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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闻言，郁傥霜轻轻一笑，往后一仰，将后背轻轻靠在沙发上。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杨大伟：“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杨大伟有点不太敢说，他飞快地扫了几眼一旁的秦十美，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很意外，觉得小郁总现在应该在沪市才对......不应该在我们这种天高皇帝远的犄角旮旯......”
郁傥霜好笑地歪歪头：“杨总，你刚才不还问起十美有关蜜月的事情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是在沪市了？这是不是有点前后矛盾呢？”
这小子什么时候把秦十美的经典动作给学走了？？
“这这......”杨大伟的脸一下子白了：“小郁总啊！你别难为我了，我真不能说啊，你是知道你爸的脾气的，我就是一个虾兵蟹将，别难为我啊。”
秦十美突然想起来自“郁构卖股权”一事后，郁构就再也没有发过工作消息给自己，甚至卖股权的事，秦十美都是从同事那里听说的，这不像是郁构平时办事的作风。
秦十美赶紧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郁总有什么状况都会第一时间和我讲的，到底怎么了？”
杨大伟哀求地看了郁傥霜一眼：“小郁总，要不你说吧，我不敢.....”
郁傥霜：“我不说，我这几天都和十美待在一起，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十美点点头：“他这几天确实都和我待在一起。”
你还替这“人精儿”说起来话来了！？
杨大伟“恨铁不成钢”。
“哎！”杨大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非常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大肚腩安置在沙发的一角，嚷嚷道：“十美给我倒杯茶。”
“事多。”秦十美白了他一眼，心想他这个厚脸皮的程度，和他口中的有钱有势的Alpha相比，到底是谁更“矫情”呢？
杨大伟又重新确认了一遍：“小郁总，你真的不知道？”
郁傥霜抱起了胳膊，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呢。”
杨大伟这才放心了下来：“是这样的，我也很意外，郁总夫人出现了。”
秦十美有点混乱：“郁总夫人？哪一个？那个中国女人，还是后来那个斯拉夫女人？”
郁构的两任妻子，秦十美只见过最开始那个，是个个头高挑但瘦削的北方姑娘，Beta，性格腼腆温和，长得素朴洁净，双颊落满了浅棕色的小雀斑，只消看过这位姑娘的手，就能知道她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一双修长的手掌，骨节分明十分好看，但是皮肤却皱皱巴巴，淡无月牙的指甲旁各种没有啃干净的老皮。
秦十美记得她有个很配她性格的名字，叫“银若”，般若的若，念起来就能感觉出，她的灵魂一定是银白色的，浅浅的一道。并不是金属那般坚硬，仅仅只是气禀相似，独带了一片并不高贵，但足够温柔的清光。
秦十美一直以来对她的印象极佳，每次去郁构家里拿什么东西，银若都会在家，不是在打扫卫生，就是在做好吃的，秦十美总会帮她一会儿忙再走。
至于另一位，大概是二婚的原因，郁构并没有举行什么盛大的婚礼，只是在国外草草领了个证，秦十美知道消息，还是一年后听见公司的人提起，说是那位斯拉夫女人，红金色的大卷发，绿眼睛，像是一头母狮子。郁构喜欢叫她“瓦莉娅”。
“郁总夫人还能是哪一个？前妻还能叫夫人吗？当然是那位。”杨大伟瞥了一眼郁傥霜：“小郁总的妈妈。”
秦十美脱口而出：“瓦莉娅？”
杨大伟：“什么瓦莉娅？人家叫瓦尔瓦拉，不对，你见过了？”
秦十美：“没有啊，我也是很久之前听别人提起而已，说郁总和夫人打电话，喜欢喊她瓦莉娅。”
杨大伟：“算了，反正你也是要跟着叫妈的，无所谓了，懒得管你。”
秦十美有点疑惑了：“所以呢？郁总夫人回国，很正常的一件事啊，大家都只知其人，未见其人，如今正好见一见，多好的一件事，你在惶恐什么，郁总又在惶恐什么？我又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杨大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敲锣打鼓，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捞起纸杯，将还没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是一声长叹：“哈！夫人大驾光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我们当然没意见，但是......”
“但是......？”秦十美痛恨杨大伟这个一到关键时刻，就吞吞吐吐，极似尿不尽的死烂德行。
杨大伟：“听说那位瓦尔瓦拉女士，刚进总部公司的大门就触发了最高级的安检警报！整栋公司楼的警报都跟着响了！”
郁构的毛孩子集团向来都是什么第二性别的员工都招的，能不能胜任工作，能不能升职加薪，全靠一个人的本事，和这个人长着什么腺体，分泌什么信息素，没有任何的关系。
正是因为这样，郁构对于公司员工的管理非常的严格，除了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只做了简单的男女分隔外，其他都会按照第二性别再进行一次严格的区分。
公司严厉杜绝职场恋情，一旦发现，直接按解雇处理，不容姑息，不仅如此，每一位Alpha和Omega都必须佩戴信息素抑制手环来上班，最大程度上杜绝意外状况的发生，避免骚乱和恐慌。
为了监督Alpha和Omega员工们佩戴手环，公司就在安装了检测信息素的安检系统，一旦有人没有佩戴手环，即便他不在发情期或易感期，检测装置也能通过捕捉空气中稀薄的信息素，触发警报装置。
然而，如果不在特殊时期，即使触发了安检警报，也仅仅就是响几下，亮几下红灯，就灭了，那种不想在公司“活着”了的家伙，才会在特殊时期不佩戴手环出现在公司里，但是就算这样，也仅仅是多响几下，安保人员发现了，扣下人后，直接关掉就可以。
整栋楼都在响的情况，还是有点太离谱了。
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年却足足发生了两次。
第一次是郁傥霜突然回国那天。
第二次则是此刻不久时——瓦尔瓦拉女士的意外造访。
秦十美不自觉地用食指关节轻抵着下唇，眉头紧锁。这个下意识的思考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在亲吻自己的指节："我记得...最高级别的全楼警报，通常只有在SAlpha未经报备闯入时才会自动触发。"
"确实如此。"杨大伟点头附和，"上次小郁总那回，就是因为总部那群人疏忽大意，没把SAlpha信息素的威力当回事，连应急预案都没准备充分。"
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即便不在易感期，那种级别的信息素也足够引发骚乱了。"
“哦......”秦十美非常淡定的给出了结论：“那么，这么说，所以说，我们的瓦尔瓦拉夫人，也是个SAlpha喽？”
“欸！”杨大伟属实吓了一跳，扑过来想要捂住秦十美的嘴巴，被郁傥霜一抬脚拦住了。
杨大伟：“秦十美！你可不敢当着郁总的面这么胡说八道！你和郁总关系越好，你越不敢瞎说。”
秦十美无辜地道：“怎么了？你怎么说的，我就是怎么理解的，有哪里不对吗？”
说着，看了一眼郁傥霜：“哪里不对吗？”
郁傥霜：“哪里都对。”
秦十美：“是吧。”
郁傥霜点点头。
“行了！”杨大伟真是受不了了：“你们俩快别打情骂俏了！秦十美，这是瓦尔瓦拉是不是SAlpha的问题吗？”
秦十美：“你想说什么？”
杨大伟：“而是这位SAlpha夫人一旦出现，我们的郁总的第二性别就必须公之于众了，因为，SAlpha，根本不可能怀孕生子，即便理论上不排除怀孕生子的可能，但是几率比一般的Alpha低一万倍，完全不是开玩笑根本没有人能压得住SAlpha！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就算了。”杨大伟压低声音：“你和郁总走这么近，你知道郁总的第二性别吗？”
秦十美：“我为什么要知道。”
杨大伟：“是是是，你最懂分寸，那，郁总有告诉过你吗？有透露过相关的信息吗？”
秦十美：“从来没有。”
“从来都有！好吧！”杨大伟提高了音量：“只不过你从来不会多想就是了，哎，”杨大伟叹了一口气：“也难怪郁构那么喜欢你了。”
秦十美比较茫然了，他真的一无所知：“比如说呢？”
杨大伟：“郁总一年四季，无论冬夏，无论长袖短袖，都穿高领。”
秦十美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杨大伟：“那是因为，他一年四季都带着颈环啊！颈环和手环可不一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颈环这种东西只有谁会带吧？”
秦十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露出“原来如此吗”的神色：“只有Omega会带。”
杨大伟：“所以说啊！”
秦十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的老板无论是不是Omega，或者是其他何种的性别，都是他的老板，这两者没有任何的关联。秦十美不太懂把这两者放在一起讨论的必要。
秦十美：“那又怎么样？无非就是本来就是的事，被更多的人是其所是了呗。”
杨大伟真的想给秦十美跪下来磕一个了，这畜生他爷爷的到底怎么在郁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还这么讨郁构喜欢的。简直不可理喻。不可思议。
杨大伟：“你是傻的吗？你难道就看不出来，郁总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第二性别吗？？？”
而杨大伟之所以能猜出来，完全是因为天天他爹的给秦十美鞍前马后的原因！平时和郁构接触地比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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