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饲养手册

　　与此同时，灵文阁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宁昕与念玉相对而坐，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念玉公子，今日来找你是因为对你那日的供词有些疑惑，还望公子能配合，帮我解答一二。”

　　“愿闻其详。”

　　念玉这样的配合，让宁昕略感意外，将自己的疑惑问出：“那日灵文阁出事后，公子为何不在灵文阁内，而是随那些前来听戏的人往外跑？”

　　灵文阁出事后，他很快带着千碧宫的几个人来到灵文阁问话，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灵文阁中人除了念玉，都整整齐齐地出现了。

　　“如大人所见，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那样残暴的杀人场面自然从未见过，当日目睹那一场变故，早已吓得丢了灵魄，等反应过来，人早已在街上了。”

　　他的理由说的通，宁昕换了另一个问题，“公子可识得是逐焱灵域域主的二公子？”

　　“曾见过几面，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念玉如实回答。

　　宁昕见他没有否认，接着说下去，“那日被杀的人，其身份经核验，已证实是逐焱灵域域主的二公子年请，他遇害当日，曾与你见过一面，对你……言行有失妥当，灵文阁许多人都曾见过。”

　　念玉听懂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当日他与我发生矛盾，我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

　　“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宁昕眉头动了动，在念玉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念玉对宁昕的话表示不认同，“大人此言差矣，我之前与年公子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断不会因这些不足挂齿的小矛盾而动手杀人。”

　　他顿了顿，“年公子脾气一向不太好，照大人这般想，想杀他的人恐怕不知我一个。”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宁昭睦这次没有出去逛，在年公子房间隔壁的包了一间，吃吃喝喝，顺便监视他什么时候去送人头。

　　两个人对面坐着，宁昭睦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两句，总结这一次行动失败的原因就是贪玩去晚了，下次应该早些去。

　　谛忱安静听着她的话，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时间回溯不是什么高深的灵术，他进来后，见到那位活着的年公子时，就看到了他的不甘在何处，必须要杀了凶手才能出去，她竟然看不出来……还傻乎乎地想去阻止人家出现在灵文阁。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没告诉她这一点，而是随她了，想他活了几千年的千碧宫宫主，竟然在这里陪着她一起胡闹，尽书如果知道了，恐怕会笑掉大牙。如果他有的话。

　　“你不好奇凶手是谁？”谛忱忍不住问。

　　前几日她兴致勃勃地找书，还以为她是有兴趣，想帮宁昕找出凶手，但从进了时间回溯开始，她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出去，完全没有提过要找出凶手是谁。

　　宁昭睦摇摇头，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小命要紧……”

　　而且，宁昕迟早会调查出来的，到时候她八卦一下就知道了，就算短时间内查不出来，她们灵人寿命长，等个几百年还是没问题的……

　　她对这个案子本就不感兴趣，感兴趣的不过是会“画骨”的那位谛忱的灵将而已。

　　谛忱不准备继续逗她玩了，告诉她出去的方法只有帮年公子杀了凶手，其他方法都不可行。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宁昭睦郁闷地问。

　　凶手那么厉害，他们帮忙杀，万一一不小心被反杀了岂不是很吃亏？

　　谛忱知道她心中所想，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快要傍晚时，隔壁房间有了动静，年公子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宁昭睦用了个隐身的灵术，和透明人大兄弟跟着他走到了灵文阁，接着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阁。

　　怪不得上一次她没有等到他，他来的比他们早多了……

　　此时雅阁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也是认识的人，就是灵文阁的念玉。

　　宁昭睦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不容易被发现，但能很好的看清整个雅阁内发生的事，为了防止像之前那样被发现，她给自己使了好几个隐身的灵术。

　　偏头一看，桌上的茶杯飘了起来，透明人大兄弟竟然悠闲地喝起了茶，根本不在意会被人发现。

　　好在年公子的注意力都在念玉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一边，她忙把茶杯拿下来放回原位，用了个灵术跟大兄弟在灵识海里对话，语气不满，“你注意点。”

　　请有一点偷鸡摸狗的自觉好吗？

　　谛忱：“……”
　　他还是第一次同人在灵识海里对话，感觉有些新奇，“嗯”了一下，没等到宁昭睦的回应，又多“嗯”了几次。

　　宁昭睦收到了一连串的“嗯”，问他：“你喉咙不舒服吗？”

　　谛忱：“……”
　　然后乖乖的不说话了。

　　这边，年公子半躺在小榻上，身子斜斜地倚着，看了没有眼力的念玉一眼，对他说道：“伺候本公子喝酒。”

　　念玉照做，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后退了几步又站到之前的地方。

　　年公子一杯酒喝完，又接着吩咐念玉继续。

　　接连重复了几次，念玉一一做了，可男子似乎不满足于此，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趁着念玉递上酒杯，摸上了他的手，使劲一抓，妄图将他拉入小榻。

　　“啪”的一声，酒杯应声而落，碎片散了一地。

　　这样措手不及的举动，也亏得念玉反应极快，不然就被年公子得逞了。

　　“公子，请自重。”

　　宁昭睦吃惊地看着两人，激动地在灵识海跟大兄弟交流：“这年公子是个双！”

　　“双是什么？”

　　一时激动，宁昭睦忘了大兄弟不懂她的话，“啊，双？就是同时喜欢男人和女人啊……”

　　谛忱沉默了。她是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平日里她说的话，他也有很多都不清楚什么意思，一半猜一半理解。

　　又是“啪”的一声，将宁昭睦的注意力引回了两人身上。

　　年公子生气地摔了茶杯，猛地站了起来，踹了念玉一脚，“呵，你不过是个戏子，在这儿装什么清高？本公子忍你很久了，高兴了让你伺候，不高兴了就给本公子滚蛋！”

　　事情发生的太快，宁昭睦看的有点蒙，还在惊叹于到这仪表堂堂的年公子竟然是个双、还男女通吃，念玉已经被赶出了雅阁。

　　“你怎么想的？”宁昭睦问大兄弟。

　　冷不防被她问了一句，谛忱冷冷地回答：“我不是双。”

　　宁昭睦：“？？”
　　大兄弟你是不是过于可爱了？反射弧有点长啊，麻烦调到正确的频道好吗，已经换频道了。

　　她忍着没有笑出声。

　　雅阁里安静下来，有小厮进来收拾了茶杯碎片，没一会儿，念玉登了台，戏开唱了。

　　再过不久，这个年公子就要死了，死在灵术“画骨”之下。

　　现在这个情形看来，因为他想要强迫念玉，念玉就把他杀了？

　　她把这个想法跟大兄弟说了，听他语气淡淡，不太上心地回答，“也许。”

　　这样想了一会儿，宁昭睦瞧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迅速地进了雅阁，他的整张脸被斗篷遮住，看不清容貌，眨眼之间杀死了年公子。

　　而身边的大兄弟似乎掉线了，完全没有动作，之前计划好了等人来了，他就出手，现在人呢？

　　宁昭睦：“……”
　　这也太快了吧！她都没看清是怎么剥的骨……就结束了？所以，杀了年公子的到底是不是念玉？

　　谛忱失神了。

　　在她问那句“你怎么想的”之后就有点心不在焉，导致凶手忽然进来，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凶手得逞了。

　　年公子一死，再杀凶手也无济于事了。

　　*

　　连着两天时间没有睡，宁昭睦困到怀疑人生，第三次回到醉春院，到隔壁的房间后就开始补觉。

　　睡了不知多久，她觉得不太舒服，转了个方向，感觉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疑惑地睁开眼睛，没有瞧见人，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再乱摸就扔你下去。”

　　宁昭睦脑子还不太清醒，隐约明白了“摸=扔她下去”，想着反正自己迟早要下去，下去的方式并不重要，于是又摸了几下，见他还没有动作，催促道：“你扔啊，我准备好了。”

　　谛忱：“……”

　　然后就被他无情地扔了下去。

　　宁昭睦彻底清醒了过来，双脚站稳，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醉春院的房间里了，周围是一片树林，“我们在哪？”

　　几点了，该去干活了吗？

　　“已经出来了。”谛忱回答。

　　当时第三次回到醉春院，她倒头就睡，睡得昏天黑地，到了时间，他就自己去了灵文阁，见到杀人凶手，几下就把他解决了。

　　“啊？”宁昭睦愣了一下，听见他说，“我叫不醒你，只好自己去干活了。”

　　宁昭睦确实睡眠质量很不错，上大学时还有舍友调侃她，万一睡觉时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叫不醒，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就算睡眠质量太好，这种时候都能睡也太不应该了，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辛苦你了。”

　　“这倒没什么，”谛忱顿了顿，“不过回来的路上，你流了我一身口水。”

　　胡说！她睡觉从来不流口水……是不是欺负她看不见他？

　　大兄弟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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