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楼工作室

　　第二天一早，乔杉又搭了化工厂的车回市里，告诉小姨晚上就不回来了。
　　上次曼玲已经给乔杉指了她家的位置。乔杉这次直接到她家里去还钱，敲开门，发现曼玲的妈妈正要出门。原来，今天百货批发进货。曼玲的妈妈要去加班。收起了曼玲给的钱，曼玲的妈妈问乔山：“布料老乡用的怎么样，毛线染的颜色可好？”
　　“都好都好。”乔杉赶紧回答。“这不，老乡们觉得太好了都商量着让我再帮大家买点毛呢料子，又得给婶子添麻烦了。”
　　“不麻烦，今年羊毛多，布料生产的也多。厂里货足着呢。”
　　“对了”曼玲的妈妈突然又说。今天百货批发，来买布料。我和他们的采买员很熟。你买多少让他们提计划给你带出来吧。百货批发不是现金交易。周三中午你把钱送来就行。他们周三下午结账。
　　这样乔杉就又跟着曼玲妈妈去了毛纺厂。先不用付钱，乔山想了想，就多要了几批料子。红色的尼子和将军一样三匹，深蓝色的要两匹。其他的像墨绿的，枣红的，灰的……只要有的就都拿了一批，包括人字呢也没例外。再加上里子料一共二十匹。当然，薄呢料比较多，虽然这个时候的人认厚料子，但薄料子做衣服好做还便宜。乔杉喜欢。
　　因为是借百货批发的光。毛线这次乔杉没拿。但是曼玲妈妈说好了，这些毛线会给她留着，不送去原料加工车间。
　　乔杉买布料和百货批发的布料，一起装进了送货车，还是上次那个司机。又在上次的那个路口把布料卸了下来。这次的布料，乔山没有往楼上搬。就在一楼的大堂里边儿开始裁剪。
　　一来时间很早，二来衣服样子都是现成的，到了晚上该去通勤车站的时间，乔杉已经裁好了一批红色呢子料和一批将军呢的料子。藏蓝色的这回不做干部服了。乔山决定一匹做男大衣，一匹做女式大衣。其他颜色也是女式上衣和大衣各一半，至于人字呢的料子，需要好好想一想。乔杉简单的收拾一下，决定把裁完的先给小姨送去。毕竟比预计多拿了好几匹衣服料子。得快点儿把这些布料变成钱。
　　乔杉把裁好的衣服料子交给小姨。又告诉他，服装工厂需要进货，老板急需要钱，让小姨快点做，星期二的晚上她再回来取钱。
　　小姨饭都没顾上吃。赶快拿了一包衣服料子给桂芝姐送去。吃完饭开始一直到乔杉进入梦乡缝纫机的嗒嗒声一直在耳边响着。
　　第二天早上，乔杉到学校下通勤车的时候，又看见了等车的崔大姐。崔大姐拽着乔丹就问那个毛线还有没有？她想买二斤半给她姑娘和外孙女儿一人织件毛衣”。
　　“有的是，我老乡正好托我帮他卖呢，但是这个毛线有点贵，一斤要18块钱，包装也不是这种带盒的，就是普通毛线。”这时候供销社的毛线是15块钱一斤的，但是乔杉的毛线，颜色鲜亮，泡了护发素有光泽，所以就开口要了一个高价。
　　“不贵,不贵，一会儿我到班上就帮你老乡问问，看看谁想买。”崔大姐一如既往的热情。
　　于是乔杉就说，明天早上先给乔大姐带二十斤，让崔大姐帮忙卖着，还有一种粉红色的也好看，我明天也给你带二斤。藕荷色的乔山打算先不卖。
　　第二天早晨到通勤车站，给崔大姐送毛线的时候。崔大姐居然提前已经把这二十斤毛线卖了出去。钱都已经收回来了。和乔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乔杉又给崔大姐看了那粉红色的毛线。崔大姐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决定给她姑娘和外孙女儿织毛衣就用这个线了。就是这个毛线二斤不够。乔杉告诉崔大姐，她老乡那里有的是。等过两天再去给崔大姐送。
　　晚上拿着两大包裁剪好的衣服料子等车的时候，再次看见了崔大姐。崔大姐居然给了他四百多块钱。原来她的同事们要买十二斤粉红色的，十斤粉色的线。崔大姐自己还要半斤粉红色的。毕竟粉色不耐脏，粉红色的比粉色还要受欢迎。乔杉就和崔大姐说好星期四的早晨给她送毛线。
　　今天小姨果然已经把衣服都做好了，而且已经销售一空了。因为乔杉说过急着卖。小姨还特意在工厂门口卖了两个中午。当然又收了几份提前付款要衣服的。一共收了八百多块钱。上次卖衣服的钱，小姨都给了乔杉。因为有自己家人穿的几件衣服，乔杉也就没太在意，这一次乔山说，只要工厂那部分成本，因为刚才收到的毛线钱，再加上上次的钱，明天去还毛纺厂的钱已经没有问题了。估计按照毛纺厂的生产速度，到明天也就五百多多斤毛线。有个四五百块钱买毛线也够用了。所以这钱乔杉说什么也不要。
　　这次小姨说，这货俏，工厂买的人多，每件衣服又加了一元。原来乔杉的意思是每件衣服，比大楼里加五块。现在小姨又加了一块钱，每件衣服正好挣六块。小姨和乔杉一人三块。这次的三十六件衣服就是一百零八，又把缝纫加工费单独拿出来给了小姨。剩下的钱，乔杉收了起来。乔杉又和小姨说有一种颜色鲜亮的毛线卖的不错，每斤毛线能挣三块钱，等下次周日回来的时候，给小姨带一些。让她以后卖衣服的时候连着毛线一块卖。
　　乔杉把下一次回来的时间定在了星期天的早上，毕竟带着大大大包小裹的去教室里上课，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这一天就已经够显眼了。早上直接给崔大姐送上通勤车她也方便。
　　第二天中午，趁着休息的时候找班主任请了一下午假，到毛纺厂找了曼玲妈妈把呢子料钱付了。毛线果真攅了五百多斤。现在的毛线漂色已经越来越好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硬了。
　　果真，曼玲妈妈就说：“今天厂里已经开始实验染色了。”
　　染了色的毛线，估计职工就会抢着买了，乔杉知道杉的毛线生意就剩这么多了。反正她的染发剂也不是使不尽用不竭的。这500斤毛线还能挣七百多块钱，乔杉也是很知足的。
　　乔杉又告诉曼玲妈妈。“我老乡染完的毛线给我拿了一些，改天我让曼玲拿回去点儿，给婶子织条毛裤。”今天百货批发的采买员结账是带车来的，正好把乔杉和她那大毛线包顺路捎了回来。
　　乔杉回家先染了三斤蓝色毛线，染了一点色。又用护发素泡了。没敢拿染好的毛线。要是让人知道她把这原材料的毛线卖了一个高价钱，谁的心里也不能舒服不是？
　　这次就染了一遍色，还是容易褪的宝蓝色。这样正好说得过去。
　　这天晚上专门染了粉红色的毛线，第二天早上把原来染的粉红色毛线都打包给崔姐送去。又给崔姐拿了二十斤粉色毛线。除了已经收完钱的，剩下就让崔大姐帮着卖。
　　新染的粉红色毛线，乔山都做了标签，随便编了一个釭号，毕竟这种颜色是调出来的。两次调的颜色之间肯定会有色差，所以乔杉注意一点，别弄混了。
　　乔杉业余的时间就是剪裁衣料，染毛线。
　　宝蓝色的毛线带给了曼玲，曼玲妈妈倒是没织毛裤，而是给曼宁织了一件毛衣，外带编织一条围脖。曼玲学她妈妈的话：“这么鲜亮的色儿，织毛裤就瞎了，先织毛衣和围脖，给我姑娘穿带着，等以后退了色再织毛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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