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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鬼怪已经被收服,四个人终于可以继续上路了。
简单的休息了一夜,几个人收拾了些衣服吃食就准备启程。
华阳看着堆满了桌面的琳琅玉器眼里满是舍不得。“柳大人,本宫的这些东西你可要留好了。等本宫到了皇都就遣人来接。”
窗外下着蒙蒙的小雨,原本燥热的气温也降下了许多。可柳大人还是出了满头的大汗。这些不是御赐就是外邦进贡,万一要是碰了碎了,或者遭了贼丢了偷了。都会影响仕途。
“公主说笑了,这些可都是稀罕物,下官可担待不起。若是公主却路上的银两,下官这就让内人准备些盘缠。”
华阳瞥了他一眼,将物品一一放进了箱子里。“我知道你为难,只是这些东西太重,我们上路也多有不便。你若是怕担责任,我让师兄捏个决施个法,把箱子封的严严实实,任凭牛鬼蛇神也搬不走不就好了。”
不知为何她说起玄同的时候脸颊上透着一抹绯红,看起来就像是个怀春少女。
玄同倒是脸色如常,他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的,我在箱子上贴两张黄符就好了。”
池鱼看着华阳那副扭捏的样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轻轻扯了扯华阳的袖子,“你这是怎么了?脸那么红,发烧了?”
华阳啪的一声打下了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谁发烧了,我只是觉得总是麻烦师兄有些难为情。”
池鱼敷衍着笑了两声,之前麻烦玄同也没见着她难为情。
“对了,你这堆东西有没有像水晶一样的东西,透明的,深色的。最好是茶色或者黑色。”
华阳冷哼了一声,“你个乡下出来的土丫头竟然还知道水晶。”她说着低头从箱子里找出来了一个玻璃盘子。
“这盘子是外邦进贡的,我看着它晶莹剔透就求着父皇递给我了。可以吗?”
池鱼看着透着茶棕色的玻璃盘子喜上眉梢,没想到这书里竟然有玻璃。她不住的点着头,“可以,当然可以。”
华阳见她不停的打量着手里的盘子好奇道,“你用这个做什么?”
池鱼将盘子用帕子包好放进了怀里。“这还不能告诉你,我要用它感谢一个人。”
华阳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轻咳了一声。“借花献佛?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不会是要感谢玄同师兄吧。”
她要谢的人可不是玄同。
池鱼晃了晃手指。“自然不是大师兄,另有其人。”
华阳听见不是玄同才悄悄放心。她转着眼珠看向了一旁的林见深。
他们总共就四个人,并不难猜。不是玄同,也不会是华阳。那么就只能是林见深了。
“你不会要送给林见深吧。”华阳惊讶的捂着嘴,“怪不得昨天你们两个一直在耳语。”
她摆出一副了然的模样拍了拍池鱼的肩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他那个人小家子气太重。你还是不要用情太深。”
池鱼满脸的问号,怎么就用情太深了,她不过是想谢谢他那日打断了大师兄施法这才没有让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
“才不像你想的那样……”
她的话刚出口华阳就打断了她,“不用解释,我都明白。”说罢她还挑了挑眉,仿佛这事是真的一般。
池鱼长叹了一声将包袱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件事恐怕是越抹越黑了,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
将这一切安置妥当,他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客栈。
玄同微笑着作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人就在此留步吧。”
柳大人看着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犹豫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本来是不该叨扰公子的。只是我有一个忘年挚友,他前些年因公去世只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前些日子着人来书信说贤侄已经不好了。我想公子能否帮我前去看看。”
华阳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生病了就要去看大夫,我们学的是茅山术不是黄芪术。”
柳大人连忙陪着笑脸道,“公主说的是。只是我这贤侄虽然身体孱弱但也不至于药石罔顾,听闻几位在来青阳县前遇到了一个邪祟。我想或许是那邪祟所为,所以才来麻烦几位。”
玄同微微颔首,“我们这一路的确在寻找逃走的鬼怪。只是请问,令侄所住何处?”
柳大人见他同意忙把书信塞进了他的手里。“我挚友在世时一家在皇都为官,如今已经回了故乡。家就在庐州。”
他们这一路顺着河流北上,那河神若是逃窜也的确会经过庐州。
玄同笑着将书信放进了怀中。“柳大人请放心,斩妖除魔是我辈的责任。”
柳大人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指着他怀里的书信叮嘱。“这书信是去他府上的引函你可千万收好。”说着他又眼神闪躲着摸了摸头发,“我这个贤侄谦和有礼,只是我这个吕家嫂嫂有些跋扈。你们不要见怪。”
他所说的这个吕家嫂嫂岂止是跋扈简直是刁蛮。只不过君子怎么能在人后言是非,他这才只是提点一下。
玄同倒没有放在心上,他早些年也下山历练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柳大人放心,若令侄真是被鬼怪惊扰我不会放任此事不管的。”
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但柳大人也深知玄同的人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
没了那些个沉重包袱,这一路上池鱼也轻松了不少。华阳也不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反而跑到玄同身边嘘寒问暖。她也算是落了个清静。
她随手拿出了那个盘子又从包里找出来一把磨刀小心翼翼的打磨着盘子的边缘。
“你这是在干什么?”既羲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她的身边好奇的打量着她。
原先的那个盘子已经被她磨成了两个小圆片。吃鱼又用钢针在圆片上打了小洞用铁丝连在一起,俨然就是一副墨镜的模样。
池鱼将眼睛放在了既羲脸上比了比,“我见你怕光所以才做了这个。日后你出门也不会伤到眼睛。”
茶色的镜片刚好挡住了烈日的光,让他的眼睛也能得到片刻的舒适。既羲的心暖暖的,他不自觉的嗪上了一丝笑意。
“真是主人的好宠物,你做这个没有其他所求?”
池鱼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所求。“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个好人,那日你阻挡师兄收鬼,你应该是真的什么的吧。”
既羲抬起头,透过镜片望向天上的太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视日光了。“你想说什么,还觉得我和那鬼有关系?”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戏谑,似乎在嘲笑她。
池鱼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当然你和她没有关系。就当是谢谢你吧。谢谢你没有由着我们颠倒是非。”
既羲慢慢的转过头来。微风轻抚,吹动着池鱼鬓角的碎发。树间投下的细碎的光影,林间鸟儿的轻鸣似乎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
他微怔片刻缓过神来,“你不用谢我,我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在林家村里我可是河里的魔鬼,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厉鬼。比柳宅那个还要厉害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透着一股苍凉,仿佛是一名经历了世态炎凉的老翁。
池鱼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窘迫的站在原地。
既羲看着她不安的攥着手指话锋一转。“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墨镜。”池鱼脱口而出道。
既羲反复念了两遍名字,“这名字也太应付差事了,不会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吧。”
这名字叫了几十年了也没有人说个不字,怎么到了他这就那么难伺候。池鱼暗暗腹诽着,面上却依旧带着微笑。“那就叫他日月乾坤镜?”
既羲摆了摆手,“这名字还不如刚才那个,就叫他墨镜吧。”他说着停顿了一会,把墨镜拿了下来。“你的手工也太粗糙了些。这镜片的周围都没有打磨光滑,铁丝也有些隔肉。而且带着这个走在大街上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这个时代戴墨镜的确有些太奇怪了。池鱼不耐烦的抿了抿嘴上前正要抢过来却被他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你不是嫌弃它吗?我不送了。”池鱼叉着腰气鼓鼓的道。
既羲随手将墨镜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只是嫌弃,又没有说不要。姑娘家手还是要巧些,否则小心没有男子喜欢。”
池鱼轻嗤一声,她才不要什么男子喜欢。她现在只希望能平安的活到全剧终。
他们两个在这边吵嘴,玄同那边也不安稳。华阳一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仿佛要把下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师兄,我们真要帮柳大人去吕家看望他的贤侄啊。”
玄同喝了一口竹筒里的清水,转手递给了华阳。她说了这么多话一定口渴的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去看一眼。也是全了心意。”
华阳手里握着那只竹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瓶口。害羞带臊的点了点,“师兄说的对,如此,我们走一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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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冒险就此结束了,本来想写的吓人一点。但是本人胆子小,希望大家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