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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五条老师躺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膝枕和投喂待遇,一边给伊地知打电话,了解他出差期间心爱学生的任务详情。
一分钟过后,他悠闲自得的表情瞬间消失,堪称变脸大师。
阿宁很轻地嘶了一声,因为五条悟咬栗子的同时也咬到了她的手指。她抽回手,看见指尖冒出了血珠,而他没意识到,把栗仁顶到口腔的一边,质问辅助监督:“说得更详细一点。”
牙尖齿利,是狗吗……她将指尖放进嘴里吸吮,铁锈和蜜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既然对方不吃了,她自己捡了一颗栗子放进嘴里,软软糯糯,缺少粉质,不过确实很甜。只是舌苔蹭到创口,导致又渗出了血丝,她含着手指,忍耐住了将伤口扩大的冲动。
“知道了,七海呢?”大狗子翻了个身侧躺着,枕在她膝上的脑袋现在面对着她。
阿宁用空余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看起来很好摸的头发,五条悟眯了一下眼睛,视线落在她脸上,含义不明。
她镇定地收回手。
他扬起下巴。
行了,原来是猫。
阿宁顺着他的侧脸到脖子一线,三心二意地撸了两把,滚动的喉结在掌心上下游走,有点痒,她再次收回手。
五条悟挂断电话,抬眼看她,阿宁谦虚地请教:“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要跟我坦白吗?”他严肃道。
她仔细想了想,摇头,又问:“是说去给七海先生任务添乱的事情吗?”
“……你自我定位未免也太准确了吧。”
他抛开手机,单手环住她的腰,额头抵在她肚子上胡蹭,阿宁往后避开,不仅没把他甩掉,反而像是被牛皮糖黏上了一样,陷进沙发里无处可躲。
五条悟拈起一颗栗子送到她嘴边。
阿宁不解其意,张开嘴吃掉,对方伸进来的手指却没有退出去,而是戏弄起了她的舌头。
“唔……”
带有明确暗示意味的戏弄,但他的眼神确实是漫不经心的,指腹在齿列上转一圈,湿答答地抽出来,在她唇上抹开。
“阿宁真是,”他笃定地评论,“超H的,刚才看你舔手指的时候,差点就走神了。”
“……那还真是抱歉啊。”她说。
五条悟蹦起来,“我出门了,去找七海。”
“现在?已经八点了。”人家进入下班失联模式了吧。
“那又怎么样。”他任性回复,钻回房间里换衣服,然后径直消失了。
阿宁面对那碗栗子发了会儿呆。
有点可惜,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怎么说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买到。
她一颗接一颗地放进嘴里,味蕾完全被甜腻所侵蚀,喉咙乃至于食道都充斥着单一的反馈。是错觉还是怎样,口味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受不了这么甜的东西。
午夜时分阿宁醒了一次,晚归的丈夫把她抱到了主卧里,自背后搂住她,好像她是一个大型抱枕。
一整个白天都没醒,现在还睡得着吗?她本来想问他,但是太困了,眼皮和喉咙都像被黏住了一样了,就没开口。
“睡吧。”五条悟说。
最近变得很黏人啊……她迷迷糊糊地想,心里存着警惕,再也睡不踏实,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了几个小时,在泥泞的梦境里颠簸。
意识到是现实之后,阿宁下意识地向床边挣扎,想要逃走。被抓回去清醒了一点,她双手交叠,捂住小腹,抽了口气。
身后的人勉强停顿了一会儿,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弄痛了吗?”他含糊地询问。
阿宁摇头,梗在喉口的空气以湿热的雾气形式呼了出来,声音也因此浸润,带上了并非本意的哽咽。
“没关系……”她小声说,眉头皱在一起。
五条悟试图掰开她紧紧捂着肚子的手,她寸步不让,扭头主动去吻他。
最后他起身,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动作轻缓了很多。
“完全没错,”他自己跟自己赌气似的,咬着牙,“我就是吃这一套。”
阿宁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吃软不吃硬么,不比反过来丢人,但她没有说出来,没机会。
方形的桌面时钟跳到了七点整的数字。
流了很多汗,但一点都不想动,她独自蜷在大床上,听着盥洗室里乱七八糟的动静。
她记得一个文学作品的片段,人类某一部关于爱情的巨著,写女主人公听见丈夫在厕所里的动静,那声音在他青春年少时称得上强劲有力,一年一年,随着他年华的逝去而渐渐减弱。
第一次读到时她很迷惑,人类还真是古怪,为什么连这种事也值得关注。
而此刻,她手里抓着五条悟脱在床上的睡衣,呼吸之间全是他的气味,惫懒的脑子自动开始构想他年老时的样貌。
他真的会老吗?
十年,二十年,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完了,全都完了,问题很大。她困顿地想着,弓起腰,把自己团成感到安全的姿势。
冲完澡的五条悟又蹦跶回来,随随便便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嘲道:“男人的理智真是一种可悲的存在啊。”
“嗯?”阿宁快睡着了,没听清,只嗅到一股清爽的气味,也很熟悉,激不起任何反应。
“会跟着精○一起被射出去。”
“……啊。”她听见了。
“走了。”五条悟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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