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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为什么一觉醒来哥哥变成了水月姬!犬夜叉半坐在地上,微微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犬牙,金瞳氤氲水汽,朦朦胧胧的目光投向静立于身旁的水月姬。
深蓝外袍的女子微微欠身,银发从身后滑落,泛着柔润的水光,恬静的面容难得的多了几分迫切,水润蓝眸静静地注视着犬夜叉,色彩逐渐加深,轻轻地向犬夜叉伸出手,一言不发。
这个意思是……要拉我起来吗?犬夜叉揉了揉眼睛,心情略有些不爽地搭上水月姬纤白的手,哥哥又消失让他觉得稍微有点不开心,以至于站起身后才注意到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得不像话。
掩在红袖里的手指动了动,水月姬的手,没有骨头似的,湿软、黏滑,像……蛞蝓、蜗牛一类的,软得令人作呕,接触过的地方微微发麻,犬夜叉鼻尖动了动,确实是水月姬的味道,还有……海水的味道?歪了歪头,问:“水月姬?”
“是,妾身想邀请您去个地方。”水月姬的眼睛呈现深邃的湛蓝色,似安详静谧,又似波涛汹涌,变幻莫测。
“哦……”犬夜叉不怎么感兴趣,懒懒地应了一声,又问道,“哥哥呢?”
“妾身只能说,他或许是不会再出现了。”优雅地将散落在肩上的银发拨到身后,水月姬目光冷淡,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杀生丸,随即谦恭地躬身,然后转身带路,“请跟妾身来。”
什么叫“不会再出现了”?犬夜叉摸了摸毛茸茸的耳朵,金眸微睐,凉凉地盯着水月姬的身影,表情不善。
“您是特殊的。”走在前面的美丽女子忽然道,银发蓝衣闪烁着粼粼光芒,倒像是水波一般,轻柔地荡漾。
“哦?”犬夜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扯出一丝冰冷的笑,声调微扬,带着嘲讽,阴沉沉地说,“确实,半妖啊,当然够特殊的。”
现在让他温和一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说到底,还是水月姬那句自以为是的“不会再出现了”让他恼了,凭什么敢说得这么笃定?虽然不太明白哥哥怎么了,但是水月姬的话不怀好意就是了,让犬夜叉心情难得的抑郁。
水月姬步子一顿,随即又连贯起来,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碎步,姿态优美,墨蓝外袍拖曳在地上,迤出簌簌声响,银发如水,摇曳间晕出一片华丽水色,她语气略显高昂地说:
“妾身并非此意,您的特殊不在于此,而是您本身所拥有的,吸引着妾身、引领着妾身的,急切的心情总是涌满心间,只是看着您,就会无法思考,满心满眼都是您;只要想着您,就会无法冷静,一心一意念着您。这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您一定是不陌生的。”
看着水月姬的步履微微加快,犬夜叉皱了皱眉,当然不陌生,相反,非常的熟悉,这不就是每次看着哥哥、想着哥哥的感觉嘛,水月姬这是什么意思?
白发飞扬,金瞳闪烁,犬夜叉思绪微妙,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水月姬的背影,幽幽地说:“哦,那么,水月姬到底要带我去哪呢?”
老实说,犬夜叉对水月姬的意思不感兴趣。
“这就到了。”水月姬微微叹息,站定,手微扬,面前现出巨大的圆形水幕,看不到边际,湛蓝色的水幕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水流正在急速流转,喷洒出一层层薄薄的无色的水雾,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结界?犬夜叉凑上前手指碰了碰,急速流转的水流冲击着白嫩的手指,尖锐的指尖附上腥红的妖力,划开水层,分开的水流似箭般冲向地面,射出深深的沟壑。犬夜叉收回手,指尖发疼,撇过头问道:“这里面吗?”
“是。”水月姬轻声道,水幕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繁华的城镇,“——欢迎来到海之城。”
毫不犹豫地走进裂缝,穿过一米多厚的水幕,细细打量所谓的“海之城”:碧蓝天空下,金沙铺就的大街小巷上有很多摊位,每个摊位上都挂着白鱼灯笼,大量的贝壳、海螺制成的装饰品,悬挂在铺子两角,安放在地摊上面,占据着主要视线,路旁的民居造型奇特,屋檐下同样挂着白鱼灯笼和贝壳装饰,伴随着阵阵海浪声,慢悠悠地晃荡,不时地响上一响,显得悠闲而安逸。
太过寂静了,犬夜叉敛目沉思,没有任何人气或是妖气存在的痕迹,只有海水腥咸的味道。随手推开一扇门,没有人。犬夜叉走进偏室,漠然扫过湿淋淋的屋子、供桌、白鱼、贝壳等,像是刚刚发过水灾似的,屋子里有大量的积水,且还是活水,泛起阵阵涟漪,汩汩流动着。这是……海水的味道?海啸吗?可是外面一切都有条有序的,不像是发过海啸,犬夜叉若有所思地走出门,又随便找了几间,也是同样的情况。
“水月姬,为什么带我来这儿?”食指轻轻敲着脸颊,犬夜叉淡定地问。
“这是妾身生长的地方,在这里妾身能实现您的一切愿望。”一直跟在犬夜叉身旁的水月姬平静地解释道。
“我的愿望?水月姬打算怎么做呢?”犬夜叉很认真地问道,他的愿望只有哥哥了,要怎么实现呢?他不信水月姬有这个能力。
水月姬沉默不语,缓缓地走到犬夜叉面前,一双美目望着仰起头的犬夜叉,神色变幻莫测,忽然俯下身,鼻尖几乎碰着犬夜叉的鼻尖。
“……”犬夜叉保持缄默,仰着头顶着近在咫尺的湛蓝双眸,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觉得有点难受,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萦绕着他。
冰冷的像海水一样的唇悄悄地移上犬夜叉的额头,犬夜叉瞳孔骤缩,有什么细小的、柔软的东西,从水月姬的唇间贴上额头,在皮肤上缓缓地蠕动着,潮湿而又黏腻,不断地钻进眉心,然后又是同样的感觉,从全身传来,一股子呕吐的欲望从犬夜叉的心底升起。
“噗——”
利刃穿过柔软的□□,水月姬停下动作,神色恍惚地盯着插进胸前的手臂,身后张开洁白的巨大的贝壳,正在缓缓地合拢。
犬夜叉面无表情地无视那诡异的触感,手指在软而凉的身体里动了动,摸到一颗手心大的圆珠,攥紧,抽出,是一枚圆润的晶莹剔透的深蓝色珍珠。
手指慢慢收紧,深蓝色珍珠发出扭曲的声响,再看时,已化作一小堆晶蓝的粉末,静静地躺在白嫩的掌心,与此同时,水月姬的身形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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