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18章
溪亭眼睁睁地看着热搜第十,爬到热搜第八,然后爬到了热搜第五。
慢慢的,真路人的评论也越来越多。
@琪琪绮绮齐:这什么?宁光霖的新戏吗?
@一条余弦函数:无了个大语,传说中没有丑人的宁光霖剧组,第一个丑货这不就出现了,丑得如此脱俗。
@sailor:??男主还有个初恋?初恋不是女主?告辞(拜拜)(拜拜)
@清流椰椰:不是,这新人哪个垃圾桶里淘来的啊?这颜值基本可以抬走了,还宁王初恋(擦汗),冥王初恋吧。
@不如临窗执笔:宁光霖!老娘跟你此仇不共戴天!你搞的这对阴间cp,这不be谁be?看清楚了,宁王长这样!丑人也配玷污仙子吗?速速滚回丑国去(狂怒)[图]
@1hr40min:笑他妈死,有这样的初恋我还回家,我直接离家出走得了。
……
一时间,路人评论风向出奇统一,全部一边倒地说“丑”,即使有几个说“我看也还行啊”、“妆效问题”,也掀不起什么水花,很快就被口水大军埋没了。
吴连书和方翩翩的粉丝闻讯赶来,趁乱在评论区安利了一波主角美图,狠狠蹭了一波热度!
有缺德路人还把主角的照片和溪亭的黑图拼在一起,颜值落差那叫一个大,简直惨不忍睹。
至于溪亭本人作何感想——
坦白说,从溪亭出生到现在,“丑”这个字就从来没落到她头上过!
她像被天雷劈了,整个人都麻了。
虽说颜值是爹妈给的,再怎么有碍观瞻也是自己的事,但,谁要你进的是娱乐圈呢?
在娱乐圈,丑是原罪。
女演员的丑,更是罪中之罪,万恶之首。
可问题是,溪亭觉得自己根本不丑!
她看着满屏的恶意评论,气得身体发抖,差点眼前一黑,就这么过去了。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喝了点水,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现在可以发微博了吗?”她小脸煞白,问罗斐然。
“别急,欲扬先抑。”罗斐然不紧不慢道。
“还不够抑?”溪亭突然抡起拳头,在软蓬蓬的枕头上连打七八下,“我都要得抑郁了!”
“……”
“你现在可以拍几张自拍了,就拿原相机,不要加滤镜,也别p图,拍完发给我看下。”
溪亭已然是怒火中烧,但为了用十分的美貌痛打黑子的脸,她跑下床,精心选择好光线和角度,“咔咔咔”拍了个十八宫格,一口气发给罗斐然。
一分钟后,罗斐然回复:
“不是让你不要加滤镜呢吗?”
溪亭无辜且委屈:“我没有加滤镜啊。”
“……知道了。”不好意思,是她低估了美人的杀伤力。
“现在可以发了,就别发十八宫格了,有自恋的嫌疑。”罗斐然指导道,“有我重发给你的这九张图够了。”
溪亭好不要脸地悲愤道:“我难道还没有自恋的资格吗?”
罗斐然顿时哑口无言。
说归说,溪亭还是听话的,只发了九张图。微博文案啥话也不说,唯有一个岁月静好的“太阳”表情。
溪亭越看这个“太阳”越觉得茶,没想到自己也有茶艺的天赋。
在她发完微博的五分钟后,和罗斐然达成合作的营销号立马把她的新微博关联上了词条,并火速安排导语:“新人演员颜值大起底,来看看生活中的她到底什么样?”
路人朋友们刚嘲讽完一波,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现在一看: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新人还有勇气发自拍呢,谁给的自信?
于是一脸鄙夷地跑到她微博一看——
“……”
大家纷纷沉默了。
溪亭发完照后,感觉一身轻松。她还刻意等了一会儿,等评论发酵起来,然后乐陶陶地打开评论区,准备接受路人朋友们的赞美——
结果,上下一拉,三百六十五条评论,三百六十条都是骂她的。
就比如:
“什么人啊!想红想疯了是吧,p成这鸟样还敢往外发?”
“醒醒姐子,你不长这样,起来挖煤了嘿。”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亚洲换头邪术了吧!好家伙,整一个六亲不认。”
“赌五毛辣条,拿xx软件p的,脸上的线条修得这么精细,背景一下子就露馅了。能不能别拿群众当傻子?大家仔细看手部后面的横杆,线条明显歪了喔。”
溪亭抱着枕头,又是一阵揉搓!奈何质量太好,一根毛都没漏出来,堪比拳击用的沙袋。
到底是谁瞎了?后面的横杆本来就是歪的!
二十分钟过去,评论区彻底沦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为她p图了,还有百分之一的人认为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直接从别人那里偷的图。
“如果世界上真有人长这样的脸,那没得说了,我当场跪下来抱着她的腿喊三声老婆。”
“服了,我要长这样上厕所都不关门,真是可惜这个天仙妹妹,这么漂亮的一套图被小偷偷了。”
“话说到底是不是p的啊,我怎么看着像原相机直出呢?有没有大佬扒出来了,是素人还是小糊豆?”
……
溪亭看到后面已经不生气了,只觉得荒谬。
这场闹剧的起起落落,让她对娱乐圈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评论里不相信你是正常的,”罗斐然告诉她,“现在这波还是抑,等真珠传开始放物料了,才是你真正扬起来的时候呢。”
溪亭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再坏也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了,只有被压到谷底,才有最精彩的触底反弹,最终收获的效益才能最大化。
只是罗斐然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为她考虑,她却并不觉得高兴。
“姐,下次再要做这种操作,先和我说一声不行吗?”溪亭道,“我就想老老实实拍戏,这种黑红路线不适合我。”
罗斐然不置可否。
上天既然给了溪亭这样的美貌,按照娱乐圈的尿性,无论放到哪个公司,都恨不得把它作成劲爆话题,正面炒,反面炒,直到炒焦为止。
她只道溪亭还是个孩子,不懂圈里的规则。
不过,孩子是要靠哄的,罗斐然思索了一下,还是缓和道:“知道了。”
……
电话挂断后,溪亭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人生中头一次被网暴,她的心情有点低落。
虽然罗斐然告诉她,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看私信,也不看评论,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手……
她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开私信。
果然,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留言,骂得比评论区还要过分,甚至还有带上了生殖器官的谩骂。
溪亭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从海量的恶意评论里,捞出了一条善意的留言。
——尽管那个人只给她发了一个表情:手机自带的一朵小花。
但是在一堆污言秽语里,这朵小花就显得格外珍贵了。溪亭忍不住回复了一句:“谢谢你。”
隔了一会儿,小红点又亮起来。溪亭点开一看,是一句干巴巴,但是有点温暖的话:不要担心。
溪亭突然就破涕为笑了,觉得这个回复很像严殊,她甚至能脑补严殊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
严殊也只会说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来安慰人,所以往往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溪亭早就习惯了。
她点开这个陌生好心人的头像,进入主页。
他的头像是全白的,上面什么也没有,昵称只有一个字母:Y。溪亭猜他是个男生。
Y的微博注册了好几年时间了,直到五分钟前才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条微博,是一则加缪的书摘:
“那些要背离世界的人,随他们去吧。我不抱怨,因为我看着我诞生。”
溪亭默默读了一遍,只觉得心里涌动出一股奇怪的热血,好像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也变得不怎么可怕了。
她抱着手机,在心里想着这句话,渐渐地睡了过去。
……
午睡了半个小时,又被金士曼吵醒了。
“金士曼,你这不孝子……”溪亭困得要死,把头往被窝里扎,“别弄我,找你的雪宝大王去。”
雪宝大王就叫雪宝大王,金士曼新认识的博美,长得那叫一个娇小玲珑、清秀可人,金士曼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嗅,真是男大不中留。
金士曼装作没听到,拿肉乎乎的爪子使劲刨她被窝。
溪亭不胜其烦,被他从被窝深处挖了出来,顶着无神的眼睛道:“别刨了,你赢了。”
金士曼用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默默看着她。
“想玩飞盘吗?”她打了个哈欠,四处找拖鞋。
金士曼从床底下叼出拖鞋,放在她脚边,摇起尾巴。
“……”溪亭感动得像看到儿子录取通知书的老母亲,“今天怎么这么乖了?没白疼你。”
金士曼是真有点智商在身上的,又从背后叼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大棒骨玩具。
溪亭定睛一看,原来是严殊给它定做的那个,只不过已经被它折腾成两半了,真可惜。
“你想把它送给我吗?”溪亭这下真的觉得金士曼能感知自己的情绪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冲金士曼摊开手。金士曼斜睨着她,一动不动。
溪亭:?
她又试探性地想要从狗嘴夺食,然而金士曼把大棒骨咬得死紧,她不敢真拽,怕拽了个稀烂。
“它是想让你给它修玩具呢!”牛阿姨站在房门口看了半天,笑道。
溪亭抹了把脸,“……”
事到如今,她竟然对金士曼这个逆子有所期待,是她太天真。
“嘿呀,也别把我们金士曼想得太坏,”牛阿姨走了进来,拉开窗帘,“你这两天不在家,它是想你呢,我本来想帮它修玩具,一靠近它就躲得老远,碰都不让我碰,今天还不是叼着来找你了?”
溪亭一听,心里舒坦不少。冲金士曼招招手,金士曼听话地往前挪了几步,把大脑袋搁在她的膝盖上。
“唉,妈妈不会修玩具,咱们还是请外援吧。”溪亭顺了顺它的毛发,轻声细语地哄,“不过,妈妈可以跟你一起玩飞盘喔。”
……
二十分钟后。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溪亭气喘吁吁地坐在了草地上,任由金士曼怎么拖她都不动了。
金士曼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终于纡尊降贵,亲自出马去追掉在远处的飞盘。
溪亭看它毫不犹豫地跑远了,有心想去追它,但身体不允许。
她干脆仰面一倒,把自己平铺在松软的草地上。
“地上凉,起来。”
一道沁凉的声线响在耳畔,听得人顿时一醒。
溪亭抬着头,看到了正在站着俯视她的严殊。
他还打着领带,深色西装一丝不苟,碎发向后梳,样子明显是刚从公司回来。
溪亭这会儿顺着他扣到最上一颗的扣子,再往上看,只能看到一枚橄榄似的喉结,和光洁锋利的下颌。在阳光下皮肤好像会发光,闪烁着擦拭一新的象牙光泽。
天气热还穿这么多,扣子也不解一个,难怪连喉结都汗淋淋的。
溪亭在心里嘀咕他,又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涩,于是脸红了。
“拉我一把,哥哥。”溪亭假装恹恹道,“下午跟金士曼玩了好久的飞盘,累得我腿都软了。”
说着,伸出一只手。
她这话要是被牛阿姨听到了,准要被戳穿。明明跟金士曼才玩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要死要活的,难怪金士曼不乐意带她玩。
严殊蹙着眉,并不相信她的鬼话。但看她蔫蔫的,又怕她真的生出什么毛病来。
于是扣着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拉起。
溪亭在腿软这方面倒是没有骗他,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啊”的一声抓住了严殊的领带。
这么一拽,严殊被迫低头,两个人顿时贴在了一处。
正是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天气这么热,躯体紧贴的感觉比平时更加焦灼。严殊的身体远比他的性格来得诚实,一阵一阵的散发着热力。
溪亭突然头晕目眩,软软地靠着他,喘了一口气。
不好,她觉得自己有点中暑。
“别拽了。”严殊的眉心抽动两下,低声道。
克制的呼吸浮动在她的头顶,被她抓领带的姿势弄得脊背微弓,如同一只被迫驯服的狼狗。
明明拽他的力道接近于零,他也像被铁链缚住了似的,不敢贸然挣动。一只手握住了一截柔若无骨的腰。
溪亭手上一松,不再拽着他的领带不放了;手掌无意识地滑动了两下,像要把刚刚捏出来的褶皱抚平似的。
还没等严殊缓口气,又听到她喃喃道:“哥哥,我头好晕。”
一边说,一边没有力气似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严殊拧着眉,两根手指扣着她的下巴,扳起脸观察。
脸色白得可怜,两腮却生出一团病态的红晕,眉心攒着,一层薄薄的汗。
真中暑了。
溪亭正难受着,下巴被他捏得痛,摇摇头挣脱了,然后把潮红的脸往严殊胸口藏。
“……没用的东西。”严殊低低斥了一声。
溪亭似乎听到严殊在骂她,很不服气。只是她迷糊着,以为自己在大声反驳,其实声音微乎其微,只能算一阵可怜的呜呜咽咽。
“闭嘴。”
严殊用指腹在她嘴唇上抹了一下,力道略粗暴。溪亭于是不说话了,咬住了被他揉按湿红的嘴巴。
严殊沉着脸,这才捞起她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
……
助理小舒来到溪亭的住处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直到她像当时第一次来严家的关铃一样,一脸呆滞地坐上车,五分钟之后才降落到溪亭的房间门口。
“是小舒来了吗?”
她听到房间里有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说话,光听声音就让人忍不住想象主人到底有多美。
小舒当然是看过微博上溪亭发的照片的。
她一开始也不相信,甚至对公司都安排有点不乐意。
她可不是新人了,虽然脸长得显小,但入行也有五年,上一个跟过的艺人比溪亭有名了不知道多少倍。
直到她忍不住问了罗斐然,罗斐然肯定地告诉她:真人就是有这么美。
出发之前,小舒还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溪亭发的照片,半信半疑的。
底子肯定是不差,但也多多少少有点修图的成分吧,现在普通女孩儿发个照片都要p一下呢。
直到她被面容亲切的女仆引着,走进溪亭的房间内。
溪亭靠在枕头上,头发散着,对她笑了笑。
“……!”
小舒一下子被美貌冲击得失了神。
她现在才知道罗姐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了,原来照片上的脸是实打实的,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掺啊!
甚至因为从照片变成实体,2d变成3d,整个人用肉眼看更加光鲜了。小舒吞了吞口水,目光划过她形如桃花的眼睛,扇子一般的睫毛,还有雪堆成的、有点苍白的脸色……
咦,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虚弱呢?是生病了吗?
小舒从未感觉这个世界如此现实,她还没跟溪亭说上话,就因为人家的美色开始关心起身体状况了。
“你是小舒吧,”美人的声音清清冽冽的,还有点软,“我是溪亭,你好。”
说着,伸出了一只细细的手腕,要和她握手。
小舒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道“小溪姐你好”,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凉丝丝的,软绵绵的,像握住了一把水一样。
小舒都不敢用力碰,怕把她碰坏了。
“你多大了,是刚大学毕业吗?”溪亭笑着问。
“我都毕业好久了……”小舒不好意思地说,“入行也五年了。”
“你看上去真小啊,”溪亭惊讶道,笑得眼睛弯弯的,睫毛盖下来,“那就叫我小溪吧,我该叫你小舒姐呢。”
她这么一叫,小舒魂都要飞了。
可恶!明明平时最讨厌人家叫她姐了,但溪亭叫她,她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特别美……
她竭力压住自己翘高的嘴角,拿出自己专业的样子来:“咳嗯……小溪,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虽然目前,好像也用不着她……
小舒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走进走出的女仆,有人拿着毛巾,有人端着水,还有人为她端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面是一块精巧的蛋糕,和一杯红茶。
小舒谢过她,看到那个女仆对她笑笑,退了出去,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转回目光,看到溪亭床头只有一碗清可见底的…米汤,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生病了吗?”
溪亭抿了抿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低低道:“是我中暑了。”
中暑?
小舒看了看窗外的太阳。
虽然还挺大的,但好像还没到夏天啊?
“我身体有点差,”溪亭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不过没关系的,稍微躺躺就好了。”
“你那是缺少锻炼。”一把清冷带磁的声线突然响起。
小舒抬头朝门口望去,差点又被闪瞎了眼。
我草。
长头发……身材巨好……脸蛋漂亮……
冰山大美人啊!
小舒屏住呼吸,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好了,太丢脸了,入行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帅哥美女吗??
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站起身,颤巍巍地和冰山美人伸出的手一握,互道“你好”。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她越看这个帅哥,越觉得眼熟。
忍不住冥思苦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一头,严殊和助理小舒打好招呼,坐在了溪亭的床榻边。
“你怎么来了……不用回去工作吗?”溪亭小声问他。
严殊挽着袖子,将衬衣上的皱褶一点点抚平,“今天是周日。”
溪亭恍然:在剧组待久了,连星期几都不知道了。
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苦苦思索的小舒已经停下来了,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天哪,美人,两个美人……
这个房间里的美人浓度超标了!她都有点眼花缭乱,恨不得多长两只眼睛。
“从明天起,和我一起锻炼吧。”严殊对溪亭道,“七点起床跑步。”
溪亭:“……”她的表情逐渐痛苦。
不是起不来,是她着实不爱运动。
可以说,她身体这么虚,除了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不锻炼了。
严家上上下下都太惯着她了,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牛阿姨即使给她提过建议,想让她多动动,她也靠软磨硬泡、撒娇卖乖含糊过去了,如今严殊想:确实不能太纵容。
正这么想着,又看到她动了动,从被窝里伸出手,把他按在床单上的手指握住了。
小舒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拉手了!拉手了!
溪亭病歪歪地往床头倚靠,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道:“不是我不愿意跑……就是这身体太不争气了,万一跑晕了怎么办?”
演技之精湛,令小舒也为之动容,为之担忧。
是啊……就不能再多养两天吗?
严殊静静地垂下眼皮,把她伸过来的手轻轻拉起,塞回被窝里。
他又看了眼床头动都没动过的米汤。
“不跑,晚餐就只有米汤。”他严酷道,“什么时候开始跑,什么时候换晚饭。”
溪亭犹不死心,颤抖道:“那、那晚饭之后的小甜点也没有了吗?”
她这么大一个蛋糕铺子啊——
她这么一说,倒提醒了严殊。严殊对上她泪光闪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取消了。”
“……”
一下子,溪亭小脸煞白,哆嗦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憋在眼眶里的泪花,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颗两颗地落了下来。
小舒没见识过她的哭戏,第一次见她流眼泪,整个人都傻了。
愣完就是忍不住的心痛,她在背后怒视严殊:这人怎么这样?
美则美矣,但是把另外一个美人弄哭就是你的不对了!
严殊向前倾身,用指腹接了两滴她的眼泪,又在她哭红的眼下皮肤上蹭了两把。
“……像什么样子。”他低喝。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被溪亭躲开了,她犯着矫情病,委屈不已道:“……痛,别碰我。”
他练过击剑,最近在学习射箭,手指上生了一层薄茧。
严殊在心里暗嗤她“娇气”,眼神极端冰冷,似有嘲意。
手上却很诚实,拿了块毛巾按在她脸上,像擦刚洗完澡的猫一般,帮她擦了一遍。
擦着擦着,动作慢下来,闲着的手伸过去,意欲挑开她的领口。
溪亭:……?
小舒也:???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立马退出房间……这是她配看的东西吗?
小舒内心挣扎不已,最后选择闭上眼睛。
溪亭愣了片刻,才知道反应,将严殊的手拨开,羞恼道:“你干什么呢?”
小舒闭着眼睛,听她语气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大姑娘,不由咂了咂嘴。
完蛋,她好想看啊……不是不是,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她根本一点都不想看——
小舒半睁着眼,用余光艰难偷窥。
溪亭眼里尚存泪意,此时如同春日里初融的雪水一般晃荡,几根手指将领子紧紧捏着,胸口上下起伏。
严殊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没有那个意思,”他沉静道,“只是看看护身符还在不在你身上。”
溪亭这才知道他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红了红脸,手也松开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啊,”她小声道,“喏,这不是还在吗?”
说着,她主动将捂得温热的护身符捞出来,给他看。
严殊看了两眼,皱眉道:“是不是没用?”
大师说这符祛病消灾,然而溪亭日日戴着不离身,照样生病。
溪亭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天底下会有严殊这么矛盾的人。
明明知道要让她保持健康,需要科学的生活方式,但到头来还要把罪过归在一道符上。
“别瞎说,”溪亭心里一片柔软,安慰他,“这符挺灵的,我……很喜欢。”
听到她说“喜欢”,严殊眼神动了动,似有涟漪。
“那先戴着,改日再给你弄个新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兴许是上次磕头磕得少了,菩萨觉得不够诚心。
他已经打定主意,换个地方再求一次。
……
“真不好意思,”等严殊离开了房间,溪亭羞耻道,“让你看笑话了。”
她光顾着跟严殊说话,一时竟然忘了有客人在,实在不太礼貌。
小舒:“嘿嘿嘿……”
溪亭:?
小舒回过神来,立马捂住嘴巴,含糊道:“不是不是,我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我!”
反正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她已经嗑得死了活了又疯了,谁懂……
枉她沉沉浮浮五年多,在娱乐圈就没见过这么好嗑的cp!
双美人组yyds,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名cp粉了!今晚回去就建超话!
小舒捏着拳头,热血沸腾地想。
插入书签
在线征集严殊x溪亭超话名,集思广益(*_*)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