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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宋安平静道:“是。”
秦绥固执的看着他:“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宋安呼吸缓了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而清晰的说道:“没有。”
秦绥的表情瞬间满是失望随后又打起精神:“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他目光执着的看着宋安“我能分的清喜欢与否,所以,宋安,我一定会让你动心的。”
宋安放在床上的手微微蜷缩,不需要以后的,他已经动心了,可他不能。
自那天后,秦绥时不时就来他家,口头上说着找他写作业却从未带过一本书,宋安被骚扰的不厌其烦,心下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秦绥,以后别来了,没必要的。”宋安看着秦绥冷漠的说着。
“你信我,我不会喜欢宋颖!我只喜欢你。”
少年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倔强,秦绥铁了心的要缠着宋安,慢慢融化宋安便没有什么能够打断他的。
彼时的秦绥身上的少年气息还很重,不撞了南墙不回头,不到了最后不放手。
宋安突然将人推出房门,秦绥不明所以的被推出房门,在门外说了句:“那,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其实秦绥自己心里都没底,他怕宋安会讨厌他,可他更气宋安要因为那种理由推开他,他能感觉到,宋安并非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可能只有那么一小点,但那也没关系的啊,他才不在乎,只要宋安喜欢他就行了。
宋安将人推出去自己坐在了地上,抱住双腿,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他不想在这里继续呆着了,他想回去了,哪怕那个世界没有亲人,哪怕那个世界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莫名其妙的穿进来,抢了本该属于女主的一切,他穿进来有些轻而易举得到的这些东西似乎有些太过于不公平,明明他们是青梅竹马,明明他才是插足者,明明他才是那个外来人。
秦绥也没能想到他没等到明天,宋家在第二天早上突然打电话喊了救护车。
秦绥看到担架上的宋安时整个人血液一下子凝住了,怎么会呢?怎么会真的突然就病了呢。他浑身僵硬在看到宋家准备关上车门走的时候浑身血液回流立马追了过去挤上车,他头轻脚重的问发生了什么。
秦绥整个人呆呆的坐在病床旁,握着宋安没有扎针的另一只手说道:“宋安,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秦绥想不到缘由也不明白宋安为什么就突然病了。
秦绥力排众议的留在了医院陪护,宋安醒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暗了,他只能从楼道的光中看到秦绥趴在他病床边的身影。
他嗓子有些沙哑,看着秦绥的表情满是心疼,他低声开口,声音有些虚弱:“何必呢?你终归是会遵循设定喜欢上她的。”
秦绥睡的不深,在他开口时就已经醒了,他沉默的趴着。
宋安尚未察觉,依旧低声说着:“秦绥,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该一生顺遂……”他突然顿住,期望他与宋颖在一起白头偕老的话他说不出口,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该万事胜意的。”
秦绥没能在继续沉默下去,他依旧趴在那用很低的声音问他:“宋安,你怎么就能确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一生顺遂,万事胜意呢?”
宋安被秦绥突然张口吓到,木纳道:“你都…听到了。”
秦绥嗯了一声,宋安转移话题:“能给我一些水吗?”
秦绥听话的拿了水扶他坐起来将水杯抵在他唇边,宋安慌乱的想自己接过,秦绥压制住他想要乱动的手:“别乱动,有针。”
宋安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秦绥将手杯放了问他:“为什么不回答我?”
宋安只得开口:“这就像是你本身的设定,在设定上你学习好,打架厉害,会喜欢她,秦绥这些都并不冲突的,这只是基于你自己身上所必要的。”
秦绥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宋安被看的有些慌,他笑了笑:“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秦绥突然开口:“宋安,这些都不是设定的,我……”
宋安打断他:“我累了秦绥。”
秦绥能听得出他的疲惫和虚弱,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只觉得心上被划的伤痕累累,黑暗中他沉沉的叹口气,将人的被角掖好,没在说话。
屋子里很沉默,沉默的有些压抑,宋安并不能睡着,他看着被黑暗笼罩的身影陷入迷茫。
秦绥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宋安,求你信我,给我个机会成吗?”
秦绥略微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很突兀,敲打在宋安的心上很疼,他迟钝的意识到秦绥哭了,他迟缓的转过去目光。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总以为自己习以为常了,可宋安越发拒绝的态度和越发疏离的样子让他实在是没能控制住情绪,他很委屈,很无助,也很难过。
他想过放弃这个人,可他等了好几年,他舍不得,当初,分明是他说让他等他的,怎么就,突然食言了呢?
宋安的心闷疼闷疼的,他说:“秦绥,你别哭啊,我没有说不和你做朋友啊,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秦绥胡乱抹了一把脸:“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宋安一怔不知道回些什么。
宋安没能跟着一起去开学,他的身体状况不支持,秦绥总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他,和他玩的还可以的那几个也会常来。
宋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他还是在高考结束的那天撑着精神看了秦绥一眼,秦绥没有多大的喜悦,现在做的事情他更觉得像流水线,他在带着宋安的期盼走,他也在证明着他没有喜欢过宋颖。
秦绥最后读了本地的大学主修了经济学,又自学了医学,在第二年的时候果断的报了医学,秦绥更忙了,可他还是会抽空来看秦绥。
宋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病,也不知道他这一口气什么时候到极限,舒月说他的病是旧病复发,说一定会治好他的。
望着门外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宋颖他笑了笑,小姑娘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只能无奈笑笑招呼小姑娘进来。
他很少见宋颖了,自打住院后,宋颖像是突然长大了,只有偶尔来一次其他时间都在努力学习。
宋颖努力控制着:“哥,我考上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治好你的。”
宋安的眼眶突然就湿了,宋颖为了他学了医在为了治好他而努力,这么好的妹妹,他怎么能做辜负她的事情呢?
秦绥今天来的晚,正好和宋颖碰上了,秦绥毕了业直接接手了公司,面目表情也比当年的秦绥更加冷淡,一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
秦绥依旧执着如初,他在找着医学的顶尖人才,也在自己努力着。
宋颖看到秦绥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绥哥。”
秦绥冷淡的嗯了一声,头轻微的点了一下。他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桌子上,“一起吃点吗?难得安安醒着。”
秦绥将饭菜一一摆列开坐在一旁听着宋颖和宋安聊他并不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也有很久没有见宋颖了,起初听了宋安讲的故事他觉得荒谬,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视若妹妹的人呢?可无论秦绥如何说宋安都不信,但他们谁都没有去问过宋颖,这是他俩之间的事情,不该让宋颖知道,也不该让宋颖为此难过。
“秦绥,别再喜欢我了。”宋安今天难得的清醒的时间长一点,他看着坐在病房一角办公的人看了很久。
秦绥整个人突然顿住,这句话无论他听多少次都很难受,他抬头看着宋安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也未达心底,他的面容全是苦涩:“安安,信我,我只会喜欢你的。”
宋安合上了双眼,轻笑出声:“秦绥,我只是个外来者,是个插足者......”
宋安的精神没能支撑他把话说完整,可秦绥还是听到了,他整个人僵住,他该怎么证明给宋安看,怎么才能让宋安相信他不是外来者不是插足者更不是第三人呢。
“安安,你在等等我好不好,我不会,没有爱过她,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秦绥清楚此刻的宋安已经睡着了不会听到,他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病床前俯身吻了他的额头,你从来不是外来者、插足者你不是第三人。
日子一晃一天的过去了,宋安已经在秦绥的脸上看不到当年那个傲娇又变扭的少年模样了,他或许会偶尔对着他做一些少年习惯,可他终是少了那份明朗和朝气。
宋安能感觉的到,他快要走了,此时身边也只有秦绥一人,他望着秦绥有一些费劲的开口:“秦绥,要幸福啊,要岁岁平安。”
察觉到不对的秦绥立马快步走上前按铃他握着宋安的手:“别睡,宋安,别睡,医生马上就来了。”
宋安笑笑:“别再喜欢我了,颖颖很好。”
秦绥眼睛通红,他什么事情都愿意顺着他除了这件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别说了安安,医生马上就来了。”
“要岁岁平安啊……”宋安最终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睁开。
秦绥最终还是在医生的口中听到了他最不乐意听到的话医生陆续走出去将房门关上,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他,他单膝跪在地上,手握着宋安的手,忍耐了半天的声音最终还是呜咽出声。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秦绥的声音,他带着哭腔的问他:“宋安,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她。”
“安安,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你别走好不好,宋颖那边再研究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会好的,你在等等行吗?安安,和我起来说说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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