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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与此同时,倪匡明走出营区后碰到了执勤的战友,对方领队的营长问他干什么去,答说回城探亲,临时任务不能明说,一般这个说辞对方就明白了,
再走一段路,完全离开营区监控范围后,某个角落走出一人,对方朝他敬礼说了句什么,两人走进一处隐蔽的地方,简单做好伪装后直奔滨城而来。
下得滨城火车站,又有新的人加入,倪匡明挑了挑眉:“赵军长这次这么够意思,从滨城军区调了不少人手吧?”
赵军长和他大伯同级分领不同军区,两人谁不服谁天天别着苗头,倪匡明出任务但凡被赵军长得知总得给他找点儿事,滨城这边有赵军长人脉,倪匡明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此次行动中倪匡明的副手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军长是想插手来着,上头下了死命令的,这次涉案重大连国安部的人都出动了,行动不容失误,平日斗气可以这种关头谁敢乱伸手就革他的职。”
倪匡明:“把你下意识的习惯克制住,身为情报人员,至少这两天不能露出半点相似的行为。”在敌人面前显露行迹是要命的,何况他们此次行动关系着千万个滨城群众的安危。
倪匡明说话时和风细雨的,帽子底下露出半边清润的脸,副手不以为意,觉得对方之所以能配合国安部主管此次行动,分明走的后台,作为领导没有半点威严。
倪匡明笑了笑,倒不以为意:“这是军令。”
一个句话就能拿捏住一个现役军人,军人的天性是服从,不管这个军令是否合理。
“收到!”常年如一日的训练,天性已入骨,副手双脚立定目光坚毅地看着前方。
“哪位是国安部的队友?”
站角落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窃喜,站出来道:“报告,是我。”
倪匡明盯着来人端详片刻,露出恍然神色:“原西北军区七连的潘学斌?”
倪匡明曾经带领一队情报组成员深入敌军后方,其中就有潘学斌,出色完成任务后潘学斌调往西北军区,还是倪匡明和营队的一位战友目送着他离开的。
潘学斌压制住激动,手在脸上某处一点稍稍撤去伪装,露出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原西北七连战士、现国安部干事潘学斌报到!”
“好久不见。”倪匡明欣慰一笑,副手目光一闪微微偏头隐去脸上的异色,倪匡明就当没察觉到般眼睛看着面前的队友道:“国安部的孟干事去年升了职,这次的任务特意调你过来,你是她手底下的人?”
潘学斌回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利眼,孟部长令我带她向你问好。”
人生一幸事便是他乡遇故友,孟部长与潘学斌一样,是一位可将背后安心托付的可靠战友,对国家怀有绝对的忠诚,不过此间并不适合叙旧,两人只稍稍说了两句便停下话头。
与此同时,姚家院子远没有这么暗潮汹涌,他们都是明着狠狠的揍人。
姚仪秋抬头一看,只见门外同时涌进来好几个大泥团子,那是真的由一团团稀泥巴团成小圆球的泥团子。
她还没有见过这样儿的,一下子就不明觉厉瞪大眼睛,小家伙走到姚仪秋略带心虚地觑着眼儿看她,脑袋上的软发因为湿泥的重量耷拉着,额头上的泥浆已经干涸,时不时的有几滴落下来,头上的泥水划过两边耳际滴落在脖子上,浑身上下就两只眼睛和嘴巴干净,就连鼻子都糊满了泥巴。
姚家几个大的不吝多让,个个“满身挂彩”,人往院子里的大水井边走,身后长长的泥印子,一步一个,还有多出的那些印子就是衣摆处滴落下来的。
气急的姚大嫂爆喝一声就抓着竹篾子撵着姚大娃满院子跑:“姚建生,我让你领着弟弟妹妹们去玩,你居然带着他们滚泥塘子,我看你是找打!”
完了,都叫大名了,看来是真的气急。
挨揍的还有几个小的,姚二嫂正满院子找鞭子呢,孩子们野惯了猴子般窜得飞快,她手里的竹篾子扔过去砸人了,一时没找到趁手的。
齐齐整整一个没落下,都有个完整的童年。
姚仪秋呼吸一窒,看看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倪匡明,想想又不是亲生的,小不点还爹不管娘不疼的,原文里他童年更过得悲惨,就眨眨眼违心道:“没事,衣服换下来回头让康姨洗,跟哥哥们洗澡去吧。”
说着不在意地摆摆手,得亏孩子底子好洗洗还能要的,姚老娘已经任劳任怨地烧热水去了,一连几日阴雨天,空气正湿冷着,孩子们身体弱不好将就着洗凉水的。
姚大嫂嘴里骂骂咧咧的,抓到孩子却舍不得真的狠下手打,在他屁股上狠拍两下就将人拎过去站在木盆子前,一齐的还有二妮几个排排站,盆里装着半盆子冷水,姚老三正在往里兑热的。
倪灏氨投过去一瞥,再看姚仪秋,人正笑眯眯坐在那里看着嫂子们照顾孩子,察觉到视线歪头看看他,没说什么。
倪灏氨好久没有那么放肆过了,姚大娃撺掇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想着后妈好歹在娘家总得收敛些,她在父母兄长门面前不会对继子怎样。
等姚仪秋真的不打也不骂的时候,倪灏氨心里却不舒服了,遇到上自家孩子调皮的时候,上心的父母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一定会做点什么的。
倪灏氨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上辈子那个女人那么对他,他恨她,这辈子她反其道而行,他又猜她是不是故意纵容他,就算孩子将来做什么坏事也惯着捧着。
此谓之捧杀。
相对于倪灏氨,身为大人的姚建铭心思反而直白很多,他笑着招招手喊道:“小氨,快过来洗澡换衣服。”
小团子抿了抿唇低头走过来,和其余孩子并排站着,嫂子们顺手就帮着洗好了。
穿上家里最小孩子备用的衣服,倪灏氨回头望去,姚仪秋正被姚老娘拉进房子去,堂屋门紧闭,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光线照不到的朦胧昏暗里。
姚建铭不知何时走开的,他知道他们避开了他在谈事情,或许是有关他们家甚至干脆就是关于他的。
姚老娘他们的确在说小孩儿的事,说到教养自然避不开倪家。
姚建铭走进来,姚老娘从窗棂子往外一望看了看正和孩子们说话的倪灏氨,继而问他:“倪家那小子没说什么吧?”意思问他孩子有没有多想,姚老娘的模样并没有在倪灏氨面前表现得那么和蔼。
姚建铭愣头愣脑会问:“说什么?”
那就是没表现出来了,姚老娘擦了擦屋头的椅子坐下,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饱满的阳光从大开的窗户闯进来,照得到处亮堂堂的,“那孩子眼睛看着有点太成熟了,我看着像是看出了什么只是装着不知道,小秋以后在对待他的态度上注意些,别让孩子学舌告到你男人面前去了,更别让倪家人看出来什么,不然后头日子有你受的。”
老人家见多识广,有些事打眼一看便看出个大概,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路都走不稳的孩子能有多精,便仅是提醒闺女以后收敛些。
姚仪秋起头愣是没想起来她男人是哪个,懵然地啊一声,小半会儿后想到小明同志,便轻轻哦一声,这是想起原主那个工具人老公了,姚老娘却以为她应这一声是表示听进去了,不料闺女随口应一句道:“还好吧,好啊就那样,装得像个大人似的其实可幼稚了,吃个饭不合胃口就像吃毒药一样。”幸好没像后世某些家庭的小孩一样得追着喂,不然……不然姚仪秋就让他饿死算了。
接着点了一句道:“妈,你说小明同志就说他名字,要不就喊女婿,什么你男人我男人的,听着不习惯。”
姚老娘还不习惯呢,别说姚仪秋跟那军人丈夫不熟,身为丈母娘,姚老娘就更不熟悉倪匡明了,闺女匆匆出嫁,事儿还办得不光彩,接亲那日姚家人都羞愧得不敢抬头直视倪匡明,两边走个过场说了两句应付过去,倪匡明便接了人离开。
瞥一眼闺女翘着的小腿儿,这不着调的小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就看这不正经的样子也不像当真把她的话放进心里去的,姚老娘伸脚一勾闺女的两条腿就稳稳当当的踩着实地。
嘴里说她一句坐没坐相,姚老娘转移话题,继而指点起闺女日后怎么和继子相处,她想着别人的孩子不管对他多好都养不熟的,既然抱着那样的心思就别做得太明显,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处着挺好的:“教育孩子那是他亲爸亲妈的事,你一个后妈不掺和别人自然挑不出错来。”
拿起手里的衣服看了看,对比过补丁和平整地方相差不大,姚老娘满意点点头,补好的是姚建铭刚才从身上换下来的裤子,满身泥浆地跑回院里,裤子被山边上的草刺儿钩破出两个口子来了,姚老娘放进装着针线的布篓里趁着空闲随手就给补上,把衣服给姚建铭让他拿出去,儿媳洗大娃他们的衣服顺手也就一块儿洗了。
姚仪秋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老妈:“我什么心思?”
“小孩都调皮成那样了你不打不骂的,不就是想着不管教就不会出错么。”也姚老娘一脸很懂的表情说道,就算以后长歪了别人也只会说是他亲爹不会教,是倪家的根子不好,跟姚仪秋一个后妈有什么关系,他身上流的又不是姚仪秋的血。
一个错眼,儿子像个门神似的还杵着在那里,姚老娘要把人赶出去,姚建铭不乐意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好奇这点事儿做什么,她就念叨道:“我还没说你呢,那上赶着巴结一个小孩的样子看着就来气,一个继侄子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姚家人可以穷但不能没骨气。
姚建铭傻眼了,没想一下子这火就烧到自个身上,他一缩脖子:“就凭妹妹动辄打骂孩子,就怕这孩子得恨死她了,我这不是想着跟便宜侄子打好关系,他看在咱家对他不差的份上将来对妹妹好点嘛。”
姚仪秋一听又是感动又是啼笑皆非的,可算知道什么叫过度解读了,她这个当事人还在眼前呢,她妈她哥就能把事儿歪曲成这样:“我又什么时候打骂孩子了?刚妈不还说我不打不骂就是不管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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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要更两章的,太晚开篇了有点困脑子转不开,凑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