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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洛湘府虽未着火,但已和着火差不多了。
锦觅从未想到过,润玉还和旭凤打起来……
且不说兄弟情深,就单单说他们二人当日同来看她,同离去身影,那般相衬配合,竟今日开始打的不可开交。
水火不容,约莫就是如此吧。
但见洛湘府的主人,倒坐在一侧淡定喝茶,一眼也没看这兄弟俩的“不可开交”。
“这是怎么了!”
但见凌空而翔的旭凤身侧冲天火光,似浮光掠影,润玉不遑多让,旋身幻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斩灭了旭凤周侧虹芒,而后长剑挥洒,宛如银龙。
这一龙一凤,招式都分外好看,引得锦觅连连惊叹。
狂风怒号,呼呼作响,洛湘府的杨柳树都险些被折断了……
“也不知火神今日是抽什么风,本是来看仙上的,恰好撞见了夜神,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元辰童子也是丈二摸不找头脑,瞥见锦觅,略微不可置信的嘲问一句,“难道,是为了姑奶奶你?”
锦觅心想,这未免想的也太过荒诞了,连忙摆摆手,“爹爹,不劝劝吗?”她步子挪到水神身侧,“要是把咱们家给弄的稀烂,修整起来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水神又饮了一杯茶,轻啜些许,“已让人去喊天帝来了,若要修整,让他们父帝弄,咱们不用管。”
往日里水神爹爹总是偏帮小鱼仙倌的,这是近来,他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锦觅不敢再言语。
天帝来的很是及时,只在锦觅心疼那秋千架时候边出现了,往中间一站,便将他这两个儿子提拉开来了,还没等天帝询问原因,火神便抹了抹脸上染着的冰凌水渍,“润玉,我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小人,栽赃陷害,颇有些功夫。”
“我说了,我没有。”润玉隐隐怒气压抑不住,但说起话来,还是温润如玉,不肯急促。
“你敢说鸟族之事非你手笔,你敢说,你并非哄骗锦觅……”
“好了!”水神终于开口了,只恐旭凤再说下去,让他脸上搁不住。
“锦觅。”旭凤见着那个站在水神旁侧之人,着急开口,“你莫要被润玉骗了,他并非真心待你,昨日他亲口与我说的,他是为了得到水神仙上的助力……”
“旭凤!”天帝一声呵斥,“还在这儿胡言乱语!”
火神闹了一出洛湘府,被天帝禁足,如今这天界,似乎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旭凤临被关押之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锦觅提防润玉,可只凭他一人之言,怎就能够给润玉定下罪行,旁人只以为他是心系锦觅想要构陷润玉,便是天帝也是如此觉得的。
但只有一个最清楚不过的人,润玉。
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旭凤何等人,他心知肚明,绝不会因为锦觅就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邝露,你猜,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那日布星台上,魇兽困倦不已,他莫名其妙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幻形之术,总是有的吧?”邝露想着不说天界,魔界也有那么几个善于幻形易容的。
润玉却摇头,眸中倒映万千星辰,“我是意思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的人,便连心思都是相通的。”
“这怎么可能呢?”邝露只觉得不可置信。
润玉一时不语,忽的从掌中摩挲出一块令牌,那是白日里头天帝交托与他的,说是念他收伏太白山的凶兽混沌实属不易,又暗叹一声旭凤近来行为无状,让他多加担待,并将天界守军令牌于他,让他好好护卫天界,待旭凤禁足之后,再另行言语。
他从未如此惶惶不安,他到如今才确定,有另一个润玉,那个润玉,在顺着他心意,做起事情事情,没有像他这般束手束脚,招招都是釜底抽薪,他看准了旭凤心思单纯,利用锦觅与鸟族之事逼迫旭凤动手,使得他能在父帝面前落下一个贤兄的好印象,又于太白山上降服混沌,让父帝知晓他并未只会布星挂夜……
他更明白,鸟族一乱,天后一乱,这个天界就要变天了。
深夜,洛湘府陷入宁静之中。
一人身影如入无人之境,床榻上头,锦觅正熟睡着,他站在榻边看了她许久,最终不过轻叹一声。
“霜花,我放你出来吧。”这声音竟那般决绝。
风华万千,星光倾洒,他轻捻指尖,逆鳞化于掌中,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是那些难以言喻的往事,终究将那龙鳞安妥放好,他指尖幻化出清冷光晕,往锦觅胸口而去。
锦觅如在梦中,眉头紧蹙,他本胸有成竹想要从锦觅身体当中取出陨丹,可猛然睁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锦觅……陨丹呢?
他未及细想,身后,风吹过,卷起了漫天帘幔,剑气袭人,天地间凭空出了肃杀之意,他连忙身子微侧,直直躲过了那冰刃,掌心下意识幻化冰凌御敌。
银色光晕仿佛遮天蔽日,蜿蜒银龙飞舞形成,夜空竟有些不分明了。
他想要离开,可身后那人一直紧逼不放,直到奔袭到天池之处,身后那人招招毙命,背脊已贴上了杨柳飞絮,险险挡住了那人招式。
追他的,自然是润玉了。
“你意欲何为?”润玉本是担心白日旭凤之言,锦觅会心生疑惑,便连夜想要解释一二,却见着这人欲在锦觅身上动些功夫,立刻便明了,这人就是那个他一直寻的神秘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和锦觅身边。
“自然是夜神大殿清醒清醒。”他虽找不到锦觅身子里头的陨丹心生疑惑,但却明了锦觅与旭凤的情意,于是出口,也不加忌讳,“取出锦觅身体里的陨丹,让她自己去寻心之所爱。”
润玉却不与他废话,更不曾问他陨丹何物,只是涌浪术法自掌中而出,与冰刃合于一体,天池周侧通天银鳞光芒,他神色一黯,已知这一次,润玉是真正要他性命了。
润玉手中冰刃如同飞龙一般扬向空中,他见势不好,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冰刃擦着他的鬓发,堪堪落了些许青丝。
润玉手里的剑犹如游龙一般,一招未中,执剑而上,正是拼尽全力,他想再以掌抵挡,自是以卵击石,下意识唤出冰刃抵挡。
“哐当……”
两刃相撞。
二人都觉虎口一震。
润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手上兵器,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他自然是慌乱的,润玉见势,龙尾盘旋,以尾划开他的伪装。
虚像落下,于龙鳞波光之间,他的面容渐渐展现……
润玉只觉脑中“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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