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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蒋岁打车离开的学校,坐在副驾驶上指路黄色的车子驶进入一个偏僻的老弄堂里,越往里越窄,到最后十字路口蒋岁支付下车。
提包向左继续走一段路可以看到一家照相馆,叫“记录的时光”,看馆面很有年代感,推开玻璃门还要掀开暗绿色的帘子,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
叮咚——
铃铛响了代表有人过来,一位面凶的瘦老人从楼上走下来,见到蒋岁开心地笑了。
蒋岁十分乖巧地笑着道:“季爷爷好!我来取照片。”
“小岁来啦!吃饭了没有?上楼和爷爷一起吃吧!照片等会给你。”季爷爷讲得十分温柔却习惯了强硬,蒋岁要是不上去恐怕是取不到照片的了。
蒋岁笑笑不言跟着季爷爷上了二楼,大圆桌边坐着一位穿着西装侧颜顶绝的男子,蒋岁冷下脸扯了扯嘴角,不过被季爷爷拉过去。
坐在男子旁边,季爷爷坐在他们对面,先是严肃地咳了咳,男子小心翼翼地抬头朝蒋岁看了过去,脸更消瘦了。
“听说,你和小淮起了些误会!爷爷听了小淮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的确是他不对爷爷会补偿你的,小岁你多包容包容他,他还小意气用事做错事也是难免的,”季爷爷苦口婆心地和蒋岁讲,男子从始自终坐得板正不敢说话。
蒋岁低头拿起筷子看不清有任何表情,夹着一串金针蘑放清汤锅煮了下,等了一会夹起来放在白瓷碗里蘸点甜辣料吃了下去,就像是没听到季爷爷说话,身边也没有人。
季爷爷理亏继续说:“小岁,即使再不想承认,你和小淮是亲兄弟,要团结起来别让别人欺负了,因为一些误会没必要。”
蒋岁仍然没听见平静地夹了俩个刚煮好的牛肉丸子放在碗里,一口口吃下肚,身旁的男子有些着急了,双手紧紧抓住蒋岁的右手。
“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几乎语气有些强烈,而对蒋岁毫无作用,
别人着急,他不急。
不过他抓着蒋岁的手,今蒋岁都没办法吃牛肉丸子,还有抓到蒋岁的伤口了。
蒋岁倒是看明白了,这顿饭看来不能正常的就过去了。
他放下筷子看向男子,微蹙着的眉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地可怜地看着人,立挺的鼻子下一张淡粉色嘟嘟唇,看得蒋岁眸子更冷了缓慢的冷漠道:“放手!”
男子被凶得松开手低头坐好像是受了委屈一样更加可怜巴巴了。
“季爷,你就放心吧!没人欺负的了他,我和他之间就从来没有误会,我更没必要和他发生争执,还有原不原谅都是没有任何义意的,死了的人季爷是没办法再让他活过来的,钱就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蒋岁讲得称呼都变得十分严谨,说得很冷漠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季爷爷他选择站在男子那边,也无话可说拿出一个纸袋子推给蒋岁。
蒋岁接过看了一眼收下了,并很抱歉地讲出,
“对不起,今天是我打扰您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意思是,他就再也不会过来了。
季爷爷明显是有些慌,他的确是很喜欢蒋岁经常过来陪他一个糟老头子,逗他笑和他说话,将来蒋岁再也不会过来,他首先会不习惯再无聊的到生病,真正成了无人问经的槽老头子。
不过要强了大半辈子,季爷爷实在没法把脸下来说后悔道歉的话,还终是不死心帮男子说话。
“蒋岁,小淮是你亲弟弟。”
蒋岁站了起来,俯视看着一边的男子,像是听到了冷笑话一般,叽笑道:“我有过把他当弟,他有把他我当哥吗?”
说完快速地提包离开了,下楼扫了柜台上的支付码把所有的钱给人家转了回去,以前季爷爷是不肯收蒋岁是用更多时间和关爱付了款,而现在没再有必要了,是时候把东西扯清楚了。
天有不测风云,蒋岁没走出百米天就阴了下来,为老旧的巷子添增了一丝压抑,电线上站着一排排红眼乌鸦,风从死胡同里吹出土腥味狠狠刮起地上的枯叶。
天越来越暗,蒋岁从电线下面走过,突然乌鸦群潮出潮四射飞出,
“呀——呀——”
乌鸦的叫声是安静环境里唯一的声音,顿时有种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想快些离开这个经常死过人的弄堂。
打开手机一看,今天是十月二号。
蒋岁的心里就像是放松的心里又重新紧崩起来,跑了起来拼了命的向外冲。
突然弄堂口出现一个人影,看着高大健壮站在阴暗里,蒋岁立马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眼中的倒影像是个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人。
他仿佛转过身,看见蒋岁。而蒋岁都看不清他的脸,蒋岁眼底积着泪呆呆地站在那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弄堂里的房子,窗户上起了一层很厚的灰,老旧生锈的绿铁门大大方方地敞开,走过可见里面的房间空荡荡,这里好像没有生气,死寂一片压抑着过往一切的热闹。
男子越走越近,蒋岁仍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瞬间,阴风吹起蒋岁的发稍,面前的男子化作沙尘被吹散开,弄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
蒋岁眨了眨眼,继续抬脚向前走。
半天,没人再见过蒋岁,就连晚饭时间他也不在,姜叔竟然对此表示十分理解。
余燃不知道蒋岁这人为什么总是,缠人的时候寸步不离,然后说消失就肯定哪里都找不到他,成绩那么差还天天能搞失踪。
草稿:你去哪了?
不过被打出来想是太霸道又一点点删掉了,他又怎么好去管别人去哪了,把手机放回桌肚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多媒体投影。
那是数学试卷的答案,云阳身为课代表下楼去拿数学老师办公室里的作业本,数学老师也并不在教室里,余燃看着自己试卷与投影答案对比,后面的几道大题有些不一样。
余燃有时候喜欢跳步骤,遇到一些十分麻烦的就会想有没有别一种作法,对比看哪个短一些就写哪个。
这也导致他的卷面留面大,不过写的字真的是让人,
“余燃,你的试卷能借我一下吗?”
说话的是坐在余燃前面的,好巧不巧是胡思秋,短发女生长像与她同桌对比来看是普通的,林椿是公认的班花,长发大美女,学习成绩也就万年老二。
胡思秋算是班级垫底,上一次期中还以为自己要被掉出去了,没想到顾衿朝去了最差九班。
她想趁现在好好学习保证自己先不掉出去。而投影上的往往和她写的完全不同,她想借余燃的试卷看着,自己到底那里差哪了?
她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期盼地看着余大学霸,整张脸上写着“求你了”。
余燃出乎意料的把试卷直接给了她。胡思秋拿着试卷满意地转回来,立马和同桌看了起来。
安静半刻,她转身假笑还了回去,云阳捧着一打作业本,分成四份,每份一组放在第一桌就让他们自己传下去。
回到座位时,自己的作业本已经在桌子上了。
云阳还没坐下,余燃就抬头疑问道:“云阳你说差生,对成绩心态怎么能那么平静?”
“我怎么知道?我从小一帆风顺,走路能捡百元大钞,在路边买包干脆面都会中个奖,猜的百分之八十五正确率,会的百分之九十会考,我就从来没有当过差生。”虽然云阳对余燃的问题有感觉到奇怪,但也说出了从小到大的锦鲤经过。
这翻骚操作下,
余燃:“……”
云阳来了兴致坐下来打算继续跟余燃讲一翻,连胡思秋都听不下,不过幸运的是老师回来了。
“都对完答案了吧!你们有哪道题不会或者有问题的就讲出来,我们时间不多所以就不会都讲,大家也都麻利点!”
他们是实验班,数学老师白罄作班主任极其严格,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白人魔”,课堂节奏很快所以从来不惦记那点体育课和音乐课。但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任何事打扰到她的课堂。
课余对值日生也十分严谨,在乎班里卫生,因为她有洁癖,只要今天在教室发现一点儿垃圾,那个扔弃者和值日生的名字明天乃至后的一星期都会记在黑板上的值日表里。
大家适应了三个月都还不习惯。
“老…老师,第28题的步骤我有些看不懂你能讲…讲吗?”那位说话的同学很勇敢地举手,因为白罄很少骂提问题的学生,就觉得是浪费口舌。
后半晚,余燃换上黑色的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啃水密桃边看书,小阿柚都己经躺软软的窝里睡着了,屋外开始下起小雨。
不一会儿雨也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天边亮出一条条裂缝,雨水用力打在窗户外面。
姜叔刚才起来,就是因为那阵雷声太大了。
打开卧室里的台灯,余阿姨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怎么了?”
“哦!没事,雷声有些大我有点睡不着,你继续睡吧!别起来了。”姜叔坐在床边温柔的帮余阿姨整理被子,慢慢摸了摸她的头哄着让她继续睡过去,
便从床头柜上拿着手机轻轻关上灯摄手摄脚地走出房间,却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的,走近一看是余燃。
姜叔坐在余燃旁问:“小燃?怎么还没睡?”
余燃没有给其有什么好脸色,咬了口削好了皮的水密桃,翻了一页继续看着。姜叔明白了叮嘱着他别看太久,对眼睛有厉害。
余燃点了点头仍就不语。
姜叔打开手机通讯录置顶,点了点。
嘟——嘟——嘟——
正要挂断时突然通了。
对面传来蒋岁沙哑的声音“喂?姜叔?”
“小岁?现在在哪?你回来了没?”姜叔担心地站起身走向门口,余燃抬头看了一眼又安心地看着书,至少确认蒋岁还是活的就行了。
“那个姜叔……”那边背景有很大的雨声和雷声,姜叔猜也能猜到蒋岁不在家。
他从鞋柜里拿备用钥匙,有些怒气道:“你还在墓地?”
“没……没有姜叔,你睡觉吧!我正要回家了。”可能蒋岁说得有点急。
“姜叔去接你!”他说得很硬核,
“不用了!我打车了,很快就到。”
蒋岁说完挂断了电话,姜叔拿着备用钥匙出了口走去了整栋大楼门口处等着他。
白昼灯被打开可见外面细密的雨像针一般倾泻而下,十月份了,后半夜的气温下降,姜叔踩着拖鞋只穿了件舒适偏薄的睡衣站在那呼出的都冒白烟,手中捧着一件大的厚外套一直看着外面。
等了足足有一小时,雨开始渐小了起来,朦胧的细雨中慢慢驶进一个人影出现在姜叔的视野里。
蒋岁撑着黑伞有些快的向余燃跑去,余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站在姜叔身旁,没有带书出来看,又削了颗大桃啃,看着越来越近的蒋岁,笑意至达眼底。
蒋岁走了进来把伞关上,姜叔将大衣披在他身上避免着凉,余燃眼睛环视他一圈,确认没有血迹才收回转身回家去。
蒋岁跟着姜叔回家,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姜叔已经在忙活煮姜汤了。
“姜叔别那么麻烦了。”
姜叔继续煮着,蒋岁先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朦胧中感觉喉咙里流进温暖的汤水至达胃里,又身体一空被人抬起,一阵疼痛感袭卷而来但疲惫感更甚,然后是躺上柔软又熟悉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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