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冰

　　第十八章

　　沈碧陪着李坚去超市，李坚推着推车往食材的区域走，沈碧而是在生活区一类的地方闲逛，这个时间超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似乎是看不惯沈碧悠闲地，她被一个小男孩奔跑的小男孩撞了一下，鞋跟不稳，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不小心把超市展架上东西扯了下来，后面推车购物车的年轻妈妈也不理被自己儿子撞到的沈碧，匆匆忙的在后面边追边叫嚷着孩子的名字。沈碧看了下没自己扯下来的一挂东西，不禁想到自己阳台上晒着的有些发白的男士内裤，沈碧犹豫了一下，拿了两盒，走去收银台，付完账后，塞到了自己的包里。又给李坚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外边等他。
　　到了李坚家，李坚衣服也没换，只是把外套一脱就进了厨房，沈碧见李坚暂时不会出来的样子，走进李坚的卧室，卧室很整洁，窗帘，床单，柜子都是草绿色的，沈碧当初还跟李坚说应该把草绿换成粉红色，才比较符合他娘炮的气质。李坚还颇为不忿。沈碧走到床边，拿起李坚的闹钟，想了想调晚了半个小时。谁叫他今天撂跑呢。

　　李坚还在乒乒乓乓的在厨房忙碌，沈碧拿出手机瞧了瞧，并没有未见电话或者短信，深深叹了口气，塞回口袋。

　　等李坚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时，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将李坚一脸疲惫之色，想来今天应该是他很忙碌的一天，沈碧特地给他夹了两块红烧肉，李坚的才似乎好了些。饭后，沈碧主动把碗碟洗了，出来时只见李坚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给他拿了件毯子盖上，自己坐在旁边，比沈碧还大一岁的李坚，睡着的时候却像个孩子，嘴唇微微嘟起。沈碧有些不忍，摸了摸他的头。李坚一下子就惊醒了，捏了捏眉心“要我送你回去还是留下来睡？”沈碧偶尔也会留宿在李坚家，沈碧迟疑了一会儿，“不了，我回家。”李坚闻言就要撩起毯子，“我送你。”沈碧阻止了他，“不用了，你自己洗洗睡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李坚也不坚持“行，你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好。”

　　沈碧一打开家门，里面一片暗沉，空无一人。房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有些凉意森森。也没开灯，她熟稔的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只烟，掏出手机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十八分了。

　　戒毒所门口

　　“嗨，老高”吴浩哲重重的锤了一下高淳雅。“耗子”高淳雅回过身见到吴浩哲也颇为高兴拍了拍吴浩哲的肩膀，从他手上接过行李袋。“走，我们先上车，”说着抬步先上了车，吴浩哲随后也上了副驾驶，高淳雅问“先找个地方先吃着？”耗子答“行，听你的。”高淳雅直接把他带到了以前两人常来的饭店，饭店有两成，不算小，但是位置偏僻，所以就算是饭点，人也不算特别多，饭店老板，看见两人很惊讶，
　　“哟，稀客啊！您二位都多久没来了”
　　耗子笑笑“还好还好，也就两年。”
　　老板一想“可不就是快两年啊！”“您二位是不是在那高就了，看不上我们这小地方？”
　　高淳雅听着怕耗子膈应对着老板道“有包间吗？”
　　老板忙道“有，有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老板领着两人到了包间，问“需要点些什么菜？”
　　耗子看了要高淳雅“照旧吧！啤酒先拿一箱。”
　　老板“好勒！”很快就给两人把啤酒送了上来，高淳雅给两人倒满酒。又碰了碰耗子的被子，两人默契干了，老板很快又给两人端来了烤鱼，炒田螺之类的下酒菜。
　　高淳雅见着对面的脸颊凹陷皮肤黄了不少的耗子，眼眸深深，心里百感交集。耗子见他这副样子，“我说老高，你别这幅样子，我现在出来了，你也为我高兴高兴。”
　　“我跟你说我的调令下来了，你猜我现在安排在哪？”
　　“在哪/”
　　“叫你猜啊！”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真没意思，安排在你2队里。”
　　“真好。”高淳雅自然是知道他拿到了调令并且安排在他队里。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后面帮的忙，给我就留的位置。不然等不了我回来。”
　　“你本来就应该回来，本来你至少也应该有个三等功的。”没功劳，还得花两年的时间戒。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还是没有那人的线索吗？”
　　“没，一点线索都没有。”
　　“呵，有时候还真觉得我们这一群人窝囊，抓到了又怎样，还不是轻而易举就给人逃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还不是，咱们今天不说这个了，干了”举杯有碰了下高淳雅的酒杯。
　　话说当初耗子跟高淳雅，工作也没几年，局子里看中耗子身手好，人也机灵，关键是刚工作几年，也没啥人认识他，又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就安排他卧底去钓毒贩，为了取得毒贩的信任，硬被逼着跟着抽新型的□□，□□本身具有很强的成瘾性。服用后会使人中枢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极度兴奋，能大量耗尽人的体力和免疫功能。长期服用会导致情绪低落及疲倦、精神失常，损害心脏、肾和肝，严重者甚至导致死亡。吸食此药能够使吸食者将自己的秘密和隐私通过交谈等方式随意告诉他人，并促使吸食者受人支配、出现狂想等症状，所以犯罪分子也极其喜欢用□□来试探。
　　可想而知耗子是花了多的意志才能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说错话至于，骗过毒贩，耗子也差点过量致死，之后毒贩是抓到了，但上线还没供出来人给逃了，你说一个局子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吧，人也是带着手铐，怎么就让人给逃了，竟然也查不到相关的监控记录。
　　最后就是毒贩没抓回来，耗子折了，局子里的同事过了好一段战战兢兢的日子。什么也查不出来，庆幸的是媒体那边被压住，不然局面更是控制不住。

　　“你父母那边，还有经常打电话吗？”高淳雅看着耗子问道。
　　“有，能不打吗？差不多两年没回家了，不打他们都该怀疑了。”
　　“嗯，你赶紧趁现在先回去看看，这两天常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怎么回事？还让你接电话？”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就说我在外面办案没跟你一起。”
　　“兄弟，谢谢你！”耗子突然说。
　　“额，没关系。”
　　“我是说谢谢你留下来陪我。”当初两人都是被借调过来的，耗子出事，高淳雅也就更不想回去了。
　　“我不是陪你，我也不想回去罢了！”高淳雅看着手里晃着的啤酒杯。
　　“不管怎么说，谢了！”话毕碰了下高淳雅的酒杯，仰头一口干了。

　　耗子进了戒毒所，两年没碰就，酒量也跟着往下掉了不少。高淳雅也知道自从两年前来m市，耗子的心里就没放下过，今天心里舒坦了不少，喝了不少酒，最后是高淳雅扶着耗子上的的士，把耗子送到最近的酒店。
　　高淳雅看着躺倒在床上的耗子，身形消瘦了不少，当初耗子的身手在省里面排名也是前十，不说满身腱子肉，也是浑身肌肉饱满，那想像现在瘦的跟个猴儿似的。高淳雅忍不住锤了下耗子，骂了句“死耗子。”耗子闷哼，骂了一句什么，高淳雅没听清。他给他盖好被子，又帮他拿了瓶水放在床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略微思索一下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高淳雅望着沈碧家的位置，没有灯光，睡着了？或者是根本没回来？他不禁想到那天在阳台上，沈碧跌坐在他身上，手撑着他的腰腹，两两相望，沈碧说“高淳雅，你可得想好，跑友，情人都可以，只要别叫我结婚。”这无疑是给暧昧的气氛泼了碰凉水。他一迟疑，沈碧就已经起身了走进了室内。
　　高淳雅双手挠了挠头，坐到了台阶下，上去？不上去？他从来没觉得事情会那么难决定，当初留在m市，也是一下子就决定的。转念又一想，今天一天都没联系，要是她出事怎么办？似乎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高淳雅大步向楼梯间走去。

　　先是在门边听了听，毫无动静。摸摸后腰处的枪和匕首。拿出钥匙开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只能依稀辨认出物体的形状，高淳雅觉得不对劲，房子里面太安静了，手习惯性的摸到后腰处。慢慢挪到沙发附近，一个黑影静静的躺在那里，高淳雅快步走过去，刚想叫人，只感觉脑后一股子劲风袭来，伸臂一挡，身子便要往下一躲，同时一个坚硬带玻璃的物体已经砸到了自己手臂，顿觉刺痛袭来，手臂被割破了，高淳雅来不及关心自己的伤口，想要去看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怎么了。来人已经一脚向他的腹部踢来，他立即抓住，往上一提，来人闷哼了一声，高淳雅一愣，是个女人？这一晃神，那人已经挣脱，想要往后逃，他反应过来，玩她的臂弯处踢去，反手剪住那人的手。见四周并没有绳索之类，只能制住她的手，硬是拉着她起身，移到点灯开关处，“啪”入目的除了一室亮堂，还有一双暴怒的眸子，高淳雅一怔，忙放开自己的手。

　　“沈碧？怎么是你，那刚才。”只见沙发上只是一床乱糟糟的被子。
　　沈碧摩挲着自己的被抓疼的手腕，“怎么夜完了回来。。。”一说话顿觉失言，自己这么说不就像是个正室等着丈夫回家。高淳雅闻言却是笑的异常开心，似刚才楼下纠结的没甚意义。沈碧越发上火了，“笑什么笑，谁允许你进我家的。”高淳雅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零零碎碎的划痕，“可不就是你请我留宿的。”还一留就留了半个月。沈碧也看了他的手一眼“不要脸。”反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出来时手里提了一个家用医药箱，见他还躇在原地，道“还不过来。”高淳雅听话的坐在她旁边，沈碧拉过他的手臂，见他两只手都有零星的伤口，额角处也被台灯的玻璃上了一个口子，嘴里骂道“活该！”拿出碘酒，棉签给他涂上，又用纱布给把伤口裹上。
　　高淳雅看着眼眸低垂，格外认真的女人，心里一暖，却见，女人身上的衣服，脸上的格外精致妆容，还有带些倦意的眼眸下的黑青。出过门？约会？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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