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承

作者:阳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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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祭


      南海旁边,围观的人不少,只要用来祭海的人和自己无关,便可以无所谓的做个旁观人,一年一度选来祭海的人,都是有规定的,每一个小城都会轮到,但也不觉得悲痛,因为这样可以换来来年的风调雨顺,作物大丰收,何乐而不为,只是被选中的人家便没有那么坦然了。
      但是今天的场面却是平淡的出奇,一只大鼓放在鼓架上,击鼓的人光着膀子,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海浪打在岸边石头的声音回荡在人们的讨论之中,被选中的人没有亲人,父母在早些年就已经过世了。
      只见他一身白衣,躺在竹筏上,身旁摆满了同样白色的菊花,他闭着双眼,耳边是巫师的碎碎念,他在念人们不知道的咒语,他感觉到竹筏还浅在海岸,等在着吉时,就像死亡等待着他,想到这里,手握得更紧了,若不是手里的东西过于坚硬,怕是早已变了形。
      夜九兮着一身浅紫,青丝只由一根红色的发带在腰处系着,她同南伯榆、南伯湘站在龙王的左下方,龙王身边坐着龙后,仪太得体的坐在那里,夜九兮没有多看,却明显的感觉到母亲目光时常落在她身上,前几次她会避开,之后干脆就迎上去了,到底还是恨着,回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心里不禁自嘲到,连陌生人都不如呢?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母亲又老了,一定是错觉,她现在不知道过得有多好,怎么会老,夜九兮绕过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发现两双眼睛一直看着她,南伯湘故意挑衅,和南伯榆的意味深长。
      因为没有看到南伯翛,夜九兮心里却烦闷到了极点,本以为今天可以看见他,然而并没有,失望的她看着舞姬跳舞,被激起的水花让她想起了跃龙门那天的场景,如果那一天她可以冷静点,后面的事情就没有了……
      “……”
      “咚……咚……咚……”三声长长的鼓声传入夜九兮的耳朵,她想,上面击鼓的人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这鼓声传至这么深的海里。
      这鼓声意味着将会有一个人会被用来祭海,夜九兮猜想,那个人会在她的宫殿里等着她,那么她可以回去了么?显然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果然今天的重头戏不是海祭,鼓声消失了很久,南伯翛才迟迟到来。
      他漫步青云的走上前去行礼,夜九兮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烦闷好像都消失了,他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这也让她之前的担心都化为乌有。
      “儿臣叩见父王,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龙王刚刚点头,南伯翛又说了一句,“那东海龙太子正在殿外侯着。”
      “快快请他进来!”
      “有请东海龙太子……”
      东海龙太子进来期间,南伯翛就坐到夜九兮身旁的空位置上,夜九兮突然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只是这不是说话的场合,没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他突然消失,明明昨天就来了,还不来找她,现在还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眼前,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绝不饶恕。
      东海龙太子同她一样,紫衣青丝,只是发带是黑色的而已,他路过夜九兮的时候,看着她,笑了笑,然后走向龙王的的座椅前深深的拘了个躬,夜九兮被这莫名其妙的笑容镇住了,等她再看他时,人家已经坐到了对面椅子上了。
      “怎么?被迷住了?”南伯翛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是啊!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
      “什么风将太子你给吹来了。”
      “小侄早就想来看望您了,这不今日得闲便过来了。”
      “呵呵~”龙王开心的笑了笑,说到:“你父王还好吗?”
      东海龙太子看向南伯翛然后说到“我父王倒是挺好,只是我那可怜的妹妹……”
      “至从那日翛兄去劝说之后,她才慢慢的开朗起来,只是这婚期越来越近,我妹妹盼不到翛兄,又开始沉沦了起来。”
      夜九兮都快忘了翛翛与东海二公主的婚约了,以前她见过东海二公主,那天在宫殿后花园内,只见翛翛牵着一个她素未谋面的小姑娘骄傲的向她说到:“这是我未来的妻子东梓月,漂亮吗?”
      那个时候的童真早已被时间冲刷的一干二净,翛翛之后便再也没有像她提起过这个未来的妻子,夜九兮一度猜想那句话肯定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到如今又被提起,她才相信是真的都怨她平时对龙族的是充耳不闻,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不知道也不行。
      “这你大可放心,亲事会如期举行,本王说话一言九鼎…。”
      “父……”
      “驷马难追。”东海龙太子接过话,又继续说到:“此番回去,妹妹一定很高兴,你说对吗?翛兄。”
      龙王话音刚落,夜九兮就听到翛翛的声音,他要说什么,被东海龙太子打断之后,他就没有继续说了,夜九兮看向他,他的神情有些复杂,那个时候他的骄傲都去哪里了,怎么觉得他并不想娶东梓月了,于是夜九兮便握住他的手。
      “早就听闻南海四公主貌美如花,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那紧握的手,又是玩味的笑容。
      “四公主和翛兄的感情一定不错吧!”
      “太子还真是慧眼,这两孩子的关系一直都亲如兄妹。”龙王的时候,夜九兮无意间看到母亲的眼神,她才慌忙的松开手。
      “听说四公主这名号虽是随母亲而得,但跃过了龙门,也算是实至名归了。”她才不想当这个公主,如果不是公主,此刻她早就和嘉文厮混去了,还可以去海面上看看海祭的场面。
      “那不过是侥幸罢了,因此还闯下大祸,倒也没看出她的能耐在哪里。”说这话的是当今龙后,不出所料,她总是能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夜九兮表面上强装淡定,心里却平静不下来,是啊,她就是没有能耐,所以现在一无是处,就算是重新修得灵力,也只能是一条妖龙罢了。
      “龙后说这话,未免也太谦虚了。”东海龙太子说到。“我来时看了看祭品,长得还不错,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想必是献给四公主的吧!” 夜九兮越发觉得这东海龙太子说话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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