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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南离顾不得其他,屏住呼吸蹲到他身边想要查看情况,不想顷刻后她的口鼻就被一块湿润的物体给掩上了。
“少说话。”夜敬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原来是装的。她内心的担忧消散一大半。
她下意识抬手掩住眼上捂住口鼻的布料,却正巧触碰到了夜敬祈慌乱抽回的手。
能提前准备好湿布以防万一,是连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吗。
思绪滞住她猛的抬头,看着逐渐走远的人的背影。后者抬头打量着房顶,不知在找什么东西,毫无防护。
“你……”南离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蹦出来一个字。
在这空旷的仓库中,多么细微的声音都显得额外明显。
夜敬祈听到她的反抗,像是猜中了想说的话。原路返回蹲在她身边用气音说道:“我有武功,气息比你们要微弱得多。再坚持一下。”说完他头也不回。
这哪里是气息微弱的问题。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紧攥手中物件不再言语。南离顺着夜敬祈的目光向屋顶仔细看过每一处,并未有发现。她这才放弃,减少动作放低呼吸。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保护好她自己。既然他不是无动于衷,那么至少说明是有方法的,值得一试。
南离转而注意到了这并不大的仓库,地处偏僻四周无人,应当是废弃用的。无法呼救,亦无法破门而出,否则迎接的怕是单方面的刀光剑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体情况如何,只有本人最清楚。
南离仍旧保持原有的姿势,缺感至稍许的四肢乏力。她担忧的看向夜敬祈,后者时而止步,时而扬臂比划着什么,随即猛地一滞。她盯得紧不由得紧随他心提得高,她知道这是确定下来了。
夜敬祈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枚飞镖,深吸气后聚力凝神,向房顶的某一点进行射出,向旁侧移步避了避。
她看着那飞镖似有破天之威力那般直至冲开青瓦,紧随其后的便是用力过猛的代价。
“喂,你找死啊夜敬祈。”话音刚落,屋顶就被外力给砸出了一个洞,砖瓦狂落。
秦言睦?南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他怎么会在附近。不过既然有人援助,自是逃生率增长许多。
在半空险些被暗器伤中的秦言睦心情不佳,刚寻着地进来便是股浓郁的花香味包裹,忍不住一袖掩住口鼻,扶起狂咳不止的人,“怎么了这是,真要死了?”
“你怎么也在这?”秦言睦被这一波接一波的“惊喜”扰得头疼,“算了算了,先出去再说,你扶他一下。”
夜敬祈毫不反抗,乖乖地被人从手里易主。他虽看上去体格偏瘦,可再怎么说也是练家子。南离一介普通布衣女子单手着实撑不住他,只稍微站远了些把人的重心侧到她的一边,勉勉强强用身体支撑。
秦言睦下手快准狠,迅疾拔剑将门带锁径直劈开,确认周围无人才安下心把人扶出门。
南离刚硬撑着走了几步,转而折返报了盆花走。
“你抱着这个做什么?”
“这是证物。”
前者无言以对,“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
说话间,秦言睦看着气息愈加微弱,双眸紧闭的夜敬祈也没心思再追究前因,“客栈在哪里?我先送他回去,你在这里等我。”
比起这个,南离还是更担心现在昏迷不醒的人。她现在自己都无法保证头脑清晰,不敢擅自去探查那人是否安好,“不用,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查看情况的。秦阁主送他回去吧,我可以。”
秦言睦打量了她一眼把握情况,他不懂医术无法决断,但光从气色上来说似乎还是手下这人比较严重,便顺了她的意,临走前留了个传递消息的烟花弹。
等到二人走了一段时间,她才松下紧绷的弦摊坐在地上,目视抱出的那盆曼陀罗花。希望他没事。
当夜,一人因疲惫沉沉睡去,一人深陷梦魇。
翌日南离醒来恍如隔世,身体疲惫横扫,让她首次感觉到了健康的愉悦。她推门出去,纠结得在对门前来回踱步。索性现是淡季,租住的人并不多,这片区域也只他二人包下。
她正琢磨完毕抬手欲敲,门却是自己打开了。
“他刚醒,进来吧。”
南离悄悄小心翼翼跟在秦言睦身后向里屋探个脑袋。
夜敬祈正半躺在榻上揉着太阳穴,身着单薄里衣。
“你没事吧?”南离试探性的开口。有了开头,下面的话倒都不难言语了,她装着胆子缓缓开口,“我……”
“你说的对,那鸽子果然不靠谱。”夜敬祈不给她机会,抢着把话头掰出原计划轨道。
不,这是鸽子的问题吗。想说的话被堵回去的南离愣愣地听着猛然拐弯至九霄云外的话题。
“什么鸽子的问题,是罗以寒的问题。他前两天带人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秦言睦转头插话,为鸽子抱不平,“要不是看到你的鸽子差点拐走我家的,你啊就在那儿躺着吧。”他靠墙双手抱臂,一脸郁闷地抱怨。
她默默看着愈加偏离的话题,欲言又止,遂决定融入。
没想到小家伙送个信还找到伴儿了?
“……你在我大理寺养鸽子?”另一位的重点似乎也跑走了。
呃。他才发觉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事实,“安全可靠又方便,多好。”
夜敬祈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抬头望天的话我还会信一下。
秦言睦咳了声,迫不及待转换话题:“行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夜敬祈的头有一点痛,倒不是因为事件,“仓库那边如何?”
“查过了,痕迹全无。这群人手脚都利索。”
已经查过一遍了吗?!南离对于他们不言而喻的默契和速度感到羡慕,必要过程中能有位和自己处于相同思维高度的搭档,工作效率不知能够提高多少倍。她想起了原先一叫二催三赶工的时日。
这个结果夜敬祈也想到了。
“要花的话,我有啊。”她一句话瞬间聚集了两位的惊奇目光。
·
二人盯着一盆曼陀罗花和不知从何处撕下来的黑色衣待。
良久,夜敬祈才失笑夸赞:“可以啊大仵作。”
说着他上手摸了摸那块黑色布料,随手递给秦言睦。
质地丝滑柔软,还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不是普通的夜行衣,应当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
这部分是她的盲区,默默选择听着专业人士的推断。
等到他们回到大理寺的时候,罗以寒依旧没有消息。毕竟曾经也有过亲自带兵追踪凶手后失联过好几天的事情,几次三番后众人也并不把这当回事儿。
夜敬祈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我的鸽子呢?”
被问者漠然,“烧了吃了。”
“战争”外的南离瞧见夜敬祈的皮笑肉不笑加深了。
玩笑归玩笑,夜敬祈心满意得地托住小信鸽,心情好了不少,“这盆花先放在我这,你去查一下这块衣料是哪家铺子在卖,曾经卖给过谁。”他把布料递给秦言睦,理所当然。
他好歹也是凌云阁阁主!秦阁主拿这人是真心没法子,“拿钱办事”这种话还是他自己说出来的,“真是一个人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么会使唤人。”
夜敬祈挑眉以对,不置可否。
在等会人消息无聊间隙,夜敬祈给南离放了假。
她再三向他确认过没有坏事之后才安然的离开,回家路上辗转去了菜场,挑了些时季蔬菜打算回家料理转换心情--独立自主人早就养成的习惯。从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它闲下来就总会做一大桌子菜,虽然吃不了多少,可过程中心情会变好。忙了许久突然空下来,总是心里不太安稳。
她自从穿来之后,在卖菜的小街这边心情就飞跃似的愉悦了起来。一排排摆放整齐还新鲜健康。南离提着一筐子战果回家,脚步都欢快不少,不想离家一条路时,她的心纠了起来。此前系列的千钧一发教会了她时刻警备,譬如现下。
自家宅子外官兵层层包围。
这是什么情况?
等走进两步,她认出来其中两位还是当初被罗以寒带到第一案发现场的侍卫。
南离的脚步不再停留,直冲回家。
“罗,罗少卿?”
罗以寒回首点头示意。
不是说他前两天带人出去了吗,这刚回来不回大理寺来我家做什么?她看着和罗以寒对谈的爷爷,不敢贸然上前。
“叨扰南先生,晚辈告辞。”
等将罗以寒送出去,侍卫们也全员撤离了。呼……只是他带出去的侍卫。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连回趟大理寺的时间都没有?
对话一方离去,还有一方走不了。她正想向爷爷询问一番,没有得到恢复不谈,迎来了一消沉的背影。
好嘛,在这件事情上这样一致对内!
次日一早,南离像是朝五晚九一样往大理寺跑。也是巧,她前脚刚到,秦言睦后脚就跟进来了。
她不由得再度惊叹于这位消息阁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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