才生出拿郡主东西想法,于是才有替嫁出逃一事,求郡主饶我一命,王洛此人心狠手辣根本不是表面那般的公子……”
安乐嗤笑“你说说他如何心狠手辣?”
环云有些悲戚“寻常公子,怎会觊觎自己堂妹的美貌,与自己的妹妹纠缠不休,不清不楚,这是乱|伦”
这是今日安乐第二次惊讶,她以为环云是瞧不上王洛出身想要攀附权贵所以想逼家里退婚,想出这些法子来,只是安乐不知她一个愚昧小女子竟当真看透这些安臢背后的真相,做出这些筹谋。
不过,她唯一败北之处大概是杀了那个替她出嫁的人。
“那你为何要杀人”
环云满脸惊愕“我只想逃离从未伤害任何人。”
这倒有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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