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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
“狼哥,我找到了,那个戴眼镜的和那个女疯子都在香满楼端盘子。”鸡公头走进桥头商店,对正在店里打着牌的狼哥汇报道。
“一起打工的吗?”狼哥嘴里叼着烟,手上狠狠甩出一个“2”。
“是的狼哥,两个人关系应该还不错,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多管闲事!”
“大王。”
“要不起。”
“走着。”
“都不要是吧!”狼哥穿着鞋蹲在椅子上,甩出四张牌,“四个四,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
其他三人皆是摇头,“一个3!”
“老子赢了!!!”狼哥把赢来的几十块钱揣进兜里,从椅子上跳下来,赢了钱的人神清气爽,他难得笑不藏刀地看向公鸡头,“是吗?”
“狼哥,我们是先教训那个戴眼镜的还是那个女疯子?”公鸡头问。
“不着急,就让他们俩呆着吧,说不定还有自行残杀的好戏可以看。”狼哥摸了摸脖子上的粗链子笑道。
白问渠已经有一整天没有看到王萍,他有些担心人是不是又被狼哥那一帮人为难,出了事。在晚上打烊之前他找到香满楼的老板娘问道:“刘姐,你知道王萍去哪了吗?”
“辞职啦。”刘姐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算着账。
白问渠有些迷糊,“辞职啦?!就今天的事吗?”
“昨晚就跟我辞职了,今天人都不知道走到哪了,你找她干嘛?”刘姐抬头看了一眼白问渠。
“没……没什么。”白问渠失神地往前走了几步,忽有转身问道:“那她有说去哪了吗?”
“她说要回家,她家在隔壁县,具体在哪我也不记得了。”
“我知道了,谢谢刘姐,刘姐再见。”白问渠跟人道完别,怀着满腹疑云走出酒楼。
“走了?是真的走了还是被人威胁了?”白问渠有些担心。
王萍那日求白问渠帮她,白问渠回去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工资和一点积蓄借给了王萍,王萍欢欢喜喜接过去还发着誓日后做牛做马也要还给他,而且自白问渠借过她钱之后的好几天里王萍除了对自己更热情之外,其他的都表现得都很正常,怎么人说走就走了呢?
“Hello!”许清源骑着自行车人坐在车上,一条大长腿撑着地,对着白问渠吹了个口哨以引起人的注意。
“你怎么又来了?”白问渠从思绪中抽离,抬头看了他一眼。
“写了一天作业,想晚上出来转转,没想到就转到这边了,所以顺便来看看。”许清源饶有兴趣地看着白问渠,“这是怎么了?看你失魂落魄的。”
“没事,就是王萍走了。”白问渠手上忙着打开车锁。
“就是那个女生?”
白问渠轻轻嗯了一声。
“看来你挺失落的。”许清源趴在自行车龙头上看着他。
白问渠扶着自行车,冷眼看向他,哼了一声,“她没事就好。”
“什么意思?”许清源下了自行车,调转车头。
白问渠简要说了说王萍的情况。
“你把钱给他了?”
许清源表情严肃,白问渠看着心不禁揪了一下,好像事情真有点严重了,“给了啊,怎么了?”
“摆明了就是这女的骗了你钱跑了呀!”许清源伸手泄愤似的拍了拍白问渠的后脑勺。
白问渠斜瞟向他,极是嫌弃地摸了摸后脑勺,嘟哝道:“明明是只狼偏偏在人前还学人家兔子装可爱。”
“骗了就骗了吧,她不是被狼哥的人威胁了就好。”白问渠提高声量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真是大义凛然啊!”许清源伸出手又要拍过来,白问渠把脑袋撇开,这次人的手没有落到他脑袋上倒是落在了他肩膀上。
“我说的是真的,她也不容易,她要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来骗我,我的钱能帮她回家也好。”白问渠道。
“狼哥只是街头混混又不是什么势力强大的□□骨干,我可从来没听说这么个小县城里还有这种赌场,那女的也挺会编,最重要的是你这个笨蛋还信以为真,被人骗了还心甘情愿,不会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吧!”许清源正色责问道。
“假的也好,这说明就没有那么多姑娘在受人迫害。”白问渠语气淡然回道。
“那你的钱怎么办?”
“我的钱……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事就好。”白问渠说着,见许清源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知怎的失了底气,“我的钱,你生什么气?”
“我替你报警。”许清源说着拿出手机。
“你报什么警!我的钱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白问渠本来丢了钱也不是很着急,被许清源这么一搅和反倒更加紧张起来。
“被人骗了钱难道不该报警吗?”许清源义正言辞地道。
“她没骗,我给她的。”白问渠回答得也是一脸正经。
“你给他的?!你好啊,你是大款吗?你有多少钱?你把钱给了她你的学费都没了吧!”又是停在了一盏路灯下,许清源单手扶着车顿在原地。
“没了就没了,谁稀罕上学似的!不上了大家不都乐得轻松了吗?”白问渠跟着停下来。
许清源低头吐了口气,心中愤愤不平,有股怒气无法消解,一时冲上脑门,他顺手一推,自行车应声倒在了白问渠自行车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白问渠自觉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人,他手上一使劲,将自己的自行车连带着许清源的又推向对方那边,“没了就没了!谁稀罕上学似的!不上了大家……”
白问渠话没说完,许清源一只脚踩在倒地的两辆自行车上,一只手就揪在住了白问渠的领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提,瞪着那双桃花眼狠狠道:“你敢不上!”
“我还就不上了,你想怎样?”白问渠撅起嘴,势不露怯色。
许清源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点,他反应过来,白问渠是吃软不吃硬,自己这么跟他杠也“折”不断这位仁兄,于是他转变策略,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抓住白问渠衣领的手也放松了一点,他强挤出一个笑容,放缓音调道:“不是,你要不上只会给我们添麻烦,马老师是不可能放弃你的,我也不会,到时候我们肯定会去找你做思想工作,你说说这又要耽误我们多少时间?”
果然,白问渠是个遇刚则刚的人,许清源语气一缓下来,他的气势也收了一点,“你们别来就行啦,非要多此一举干嘛!”
“你因为没钱上学学校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再怎么着也要补助你上完学是吧!再者说了,你可以不在乎你那些钱,但要是那女的又去骗别人怎么办?你要是不及时向警方提供情报,只会让犯人逍遥法外,让更多人蒙受欺骗!于情于理你都该报警!”许清源松开白问渠的衣领,回到原地,把两人的自行车扶起来。
许清源这么一说,白问渠倒还真有几分被说动了,他接住许清源替他扶起来的车,愣在原地想了想才道:“我还是不想管,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拿我的钱也只是要回家。”
“谁没有自己的苦衷,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该怎么处置由警察判断,骗人钱就是不对的,你要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就由我出面。”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肯定是要找我做笔录的。”白问渠恹恹道。
“就说几句话的事,我陪你一起去。”许清源道。
白问渠还是摇头,“麻烦。”
“麻烦?!有你一个月忙前忙后这么端盘子麻烦吗?!”许清源冷哼一声道。
“只要是我不喜欢做的事再简单我也嫌麻烦。”白问渠走上前道。
“你就是懒!懒癌晚期患者!!”许清源一边推着车赶上去一边骂着,“难怪别人叫你丧神!!!自己的钱都不要!”
白问渠突然停住,许清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行车直接撞到白问渠的车上,发出砰的一声,只见路灯下的白问渠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定定看着自己,许清源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弱弱道:“为了大家好,去一下吧。”
白问渠把头撇过去,若无其事地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像是被晚风给吹到了身后,“好吧。”
“真的?!就这么说定了!”许清源快走几步追上白问渠,“你打个电话给你们老板请个假,我们九点在派出所门口碰面。”
“我手机话费一直没充,恐怕打不了。”白问渠单手扶着自行车往冷冷甩下一句话。
许清源紧跟不舍,“没事,我给你充了。”
“你!”白问渠停下来,猛转回头看向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把头转回去,继续走着,“谢谢,充了多少?我还给你。”
“不用,我请你的。”许清源慢慢停下脚步,“那就这么说定了,九点在警察局门口见!”
白问渠简单嗯了一声,背着身子跟人摆摆手。
这次换许清源站在原地目送着白问渠骑上自行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他看了一会儿才调转车头离开。
许清源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可一直等到九点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人还是没来,他给白问渠打了个电话,可是那边却显示无人接听。
那边没人接也没什么奇怪,白问渠这个人向来都是这么的不靠谱,许清源心里明白,犹豫的是去找人还是在原地再等一等,也许是人赖床来的了晚点,许清源这么安慰完自己又是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而结果还是没有等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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