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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不简单(9)
在收到许家的书信后,武安侯是不信的,他将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又将信递给武安侯世子,“你觉得许家真的能研制出可看到几里外具体情况的千里眼?还有其他不方便在书信中所述之物?”
武安侯世子也看了好几遍许家的书信,“许家应该不会造假。”
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敢造假。许家没那个胆子,亦没有那个必要。
其实武安侯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许家是根本不可能胡编乱造的,只是这事若是真的,那这其中所涉及到的问题,就叫人不得不慎重。
他来回走了几圈后,下定决心,沉声吩咐武安侯世子道:“你亲自往云江县去一趟,确定此事真伪,若是真的……我得尽快上报给陛下,恐迟则生变。”
武安侯世子明白父亲的意思,他郑重点头应下,转身告退。
什么都没准备,甚至没叫人去后院收拾行礼,武安侯世子轻衣便行,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半下午就出城去了。
武安侯很满意武安侯世子,他性情沉稳,行事果决,只有让他亲自去办这件事,他才能放心。
若是此事顺利,武安侯府定能从中受益,若是功劳甚大,比在战场立功还要容易,这恰恰也是他想为武安侯世子求的。
武安侯虽以军功立世,但那都是以武安侯府的人命在填,武安侯想想就痛心,他儿子没几个,最出息,也最让他看重的却只有这个嫡长子。他年纪大了,不得不为他多考虑些。
说起来,那个远嫁的表妹,还是老太太远房的侄女,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嫁去商户人家。
不过这些年,听南边的管事说,许家生意做得好,家风也十分好,就是在子嗣方面单薄了些,许沧海如今也只得一女。
表妹过世后,他也并未续弦另娶,甚至连个妾室也没纳。武安侯还是挺唏嘘的,也正是因此,他也时常交待下面人给他行方便。
当然也是因为,这么多年,许沧海从未给武安侯府添过麻烦,甚至也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事,这一次来信,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实属难得。
他也是没料到,许家竟能做出那样的利器出来,若证实为真,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武安侯数代人,几乎都死于沙场之上,若真能有办法料敌先机,让将士们少流血牺牲,不管是什么秘密武器,他都要亲自为许家请功。
他也不是不动心的,毕竟他不是圣人。但是许家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武安侯府,就是对他的信任,他不愿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
而且许沧海在信中也说了自己女儿尤擅格物,谁知道她还会研究出什么东西出来,若是错失这些,那代价不是他想看到的。
归根结底,侯府最想要的不过是能够在战场上拼杀博取功勋之时,更多一些保命的机会罢了。
……
远在京城的武安侯心情起伏不定,反复思量,而许老爷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将希望寄托在武安侯身上的。
当初夫人在世时,与武安侯府其实来往也不多,她死后就几乎断了来往。
他倒不是故意要断这门亲,主要也是两家地位相差太大,不对等的来往,也叫人觉得尴尬。
再加上前几年,武安侯父子常驻西北,京中的武安侯府只有女眷,而许家自夫人去世后,家里只有一个没成年的幼女,这关系自然没办法维持。
毕竟夫人是与过世了的武安侯老夫人有亲,关系已经很远了,所以他便也没有强求。
这些年来,他虽从未主动找过武安侯府,却也知道有武安侯的人在州府那边照应许家生意。
这些事他自是都记在心里的。他想的是,如果武安侯要将这功劳据为己有,那这一次就当他对不起女儿,以此还了武安侯府这么多年来的照应,以后两家互不相欠,形如陌路。
若是武安侯没有将这些据为己有的打算,由他们献上去,功劳肯定也是有的,以后武安侯但有所求,许家也会尽力相助,互惠互利。
人生在世,谁又能保证永远不会有用到他人之时?他想这个道理武安侯必是懂的。
所以他一定会做出更好的选择。
从前他还想着,等女儿大些,武安侯这门亲,能走动还是要走动起来,为此他甚至都做好了,要将许家产业送予一半的打算。
就怕以后他不在了,留下女儿一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能有个求助之地。
想来武安侯府看在已故夫人和那些产业的份上,应不会袖手旁观。对他们那样的人家来说,只需几句话的事,说不定就够庇护女儿一生了吧。
清音在知道许老爷的这个想法后,不禁感叹又唏嘘,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许老爷为原身的一片心,前世因他“意外”身故,根本就没有将事情安排好,但武安侯府最后显然还是帮了李克己的忙。
本是为女儿留下的最后保命退路,最终却都便宜了渣男。
原身落了个那样的下场,她自己傻是一方面,李家母子,以及吕碧莲对她的嫉恨,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将原身送上了死路。
吕碧莲是杀人凶手,李家母子倒落了个清静清白。武安侯府或许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但人已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后来根本就查不出问题来了。
或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谁又能知呢。
这一世清音弄出了千里眼等物,许家必将因此青史有名。
而武安侯府,只要他们对许家没有恶意,愿意帮助许家,清音必不会忘记他们此次相助之恩,他日有机会必还。
接下来就是等着武安侯府的人上门了。
……
清音这边日子忙碌又充实,而李克己那边就不太好过了,因县尊大人有叫李克己负起责任,尽早成亲的意思,但他一直以李母病重,要侍奉母亲为由来拖延时间。
他一日不与吕碧莲绑死,外面的流言就一日不散,反有愈演愈烈之势。李克己几乎不能再维持他从前翩翩佳公子的风度了。
因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李克己现在就只能待在家里读书,期盼着流言蜚语能尽早淡去。
不过他想躲着不出门,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吕表妹却怎么想也不甘心。
毕竟她身为女子,受到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多,处境也只会更加窘迫难堪。
任李克己心机城府再深,也不可能这个关头对吕碧莲做出什么来,毕竟现在此事风头太盛,万一一个疏忽大意,会令他本就狼籍的名声雪上加霜,到时反而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即便天天被吕表妹泪眼朦胧的哀怨所逼迫,李克己仍然咬牙不应她,吕碧莲为此不知掉了多少眼泪,不敢出门见人,有时羞愤地恨不能自杀算了。
李母从前心疼侄女,但经过上次那事之事,她心疼儿子之余,又为旁人的耻笑,而待吕碧莲越加冷淡,甚至不让她再靠近儿子。
吕碧莲怨恨日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白天人多,家门口有人,她哭哭啼啼地当着众人的面,作势要去寻死,说自己反正已经不清白了,也嫁不得旁人,不如早点去与死去的祖父祖母爹娘团聚。
这一番动静闹腾的不仅惊动了在李家院门口闲聊的妇人们,连真病得难以起身的李母也听到了她的话。
李母撑着坐起身,听到吕碧莲要吊死,哭诉爹娘亲人们早死,只扔下她一人云云,她这一番哭诉,李母知道这都是哭给自己听的。
她是想要攀附富贵,不想儿子娶这个对儿子没有任何助力的侄女,却没想过要逼死她,毕竟这是娘家最后的一点骨血!
她若真是逼死侄女,不说死后没脸见爹娘,就是活着也要担着逼死亲侄女的恶名声。
这会哪怕知道她是故意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逼迫儿子和自己,也不敢真让她立即去死。她若真死了,自己母子二人如何分说得清。
这事除了捏着鼻子认下,她真觉得没有办法了。李母是真担心,李克己再拖下去,很可能会受牵连从而丢了秀才功名。
那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过认归认,李母还是坚持不肯让儿子娶吕碧莲为妻,只同意让她以妾室的身份进门。
吕碧莲心中大恨,她到现在也不认为是李克己不愿意娶她,反而认定了是姑母从中作梗,阻止她和表哥的好姻缘。
但让她做妾,她却只能认了,无论如何,她也有了名分,就是以后表哥再娶妻又如何,终究不如她与表哥的感情深厚。
见事已至此,李克己在李母的哀求眼神下也只得应了。
就这样,顶着李家母子的双重不喜,邻里街坊的鄙夷蔑视,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吕碧莲成了李克己的妾室。
因为之前外面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的热度还没散,吕表妹做了李表哥的妾室,再次被人热议开来。
低调归低调,但不是娶妻,而是纳妾,这就很说明问题的了。不说别的,就是县尊大人那里怎么交待呢?
反正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当然大多话都不大好听就是了。
……
清音现在也没时间听八卦了,但小雪还是能见缝插针的在她洗漱,或是吃饭时说这些事给她听。
感觉这丫头挖掘到了新乐趣,已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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