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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江辞把云符玉送回院子转身便要离开，奉命搜查府邸的护卫副首领已经等候在他的书房外。
天道“啾啾”叫着飞出来迎接，落到蹲在院子里啃草的大兔子背上。
换作平常，见它欺负兔子云符玉定会护着兔子的，今日的云符玉却视而不见般，只顾着拉住江辞袖子道：“我有事相告。”
江辞笑着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舍不得我？我正有事忙，晚些来陪你用晚膳。”
云符玉对于他动不动牵手的行为非常不解，一脸冷漠的抽回手，“去书房。”
院子一侧的房间被辟作书房，里面文房四宝布置齐全，书架上草草放置四书五经。云符玉只在新婚的第二天进来过一次。
他好端端一个剑修，没事跑书房做什么？
书房里只有一张椅子，云符玉把椅子推给江辞，自己站在书桌后拿起墨。
“我来。”江辞见他一幅研墨的样子，抢着道。
云符玉非常爽快的交给他。
原本就没打算自个磨墨。
这间书房压根就没用过，砚是干的，还得先去打水。还好院子里有个水缸，拾花每日都把水打满。
趁江辞研墨的功夫，云符玉把兔子抱了进来，扭头就见天道扒拉在窗台上探头探脑。
“何事？”云符玉问。
“魔君啊，你不在的时候府里老热闹了！”天道絮絮叨叨，“一群护卫跑进来把里里外外地毯式搜索了遍。江辞今天肯定是故意把你带出门的，就为了方便他搜府！”
然而云符玉的重点歪了：“地毯式搜索是什么？”
“重点是这个吗！”天道继续吐槽：“江辞的心真脏，这界的天道什么眼光。”
瞧瞧它选的符玉魔君，多单纯啊。
天道瞅着云符玉清澈的眼神，满意的点头。
“今日在街上遇到两个人，本座怀疑他们与苏遥之死有关。”云符玉说。
天道好奇，“是谁？”
云符玉摇头。捧起天道鸟搁到桌上，便于它旁听他与江辞接下来的谈话。
“可以了。”不等墨完全磨好，云符玉就展开宣纸，提笔蘸墨，敛袖作画。
剑修画画好像很奇怪？
“魔君画功不错。”天道赞道。
云符玉不吭声，寥寥几笔，浅淡的墨色勾勒出两道人影。江辞惊讶于他的画功熟练，亦出言称赞。
接着天道就发觉不对了。
“好像有点不对啊……”天道投以疑惑的目光，“你用灵力作画？”
“……只是用灵诀将记忆拓印出来。”云符玉捏着袖子的左手在布料遮掩下悄悄变化手诀。
天道无语了会，顺嘴问道：“琴棋书画诗书茶，你会几样？”
云符玉：“……”
他只会用剑。
天道：“……”
他们双双沉默。
只有江辞认真观画，倏尔蹙眉，“这是……”
修为低下的云符玉仅画到半身便收笔，指尖敲敲纸面，“今日与你走散时遇到此二人，他们认识我，但我不记得了。他们是谁？”
纸上的人像惟妙惟肖，让人一眼可辨识其本人，与寻常丹青画作截然不同。江辞一下认出画中那男子就是黄珏。
“男的是黄珏。”江辞说，“女的不认识。”
“黄珏？”云符玉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这个名字，“绍宗伦好友，安奉王黄璋的的侄子？”
江辞：“没错。”
云符玉指向女子，“她一见我便拉着我喊‘弟弟’。我有姐姐？”
“姐姐？”江辞皱眉沉思，“当年苏家因你父亲全家获罪，男子充军流放，女眷充为官妓。唯有你因年岁过小无法跟随去边疆，下面办事的吏员就直接发卖青楼。若真是你姐姐，她不应该行走在街上。”
官妓也是妓，当年苏家女眷全部被发卖入官家歌舞坊，成为坊中杂役或歌女、舞女。坊中女子除了管理的女官，其余人不可私自出坊，不能随意在外走动。这点与青楼女子是相似的。
除非恩客邀请，她们不能离开妓馆半步。
江辞又道：“若是你姐，那黄珏……要么是她的主人，要么是向她的主人讨要了她。”
歌舞坊的歌舞乐女是可以发卖的，买者只允许为王侯与官吏之家。朝廷养官妓的目的之一便是为达官贵人培养歌舞女。
至于为什么不猜她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女官，妓为贱籍，女官俱是清白出身。户籍是不可逾越的门槛。
安奉王黄璋向江辞介绍自家美人们时说她们都是家养的，干净得很。歌舞坊的女子在被卖离坊前是不会经人手的，亦是干净的。那些美人中就混有来自歌舞坊中的。
她若是苏遥姐姐，由歌舞坊转卖到安奉王府，再到安奉王侄子黄珏手中不无可能。
云符玉很快理清这个逻辑。然后直言：“她与黄珏关系匪浅。她若是我姐，便是官妓，极有可能曾在安奉王府里。黄璋欲赠你美人，她正在其列。黄珏喜爱她，就托友人绍宗伦买下我，用药改变我的嗓音，要我扮作女子，假装成姐姐。”
安奉王府养了不少美人，苏遥的姐姐可能刚买来不久，又或许黄璋根本不在意那些美人，所以对她的样貌无甚印象，连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从另一方面讲，苏遥及其姐乃亲姐弟，貌有相似，扮作女子时以粉黛修饰，粗略一瞧确实挺像。
要天道来说，那就是“化妆”的奇妙之处。
江辞听得直皱眉，锐利的目光射向纸上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
假如云符玉的猜测是真，那么给他下蚀毒的凶手呼之欲出。
“李代桃僵，杀人灭口！”江辞压着怒火说：“我立刻着人去查。若真是如此……黄珏会付出代价！至于你姐姐，由你处置。”
云符玉摇头，指着女子说：“她易容了。”
“易容是江湖人的手法，王府门客中许有江湖出身的，她不易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街上。”江辞认为她易容不奇怪。
云符玉却指出一个关键：“蚀毒、易容术，渗入将军府的下毒者，以黄珏自身的能力，能做到吗？”
江辞讶然：“幕后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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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魔君，琴棋书画你会几样？”
云符玉：“本座为何要会那些？”
天道：“……那你会什么？”
云符玉：“用剑、杀人。”
天道鼓翅膀：“魔君威武！”
——
钢铁直男云符玉&大岐国第一云吹天道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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