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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怎么不说话？”秦绥听那头半晌没动静，出声问道。
“我...我不小心摁到的。”陆淮打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只可惜对方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而他也鬼使神差的没有挂断。
手机那头传来秦绥低沉的笑音：“不是说睡了？”
“睡不着，”陆淮嘟囔道，又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本来想看看小花的。”
“小花不在，不如看看我？”
陆淮噎住，半夜凉滋滋的医院居然让他生出股热意来：“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
陆淮激动地不自觉提高音量，隔壁小护士正巧关门出来，不满的看着他：“这里是医院，小声点，病人都睡觉呢。”
“不好意思。”陆淮理亏，看着小护士有点抱歉。
护士本来想在说什么，看着陆淮漂亮诚恳的眼睛，突然激动，“你...你...”
“嘘，”陆淮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保证不再大声说话了，别告发我。”
小护士双颊脸红，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注意一下就好了，没事，没事的，你早点休息呀。”她一步三回头，终于到了护士站，有些激动道：“姐，那边病房里的人是谁呀？怎么回事呀？”
医生看了一眼回道：“酒精中毒，迷糊的摔了，好像是个剧组的导演什么的吧？在附近村子里拍戏，对了，五点的时候还得去换次药，记住了？”
“哦...哦哦这样！记住了。”小护士瞪大眼睛，有些激动的捏着手里的记录本。
那那个人就是了，居然能亲眼看到...她不自觉的拿出手机...
目送小护士离开，陆淮松了一口气，不料秦绥突然开口问道：“你在医院？怎么了？”
“嗯...对，”陆淮扶额，“我们导演喝大了摔了一跤，送医院来了。”
“所以是开车去县医院，而不是睡不着。”秦绥点点头，“严重么？”
陆淮听出来秦绥在问陈导的情况：“还好，就是看着吓人。”
“那你也不用整夜守着，去睡一觉。”
陆淮：“嗯，等会去。”
“你......”“老秦！”
陈浩南提着外卖盒打开秦绥办公室的门，阔步走进来：“我点了夜宵，办公室的小姑娘们都说什么减肥不吃，你陪我，我一人也吃不完！”
“打电话呢？”陈浩南见放轻动作，探头往办公桌来：“咋还在改，小楚这孩子的论文你改了好几遍了吧，这么严呐，难怪都瘦了。”
“那我先挂了，你忙你的吧。”
“去睡觉。”秦绥摘下耳机，“休个假回来，门你都不敲了？”
“老子进你这什么时候敲过门，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都出了点臆想？”陈浩南余光瞥见秦绥的手机，惊恐道，“大花？卧槽！是个女的！”
秦绥不理他，起身在袋子里扫了一眼，随后拿出杯咖啡：“我也不吃，这个就够了。”
“这么多呢，吃点，好歹我可是陪你一起上夜班的人。”陈浩南摸摸自己已经九九归一的小肚腩，“诶，我被你嫂子养的腹肌都没了...吃点吃点，你晚上饭都没怎么吃就进了手术室，肯定饿了。”
“你的夜班是因为你休假回来补班，我是正常排班，”秦绥打量了他一眼，“还有，你什么时候有过腹肌了？”
陈浩南正色道：“所以我休假回来你就多了个女妖精！”
秦绥皱眉：“什么女妖精？”
“我不管，你给我说说呗，谈恋爱了？这么快？我度蜜月的时候可没见你被勾了魂。”陈浩南一脸八卦，“哪家姑娘？不会是商业联姻吧？！”
秦绥手指点着桌子，适时提醒：“还吃不吃？”
“行行行，不问了，这么宝贝，藏着掖着的。”陈浩南坐下来道，“对了，那节目我看了，挺不错的，不过你跟那小明星是不是认识啊？”
“嗯？”
“你那态度就不是对生人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陈浩南想了想，“啧，还好没去，不然cp主角就是我了，你嫂子还不得揍死我，估计家门都进不去。”
秦绥放下手里的咖啡，欲言又止：“老陈，劝你早上洗脸的时候，记得顺便照照镜子。”
“怎么了...嘿！我去你的！老子好歹也算眉清目秀吧，炒个cp都不配了吗？这张脸怎么说也上了院草榜啊！老秦你这话太伤我心了，你要是不陪我一起把剩下的夜班上了，我就再也好不了了！心碎啊...”
陈浩南斜眼看着秦绥，只见后者站起来，拿过桌上的病历本，无情道：“吃完收拾干净，别留味。”
“冷漠的男人。”陈浩南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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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在车上眯了几小时，天微微亮就醒了，在医院食堂买了几份早餐后上楼。闻晨阳和小助理还在睡，他把早餐放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后小助理就醒了。
“陆哥。”小助理握着手机，有点为难，“陈老师这情况......”
“嗯，你通知他们吧。”陆淮看了眼时间，“我跟李导说了这件事，后续剧组安排还不知道，先这样吧。”
“好，谢谢陆哥。”小助理由衷道。
李少新接到消息后也没多问，只是说会安排替补导演和其余主演一起过来，暂时接一下班。陈导受伤昏迷的消息很快全剧组都知道了，甚至不止，连网上都有了些风声。
陆淮正窝在桌前看剧本，宋一白就给他发了个微博链接。
【哒喂喂喂喂喂：#知名导演受伤昏迷，凶手疑似剧组演员#某导演因伤住院导致剧组停工，据人称晚上最后见到的人是剧组的男三号，送导演进医院的也是该明星。剧组人称两人早有冲突，导演不待见小明星，才有深夜彻谈。但谈完就进医院，也太巧了吧，真的是意外吗？】
【七月天冰雹：这事儿我知道，这小明星以前都没什么作品，一来就能上大导演的戏。导演出事了剧组还捂着消息，带资进组石锤了吧（嘲讽.jpg）】
【一枚铜钱：dddd，连副导演都敢动手，这剧组还一个屁都不敢放，明显就是包庇呗，啧啧啧。】
【sidhvy：不是签了QHWH，不会是要捧第二个薛吧？】
【ohhhhhp耶：这副导演真憋屈，有这么个人连带着我对这部戏都有点反感了（呕.jpg）不是说大导演用人一向很挑吗，怎么挑了个这玩意儿？】
【湖河菡萏：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导演不是以前传出过什么潜规则吗？没根据的事不要乱说。】
【一月又一月：楼上，这还怪起导演来了，剧组里的人眼睛是瞎吗？再说，那事不都澄清了是人自己往上贴，什么潜规则。洗也不用拿陈年旧事来洗吧，怪不得一直糊！】
【艾丁湖事：有资本就是好，糊地穿心吧！滚，别污染了剧组！】
？？？
陆淮满脸问号，把事情看了个始末后，打电话给小助理：“网上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小助理小声道，“那消息真我不知道，我没经手。”
陆淮打断小助理：“今天有人去看了陈导了？”三天前也就是陈导进医院的第二天下午，人就醒了，之后陆淮礼貌性的打了招呼后，回了住的旅馆，心想这事儿应该跟他再没关系了，便没有再管，谁知道风向变这样了。
“...有，来了好些人，在老师那里待了挺久的。”小助理快哭了出来，“陆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你别问我了...”
“行。”陆淮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把电话挂断后，随即打开陈导的联系方式：陈导？
消息没有发出去，因为对话框旁边有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
......
好家伙，等着我过去呢。
陆淮被气笑，正巧薛画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就问：“你把陈导打进医院了？”
“没有，画姐。”陆淮虽然不知道薛画会不会信自己，还是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薛画听完后沉默了一下：“那小助理愿意给你证明吗？”
“应该不行，他指着陈导给他发工资呢。”陆淮无奈道。
“休息室那边安了监控吗？对了，不是说开车去的医院，行车记录仪有吗？”薛画皱眉，“这件事最好还是得找证据澄清，李导不太喜欢他的剧组演员搞幺蛾子。你有事第一部戏，如果公关没做好...之后应该不用我说吧？”
“我知道。”陆淮道，陈导也知道，所以他放出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算了，我会找人去查的。”薛画叹气，“我就这两个月家里有事没怎么管你们，想着你们在李导的剧组应该没多大事，结果倒好，不愧都是我带的人，趁我没管一个两个都跟导演打架。”
“不好意思啊画姐，给你添麻烦了。”陆淮心生愧疚，“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没事，我自己挑的人。”薛画叮嘱道，“这几天我会去跟李导协商的，你在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最好铁证。”
“好。”
“也别太担心了，相信我好吧。”薛画呼出一口气，“行了挂了，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我。”
陆淮应了后，那边就挂断了。闻晨阳在卧室门口探出头来，小声道：“小陆哥。”
“怎么了？”
“杨叔说他查到了陈导喝酒吃饭的那个烧烤店，里面卖的贵的酒一半都是假的。”闻晨阳把平板递过来。
陆淮看了眼图片：“他的确没喝很多，但是因为酒的原因，才酒精中毒。”
“这能说明什么吗？”闻晨阳道，“就算证明了网上说的‘怎么可能只喝一点就醉’，但也证明不了当时姓陈的喝的就是有问题的酒。”
“我没有说用这个证明。”陆淮轻笑道，“咱们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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