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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直升机开的很颠簸,有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甩出去。
慢慢的才平稳些,肚子里明明没什么东西,可还是吐了很多,幸好都吐到了翼的身上。
直到直升机降落,我还是感觉很不舒服,走在平地上却摇晃的厉害,翼递给我手巾,让我擦干净自己,然后搀扶着我,我看着他的侧脸,
心里琢磨这个人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我努力睁大眼睛看他,他猛转过头来对我粲然一笑。
我用力瞪出去,恨不得用眼珠子扫射他。
我们所到的是个废弃的大楼,三层高,外面漆黑破败,路口几根长长的铁架子倒在地上,锈迹斑斑。我不知道翼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结果一进去才知道自己上了当,这哪里是废弃的大楼,这是个隐藏的小世界,里面到处都是人,正中的位置摆放了几张桌子,有人在赌,我
看到扑克和那些妖娆的女人。
我被翼搀扶着向里走,我眼睛四处张望,我们走到一个拐角做上电梯,直往地下而去。
墙壁是白色夹杂着几道淡淡的蓝色,地面铺着猩红地毯。
我们穿过走廊,里面逐渐宽敞起来。
我还听到水的声音,再向里走有个喷泉,我们走过喷泉,在最里面是个金壁辉煌的大厅。
翼领我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只有一张桌子,环境非常优美,墙壁上画着让人舒服的风景,中间漂亮的水晶灯折射出五彩光芒,淡淡的
轻悠的音乐点缀着,桌子是木制的雕刻着素雅的花纹,不大的圆桌上面摆着两对象牙筷子,一瓶酒两个杯子,我被领过去坐下。
红色的酒液倒在杯子里,翼拿起杯子,展现迷人笑颜,轻轻开启嘴唇,刚要说话,我已经拿起面前的杯子砸向他的脑袋——他非常轻松的
就捏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甩回座位。
我从椅子上掉下来,倒在地上,杯子被甩的老远,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可终究有那么两滴酒洒到了他的袖口,他看着袖口,眼角余光顺便扫过我的脸。
我已经飞快向杯子碎渣跑去……
下一刻我被他按了住,我挣扎着,喊叫着:“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只动了两下,身体就被按死,我的头被他用力按住,被迫看着他,他半跪在地上,用一只手按住我,就这么一只手就让我的上身就动弹,
我只好踢动我的腿试图挣开。
他整理完好的头发乱了几根,落在他的眼前,他用手把那几根头发缕顺,眼睛看着我,眼镜下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空洞洞的让人害
怕,然后他拽住我的胳膊,用力提起我。
他的力气太猛,我的胳膊几乎脱臼。
他拽我到桌子旁,饭菜陆续上着,满满摆了一桌,我懊悔的想,自己应该等热菜上来,直接扔到他脸上……
“如果不想吃,可以看着。”他已经放开我,刚要坐下,我已经伸出手去,但很快的我的手被他按到了盘子里,热腾腾的菜汤浸着我的手
,我哀叫了声,他已经松开,可我的手早被烫的红肿。
他转过头去吩咐那些侍应生:“撤下去。”再转回来的时候,空洞的眼睛里已经重新放置了微笑,把我一把扯过去,“你吐的那么厉害,
难道就不能安静的吃点东西?”
“不会这么简单吧?”我警觉的看着他,追问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吧,我告诉你。”他拄着头愉快的看着我:“我要试验新的病毒,所以让你吃吃看,看看反映。”
我看着他的脸,对他的话半信半遗,“你在骗我,你从哪到试验的人?”这个人自己身边的人他都不在乎,哪可能千里遥遥的找我来,而
且他自己也说过要带我去见首炎……
他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到嘴里露出满意的表情,“真的很好吃,不吃吗?”见我还在瞪着他,才放下筷子,不紧不慢的说:“好吧,是
为能够见到首炎,他现在被保护的太好,而我需要……”他抬起眼睛看着我,观察我的表情,“杀了他。”
杀了……首炎,我呆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说什么?
他笑着吃着盘子里的菜,我盯着他看,他举起剩下的那个杯子对我示意,他在微笑,笑的那么美好。
“为什么?”我追问着,“为什么要杀死首炎,他做了什么?”
首炎难道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他们在内斗吗?我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在微笑,这个混蛋,他只会微笑。
“担心首炎?”他靠近我问。
我倒退一步,扫过他的脸,我真想抓烂他的脸,扣出他的眼睛,可我该死的做不到!!
他就这么看着我笑了,最后努努嘴让我吃那些盘子里的菜。
我吃了起来,卖命的把那些食物都塞到肚子里,我许久没有这么好好吃过饭了,吃完后我抬起头,发现他还在看着我。
我摸了摸嘴巴,故意忽视他递上来的餐巾。
他对这样的我笑了,笑的那么快乐。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专供人娱乐的小丑,这种感觉让人难受无力,逼的我要发狂。
吃过了饭,他带我在这个地方绕了一大圈,然后我们走到一个门前,门前复杂的花饰让人惊诧,真是漂亮啊,我感叹着,门被打开,他拉
我进去,我看到里面摆放着的许多医疗用的仪器,我啊了声,这是个地方?!难道他要用我做试验?!
我看到了在那些仪器前站着一些人,他们穿着医生和护士的衣服,我呆了一下。
“很简单的。”他笑眯眯的说,走过去从一个医生的手里接过一个托盘,用另一只手从上面捏起一个手指大小的物体。
“这是微型炸弹,威力非常有限。”他靠近我,慢慢的说给我听:“只能炸到这么近的物体,一般只会让人出血,但如果是首炎的话,他
就完蛋了。”他笑着捏住我的下巴,把那个东西抵住我的嘴唇,“胃里满满的,再加上上面的保护层,可以支持10个小时。”
我闭上嘴巴,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已经用中指掰开了我的嘴巴,他把那个装置塞到了我嘴里,我咬紧牙关,我用力的闭上嘴巴,他的手
指伸了进来,我干呕了下,很快的我被身后的人架住,那东西被塞进来了,我要吐出去,可我还没有吐,就有人打了下后背,我咳嗽了下,那
东西飞快的滑了下去。
我剧烈的咳嗽,随后我用力的干呕,我想把那东西吐出来,可我更快的被人架住,他们在给我注射着什么……
“好好睡一觉吧。”翼诡异的笑着,看着我的脸,靠近我,似乎在嗅着我头发的味道,然后他皱了下眉头。
“我带你去见首炎。”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苏醒过来,我真想杀死他……
×××××
我感觉到头很痛,当我逐渐清醒的时候,我感觉我遗忘了什么,然后很快的我想了起来,是的,我身体里被塞进了炸弹!!
我愣了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体内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该发作了,我摸着自己的胃,我用力的吐着,我把指头放到
喉咙里,我干呕了下,我吐了一地,发着酸臭气味的污秽……
那里面没有那个东西,是不是那东西根本吐不出来,那我该怎么办,我呆了住,半天没有反映,但渐渐的我的头脑清醒了起来,我抬起头
打量着四周,我看到我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四周都是墙壁,里面空荡荡的,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翼不是说要带我去见首炎的吗?!
门是白色的,在正中的位置几乎没有痕迹,我看到有些东西从门的缝隙跑进来,好像是黑色的烟雾,我奇怪的走过去,到底是怎么了?
我走过去推开门,随后一声巨大的可怕的响声,让我整个人都震了下,我啊的叫出声,以为自己要被炸死,可我弄错了,等我张开眼睛的
时候,我看到在门外的走廊到处都是浓烟。
我瞬时进入了一个可怕的世界,粉尘还有那些碎屑,这个地方怎么了,我要退回到原先的房间里,可我还没来得及动,就听到人的尖叫声
,声音越来越多,我看到走廊的另一头到处都是疯跑的人群,我吓坏了,我赶快躲进房间里,那些人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我怕被挤倒践踏,可
还是被卷到了人群里,我感觉到窒息,我几乎要被那些人压死,我跟着人群跑着。
奔跑的过程中,我这才知道自己在一栋大楼里,到处都是人,人们在疯跑,粉碎浓烟到处都是,能见度很低,大家在寻找着出路,我不知
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大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层,人们为了争夺道路在互相殴打对方,我被末日般的情节吓坏了,打开的电梯里是模糊的
血肉……
整个地方被浓烟所覆盖,我不敢接近那些疯狂的人群,我盲目的跑着,渐渐的我发现人越来越少,我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楼梯,我意识到
我找错路了,可越着急越是找不到出路,浓烟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声响和人的尖叫,也许是那些爆炸引起的火点燃了天然气管道之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这里的没有什么火,也没有人,我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角,我看到残缺的墙壁,整个地方都是残缺的漆黑的,零
星的几个火点在无力的跳动着,我躲避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墙壁和破烂的门,我看到血和尸体,这里大概是离爆炸最近的地方。
我被那些肢体吓了一跳,我随后联想到自己身体里也有一个该死的炸弹,我的心狂跳着,我害怕透了,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我走着然后被绊了一下,脚下,我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下头去,我看到了一个被熏黑的手露在墙壁外!!
我赶紧躲开,那只手微弱的动了动,从残壁的缝隙中露出来,无力的挥动着,好像在寻求着帮助……
一定是墙倒在了房间前,封死了这个房间,只有最靠近地面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微小的缝隙。
我不了解这个大楼的建筑情况,但这个人一定被困的很厉害,他只能靠这个小口把手伸出去,要不是踩到他的手,我一定发现不了!!
我蹲下身子,不敢碰到那些即将倒塌的墙壁,我伸出手握住那只熏黑的手,里面的人被炸到了吧?!
我用力摇晃了一下给他感觉。
“还活着吗?”我大声问着,我不敢用力拉这只手,我被他在里面受了什么伤,但手是温暖的,他还活着。
手的主人被困在半堵墙后,无力的动了下,我的脸贴到地面,希望能从微笑缝隙里看到里面人的样子,可我看不到,里面太黑了,漆黑的
一片……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大,人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知道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我不敢动,我怕这些东西把他压成一片,我不知道里面的空气
怎么样,现在烟这么浓,他在里面肯定不好过。
手又动了下,似乎在说不要放弃我。
我迅速握住那只手,我大口的咳嗽着,那些浓烟冲到了我的嗓子里,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用力的说着:“我在这……”
我感觉那只手用力的握了我一下,这个人在害怕,里面的人在害怕吗?
我回握着他:“你没事吧,放心我在这,我在这……”
烟还是那么浓,我身边是摇晃的破烂的走廊,整个地方都破败不堪,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安全,但周围都是浓烟,有的地方还有火,我
也害怕自己会被砸到,这个地方的东西都太不牢靠了,都是残缺的。
我叮嘱着:“加油,我就在你身边。”
我知道那种无助的绝望,我知道一个人在漆黑中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这些我都曾经经历过,我害怕过,我知道只有咬牙才能坚持下去,我
不知道自己留在这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他,也许等人找到我们的时候……
我体内的东西已经爆炸了……
也可以出去找人,可那些人能帮助我们吗,我一路上只看到在互相争夺生路的可怕人类,我苦笑着。
我对那只手说着话,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懂中文,可我还是说着:“我知道你在害怕,我也是,但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我们都要努力
……我一想到我死在爸爸妈妈不知道的地方,而他们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就觉的好悲哀,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就是让爱自己的人痛苦……我想
死他们了,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我真的好想他们,还有我外婆,外婆的身体不好,我一直在想着将来了有钱的话可以给外婆买手机
,终于我就可以知道她在哪她在做什么了,我总是担心她摔倒,她一个人住在又矮又潮湿的地方,我不想就这样死掉,我想活着回去,我不奢
望有多少钱,也不奢求多么厉害,我只想回到他们的身边……”
我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我把那只手抱在怀里,我握住那只手,慢慢的给自己打着气着:“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更剧烈的一个声音,我整个人都摇晃了下,该死,我看到那堵墙壁在向下压!!
他的手动了下,似乎被压的很痛……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了。”我用力的急急的安慰着,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们会活着出去。”
我说,我感觉到手在手心里动了下,我的手心似乎被人挠了一下,我受到了鼓舞,我用力的告诉他:“我在你身边。”我大声的说着:“
我不会放弃你!!”。
他的手似乎反握住了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浓烟渐渐散去,我听到声音,脚步声,我呼叫着:“这有人被困住了。”
来的那些人说着这我不懂的话,但没有关系,我用力的挥舞着手臂,他们看到了我所指的地方,来的人不知道穿的是消防队还是警察的衣
服,我分辨不出来,我只是在一边焦急的看着他们。
他们让我靠到一边,我紧张的看着那些人搬动那堵倒塌的墙壁,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被压的血肉模糊,我有点害怕,我怕看到恐
怖的图案,还没等那堵墙被撬开,我就快速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我终于听到欢呼的声音,大家都很开心,我的心终于放下了,我握住自己的手,我激动的想着,太好了,我们都活了下来,只要
坚持的话就有希望……我兴奋的张开自己的眼睛,我要看看我所救的那个人……
我看到了!!
我尖叫一声,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那个人他正在对我笑,用那只被熏黑的手,慢慢的戴着刚刚捡起的眼镜。
我还没来得及喊叫,翼已经抱住我亲吻我,他堵住了我的嘴巴,我嘶哑他的舌头,可我力气不够,他在逗我,把我当玩物,我呼吸不出来
,要晕过去了,我感觉身边的人渐渐离去,我们是生离死别的爱人,那些人自然要匆忙的回避,混蛋,我挣扎了下,手脚无法动弹。
他放开我,在我还没反映过来前,在我耳边小声警告我,“不要随便乱动,小心我引爆你肚子里的东西。”
我呆了住,看他恶心的嘴脸。
他笑眯眯的在和那些离远的人说话,似乎在问出去的路。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跟住他没错的,我跟住他,一步不离,几乎贴到他的身上,他拐弯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撞上来,回头看我
一眼,了然的一笑:“你怕我害你。”
我直言告诉他,“对,我就是要跟住你,看你怎么害我,大不了一起死,我也值了。”他说过这样的距离可以炸到。
他看住我笑了,点头说:“那就跟上来吧。”
说完脚步加快,我在大楼里跑的时候非常狼狈,现在还要费力跟着他,特别吃力,可我不愿意落下,全力跟着他,跟不上的时候就用力拉
住他的衣服。
他倒知道在我抓他衣服的时候,停下让我喘息几口。
我匆忙的跟着他走,大楼很高,我们只能走楼梯,有的地方楼梯坏掉,或者被人堵住,走起来艰难异常,而且这个地方还有好多摇摇欲坠
的建筑,走的时候也要格外小心。
我只小心那些东西,也没心思注意身边的路,周围还有一些烟,我偶尔大口吸进肺里忍不住的咳嗽,眼泪都要咳出来,眼睛一旦模糊,我
就怕他趁机跑开,我赶紧拉住他的衣服,怕他跑远,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死缠烂打,不动声色的站在墙边,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形。
我隐约觉的这次的事和他有很大关系,我问他:“是你做的吗?”
这个人诡计多端,我并没奢望他回答。
他却轻松告诉我:“恩,一开始打算用你,可惜首炎没来,我就把你放到暗室里,取出你肚子里的东西,没想之前运到的炸弹有部分没控
制好,险些要了我的命。”
我斜眼看他,忍不住啐道:“你这个骗子,你刚刚还说要引爆我肚子里的东西,现在又说早帮我取了出来,你一定是看我跟的紧怕伤了自
己,故意拿话骗我,你哪来的好心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我的话逗的他直笑,“那东西价值千万,不取出来还让你消化吗?”
我想了下,觉的这个人从没老实过,现在也许是故意拿话诓我,引我上当,等我一走远,他就弄死我,我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肯定对我
没有好心。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叮咛着:“跟上来吧。”说完他就走的极快。
我跟的差点走丢鞋子。
越走人越多,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在慌乱的抬着伤者,死者被有序的摆放在一起,情景惨不忍睹,我看着那些血迹和残肢,一阵阵的发冷,
我旁观都不忍心,身边的人就是制作这个修罗场的恶魔,一点人性都没有。
真想告诉大家这个家伙就是魔鬼,是他伤了许多人的性命,可我不懂语言,值钱已经失败了许多次,我茫然无措,想着别的出路,他好像
知道我的心里的想法,转过头来亲昵的抓住我的手,催促着:“快走,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这个人一定害怕我纠出他来!!
要走到门口我忽然站住,如果我再跟他走,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不照样可以害我吗?
我着急的想着,不跟着他怕他害我,跟着也未必是好结果,怎么都是死,我忙左右张望,只希望找到一个听懂汉语的,就在这时候,我还
不远的地方见到一个同胞,黑发黄皮肤。
真是老天有眼!!
我高兴的要跳起来。
我一把扯住翼,用尽力气拽着他走向那人,冲那人大叫着:“快报警,这个人是引爆炸弹的坏人!!”
那人茫然的看着我,吐出一串该死的日语……
该死的小日本,害我们中国人还不够嘛!!我真恨不得上去踹那家伙一脚。
翼好笑的看着我,拉我站到一边,摸摸我头发,轻声安慰着:“不要着急,华人遍布天下,你只是运气不好。”
我斜眼看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将他一劈两半!!
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给你两条出路,你现在可以选,一是和我走,我可以给你所想象不到的一切,另一条是你回家,从此以后忘
记这些,不然大家会被你当疯子关起来。”
回家?我看着他,他又在骗我,他说这话一定是要害我!
“你要骗我放开你,然后让我被炸死。”我狠狠的说,“你这个骗子,魔鬼,你总要得报应,你会死的比那些人还要凄惨……”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插话道:“你这人真是蠢的厉害,你一走进我就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你早就呕吐过的吧,自己都确认过还不信吗?你
以为那东西还能钻到别的地方,那么贵的东西,放你肚子里还能怀胎十月生出来吗?”
他说的话让我疑心起来,这个人的话十句信了半句还信多了,他越说反而我越不敢信他的……
“我说了你肚子里的东西我已经帮你取出,你可以去医院照X光,你看那些救护车都在路边,你正好可以过去……”他笑着看向我。
我没有动,谁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又在背后给我来暗箭。
他看着我,“决定吧。”他转过头去看着马路对方,似乎打算穿过马路离开,我怕他趁我不注意跑掉,忙靠近他,拉住他的衣服。
他看着我紧住住他衣服的手,淡淡的笑着,“可惜了。”他亲昵的握起我的手,慢慢的把我的手放到嘴巴,轻轻吻了下:“你这是要跟我
走吗?”
我厌恶的把手抽回去,抽回手的瞬间,他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我愣了下才反映过来,追过去的时候他人已经穿过马路,拐弯找不到了,
我气的顿足捶胸,他又骗我!!
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害我,我想起他话里说的救护车,我看了看左右感觉大家的眼光好像都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的好像
被人监视,可已经顾不了那些,我走到救护车前,我抱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上了车。
到了医院,医院里满满的,人们跑来跑去……我跟着那些人,等了一会才有人过来帮我检查,我指着肚子,他们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然
后做了检查,然后为我打点滴,但没人特别看护我,我才略微松口气,也许他的话是对的,也许……
所有病床都躺满了人,我在走廊上静静的坐着,点滴有点凉凉的,我靠在墙壁上,看着那些忙乱的人,自己好像在另一个时空,我好像在
梦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终于静下来,渐渐才有了种感觉,我自由了吗……
我呆塄了住,终于到了夜晚,人渐渐少了许多,我还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有人过来问我话,可我听不懂。
有人拿来饭菜,我吃的很多,逐渐大家注意到我,我在桌子上拼写CHINA,他们明白过来,最后找了一个蹩脚的女人过来和我说话,我连蒙
带猜总算可以和她勾通,我告诉她我被人抓来的,她问我绑架炸弹?
我一听炸弹两个字就脑袋一蒙,我要被卷进去,我想也许翼就是料到这样才叫我跟了救护车做检查,但过后一想如果这样,我一定会将他
抖出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我咬紧了牙关死挺着不肯多说一个字,辗转难眠了几夜,那些人对我的怀疑不大,我没有力气不懂当地语言,和
恐怖组织相差甚远……
终于转到华人警察手里,一次次的审问后知道我和爆炸案无关,我不懂得当地语言,进入那座楼都困难,我只是偶然跑进去,我推说自己
被爆炸吓到了,脑子里记忆空白,他们认为我狡辩,最后陷入偷渡案中不了了之,我也曾想着说出过往一切,可我实在没有证据,何况千头万
绪不知该从哪说起,说了万一被扣下,回国又是遥遥无期,我前思后想决定还是不要说了,就算说也要在自己国家说,在异国他乡,敌我未明
的时候说出来,到那时能不能有命回去都难说了,就是这样的嘴硬,还是在监牢蹉跎了三个月。
最后根据移民相关法律,他们和国内联系,我所在当地政府证明我曾经在那个地方出生长大……然后根据当地法律要遣送我回国。
我是偷渡来的无知少女,终于可以回归祖国。知道消息的那一刻真想给那些人跪下磕头。
我只求活着回去,见我的父亲母亲,其他的都滚一边去。
混混噩噩好像在梦里,夜里睡不安稳,总觉的翼会忽然站在面前,笑眯眯的看我。
忍不住的抱住头,忍不住的要告诉那些人我的经历,可实在太多,千头万绪从何说起,我怕说了自己就没命回去,我怕吓破了胆子……
终于坐上了飞机,被人引领着,那人告诉我所乘坐的飞机机票由我所在地政府垫付,我回去还要归还。
原来各各都精打细算,我笑着叹息,因为可以回家而开心入眠。
在飞机上昏睡了一会,清醒的时候,看到云海,厚厚的看的眼睛不舒服,整个人感觉是飘的,心就好像被烧了起来,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家
里,我脑中一片空白,死中得生,我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我那些努力那些坚持终于让我得以回去,我所受的苦难终于可以结束……
飞机顺利落地,我的心都要蹦出去。
我父母应该知道我的消息,一定跑来接我,我疯跑出去,带我来的人吓了一跳,拉住我,原来还有相关手续要办理。
千盼万盼,我终于熬回了家中。
我走在自己的土地上,我要见我的爸爸妈妈,我要抱住他们,号啕大哭……
我站在机场出口,却不见接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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