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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是不是死了？”
被问话的是个身材健硕的青年，他冷漠地看着无人处，没说话。
“欸，我说你……”
其他人慌忙拦住了想要继续说话的二十，小心翼翼地替他说话：“九，二十刚到，他不懂事……”
九还是没说话。
他站起来，自顾自离开了。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二十年纪尚小，气鼓鼓地虚空踢了一脚：“什么嘛，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他和我们不一样。”旁边有人开口，“我们多少有一点咒力，他完全没有，是天与束缚。”
天与束缚。
没有一丝咒力，却拥有强悍的肉/体。
“那……那又怎么样？我就是问十五……”
“你还不配见十五。”
禅院十五，是禅院家的禁忌。
禅院九缓步走下楼梯，点燃了油灯。
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咒印，悬空的绳索交叠在一起，悬挂着昂贵的符纸。
开门的动静和脚步声将躺着地上的女孩惊醒，油灯刺激了她的眼睛，让她不自觉流下眼泪。
禅院九并不言语，只是等她慢慢适应光亮，缓缓露出笑容：“阿九。”
“十五。”禅院九把油灯放下，借着唯一的光源，他看清楚女孩身上混乱的衣物。
其实身上是没什么痕迹的，禅院九的目光在她的耳朵上停留了一会儿——那是一双犬耳，意味着女孩是人类和妖怪的禁忌之子。
足够强大的妖怪血脉才能让半妖生为完美的人形，可妖怪极少在意子嗣，所以从未有人来救过她。
禅院九并不知道她的父亲到底是哪位强大的妖怪，只知道她凭借父亲的血脉熬过了咒力的灌输——禅院以庞大的咒力养育她，喂她吃下各种诅咒，才能让她在小小年纪有了少女的身量。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成/熟了，足够孕/育后代。
十五。
他记得他应该是二十岁，十五只会比他年纪小。
“阿九，你看。”她动了动，遮盖身体的和服松松垮垮，露出了略微隆起的小腹，“他们说，等它长大，我就能出去了。”
禅院九的手掌紧了紧，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禅院十五却伸手按了按他的脸颊，凑过去用脸贴着他：“你不高兴。那阿九要不要留下？他们来的时候也不高兴，但留下来……”她皱皱眉，长久地被关在地下，让她没有时间的概念，“留下来，趴在我身上，我会……一会儿就会很高兴。阿九，你要不要也……”
“十五。”禅院九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没找到和你长相相似的妖怪。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你记住，我们要离开禅院。”
“可是……”
“十五。”
“好。”她笑笑，身体贴紧了禅院九，“我最喜欢阿九了。”
我最喜欢弥生哥哥了。
我最喜欢弥生哥哥了。
她已经忘了。
禅院九心想。
半妖的身体与人类不同，那些恶心的男人会让她说“我最喜欢xx了”“我是xx的小狗”。
她已经不知道“最喜欢”是什么意思了。
禅院九离开时，把油灯留下了。她看着油灯微弱的光，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油灯燃尽时，禅院十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清醒时，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迹。
是阿九的气味。
那些血液是阿九的气味。
阿九死了。
被她杀死了。
她第一次清晰地有这个意识，在禅院当主——那个曾经是她父亲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时，想要把指甲送入对方的脑子。
她知道，只要插/进/去，对方的血液就会沾到自己手上，就会……
“你想杀了我？”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笑了，“你母亲把你卖给我，禅院十五。你知道卖给我是什么意思吗？你此生不能背叛禅院，永远是禅院的式神。你喜欢禅院九那个废物是么？禅院九那个废物想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把禅院十五禁锢在身下，身体耸动：“半妖的身体和人类就是不一样，禅院九也被你用身体骗了吗？低贱的半妖！”
他掰着禅院十五的下巴：“你笑啊，你哭啊，只会摆出这张死人脸做给谁看？”
……
禅院当主离开了。
她不记得时间。
也不记得到底有谁进来过。
只知道有一天，狂风击打房屋，屋顶坍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她以为那是很大的油灯，眼睛也睁不开。
可是很快，她听见了禅院当主的声音：“去杀了他！十五！去杀了他！”
那是个……
和她长得很像的妖怪。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清醒过来时，禅院当主的脑袋就在她眼前，死不瞑目。
“半妖。”
那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妖怪说：“孱弱卑贱半妖。”
孱弱卑贱的半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给她选择权了？
她有什么选择权？
禅院十五仰头去看那个妖怪，露出自己的脖颈：“你认得我吧，妖怪？杀了我。”
至少我还能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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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和加茂差不多，加茂可能比禅院稍微强一点，但也强不到哪儿去，随便看一看得了。
这个if线就是必须选五条的原因。
十六夜当然没卖了她，但没有当主的保护，十六夜本人也活不了多久。
不行，怎么越写越爽……我想扩展写if线了（bushi）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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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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