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下了车，初一带着苏乞言去商场的一楼买厚的冬衣，现年头这衣服都这么贵，那楚益优给她买的那些衣服肯定也是天价，以后她一定不穿着那些衣服进厨房了。
　　她从小跟着妈妈过，她妈虽说现在公司发展的不错，可是小时候她妈忙着公司起步！又抽空谈恋爱什么的，她基本是放养的！十六岁的时候她妈和戚爸买了这个闹市区的小区，方便上下班！她便也一起搬过来！住了一年不到便去了谢爸那儿！
　　所以从小初一自己住在巷子里的小区自己打理自己！实在是不会去商场买这些衣服，多半是去巷口的市场买些衣服！就连周末从寄宿学校回家也是妈妈的助理来接她，等到在大些她就自己坐车了！
　　现在看着这些衣服，在摸摸她干瘪的钱包！她实在无能为力！还是苏乞言自己掏腰包吧！再说她也没有给他买衣服的立场！
　　“要在这买吗？！”初一悄悄问道！
　　“都可以。”苏乞言回道！
　　店员热情的推荐着，苏乞言实在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看着他试这些衣服，初一有股冲动，真想把这些都买下来！真是好看！苦于没钱，再说他们现在也算不上什么关系！这样也不妥。
　　“哪件好！？”苏乞言征求她的意见！
　　“厚一些的！”初一说着指了指灰色夹绒的大衣。
　　店员帮衬推销，“果然你女朋友心疼你！怕你冷！”
　　初一脸腾的就红了，虽然再明显不过的推销套路！夹绒的显然要贵很多！
　　苏乞言笑笑，这店员还算有眼力劲儿，“就这件！”
　　店员又继续对初一道，“这个围巾和这个大衣很搭，而且羊绒的保暖！”
　　初一走过去，摸摸那围巾，确实挺舒服，看到价码：4880！一个围巾吃掉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她咽咽吐沫，正准备松手！却听店员说，“给你男朋友试试！”
　　她觉得心虚，正打算开口解释他们的关系！苏乞言却靠近头微低！她只好顺势给他围上，确实挺好看！
　　店员附和道，“好看！”
　　“你说呢？！”苏乞言问初一。
　　“嗯！”初一老实回答！
　　“那这个也要了！”苏乞言看着初一，对店员说道。
　　苏乞言直勾勾的看着初一，初一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干愣那儿！
　　却听店员说，“我们这款有男女款！可以穿情侣款的！围巾也有一款米色的，很适合这位小姐！”
　　“不用了！几乎同时苏乞言却回道，“拿来试试！”
　　店员一瞬间的尴尬，又笑道，“试试，不碍事的！”
　　“不要了！”初一拒绝，刚刚那一瞬间，她瞥见店员的神情，还有那句不碍事！她虽不缺这钱！可是要拿她辛苦了几个月的工资浪费在这上面，而且还遭了店员明里暗里的讽鄙，她不愿意，这种与这里的格格不入的感觉！她不喜欢！也许是她敏感了，可是看着自己这一身不修身的大棉袄！她还是在意了！可是确实也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上面！她还攒着钱去拉萨呢！
　　以前的他们还都是学生，大家都穿的差不多，不修边幅的窝在宿舍通宵追剧、复习功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过得起说买就买的生活，虽然要攒着钱，可是她依旧生活的很惬意！
　　店员还在执着着，劝她试试，她直摇头拒绝！
　　“先生，你女朋友穿这件很好看的！”店员对苏乞言说。
　　“我试试那件大红的大衣”初一尽量岔开话题，于是想挑一件大衣送益优，看到这个大衣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很衬益优肤色。
　　店员拿来给她试试，有些小了，店员招呼说拿大一码的，正常她穿上小些的衣服，益优穿着都正好，谁让益优是跳舞的骨架子呢！虽然高，但是瘦，又因为高，所以看上去更瘦了！
　　“不用了，就这件”初一解释，“给益优的新年礼物！”
　　苏乞言看来，这个拒绝转接太过明显，她就是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他递过信用卡！
　　店员一边圆场一边接过信用卡，“那就这三件包起来！？”
　　“不用”初一解释，“那两件就好！这件我来！”
　　苏乞言看着初一，这明显不过的距离，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毫无关系，甚至这件衣服他也不想要了！
　　“你的…”初一开口！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知道他生气了，一个男生昂藏笔挺，当着别人薄了他的面子，可益优这一件她又想自己买！只能说，“这件不要了！”
　　店员愕然！惊讶溢于言表，“不要了？！”
　　初一解释，“他的不用包！他直接穿着！这件不要了！”益优的衣服还是下次她自己来再买好了！
　　“不需要！”苏乞言气闷，“冻着的是我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十足的小孩脾气。
　　初一惊讶，她从未见过如此小孩子气的苏乞言，从来没有！这不是可爱的闹脾气？那这算什么？
　　可是这样算什么呢？！
　　“钱都都付过了！”初一哄骗“走吧！”老实说，初一这会有一种在哄从安的即视感！
　　苏乞言伤心她直截了当的拒绝，她这明显的界限，让他无所适从！这次回来和他想的都不一样！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初一的，她的潜意识就不想欠他！他不在乎别人，他只在意她！他该从哪里补救！他真的不想承认他们错过了！
　　苏乞言无动于衷的站着，初一便只能一个人拎着购物袋装着他的薄衣裳出去了！
　　苏乞言还是买下了那件大衣和米色围巾，这至少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对！
　　他结完账，初一已经不在了，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这种痛心的悔恨！让他一瞬间泪崩！他发誓，他这辈子不想离开她，他不想过着没有她的日子，他急着跑出去！不光不顾周围人来人往，拥她入怀，呢喃，“我们结婚吧！”
　　初一魂不知所踪，他抱得太紧，那句话太诱人！几乎让她意识再次沦陷，她任由他抱着！紧张的购物袋的绳子都抓皱了！如果这是真的，她不想拒绝，却又不敢接受。
　　“大老远就看到你俩秀恩爱！”忽的楚益优拍着初一的头嘲笑道。
　　苏乞言回过神，松开初一，只听谢梓澪解释，“我们刚好在附近逛街，益优刚好看到你们！”
　　初一此时眼神都无处安放！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苏乞言，这样的气氛，她要说些什么！
　　楚益优意识到不对，挽过初一的手，“我们去喝下午茶吧！”
　　初一缓过神，“那家有件衣服特别适合你！你最喜欢的绯红色！”
　　“是吗？！”益优高兴道，“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又去了那家店！那件绯红色的衣服果然很适合益优！初一去柜台结了账！益优一眼看到件大红色连衣裙，执意让初一试穿，初一拗不过，只能拿着衣服去试衣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怎么都觉得这三个人的气氛怪怪的！
　　她瞧了又瞧，益优开心的给梓澪挑衣服，乞言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又似乎没什么事！
　　她便去试衣间了！
　　可是背后拉链确拉不到！这冬天，她也没穿内衣，这场景喊店员帮忙，她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太丢人，“可以帮我叫一下外面的楚小姐吗？！”这种情况只能找益优了。
　　天知道，她没穿内衣此时光着背，益优过来她都有些害羞，更何况，过来的人是苏乞言，那她真的是尴尬死了。
　　苏乞言一来这里，看到这光洁的颈背，微微蜷着的腰身！她没穿内衣，所以整个后背的的身型一览无遗！道不尽的诱惑！他呼吸略显沉重！刻意克制自己只用指尖勾起拉链，屏住呼吸！由下至上！腰身尽显！想不到红色如此衬她！
　　她嘟喃道：“益优，你说这颜色会不会太红！显得我黑呀？”
　　他声音有些低哑沉蓄，“不会！很好看！”
　　她反应不及，才明白，刚刚给她提拉链的人是他！
　　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觑，初一不知道说什么，苏乞言也愣愣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里一片春光！苏乞言惊讶溢于言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七八岁，满脸惊恐的小女生，现在的她，皮肤白了不少，有了身段，脸颊微红更似诱惑，头发有些乱，不知为何看起来更美！他从没，觉得女人穿红色的连衣裙会如此好看。
　　初一就杵在那，脸涨的通红，她发誓，苏乞言还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无动于衷，她就打花他的眼，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大喊，“楚益优！你给我过来！”
　　苏乞言这才回过神，慌忙回避，脸色还是些许的不正常，益优过来看着两人如此状况，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两人脸色又都不正常，这又如何解释，本想替他们两个制造些机会，可这是什么情况，如此的初一实在少见，她骇人的语气，绝对是生气了，可这脸色似又不是气的，眼神里还有一丝的悔意，小羞愤，于是偷偷低头，悄悄问初一：“他亲你了！”
　　“没有，他盯了我很久，什么也不说，眼色深的看不见底！似看了泥鳅表情一样！”初一委屈的说，“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益优偷笑，“哪个小妞和我说，她已经不在乎某人的，现在某人的态度就这么重要了！”
　　初一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倔强道，“我只是纯粹从魅力值的角度看这件衣服，竟然不能吸引异性的眼光，那初三妈妈给我安排的约会，这件衣服肯定不能吸引余先生的，那不买了！”
　　益优惊讶，“你又相亲！”
　　“也不算啦，我回来这么久，戚一那边的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最近特别想学西餐，于是我妈就托人找到余先生，正好初三的时候他回国，我妈就约他见个面，说毕竟以后我以后学完厨艺给她的做饭的，得先考核一下！初一解释。
　　益优心想，全是套路，阿姨真会忽悠人，“我让你别去，你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学了好吃的，回来做给你吃！”初一解释。
　　“不行！你还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益优质问。
　　“我真不明白苏乞言，现在我也不想明白了，他和我不合适，我总是让他为难，让他生病，我从不觉得自己累赘，从小我就自认为，我是个不添乱的懂事小孩，长大后我觉得自己是个好说话，性格nice的人，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可是奇怪的是，我似乎总是在给乞言添麻烦，我不想这样，他累，我不快乐！”初一说的真诚，眼眶微红。
　　益优不忍再说什么，拉着初一，“那就不买了，这衣服不好看！”
　　初一换回衣服，整理好，益优拉着初一，嬉皮笑脸道，“我们去超市买泥鳅去，初一，今天晚上给我们烧泥鳅炖豆腐！”
　　最后，苏乞言又偷偷买下了那件连衣裙！他实在是觉得初一穿起来太好看！
　　苏乞言最怕的就是泥鳅，不管活的死的清蒸的红烧的，见着都一副木楞要死的表情，并且嘴里直嚷嚷的：“拿走，now！”
　　洛初一想，如果买了泥鳅！这事估计过了今晚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初一想想驳回，”谁说的，不煮，泥鳅处理起来太难了！“
　　益优实在是想知道苏乞言见了泥鳅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什么要死的表情，让今天计划毁于一旦，还是毅然的决定拉着苏乞言去了生鲜区，可是年底了实在是没有泥鳅这种物种！
　　苏乞言纳闷，初一到底和益优说了什么，为什么非得要他来看泥鳅！这什么心态！
　　这关泥鳅什么事？！苏乞言觉得生鲜区的腥味，呛的他都快气喘了，他实在装不出安然无恙的表情，只是轻描淡写道，“我出去透透气！”
　　表情确实很不友善，虽然没瞧见泥鳅，但这过年大抢购后的超市，这下午的生鲜区有些冷清，于是腥味更明显，益优也没什么兴趣逛下去了。
　　益优实在是是对这种茶米油盐的超市，到处都是大抢购，满眼的花红紫绿，看着晃眼，借口开溜，“我渴了，去楼上的茶餐厅喝茶去了”，临走时不忘说，“买完过来找我们！”
　　就这样一阵闹过之后，又剩初一一个人。
　　洛初一买了三文鱼，小鲫鱼，牛骨，乌鸡，转去生活用品区买卷纸，抽纸，促销买二送一，初一又多买些，什么促销的洗衣液，什么都买，买完看着一车的东西，有些自嘲，“购物车都快装不下了，早知道开车过来了，这下这么多东西，城区的出租车看到我拿这么多东西都不带我了！”
　　初一结过账，这大袋大袋的东西，去楼上餐厅，确实不现实，于是发了信息给益优，“我先回去。”
　　不过一会儿，果然，益优还是打电话过来，“为什么，你来嘛，说好的一起喝茶呢！”
　　初一无奈放下所有的东西，重新拿起电话解释道，“不想去，还得回去煮晚饭呢，今天Henry和妈都回来吃饭！”
　　“不差这一会！”益优有些急了，呼的惊慌失措的喊道，“苏乞言，你醒醒！”一边使坏的瞧苏乞言坏笑，益优深知这样是最有效的方法，显然苏乞言什么事也没有！
　　“乞言怎么了？”初一一边跑着去电梯。
　　“晕倒了！不知道怎么了！”益优有些无助，显然她的是演员的好料子。
　　“我马上来！打救护车呀！”初一拎着那么多东西显得有些狼狈，等不到电梯，又去安全通道爬楼梯，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到餐厅，隔着玻璃窗，看到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初一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门口瞧着自己不修边幅满手的勒痕，门口的服务员也忽略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可笑，她失落转身，委屈的劝自己，“洛初一该醒醒了！”
　　初一就这样等着电梯，东西很重，她却惩罚性的固执的一直拎着，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清醒，这样的自己，真是讨人厌！
　　却听到益优惊讶道，“你来了，怎么不过来！”益优心想，果然没看错，看来初一看出了她的馊主意。初一的反应如她所想，一贯的好脾气，没脾气的解释，“没有我拎着这么多东西，不方便，我看苏乞言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去寄存一下东西。”
　　“没事，我帮你拎，走，进去吧！”益优有些套近乎般的讨好，初一明白她，这是在用她方式道歉，显然这变扭的方式，她习惯了也接受了。
　　她虽然拎的是轻的东西，但益优还是拎不动这些东西，初一笑笑接过益优手上的购物袋，”太重了，你拎不动的。还是我来吧！”
　　益优有些俏皮的笑笑，“好吧！是有点重，还是初一会心疼人！”搂着初一的肩，抱怨道：“那两个臭男人，就只谈工作，实在无聊。”
　　说着初一拉着初一来到餐厅。
　　苏乞言就这样面对面的和初一对坐！益优给初一点了份红茶，从进来，苏乞言就发现初一有意避开他。
　　初一都快把面前的红茶给望穿了！也不抬头。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点了块甜的发齁的黄油蛋糕，端起红茶准备喝却有一股薄荷味！初一最讨厌薄荷，一点味她都不喜欢！她便放下不再喝了！可是没有爽口的柠檬红茶，这甜腻蛋糕也吃不了！
　　苏乞言和谢梓澪聊着国际贸易，倒也是另一方妙趣横生！楚益优打趣道，“你们两个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我们是电灯泡呢！这么热火朝天的！”
　　两位男士瞬间安静，空气就这样安静了十秒，有些尴尬！他们实在都不是爱开玩笑的性格，这样的调侃实在是太过刻意！
　　楚益优看了看低头无语的初一，“初一怎么了？！”
　　初一如梦初醒，回过神，恍惚道，“没，没怎么？！”
　　四个都不在一个频道，各怀心思，初一整个人都在放空状态，她现在除了发呆什么也法做？！
　　楚益优觉得哪里不对，初一最爱吃甜的，怎么红茶也不喝，蛋糕也不吃呢？！于是端过红茶一闻果然有薄荷！转而喊服务生，“这边换一杯柠檬蜂蜜水！”
　　初一朝益优笑笑也不说什么，这么些年，益优比她亲妈都要了解自己，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很多东西都不用多说，已经算得上亲人了！
　　苏乞言看了看初一，又看着益优，使眼色，你们先走，我想和初一单独聊聊！
　　益优了然于心，拉着谢梓澪走了！初一也起身，“一起走吧。”
　　“我们去看电影！别当电灯泡？！”益优拒绝。
　　初一只能又闷不吭声的坐着。
　　苏乞言看着闷头不吭一声的初一，有些无措，他们之间果然不同了，初一对她的态度大反转，她不在是一心只装着他的洛初一了，所以她不会耍小性子，不会热络！只有客气，还稍显疏离！他们现在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仔细想想，他不够了解初一，他不清楚她的口味、喜好！只知道她喜欢他，便自持她爱他，终有一天会了解她，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最后时间过去了，他没能了解她，她也不在是他的洛初一了。
　　初一低头一直往嘴里塞蛋糕，想着早点吃完走人！倒霉的还是噎着了！难受的眼泪水都出来了，红茶也喝完了！
　　苏乞言一旁看着，问道，“怎么了？！”
　　初一噎着说不出话，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乍一看像是哭了！
　　苏乞言着实吓着了，忙起身，“怎么了？！”
　　初一直捶胸口，苏乞言明白过来，“一杯温水，waiter！”
　　初一猛灌半杯水，打了个很长的嗝终于舒服了很多，本就安静的茶餐厅，更安静了！
　　她并不想这么狼狈的，可是为什么总是这样，也许是她实在不适合他。总是不停地出错，还老是出丑。
　　初一不好意思催促，“我们走吧！”
　　苏乞言欲言又止，初一不想听。
　　苏乞言起身去付钱，初一觉得丢脸便匆匆先出去了！
　　她的脸皮还是那么薄，却老是有这些丢脸的状况！这一点果然还是没变！可是以前她会躲在他后面！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依赖他了！
　　他跟着她出去，看她拎了大袋小袋，拎的东西都快比她人都宽了，她就那样在那儿站着，整个人看上去小小的，若有所思的隔着玻璃隔栏杆，看着天窗吊下来的水晶灯，不说话，时不时眨着眼，看上去有些累，她那么小只，仔细想来她似乎从来不去依靠任何人，从以前就是，她一个人上下学，去哪她都自己一个人，就连她去加州找他，她都没有想着知会他一声，她一个人买这么些东西都不会找他帮忙提一下，她自己什么都习惯一个人，甚至，连喜欢他这件事，她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喜欢着那么些年，想来，她从不无理取闹，只是偶尔任性，耍了些小性子，但也从不伤及任何人，这样的她，他忽然好心疼。
　　“来了，走吧！”初一下意识的回头，语气礼貌温和。
　　苏乞言不说话，只是弯腰提过初一手上的东西，却听初一说，“不用，还是我来吧！重。”苏乞言不说话，接过购物袋，分量果然不轻。
　　“你知道重，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提呢？”苏乞言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初一伸手执意接回购物袋，“我提一个吧！”
　　苏乞言却忽的扔下手中的购物袋，吓的初一一个激灵，后退一步，心中感慨万千：鸡蛋全碎了。
　　正准备蹲下收拾残局，却忽的被苏乞言抱起，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从现在开始给我记住，你是有男人的女人！”
　　谁听到这样暧昧之言，都会脸红，初一也是女人，可是初一却说出了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话，“可是鸡蛋淬了。”初一真想缝了自己的嘴巴，这种伤风情的话。
　　苏乞言松开初一，愣愣的看着满袋子的碎鸡蛋。
　　“没关系，晚上回去做炒鸡蛋吧！”初一打着圆场。
　　她不生气，不抱怨，一切都平淡的太过真实，对于他的所有的一切她都理解，却不再热情，她已经习惯没有他，可是他不想没有她。
　　这次回来，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放下了…
　　其实他一直极力掩饰自己生病的事实，他受不了鱼腥味，险些哮喘，他轻描淡写逃离那个环境，不想自己太狼狈，却忽略陪伴孤独的她，他恨自己，却又不想表现自己的软肋，他是个男人，他想给他爱的女人幸福，所以他拒绝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总认为是他的生病才牵绊住了他们的爱情，殊不知这一切元凶并不是这一羁绊。以前的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既是结果改变不了，那他也不再执着！
　　也许放下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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