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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黎庭嗓子发哑:“你……”
“嗯?”时小酝问。
“你要来……我家?”黎庭站在卫生间,有些手足无措。
时小酝刚要开口,猝不及防间又响起一阵闷雷,他手一抖,拿着的手机垂直砸到床上。
“喂?”听见动静的黎庭急忙问。
时小酝:“喂……我能来吗?”
“来……”挂断电话的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忐忑地注意着是否有敲门声的响起。
门铃响得比预想中快得多,他一开门就看见仅着睡衣的时醇。
时小酝的头发没来得及擦干,贴在头皮上泛着潮意,冰丝面料的睡衣显得有些松垮,领口有些高低不齐,虚掩着一节锁骨,又随着动作移动而有所显露,冷白皮夺目。
黎庭买这套房子买得匆忙,前房主也只是进行了一些简单装修,房子内显得有些空荡。
黎庭进厨房给坐在沙发上的时小酝泡热可可,他曾看到过对方喝过,于是某次鬼使神差的就买了回来。
雨好像没有停息的意思,随着天色一亮,时小酝预感到接下来就是雷,他立马站了起来,快跑到了黎庭在的地方。
他看着黎庭,自己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响起了雷声。
黎庭看着眼前那位常年一丝不苟,甚至有点不接地气的时醇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不禁一笑,带有调侃意味地问:“我们时少居然怕打雷?”
时小酝在心里反驳道:为什么不怕?雷声这么吓人哎。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黎庭也就此作罢,将热可可递给他:“有点烫,小心。”
“谢谢。”他乖乖接过,拿着杯柄又走回了沙发。
秋意正浓,时小酝穿得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搓了搓手臂,紧接着一件大衣出现在眼前,黎庭开口:“穿上。”
黎庭把自己套着的外套给了他,随后又去房间重新拿了一条。
他穿上了带有黎庭体温的大衣,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董别悦又给黎庭发来了消息,黎庭不得不继续投入工作,念及时醇一个人呆在客厅可能会怕,他把文件都转移到了沙发上,顺便找了副耳塞,让对方戴上后,边陪着时醇边继续办公。
事实证明,当你的心上人在你身边依赖你的时候,你的整个心思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黎庭的效率非常糟糕,工作一会儿就忍不住看一眼时醇在干什么。
时小酝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什么,久不停息。
雷声暂熄,夜已深。
两个人都有点心照不宣,互相试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眼神此起彼伏。
时小酝的肚子叫打破了僵局。
“饿了?”黎庭发送完文件问。
时小酝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他晚上和钟止意在清吧基本没吃什么。
黎庭浏览了一圈冰箱的库存,说:“给你煮个面?”
“我自己来就行。”厨艺时小酝还是在行的,黎庭很忙的概念一直在他脑海中,对方能陪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该再麻烦对方了。
“行,食材你随便拿。”黎庭对于下厨也有些怯场,面是会煮,但你要说能有多好,那就不敢恭维了。
冰箱里新鲜蔬菜匮乏,大多以速食产品为主,和时醇塞满的冰箱大不相同。
他翻找着冷冻层,揪着蟹腿提出了只螃蟹,定睛一看,冷冻了好几只,他问:“你吃蟹黄面吗?”
“吃。”黎庭都快忘了冰箱的螃蟹,是上周合作的老板送来的顶级大闸蟹,他没那个闲情雅致去吃这个精细玩意儿,于是直接丢进了冰箱里。
时小酝记忆里母亲是很喜欢吃螃蟹的,自己一开始也没兴趣,后来吃过一次便也迷上了,母亲总是会细心地剃好蟹肉放在碟子里方便他直接食用。
水沸腾,水雾漫在空中,黎庭看着厨房里忙活的时醇,感觉自己的心被填满了。
香味勾走了黎庭的注意力,他搁下手头的工作,看着时醇端了两碗面出来,蟹黄参杂着蟹肉淋在面上,汤汁流淌,令人食欲大增。
他看着桌对面进食的时醇,突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爱情易碎,若是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他一直走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这么晚了,要不就在我这过夜吧,指不定晚上还有雷。”黎庭似是说服了自己,不再扭捏,就当朋友也是好的,而朋友之间留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啊。”用勺舀了口汤的时小酝说,“你这有几张床啊。”
黎庭沉默了,床是只有一张的,自从搬进来他还没有好好购置过家具。
时小酝见对方不回答,说:“只有一张吗?没关系,我们睡一起吧!”
黎庭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粘上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应答,他慌乱地往嘴里塞了口面,囫囵吞枣般进食过程中,“嗯”了一声。
时小酝躺在了黎庭的床上,认真地挪动身子,给他留了一半的床。
他坐上了床,眼前是已经闭上眼睛的时醇,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僵硬过。
“我有点紧急文件要处理,你先睡吧!”黎庭最终还是没有躺下去,他对着时醇说,接着逃离了房间。
时小酝意识已经有点混沌了,脑子里迷糊地想当老总真忙,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黎庭确实是去处理了点公务,等他回到房间时时小酝已经睡熟了,他看着睡梦中锋芒收敛的时醇,鬼使神差的,在对方的额头落下来一吻。
嘴唇触及有些微凉的皮肤,他像是做贼心虚搬揣着一袋子宝藏跑出了房间,带着那么一点激动与慌乱在沙发上度过了此夜。
—
时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对于这种感觉并不惊讶,很显然之前是时小酝又出来了。
他在电视机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多。
此处的装修并不是酒店的风格,脚下踩着的拖鞋也不是酒店的一次性棉拖,再望一眼门,很显然他是在别人家。
他进了卫生间洗漱,新拆的洗漱用具旁放着另一份,那份一看就有使用已久的痕迹,一侧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类生活用品,剃须刀赫然醒目。
不安袭来,这种感觉迅速包裹了时醇,自己在哪,“他”来了什么地方。
既不安之后便是愤怒和无力,“他”又在搞些什么,自己为什么连自己都不能全部掌控。
他迅速洗漱完出了房间,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紧接着捕捉到了沙发上黎庭的身影。
他松了口气,起码不是来什么乱七八糟人家里了。
“起了?”黎庭语气温柔。
他感到尴尬且不知所措,他“嗯”了一声。
“早饭在餐桌上。”黎庭等到对方起床了,给司机发了消息,让对方来接自己上班。
“谢谢。”时醇回复。
黎庭总觉得一觉醒来的时醇不一样了,但又讲不出来哪里不同,这种姿态和语气的时醇完全属于正常情况,好像只有昨晚依赖他的时醇才是意外。
“那我先走了……”黎庭沉默了一下,继而开口。
时醇拿着桌上的早饭,也跟着出门。
等电梯的那一刻,黎庭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时醇,你是不是有两副面孔。”
一副面孔一丝不苟,他人勿近,冷漠之下的魅力让他着迷;另一副面孔会显露自己的柔软,会依赖他,让他欲罢不能。
分道扬镳后的黎庭坐在车内,内心深处疑惑丛生。
而另一边的时醇疑惑也不比对方少,“他”干什么了,为什么睡在别人家。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黎庭到底知不知道他双重人格的事?为什么说他有两副面孔?“他”干了什么会让对方这么觉得?
来到公司的时醇看到自己堆积下来的公务,整个人的烦躁上升,他狠了狠心,定了C国的机票。
视频通话已经不够了,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心理医生——南茜教授。
时醇的屡次请假让上级非常不满,但碍于对方是时总的儿子又不能得罪,最终还是批了假。
到了C国他放下行李后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南茜教授,他在南茜教授的住所门口,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却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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