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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长歌一个人僵坐在床头愣神许久,眼尾低垂,神色落寞,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云归悄悄走进来,轻声说道,“主子,王爷身边的木叶来了,说明日孟侯爷家的孩子满了月,让您准备准备明儿个和他去一趟。”
长歌皱眉,苏茂行这王八蛋气冲冲跑到那李姨娘屋里头去,还舔着脸来找她去孟侯爷府里,有能耐自去找那心肝宝贝的李姨娘,忙里忙外的活计,他倒是没忘了这正室夫人。
长歌挥挥手,一副费神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去库房里找找拿的出手的物件,明儿个我携了去侯府。”
云归道了声是,走到门口,转过身来,说,“王爷还说……今儿个宿在书房,来不了咱们这了。”
长歌瞧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是啼笑皆非,“瞧瞧你那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你主子哪里是那儿女情长个没完的人,他不来,也省的我费力去应付。既如此,还不快把这几日的账本拿过来我瞧瞧。”
云归松了口气,一叠声地应着,把账本递给长歌,“主子,三少爷身边的秋光今儿个打南边回来了,说是那边的仗着近些日子咱们忙着,越发猖狂,不知好歹起来。连收上来的账目都敢作假,废了好半天力气才将真账本收回来。”
长歌揉揉太阳穴,“真是好大的能耐,三哥身边的人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要我三哥亲去不成我三哥怎么说?”
“三少爷说,他们既如此不知好歹,近些日子通往南边的货物免不得要减少一部分。”
长歌盯着账本,“那倒是便宜他们了。吩咐下去,最近往南边的船减少四成,瞧他们还神气些什么?”
云归想了想,“主子今儿食欲不振,要不我去叫小厨房做些汤羹来,主子开开胃?”
长歌点了点头,一门心思铺在账本上。
云归前脚走,后脚跟进来个人。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长歌一惊,将账本合起来,随手放了本书在上面。
“王爷怎的来了不是说今儿个宿在书房吗?这帮丫头真真是该打一顿,瞧着王爷进来也不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迎迎你。”长歌站起来,站在桌前,挡住了苏茂行的视线。
苏茂行眼神不离桌子上的东西,“瞧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长歌一顿,“没什么,不过是几本坊间不入流的话本子,闲来解闷子罢了。”随即,眼神一转,“王爷坐下歇歇,我吩咐云归去厨房拿些汤羹过来了,王爷待会一起尝尝。”
苏茂行心中明白,点了点头。
长歌笑着迎过去,“王爷今儿怎么想着来妾身这里了?妾身那日瞧着王爷脸色很是不好,还以为王爷生了妾身的气,很是惴惴不安了几日。”
苏茂行初初听着没什么,越往下听,越觉着她满口的王爷妾身,实在是刺耳。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安全的壳子里,自己出不来,更不让人进去。
苏茂行冷着脸,“两日不见,歌儿倒是与我生疏了不少。”
长歌歪着头,看了李青然半天,慢慢笑了,“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嫁进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人了,咱们夫妻一体,哪里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
苏茂行觉得长歌很是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心里更烦躁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哪里知道,他以为的油盐不进的人早就被他焐化了,只是转眼又掉进冰窖里,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心比之前更凉了。
苏茂行仔细看着长歌,眼神狠厉,像要把长歌活吞了似的,“希望你永远记住,进了王府,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长歌眉眼低顺,“是,我自然是王爷的人。”
可是,是不是你的鬼,可不是你能决定的,死都死了,难道还不能死的干净利落些吗?
意欢整日笑她像个迂/腐的老夫子,可是她也想做个风一样自由的女子,不被束缚,随心所欲。
若她不是相府的长女,她没掺和进相思门的事,她若只是个普普通通寒门里的女子,逼急了一咬牙就出家做了姑子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和她性命绑在一起的人太多了,她连死都不能,她要考虑的是会被诛连九族的相府上下几百人,是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相思门,是会被连累赐死失去一切的苏意欢。
她时常想着这一生才活了短短十几年,心里却像是八十老妪,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活着既然已经如此累了,等她死的时候一定要死的干干净净,再也不是谁的附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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