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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入朝堂
秦非恭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听到廊道里似乎有人匆匆走来……大约六个人,其中五个人脚步很轻,似乎是女子呢;还有一个……步伐稳健,似乎是个高手。大概是早起的宫女吧……懒得想,翻了个身,继续睡。
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房门被打开了,唔……大概是来打扫房间的……继续睡。
明显感觉到其中那个高手向自己的床逼近,秦非恭皱了皱眉,翻身继续睡。却在刚刚要动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那个人突然发出强烈的杀气,糟了!秦非恭猛地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却绝对有威慑力的看向凑在自己上方的那个脑袋。
那个人的动作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秦公子,该上朝了。”
“诶?”秦非恭完没想到对方只在一瞬忽然收了杀气,而且说出这么一番意义不明的话。
“你们快过来伺候秦公子起床!”脑袋转了过去对跟在身后的一众宫女尖声尖气的命令道。
秦非恭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一名宫女已经动作麻利的拉开被子并迅速在床尾叠成一个小方块,而自己的睡衣更是被三下五除二的扒了下来,“啊!你干什么?别动……”秦非恭惊呼,不是说古代女人都内敛的很么?现在这种状况怎么看都像自己遇上了女色魔啊!!
“公子请别动,我伺候你穿衣。”说着又拿起一件蓝衣要往秦非恭身上套。
“喂……你好歹也听我说话啊!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叫了啊!”秦非恭负隅抵抗。
宫女却神色惶恐的跪倒在地上:“是奴婢伺候的不周吗?秦公子不要动怒,奴婢知罪!请秦公子饶了奴婢吧!”说话间那表情竟是要哭出来似得,连连磕头。
“好大的胆子!把她给我拉出去……”尖里尖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脑袋手指着跪伏在地上的宫女大喊道。
“你这是干什么?”秦非恭看那女子跪伏于地,大惊。也不管脑袋的话,赶忙下床要扶那宫女。
“秦公子!秦公子这可使不得!秦公子这等高贵之人要是沾了奴婢的晦气……”那名宫女震骇的望着秦非恭,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别说这种傻话!”秦非恭叹气,“快站起来!”说着也不管那女子的反抗,硬要拉了那宫女起身。
“秦公子!诶呀……秦公子啊,您这是干什么呀?这等低贱之人,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干脆打杀了算了!”脑袋又冒了出来,指挥一旁的宫女就要将那宫女拉下去。
“你干什么?”秦非恭这回真有些怒了,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起来不说,扰人清梦不说,大清早的就乱成一锅,哭闹叫嚷的……尤其是这太监的声音,尖的头都要裂了。
“秦公子莫动怒,我这就吩咐别的宫女为您更衣!”脑袋又忙活着开始指挥另一名宫女。那名宫女似乎是认定了秦非恭是个难伺候的主,但又不敢违背脑袋的命令,怕的眼眶都发红了。
秦非恭看着那边就要被拉出去的宫女不停地哭叫求饶,这边又来一个眼眶泛红,扭扭捏捏,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的。抓着头发叹息……天啊……完全沟通不能啊!我要疯了!上帝啊……谁来救救我啊……!!!
事实证明上帝是无处不在的。
大门再次打开,乱成一锅粥的房间一瞬间安静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来人。
晨曦微亮。门口那人也不着急进来,只是斜靠在门框旁,戏谑的看向屋内。
秦非恭望着那人,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终于来了个能够互相沟通的人呐……(ORZ……)
但是接下来脑袋却说了一句让秦非恭大跌眼镜的话:“你是谁?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门口的叶承修明显也呆愣了一下【呵呵……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给你面子……】但也不恼,只是语气平常的问了句:“你是新到任的少监吧……带着你的人出去!”
“你……!我可是新上任的正五品曹少监,你是哪个房的?竟然敢如此无礼!”脑袋由于被辱而盛怒,声音越发尖细,刺得秦非恭的耳膜阵阵发疼。
秦非恭扭头看叶承修,暗叹,这脑袋怎么这么不懂识人眼色,怕是要吃大苦头。果然,下一秒脑袋就一声痛呼,捂着肚子蜷曲在地上,对方何时动的手甚至都没看清。一旁的宫女吓得直颤抖,甚至都忘了呼喊。
叶承修站在匍匐在地的人身边,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声音冷得吓人:“我叫你带着她们滚出去。”
地上那人似乎还不服气,咬着牙艰难的挤出一个字:“你……”
叶承修看着地上喘息不断地人,心下冷笑,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真是够倔的,得了,你看看这个。”叶承修从广袖中掏出一个令牌。秦非恭不看也知道,八成又是什么皇帝手谕之类的。
要说中国最驰名的牌子,那必属“皇帝”牌。
果不其然,曹脑袋一见那令牌便顿时没了气焰,只是喃喃的道:“皇上御赐的令牌!……”曹脑袋再不服气终究是拗不过天威的,于是讪讪起身带着一干宫女退了下去。
秦非恭见状尤是不放心,急急的说了句:“曹公公,可别为难了那宫女!”
曹脑袋应了方才离去。
人走了,屋子里顿时显得安静了。
秦非恭看着一身墨色华服的叶承修,一向随意披散的长发倒是规规矩矩的梳成了一髻。少了平日里的不羁,倒多了几分潇洒。
叶承修玩味的看着秦非恭,声音有些性感:“我们的秦大公子,你现在这样可是在挑逗我?”不经意间,叶承修已坐到秦非恭身边,修长的手指抚上秦非恭的背脊。
秦非恭被这话说得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被强“剥”了衣服,现在倒是光溜着上身。本来男人打赤膊倒也不太打紧,却不知为何被叶承修这番言语和动作弄得有些窘迫。不由没好气的拉过一旁的蓝色华服开始一板一眼的穿。
叶承修望着秦非恭那一脸不爽,觉得甚是好笑。这家伙,生气起来就似小孩般。
这华衣不似宫外百姓穿的便服,盘扣衣带,里三层外三层的麻烦的紧。秦非恭简直如受刑似得,不过是穿件衣服,却弄得面色微红,头上蒙了层细汗。
终于,某人破功了。
“啪!”秦非恭将衣服往床上一甩,叹气:“靠!不就是件衣服么?搞得那么啰里八嗦烦不烦啊!”
“哈哈……”叶承修看着怒气冲天的秦非恭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秦非恭扬手一拳打在叶承修身上,“老子我我还不伺候了呢!就穿平日里的布衣,我照样去见皇上!”
叶承修笑言:“你要非穿那布衣倒也无不可,只要你别到时候被朝堂上的老儿参本说不重皇威,拉出去打得皮开肉绽才好!”
秦非恭闻言收声,的确,朝堂之上比不得外面,虽说自己不是白吃亏的人,但万事总要谨慎,尤其是第一印象及其重要。可是……秦非恭无奈的望着那一袭蓝衣……
秦非恭抬眼看了看叶承修那一脸‘你看着办’的笑意,撇撇嘴。拿起衣服塞到叶承修怀里,有些僵硬的道:“帮我。”
叶承修嘴角上带着点笑意,将长衣套上秦非恭的身子,动作轻柔。
手上带着的暖意若有若无的抚过秦非恭的身子,可能是方才脱了衣服着了凉,这会儿倒是有些冷了。只觉得对方手心的温度暖的舒服极了,不由往叶承修身边凑了凑。
叶承修眼里划过一丝温柔,也不再打趣,只是伸手将秦非恭揽进怀里以舒服的姿势坐好了,才继续帮他理正衣服。
秦非恭望着叶承修,心里不由产生了几分暖意。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感觉。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看够了没有?”叶承修继续手下的动作,有些打趣的问。
“怎么了?我又不是色狼,你也不是淑女。看几眼也不会死。”秦非恭依旧是平常语气,眼里却带几分奸猾。
叶承修叹气,“在宫里,万事需小心。”
“你是说刚刚那人?”秦非恭并不在意,杀气瞬收,明显意在试探。
“以防万一罢了。世事难料,难保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叶承修轻声道。心里却是千斤般忧愁。
“刚才那人你不认识。”语气平淡的陈述句却让正中叶承修心底的忧虑。
“……”沉默。
“诶……”秦非恭轻叹一声,道:“皇家的事情本来就复杂,不是我这样的外人能够看得懂的。只是看你如此,觉得似有不值罢了。”
叶承修苦笑,这家伙的心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竟然察觉到自己心里的烦恼,只是……事情远没有这般简单。皇宫里竟也有我不认识的高手,以刚才他对自己那一脚的躲避迅速不着痕迹来看,虽不至棘手,但也并不是能轻松摆平的。皇兄这般作为,是对我的警告么?
“究竟值不值……”叶承修的双眉紧锁,轻轻吐出一句,“还真是个问题呢……”
不知道为什么,秦非恭想到了“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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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恭脚刚着地,立刻有一种头晕想吐的感觉。
“你还好么?”叶承修凑近脑袋问道。
“好你个头啊!早和你说我‘晕功’了!”秦非恭无力大吼。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突然暴起,拉着自己就来个飞檐走壁,弄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似得难受。
“因为之前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这样就来不及赶上上朝的时间了。”叶承修拍拍在一旁状似垂死般的秦非恭,忽然摸出颗药丸,“这可是止晕止呕上好的药啊……”说着似乎下了极大决心似给了秦非恭。
后者二话不说一口吞了下去。
“怎么样好些吧?”叶承修讨好似得望着秦非恭,“赶紧上朝吧。我不宜久留此地,你自己看着办。”言毕,几下点地便无踪迹了。无需多做嘱咐,眼前这家伙保命的很,不至于会做恼了皇帝的事情,该怎么办他面上不说,心里总是明镜似得清楚。
秦非恭看着远去的叶承修,果然,在四国人的心理,聚风的二皇子早已淡出皇朝了。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中都不能以自己的身份露面,在自己的家中都有不认识自己的人,这是何等的可悲……究竟为何,值得他做到这样?
“秦公子,秦公子……?”听到远处有人叫喊,秦非恭才从思绪中回来,回首,只见刚才的曹脑袋凑了上来:“秦公子你可来了,摄政王正传召你呢!”
秦非恭挑眉,叶承泽,看似温文尔雅,但明显不是那么简单。这人很难弄,要小心应对。秦非恭暗暗想着跟在曹脑袋身后向大殿走去。
曹脑袋只是负责传话的公公,并没有资格上大殿,领了秦非恭到殿门口便退了下去。
秦非恭走在殿内的镏金红地毯上,心里想的是:“靠!果然,只有走在皇家宫殿才知道奢侈二字怎么写!”大殿四处生辉,金碧满堂,文武大臣各站二侧,几十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从容走上前去的秦非恭身上。
某人大汗……这情况……看猴子么?别人打量的目光最是灼灼,纵使自己上辈子在商业晚会上历练无数,仍旧浑身不自在。
没有一丝犹豫,秦非恭中规中矩的跪下,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种情况下,规规矩矩最是可靠。若是自己一句“nice to meet you。”一个见面吻,一个商业化微笑上来,估计能被这帮虎视眈眈的老东西们拖出去凌迟了……
叶承泽心里颇有些赞赏,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情,看来这个秦非恭果然很有看头。
“本王任命你为太傅,从今日起为陛下授学。”叶承泽微笑望向秦非恭。
“微臣领命。”秦非恭半低着头,心道:这叶承泽果然厉害。由于种种原因,太傅在聚风并不是什么高位,显然,群臣并未对自己的任命感到岌岌可危。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转世之人’的身份压下,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名正言顺的引入朝堂。一石二鸟,高。
群臣中未有反对的,对于这种小事,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倒是那小皇帝看起来有些不爽,秦非恭总能感觉对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抬头望去时却又总似无意的看着别处。
秦非恭笑了。
这个笑容让一直端坐在皇椅里冷眼旁观的叶承志狠狠地恶寒了一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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