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本宫是专业的

作者:汪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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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不死的往事


      出沉香镇,往北走,一座百花仙子庙。进庙里,同时拧左边右边烛台三下。左右左顺序。
      “咔嚓。”
      紧张的宋子期头冒汗,这咔嚓一声传来,果然是成功了吗。药不死那个老东西还真的在吓人方面很有本事,临行前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可吓得他的心可是卯了劲的给跳。什么炸庙嘛,这时候他还真想拧错了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咔嚓声后,百花仙子像下面的大厅中心,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甬道,很暗,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宋长之三个大男人一前一后,举着烛台给光,便就是小心翼翼的往下探索了。
      这时候药庐,药不死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总之脸上那是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而他最主要用的也就是宋长之暮歌两个人带回来那两株番红花。多少年了,药不死已经不记得了。
      其实他呢,说起来还和阴姬有一段渊源。想当年,师父妙手医仙收了他和阴姬二人为徒,基本上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甚至后来,情愫萌生,阴姬与他也成为了一对神仙眷侣,恩爱非凡。
      可好景不长,灾难总是在瞬息之间。那是一年冬天,他们的儿子才出生满月,然后死在了一个寒冬腊月天。
      寻仇的是个杀手,药不死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与那个人有什么天大的恩怨,能导致他过来杀他儿子这般寻仇。但阴姬记得,只是因为他们当年没有伸出援手救一个女人,但天知道那个女人当时的状态,药不死一看就知道她差不多就已经是该进棺材的人了。
      完全药石无医,就算他师父妙手医仙在世也是束手无策,药不死知道。况且那时候,阴姬还怀着孩子,见不得红见不得死人。所以药不死便没有去救那个女人。
      他也记得,那天寒地冻的,寻仇的杀手是在他的药庐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夜,药不死劝他走,他也不离开。直到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咽气,那杀手才没了踪影。
      那时候本以为一切的事情都了结了,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让药不死和阴姬痛不欲生的结局。他们唯一的孩子,没有了。并且药不死和阴姬两个行医的人,还偏偏没有任何的报仇本事。
      最后凶手逍遥法外,他甚至告诉药不死和阴姬,有本事,随时寻仇,他都等着。没本事,就各自受着。药不死确实没本事,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本事保护。后来他也只能终日饮酒度日,醉生梦死。
      他甚至都有些怪自己,如若当时尝试救一救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阴姬不同,女人对于孩子的执念往往能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她常常问自己,凭什么悬壶济世还得不到一个好报应,凭什么她救人却没人救她,凭什么医者不医,人便能痛下屠刀。如若世道这般,她还行什么医,救什么人。
      所以也就有了后来的阴姬,其实她本来是不叫这个名字的,她也有个唤起来十分好听的名字,叫做赤练仙子。与药不死的不死神医遥想呼应。
      但是,亲子死的那一天,也便让阴姬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真正可怕的地方。她的医道也就此改变,一发入魔,再不可收拾。并且就算药不死从中再三阻拦,也无济于事,该变得早就已经变了。
      而赤练仙子终究也是不在了。最后,凭借着苦练一身毒术,阴姬终于是手刃了仇人,可她也是早已便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副模样。
      “不死,我给我们的孩儿报了仇,可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是不是!是不是。”
      药不死记得那一天,消失很久,他再找到阴姬的时候,就是那张可怖的脸了。她是经历了什么啊!药不死肝肠寸断,那时他能想到的只是抱着阴姬嚎啕大哭。但后来,本以为这个事情,就算到此结束。阴姬的脸他也会想尽办法给医好。
      但是,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的给结束吗,不可能。当沉香镇一连二三死人的时候,药不死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了,当然都是阴姬杀的。她亲口当着药不死面承认的时候,表情平平淡淡,就好像吃了个饭睡了个觉,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那个事情过去了你还要杀人!忘了师父交给我们的医德了吗?”
      “过去了,你以为真的过去了吗?医德,什么医德?真是好笑。”
      那时候的阴姬很奇怪,整个人就是入了魔一般。稍有不顺心的事,脾气便是就起来了,也常常是和药不死争论不休。很多时候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身血。
      并且自那时起,她也不医人了。整个是醉心在毒术里,她那张脸甚至整个身体,也是后来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可怕了。当然药不死也细数过死在阴姬手底下的人,虽然死有余辜,但是作为一个医者来看总归是觉得实在不妥。
      行医是为治病,又不是为当个刽子手。所以,也是很长那段时候,药不死就阴姬多番杀人的问题跟她产生了极大的争吵。最后甚至闹到到大了,一个居镇东,一个居镇北,再也不相见。
      这应该已经是过去了十个年头了吧,他和阴姬再没有见过。其实这整整十年,药不死也想明白了,自己真的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亲生儿子被杀,自己竟然连个前去寻仇的胆量都没有。
      那么可怜。阴姬应该也是怨他的吧,这么无能,这么窝囊,枉为男人。
      这些年,中蚀香散的人差不多总共算起来有十几个,药不死知道阴姬在逼着他去见自己,但是,一次又一次,药不死都没有。为什么呢。说实在的也是死要面子作祟。
      但似乎往往时间都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随着是个春秋的飞逝,药不死老了,他也明白的一些东西。其实现在来说,药不死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弄出来能治好阴姬的脸的解药。然后去找她,告诉她这十年,你久等了。

      他当然也知道脸对于阴姬来说有多么重要,甚至于她去害一些姿容娇美的女子,药不死都能理解到那份求而不得。所以,他也发过誓,治不好阴姬那张脸,他也没脸去见自己的女人。索性接下来便就是十年间的静心研究。

      凭药不死的医术造诣,踏踏实实的也是给研制出来了个苗头,但到了最为关键性的一步,竟然缺了一味药。番红花,长在沉香镇后山瘴气缭绕之地。

      药不死曾经也去过,但是因为他是个身子骨比较弱的医者,体力都跟不上,更别提在山中偶尔碰见的野兽猛虎,简直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所以,这也就是一直耽搁着,解药也没制出来,他甚至都想自己有生之年是不是再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赤练仙子了。

      但好巧不巧,这时候宋长之他们就给出现了。虽然他对阴姬给人下毒的这件事十分内疚,但是各有各的目的。他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将事情变得不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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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药不死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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