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韵律·亡灵协奏曲

作者:暗夜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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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6 狩猎•忆之漩涡


      阳光如期来到了这个岛上。本该荒无人烟的岛因为飞机的坠毁,来了许多“客人”,并且不知还要呆多久,这些“客人”才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尽管如此,生的毅力还是让每个人都振作了起来。前一天晚上,留守在“幸存者避难营”的小队已经体贴地清理出一块空地,作临时的睡床。而我本就适应力强,所以自然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其他的人都还在梦境之中。于是我到丛林中捡了一些较粗短的枝条,开始忙活。
      “啊,睡得真舒服!”身旁不远处的莱尔伸了个懒腰,嚷嚷着。一旁三个警察被他吵醒,便也坐了起来。
      “汐暝,你在干什么?”躺在我身边的红发少女,也就是我第一个找到的幸存者菲欧拉,也醒来了。她揉揉朦胧的眼,不解地望着我手上的动作。
      “做武器。”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子弹总会用完,所以要准备一些防身的利器,这样去狩猎时也会少受点伤。”
      “……哦,这样啊!”她一脸“原来如此”,随后起身,也捡了几根枝条回来,“我帮你!”
      “不行。”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枝条,我冷冷回绝,“这些太嫩,韧劲不够,没办法做武器。”我说着,从她手里随意拿来一枝,一折就断,且用匕首根本无法削出锋利的刀锋。
      从一旁自己选来的枝根中挑出一根,我递给了她,“照这个标准选择,应该就可以了。”
      她点了点头,小心地收好我给她的树枝,随后叫上几个孩子一起去拾树枝了。而那三名警察也凑到了我的身边,按我的指导用找来的刀片开始制作武器。
      而莱尔和维格特则率领其他人开始去森林中折取较长硬的树枝作搭建帐篷的骨架,那些妈妈和女人则去寻找可以编制的亚麻,抽出丝开始织制作帐篷的布料。当太阳升到头顶时,已经搭建出了不少帐篷。他们制作得不错,结实而美观,至少充当暂时的避难所,比起之前的飞机残骸好上了太多倍。而我们也做好了许多趁手的武器,飞镖、长矛、短匕。
      当又有人开始喊肚饿时,我和众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一起去森林里捕猎野猪。不负大家的期望,在反复追捕数十分钟后,众人终于合力狩猎到了一头重达320公斤的野猪。
      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众人一起围在火堆边吃着美味的烤肉,于是乎,近三餐都解决了。但为了长远着想,我们还得寻找更多的食物、更坚固的避难所。所以,这一天的时间并不宽裕。
      人们还好心地为那些飞机坠毁时未能活下来的人合力挖了一个大坟墓,将他们安葬。在为那些逝去的人念颂词时,我不禁感叹:活着,就有希望。
      众人再次分头寻找需要的东西。有的人去采草药,有的人去找可以居住的岩洞,而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则开始建筑水车,欲将森林深处的水引导我们暂时的避难所。
      当有人注意到环绕小岛的海面不时有银鱼跃出后,人们又忙乎了起来。于是——捕鱼的捕鱼,干活的干活,狩猎的继续狩猎,而孩子们则进入了甜美的睡梦中。当然,我除外。对于他们来说,吃饱喝足就已足够。他们不必为生存担心,因为只要有大人在,他们就不会死,大人永远为孩子着想。
      当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时,忽然有小队传信说发现了可躲避五十余人的岩洞。于是狩猎中的第一小队立刻向报信的所在地走去,当证实所说属实,且岩洞确实适合人居住,人们又一起开辟了一条从海岸一直延伸到海岛中心的岩洞的通道,并且把帐篷搬到了岩洞中。
      晚餐可谓丰富了很多。每个狩猎小队都带回了丰富的食物,鹿肉、鸟蛋、野兔肉、野猪肉为主要荤菜,甚至有人发现了一片长势颇好的麦田,于是妇女们研磨小麦粉作出了一些简单而可口的面制食品。而采草药的队伍带回了意外的战胜品——水果,各种各样的水果。这一顿,可谓丰富至极。
      吃饱喝足后,人们围在岩洞口的火堆边,纷纷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听着他们或欢快或悲伤的讲述,我不禁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我和我姐姐寞汐灵本是双生子,拥有同样聪颖的头脑,美丽的童心,生活在美好而富裕的家庭中,父亲是当时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CEO,为人正直,待人平和,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未发过火,关心我们姐妹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而我们的母亲,欧迟莉娅,一个美丽而温和的女子。她总是亲昵地叫我“暝儿”,喜欢在黄昏时坐在天台的栏杆上看夕阳落幕。但她从不许我们这么做,她怕我们失足摔伤。而她有时又会露出洞悉一切的表情,我们姐妹俩的小花招往往在她面前遁若无形。
      可这一切,在我六岁时完全改变。姐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陷入昏迷状态,且一睡就是四年,维持她生命的就是每日输进身体的营养液。从那时起,父亲变得忙碌起来,似乎工作上也受到了什么打击,而母亲不再温和,变得神经质,整日临近疯癫,往往悄悄靠近她时的脚步声都会令她惊慌半天。
      我们找过很多医生,可他们都对姐姐这奇怪的病症束手无策。她仿若只是累了,等睡醒了就会没事,可她就是不醒。有时我会莫名地与她进行“心电感应”,这是我与她唯一的交流方式。
      而从姐姐陷入昏迷开始,母亲就开始教我用枪。我很惊讶平时看似柔弱的母亲不仅懂得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扼杀敌人,而且她还擅长搏击,跆拳道、柔道她都精通,并且她会选用合适的武器寻找对手身上的弱点,从而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而我也开始恶补各国的语言。短短四年中,我不仅学会了英、俄、法、德、日五种语言,而且枪法也精准无比,也会用一些简单的防御术和群斗术保护自己。
      我从未想过,我母亲也是杀手,而且是当时世界闻名的杀手。
      十岁那年,也就是三年前,是我命运的转折点。当然,这不是什么趋向于好的转折,而是促使我步入黑暗,当上杀手的“转折”。十月十三日,黑色的星期五,我永远无法忘却的一天。就是那一天,我父母被迫拿起武器,与闯入家中的数十名黑衣持枪人格斗。原本美满的家一下子布满腥风血雨,子弹打碎了我拥有的一切。母亲为了保护我身中数枪,失血而亡;父亲告知我和哥哥逃命的通道后也咽了气。而我的姐姐,则在混战中被掳走,自此音信全无,生死未卜。临走前,我意外听到了杀手们组织的名称——“亡灵”。
      我和哥哥开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哥哥带着我一方面要想办法维持生计,另一方面还要躲避杀手的追杀。直到一个月后,我因忍受不了富家子弟对哥哥的侮辱,爆发了我的阴暗面,最终将那叫嚣的孩子一刀断喉。也就是因为我精准的手法,引起了与“亡灵”敌对的组织“影”的注意,被引荐给“影”的头目“Shadow”,成为了他们的组员。
      在他们的基地中,我经历了半年的改造。本身所具有的“本领”使我很快适应了那儿的环境,也开始对杀戮视而不见,逐渐演变为冷血的杀手。
      而他们答应找到杀我父母的凶手后交与我处置。这是我唯一活下去、与黑暗搏斗的唯一信念,可哥哥却总反对我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汐暝?”菲欧拉的声音将我从回忆的旋涡中唤回。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张溢满担心的脸陇,“你怎么啦,一直在发呆?我都叫你好几遍了。”
      “哦,抱歉。”我朝她笑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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