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种病

　　第18集

　　莫妈妈非常郑重地找莫方谈了次话，就是问他，如果真的离婚，莫方是不是跟自己。莫方点头很肯定的说是。

　　莫妈妈又问，如果要打官司，法院的人可能会找莫方谈话，莫方是不是愿意。

　　莫方问他妈：“找我谈什么？”

　　“问你意愿，还有，”莫妈妈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捋了捋，她有些紧张，“房子的问题，没了房子我们可真的连家都没了，再说房子虽然是他分的，但买下来的钱是我出的，那时候两万块已经是很多钱了，不像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让我把房子腾出来给他。”

　　“我爸真这么绝？”莫方问他妈，“不是说，男方要和女方离婚，都会把房子给女方还给钱吗？因为是他要离的啊。”

　　莫妈妈摇头：“我也不知道哪儿让他这么不待见了。”

　　莫方见妈妈又快哭了，也是一阵难受，忙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也大了没关系，不是都说，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呃，我看电视里都这么说，既然他这么不好，那咱们就自己过呗，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行，”自己儿子虽然还没到十四岁，但这种时候，除了儿子也没别人可以商量了，“是要打官司的，律师就是我们公司那个，已经认识了也比较熟，他说……说会去取证，”应该说，律师怀疑莫爸爸在外面是有人的，如果想打赢官司把房子判给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可能真相比较残忍，毕竟看不见的时候可以当做没发生，可一旦取证了，就是摊开了，这些，就没必要对孩子说，“取证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你爸可能会来找你。”

　　“妈你别担心，我肯定跟你，不是都说宁可跟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吗？再说了，我跟你的时间也长啊，我爸有几天在家的。”

　　“行。”莫妈妈有了底，其他的也不怕什么了，她嘱咐莫方，“你一定别分心了，好好读书，初中课业难，一旦落下了可不好补。”

　　“妈你放心，你儿子聪明着呢。再说了，我着急也帮不上忙，还给你添乱，我肯定让你好好放心。”

　　莫妈妈摸着儿子的头发，感谢老天给了她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省了好多事。

　　转脸第二天莫方就把话学给耿直听了，耿直觉得就算莫方再怎么及时告诉他，他还是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是会着急，于是跟他说：“莫方，你说下次你和你妈再商量什么事，能不能叫上我啊？”

　　“叫你？叫你干嘛？”

　　“我旁听啊。”

　　莫方睁大眼睛看着耿直：“我家的事你旁听什么。”

　　“我担心你呗。”

　　“可……可我这来学校就告诉你了啊。”

　　“不一样。”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很好了，什么都告诉你，”莫方说，“而且你不会觉得怪啊，上我家旁听……你当你是我媳妇儿呢。”

　　“要是当媳妇儿能去旁听，”耿直不敢直视莫方，眼睛看了一遍，“当就当呗。”莫方愣了一下，随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耿直急地去捂他的嘴，“别嚷嚷别嚷嚷！别说！”

　　莫方把他的手扒下来，趴在桌上边笑边小声的说：“你也怕丢人啊。”

　　“我开玩笑的你别说。”耿直后悔了，后悔刚才不该那么说，这小子有时候口无遮拦的，再说了，怎么看也是莫方当媳妇儿最合适，那小模样，俊俏。

　　莫方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俩的悄悄话从来不往外说。”

　　耿直安心是安心了，但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什么都说了。

　　“你说我爸是不是外面有人？虽然我妈没说，但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的，不然你说我爸出去那么长时间都住哪儿。”

　　“可是都结婚了，有老婆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

　　莫方想到上次看的台湾剧，特别长，他妈休息的时候就在看，他没事也瞄了几眼，里面有个剧情就是男的在外面有个女的，貌美如花的：“可能外头的比我妈漂亮吧，”他啧了一声，“我妈这几年确实老的挺快的，也不收拾，不像你妈。”

　　“你妈也要有时间收拾啊。”

　　“也是，那还是要怪我爸，要不是我爸，我妈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莫方一脸小兴奋的告诉耿直，“我妈以前很漂亮的，我看过照片。”

　　耿直点头，看着莫方说道：“那肯定的，你像你妈。”

　　莫方叹气，耿直也跟着叹气。

　　之后莫爸爸又来找过莫方几次，莫方都表示了十足的厌恶，尤其是看见他爸穿的挺像个有钱人的，再想想自己妈天天忙来忙去，一脸睡眠不足，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最后莫爸爸指着莫方说你别后悔。莫方哼了一声。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吃咸菜的准备。

　　但是让莫方完全没想到的是，他会连吃咸菜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莫爸爸完全没想到莫妈妈会找律师，律师找人私下取证，所以一点也没提防，或者说，有些事再提防也没用。

　　“你说什么？你爸在x市有老婆？”耿直惊呆了，这事完全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能理解的范围。

　　莫方更担心他妈：“你知道吗，我妈知道的时候，当时脸都白了！”

　　“你妈不可能会把这事告诉你吧。”

　　“我偷听的。”莫方解释道，“昨晚上那个律师还有一个男的我不知道是谁，来找我妈，我妈让我进屋，那我肯定不放心对不对，我就趴门上偷听。”

　　“你妈还好吗？”

　　“不好。”

　　“你爸和你妈有结婚证吗？”耿直说，“我爸和我妈的结婚证是补的，我爸跟我说过他们那时候没有结婚证，就一张纸，后来弄丢了，弄丢了他们也没在意，但是之后很多事都要结婚证，他们就去补办了一个。”

　　“有吧，”莫方也不能确定，“不然，没结婚证，我怎么生出来的。”

　　“生不生你跟有没有结婚证有什么关系？”

　　“我哪儿知道。”

　　耿直知道莫方心情不好，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你妈既然都要离婚了，现在就是保护房子，保住你，其他的你妈应该不会在乎了吧。”

　　莫方一叹气：“我还没说完。我爸前一阵子一直说让我跟他，我也明白了，他根本不是舍不得我，他跟那个女人有孩子，不过是个丫头！”

　　“……”耿直觉得自己在看连续剧了。

　　“那丫头比我还大一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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