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宫侑再信我一次

　　天色昏昏沉沉，喝完餐后热茶的一会，窗外就飞来一只脚踝处绑着东西的乌鸦。
　　它用喙轻轻敲击玻璃，发出咚咚咚声响。

　　你走到客厅窗户边，打开玻璃，让乌鸦进入屋子。

　　乌鸦先是在窗沿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雪花，然后才进来在椅背上站停，左顾右盼一圈，蹦蹦跳跳靠近了你的身边。

　　宫侑全程一幅看新奇的样子，平时没有怎么在意过鸟类，今天遇见的乌鸦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和可爱。

　　苏也蹲在椅子上观察乌鸦，尾巴不留痕迹的动了动。

　　你取下乌鸦脚腕上的小木筒，打开后，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两颗兔子模样的“糖果”。

　　是老师寄过来的，
　　在看到纸条的内容之前，你心里已有了大致的判断。
　　纸条上的内容也印证了你心中所想，不过这么快就做好了预计的魔药，你也感到非常的惊讶。

　　老师真不愧是资深魔女……

　　温柔的摸了摸乌鸦的羽毛，你取出水果切好放进盘子里，招待这位“送信员”。

　　“请用，带药辛苦了。”你说。

　　乌鸦轻叫两声，然后收拢好羽翼低头用餐。

　　“真的没有问题吗？”宫侑也跟着你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
　　和纸吊灯投射下暖黄的光，将纸条上的花体字迹照的清清楚楚。

　　写者甚至连信纸都懒得准备，纸条边缘不平整裂痕，明示了是随手撕下的本子书页一角。
　　宫侑都能感受到木幡老师的随性。

　　“老师不可能有问题的，既然她寄过来，那说明他对自己的成果有十足的把握噢。”你看上去有些无脑吹老师的样子，明明平时还会一直吐槽老师的不靠谱。

　　“噢。”宫侑配合着发出语气词。

　　作为森林魔女的学生，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老师的实力。你会对魔药产生浓厚的兴趣，也是因为老师的熏陶。

　　“所以只要吃下就好了，对吧？”宫侑看看乌鸦又看看糖果。

　　“纸条上说的是只要两个人都吃下这种魔药，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身体当中……”你观察着糖果，有些碎碎念，“嗯，感觉和茜姐的魔法没有太大的区别，应该是直接逆推尝试的解药……”
　　你自顾自的就陷入了思考当中。

　　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你不好意思地停下，清了清嗓，“抱歉，太久没看到老师制做的魔药，没忍住……”

　　“我没什么，你这个样子也很少见。”言下之意还挺感兴趣。

　　你把另一颗糖果分给宫侑。

　　“魔女制作魔药都会把魔药做成可爱糖果的样子吗？”宫侑低头看手里的兔子糖果。

　　“这个看爱好啦。”你说。

　　只是你们比较偏爱糖果罢了，就像茜姐的新魔药总是做成巧克力的样子。

　　慢慢吃下糖果，酸甜的口感自口中融化，小狐狸紧张的蹲坐在一旁观察着你们。
　　下一刻，熟悉的烟雾再次聚拢又散开，不过这次的颜色和上一次略显不同，雾气的颜色显得更为寡淡。

　　乌鸦张开翅膀远离了雾气，飞到更远一点的，电视机旁的夹竹桃枝干上。

　　“我说，”明显是男生的声音，“你们魔女的魔药都会产生雾气吗？原理是什么啊？”

　　你抬头，“不是简单吃下去就会有变化啦，调动魔力也会影响周围的元素……”

　　你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小狐狸直直扑进你的怀里，想用自己肚子把你脸都包进去。
　　视线受阻，你踉跄两步接住小狐狸。

　　“喂喂，桔灯要被你闷死了！”

　　“苏。”你闷闷的声传出来一点。

　　小狐狸这才松了一点，转头缠上你的肩头，用头不停的蹭着你的脸颊。
　　可能是因为刚吃过年糕的原因，小狐狸身上一股年糕和黄豆粉的香气。

　　宫侑双手伸到小狐狸的腋下，将苏举起，从你身上轻轻撕下来。
　　“看看场合再撒娇。”

　　苏不满的哼哼两声。

　　互换回身体后，宫侑自然也没了再留在你家的借口。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装满年糕的打包盒，在门口再三向你确认新年第一天早上约定的位置和时间。

　　“不要忘记时间，迷路了给我打电话。”

　　“……我觉得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的概率不大。”这不会是他的什么前车之鉴吧？

　　“只是提醒一下。”宫侑声音不自然地压低。

　　不过新年第一天人肯定很多，苏是很难和你们一起出门了。

　　在宫侑离开以后，你主动抱起小狐狸回到房间，通过水晶球和老师再度取得联系。

　　“哎呀，已经换回来了？”老师笑眯眯地停下翻页的动作，“男生样子的桔灯也很有特色噢。”

　　你忽略掉老师调侃的话语，“乌鸦先生到的很快。”

　　苏也抖抖耳朵向年长的魔女问好。

　　“苏也长大了一点，冬季来的真快啊，再一段时间春天也要来了吧。”老师捧着一杯热酒轻轻呵气。

　　“朋友邀请了我新年一起去拜年爬山。”你还是没忍住，很快又和老师分享起来。

　　“是互换身体的那个同学吗？”

　　“是他的兄弟啦。”你语气轻快。

　　“……嗯，”年长的魔女沉吟，“桔灯也到这个年龄了啊，不过要小心翻车。”

　　“虽然不知道老师你具体想的是什么，但你肯定误解了……”

　　“啊啦，这种习俗的邀请，桔灯穿的正式一点会不会更好？”老师转移起话题，“我记得你这个年龄是穿振袖吧？”

　　“？”你被突然转变的话题带的一愣，“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到兵库县后，老师我都没有送你一点像样的迁礼呢。”老师的话题继续发散。

　　“……老师现在说这个也太晚了吧？”从秋天到冬天，你都过来好几个月了。

　　“老师就送你一套正式和服吧。”水晶球对面的魔女笑着说着不容拒绝的话，“就像黑袍于魔女，和服也是这里人们的重要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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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过程，最后你稀里糊涂地收下了老师的“乔迁之礼”。

　　*
　　宫侑换回身体后，总莫名预感，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看不见的变化。

　　对木幡越来越在意？还是因为带有魔法的东西在他眼里都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躺在床上不得其解，少年jump放在一旁一页没翻，面对兄弟对他提前回家的质问都忽视过去。
　　或许答案很简单，只是现在的他不愿意打破什么。

　　总之，现在的注意力先放在初一的“约会”上。

　　约定的位置旁边就是商业街，不过可能是清早的缘故，这附近并没有多少人。
　　商业街内的广播尽职尽责地播出悠扬音乐。

　　活泼的乐符敲击在宫侑心头，他盯着木幡会出来的那个拐角口，无意识地跟着音乐数起拍子。

　　宫治则是盯着不远处的章鱼小丸子店，思考要不要去买一份现在吃。

　　兄弟俩穿着相似的深色羽绒服，一人系了一条围巾，站在街口就是靓丽的风景线。

　　钢琴的节拍响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临近了约定的时间。
　　这个时候音乐适时降调，宫侑若有所感地抬头，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木幡。
　　对方像是踩着乐符来到了他面前。

　　宫侑从来没有见过木幡这个打扮，外面套着一件毛皮披肩，衣服是小振袖，手腕上还挂了一个纳物包。
　　和服虽然是素色，下摆的花纹却并不简单，和宫侑上次在木幡家见过的魔女袍相似，袖子自上而下的橙色渐变处理也非常漂亮。
　　黑色的长发被盘好，细心观察还能发现，头发是编好了辫子再用夹子固定。

　　好像不太妙，宫侑心头突然警钟狂响。
　　明明只是新年的“正常打扮”……

　　“等等。”他下意识捂住了兄弟的眼睛。

　　“你有病吧？”宫治扣下糊住他视线的双手，然后对木幡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摇摇自己的纳物包，“我带了新年礼物。”

　　然后你分发起橘子味的糖果，“新炼的变形糖果噢。”

　　“啊，谢谢。”宫治接过，然后又问，“明明前天还送了年糕？”

　　“年前年后不应该送两次礼物吗？”

　　“没有这种事情。”

　　两个人自然地开启话题，只是你数次奇怪于宫侑今天的沉默寡言。
　　宫治让你不要理他，“他等会自己会好的。”

　　因为出门很早，一直到看见鸟居，走在神社参道的两旁，你们都没有遇见很大的人流量。

　　*
　　撒落于树叶间隙的阳光渐渐变得透彻，覆盖于枝叶上的雪也开始融化，风一拂过就簌簌掉下。

　　宫侑想拉住木幡的手，带着她把宫治甩在身后，不过一直到神社参道的尽头他都没有这么做。

　　在洗手亭净手，然后走到写着“奉纳”的钱箱前摇铃参拜。
　　宫治为木幡示范，因此排在最前面。

　　两次鞠躬后在身前击掌两次，等许完愿后又再次微微鞠躬。
　　这就是“两拜两拍一拜”了。

　　无聊发呆地看着远处的抽签箱，等木幡拜完后，他才缓步上去。

　　摇铃前，袖口被微微拉住，
　　他听见魔女小声安慰的声音，“我有许侑心情变好的愿望。”所以不要难受或者失落了。

　　宫侑都能听出木幡的未尽之意。

　　自己心头一路上说不出的不快，也像被阳光照射到的雪一样融化消散。
　　心跳鼓动，宫侑感到胸口闷的快要发疼，可是在酸涩疼痛之下，又有让他难以拒绝的欢欣踊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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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参拜后走到一旁，在雪化过的枝桠下发现了新芽。
　　小小的，但是生命力顽强。

　　嗯，春天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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