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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纪雨舟整理好衣服：“你可以滚了。”
“……”
滕磊看向纪雨舟仍泛着潮红的脸颊，他又凉了吗？好像是的。
为什么突然会做呢？他分明，是来谈事的。他想求和，改变僵局。刚刚那一场，却是精 | 虫上脑，失去了理智。跟初衷不符呀……
“那个，舟舟……”没了做 | 爱时凶狠的势头，小滕欲言又止。
“你还不走？”
纪雨舟打开卫生间的门，做出请的手势。她眼里充满薄情寡义，还有恶心，还有不屑。
小滕理亏。往门口迈了两步，双手不自然地不知道往哪儿摆：“舟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现在说什么屁？”她是真嫌恶极了才会说一两句脏话。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说了。那，我先回去，你别屏蔽我电话，有事情再联系，好吗？”
再联系？有了这次教训，还谈什么联系？
“好走不送！”她狠声说。
滕磊退出去后，纪雨舟冲了个澡。她有一种被玷污的错觉，但矛盾的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她的身体是惦记他的。就因为这样的矛盾，今天的事情才更加让她屈辱。
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幕，拼命摇头，依然挥之不去。滕磊这个人，在床上和床下是两种角色，床下的他嬉皮无赖没正色，床上的他霸气凶猛占有欲强，并且她总是摸不清这两者之间的分界，换言之，她从来不懂为什么他对床事的念头会来得那么突然。那年的初夜过后，他也向她道歉安慰来着，只不过她很喜欢他，当夜也足够尽兴，所以反而抱了抱他。再后来感情升温，订婚结婚，种 | 马的本质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变。随时随地，都有推倒她的可能。
是她对他一直以来的惯纵，才导致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这么想着。
啊，要吃药！
滕磊在回去的路上打了电话到医院，他老妈说下午要办出院手续，他问她需不需要过去接。
“你说要不要接？难道你要让我们老夫妻俩打车回去吗？！”
听筒里有传来他老爸的咳嗽声：“打车就打车！不想看见他！”
Emmm……
实际上滕父的气管炎是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会发作。滕磊这档子事算是火上浇油，老头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送进了医院，不过好控制，前后两天的时间，开点药和喷剂足够。他庆幸老爸没有心脏病，要是心脏病犯了，那他真作孽啊……
晚上把父母接回家。滕磊在本家团团转，觉着坐哪儿都不对劲。滕母本就疲惫，还得给两个男人准备晚饭，有牢骚无处发泄。
滕父在书房给前亲家打电话打了有半个小时，阴沉沉出来，滕磊不敢多问，上了饭桌，老滕说：“给你一个月时间，把乱七八糟的投资都整理掉，老街那家金店并到步行街去，然后来公司正式上班。”
滕磊：“爸……”他很恐慌。这是什么意思？
“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日子也该过够了吧？”滕父问道。
“可是我……”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哇！
投啥啥不行，亏钱第一名！
况且他对自家产业根本不熟，公司打卡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一趟顶多待两小时就走了。更别说做更专业的内外贸易！
“让你来你就来！先去仓库，从产品学起！”
强压之下，小滕不敢违抗。他忘不了他父亲拿着拖鞋底抽他的恐惧。
滕母给儿子夹菜：“你爸让你去你就去，好好学学，想当年你爸也是什么都不懂，白手做起来的。”
“谢谢妈。”
滕父：“你离婚这件事，给公司带来多少损失，也给我亲眼看看清楚。”
滕磊：“……”
刚刚那个电话，谈的就是重整合同的事，亲家态度尚算平和，不过这种平和不一定会体现在合同里。在建材产业方面，滕家给纪家做国内独家供应多年，纪家的垄断操作截断了滕家原有的外国中间商的买卖利润，虽说近几年也在纪家身上赚了些，放长远看还是亏的。当然纪家不会这么觉得，摒除姻亲关系，他们只看到滕家高于市场5%的单价。
压价，亏损，是必然的，但是滕家不会主动解约。离开纪家这棵大树，出去另找下家也是难看。
滕磊的猪脑袋想不到深处去，但他和他爸的目标是一致的。
滕父说：“雨舟那边，还能做些什么吗？”
他肯定不会跟他说今天去找纪雨舟并且还做了的事。他只能答：“我尽力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最好别给我空头支票。”
“嗯……”
应肖约纪雨舟晚上一块儿健身，纪雨舟称太累了不想动，他就订了一家新开的餐厅，带纪雨舟去尝一鱼三吃，补充蛋白质。
餐间，应肖瞥见纪雨舟脖颈一块浅浅的淤痕，问：“怎么了，被蚊子咬了吗？”
“啊？哦……”纪雨舟略不自然地重新顺了顺头发将其遮住，道，“可能吧。”
也有可能是被狗咬了。
应肖没有多想，仔细帮纪雨舟剃鱼肉：“我上次说的事情，你…应该考虑好了吧？”
“嗯。”纪雨舟作肯定回答。
成年男女，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本就是个早熟的女人，善于分析判断，而且他和她维持了这么久的亲密关系，这是他的优势。因此应肖今天来，确定自己会得到答案。
“你的表情不必这么凝重，把事情想简单一点，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要在一起好了。”应肖放下筷子，微笑地看她，他在等一个答案。
“不是不喜欢，不过还是不要在一起好了。”她说，“现在不是好时机。”
“你是说，给我保留一段时间男友身份使用权？”
“不，我才刚离婚。不想这么快开始下一段，上一段还没有彻底整理干净。”
两人沉着地对视了一会儿，应肖才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他好像明白她脖子里是什么，仅仅猜测，即使是事实也无伤大雅。
“我欣赏你的个性和能力，喜欢你这个人，并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是什么样的身份。”他说出她的顾虑。
“可我们得为身后的家族考虑。”她眨眼笑说。
“啊，这个我觉得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我母亲听说我在追求你，夸我很有眼光。”
纪雨舟顿神，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给他母亲了？她有些惭愧，那几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见过几次应太太，当年她很喜欢她，也试图撮合她和儿子，不过纪雨舟一根筋，只一心扑在学业上。回国后没多久就结婚，应太太给她发过祝贺短信。
结过一次婚后再回过头来找她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哦不，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纪雨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是不喜欢”那句话，是错的。
“我想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她露出勉强的笑容。
“为什么？”
“做朋友不好吗？”
“我喜欢你，纪雨舟，我早该追求你的。让你经历这段失败的婚姻，我也有责任。”
那段过于追求精神自由的时光，对应肖来说，失去的部分更多。
现在无非，抓紧机会弥补。
“以后再看吧，我想做事业。”纪雨舟就此整理，“师兄，只盯着我是没必要的，去找更好的女孩子吧！”
应肖不恼反而笑：“莫非你知道我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
“别贫！”
“哈哈哈，不逗你了。多吃点鱼，吃鱼能让你赚钱的脑子更灵活。”
“……”
正经没维持多久。用餐结束，纪雨舟抢着去付钱，应肖忍不住又要逗她：“哦吼，这么快开始跟我客气了？”
纪雨舟吃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嘴，到了车上才说：“师兄，明天我要出差，差不多要到月底回来。”
意思是接下来不能一起吃饭不能一起健身。
应肖无视她话中隐含的拒绝：“那就十一见吧，还好能赶上黎黎的婚礼。”
纪雨舟被带跑偏：“这么快吗？啊，我还没有准备红包。”
“你准备包多少？”
“等我回家点点有多少现金。”
“女老板大手笔。羡慕。”
纪雨舟等他一眼：“应馆长过誉了！”
应肖把纪雨舟送到她家楼下：“好好休息，明天怎么去机场？”
“司机送。”
“ok，我尊重你的想法，虽然我的车更舒服一些，开车我是专业的。”
应肖朝她摆摆手，稳稳离去。
“……”感觉他像变了个人。
可她对他的感觉还是一如往昔。对纪雨舟来说，他的存在和纪同风的存在没什么区别。她对他有好感，也能从他身上得到些许安全感——大抵因为他丰富的社会阅历使她钦佩，而不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男女之情。
不至于非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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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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