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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第十八章
晚上谭月做完家务,照例在看书,哥哥进来了,见谭月天天看书,都快看傻了,揉着谭月的头发道,“月月,你就不能出去玩会儿,都成书呆子了!”
谭月眼睛盯着书本头都没抬,“哎呀,你别摸我头,你玩你的!”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说着拿起谭月的书包。
“月月,这钱给你,不用向妈要了,想买什么自己就买 ,啊?”
谭月一听立马拒绝,哥哥的钱都是血汗钱,是要留着以后娶嫂子用的,“不用,哥,我的钱够用,妈也会给的。”
谭阳心里也知道,妈妈一直都怪谭月,每次生活费都少给,有时候竟然给忘了,谭月也从不主动要,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不能说,他怕打破这种好不容易才平衡的状态,这个家谭月才是最受苦的那个,自己受苦受累是一个男人该担的责任,谭月不该如此。
“好了,都一样,我把钱给妈妈,她再给你,太多此一举了,直接给你多好,不过还是别跟妈妈说了,她要再给你,你就拿着,哥哥知道你不是乱花钱的孩子。”
谭月知道,哥哥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她也知道妈妈不会轻易给自己生活费的,她也会委屈,但她从来不抱怨,她没资格,也不敢,爸爸那次的事,给她敲响了一生的警钟。
能让妈妈摔了丈夫的遗照,可见妈妈当时是有多崩溃,爸爸爱他们,更爱妈妈,妈妈心里能不清楚吗,爸爸的离世,让本来团结一心的家庭出现了很大的裂痕,这个裂痕不能继续扩大了,不然会四分五裂。
谭阳将一百块塞到谭月的书包深处,谭月还想把它拿出来,哥哥干好几天活才挣这点钱,坚决不能要,“哥,你别这样,你把钱存起来吧,以后会有用的,我自己还有剩余呢!”
两人争抢着书包,书包里的书哗啦一声全掉了出来,连带着那个崭新的带着耳机的黑色MP3,只有一块饼干大小,很精致,很高档,一看就价格不菲。
谭月捡起来,左右看了看,“咦,这是什么东西?还有耳机,这么小,磁带放哪?”
谭阳知道,老板儿子就有一个,不过不是金属的,是塑料,比这个差远了,“这应该是P3吧,哪来的?”
“屁三,怎么叫这名字,真难听!”
谭阳见妹妹又犯迷糊了,这个东西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书包的吧,书包别人碰了竟然还不知道!真够迷糊的,可别被什么人骗走额,于是他试探的问道,“月月,这是人家送给你的?”说着按了个按键,耳机里传来一阵乱七八糟听不懂歌词的歌曲,谭月拿起耳机远远就听到了,“这唱得什么东西啊,太难听了!”
谭阳一听,好,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被谭月嫌弃成这样,歌手知道该有多伤心啊!不过……
“这东西很贵的,家境条件要非常好才会买来听歌,你想想会是谁的?”
谭月不经意的说道,“哦,那应该是贺荣的吧!”
谭阳第一次从妹妹嘴里听到一个男生的名字,立马警铃大作,不会有人在追妹妹吧,那可要费一番功夫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不能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回学校赶紧还给人家,听见没?”
“嗯,知道了!”谭月还在摆弄所谓的屁三,虽然歌不好听,但东西挺精致的,关键是贺荣的东西,这么些天不想贺荣的决定,立马烟消云散了。
谭阳知道妹妹不懂谈恋爱,所以不敢说明情况,怕弄巧成拙,不过她把钱的事忘记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吧,这迷糊的妹妹,喜欢她的该有多特别的存在啊!
谭阳不知道,这种存在还不少,以前不少,以后也不会少。
贺荣不知道他的听歌神器被狠狠嫌弃了,也并不知道之前让叶叶给下载了什么歌,要是知道那些摇滚被谭月嫌弃了,估计他要捶叶叶一顿了。
贺家老宅在市里那一个胡同里,曾经也是非常繁荣的存在,现在变得很冷清,因为其他胡同和宅子都给拆除建设高楼大厦了。
这一片也曾惨遭拆除,后来历经千辛万苦才保住。
贺荣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哥哥姐姐了,上次见面还是换心手术前,对自己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当时很紧张都忘了当时的情景了。
车停在大院前,贺荣走进这个只生活了五年的家,还是老样子,很复古,不过一看就翻新了。
那五年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就只记得院子里有个花园,有个亭子,亭子里有秋千,那是自己最爱玩的东西,玩过几次后,就出了事再也没碰过。
一大家子都在客厅里,看见贺老爷子带着贺荣进来,也都没有多客气,都是一家人,打了招呼就落座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过来狠狠抱了贺荣一下,贺荣喊了声大哥。
大哥贺云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发出砰砰的声音,听得在座的各位心跟着砰砰跳,“以后好好锻炼身体!”
“知道了,大哥。”
贺妈妈上前把贺云拉开,使劲锤了一下贺云,“你个当兵的力气大,小心点,正常人都禁不起你这么拍。”
说完全家都笑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跑了过来,亲切的拉着贺荣的胳膊,“你是小舅舅吧,好多年没见你了呢,以前你天天躺床上 ,都没机会和你玩……”
“骞骞,别碰你小舅!”
开口说话的是大姐贺宁,骞骞是他儿子,夏骞。
贺宁话一出口,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谁都知道当年的事,就夏骞不明所以。
“妈,怎么了,小舅多好啊,长得又帅,这气质简直就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是吧,外公!”
贺爷爷也不想弄得太僵,“还是骞骞会说话,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小舅玩啊!”说完斜了贺宁一眼,暗含警告。
贺宁心里委屈,脸上也不好看,贺荣走到大姐面前,轻轻抱了下大姐,附在她耳边说道,“姐,不要害怕,我很好,还有,对不起。”
贺宁听到弟弟的安慰情绪立马崩溃了,大声哭了出来,把这些年的愧疚都发泄了出来,“是我对不起,荣儿,我的弟弟,我差点害死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亲弟弟啊!呜呜,对不起……”
全家都被这气氛给感染了,妈妈也跟着哭,就连爷爷和贺云也红了眼眶,这些年的胆战心惊,真是把他们压得够呛,一直以来都在撑着,都在给全家树立自信,实际上谁都有想哭的时候,那时候没敢哭出来的眼泪,今天流了个够。
“行了,哭什么!”贺正远发话了,他最看不得这种气氛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像个普通父亲一样搂着儿子叫心肝。
贺老爷子拿起拐杖一下敲到儿子腿上,“你凶什么凶,这是你老婆、儿子、女儿,少拿出那套作风来,当心我抽你!”
贺正远被父亲敲的一句话不敢说,只好讪讪的闭嘴,能镇得住全家的还得靠贺老爷子。
全家其实都在等着贺宁开口提当年的事,他们怕贺宁心里有负担从来不提,但也正是他们不提,贺宁才更加内疚,他们不怪她,她自己其实内心还是责怪自己的。
这些年,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压着,经常做噩梦梦见贺荣被她害死了,心里恐惧害怕,都不敢见贺荣。
她在逃避,所以看见儿子靠近贺荣时,心里那种恐慌,那种害怕又冒了出来。
现在事情都说开了,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贺荣知道大姐不是故意的,是因为爱他才带他去玩的,出事了也只是意外而已,贺荣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和姐姐外甥坐碰碰车那个画面怎么都忘不了,那是她唯一一次去游乐园玩,以后要多去几次,给补回来才行。
说完了贺荣的事,话题又转到大哥贺云头上了,贺云有预感今天又要被催婚了,正要脚底抹油开溜。
“站住!”爷爷一发话,贺云立马立正站好,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习惯,听取命令,随时等候调遣。
贺云在部队待了十几年,都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这在部队是很常见的,但在家里,家人都急了,生怕他找不到对象。
爷爷见大孙子这态度很满意,“叶叶的堂姐也放假了,抽空,不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老叶带过来看看,你给我老实点,别把人吓跑了,成就成,不成也要尊重人家,明白没,敢半路逃跑,我打断你腿!”
贺云耷拉着脸,生无可恋,又是相亲,还不如回去训练呢!不过爷爷的话他可不敢违抗。
贺爷爷就是神速,不一会儿叶爷爷就来了,好像随时准备过来一样,那速度也是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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