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发青年与双马尾少女

　　大概是春心萌动了。少女B想。
　　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去过那么多世界见过那么多人，又正是年少慕艾的年龄，会对一个两个三四个帅哥动心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是什么稀罕事，就像之前她也差点喜欢上雨生龙之介了。
　　长到十八岁，她喜欢过的人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对这种情况多少也算是有几分了解，她很清楚，这种感觉过不久就会淡下来的。
　　少女B回头看了眼雷欧力落下的提包。她以为她的内心会挣扎几秒，但其实她脑子里一片空包。
　　这几秒的空白后，她重新迈开步子，跟上队伍。
　　无论在哪她都只是过客，别去想不该得的东西才是正确的。

　　“好了，现在我要加快一点速度。”考官萨次回头通知考生们，速度猛地加快。
　　少女B调整了一下步子，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身体已经完全适应，这种长途变速运动，似乎跟普通散步也没有区别。
　　身体比她想象中的更训练有素，她认为的“极限”标准是错误的。虽然零件偶有拆换的情况，但这具躯体的的确确是她使用了十八年的，估算差误大到这种程度，怎么也说不过去。
　　奇怪，太奇怪了。少女B脑子里明明是这样想的，却一点也没感受到“惊奇”的情绪。
　　……理所应当。这是她得到的答案。

　　察觉了少女B异常的当然不可能只有她自己。
　　在队伍后端的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呼吸平缓一脸平静的她是很显眼的。费心跑步的人不会注意到，多少留有余力的人却不会错过。
　　因为担心雷欧力而落后的酷拉皮卡就是这样。即使心里知道失礼，他的目光也还是频频停留在少女B身上。
　　真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对雷欧力的迷之在意，少女B早就跑到前面去了！
　　好在酷拉皮卡是冷静克制的类型，没说什么让人为难的话。

　　“吁吁吁……”雷欧力喘得像个破风箱，就算下一秒就失去意识也不奇怪。
　　“你还好吗？”酷拉皮卡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声音里藏着些许担忧。
　　“嘿，你看不就知道了？”雷欧力头也不回，声音不大，颇有嘶声力竭的感觉，“硬着头皮撑下去，大概还可以继续撑一阵子。”
　　“我无论如何也要跟上去！酷拉皮卡，怕人笑话你就离我远一点。”
　　都这样了还能笑出来……少女B发现自己脸颊有升温的倾向，赶紧移开视线，默读教科书内容。在教科书面前，什么旖旎都是扯淡。
　　然后就被酷拉皮卡的外套甩了一脸。
　　……好吧，好好看路。

　　不过……为什么要努力到这种程度呢？没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少女B不太理解。
　　之前在船上雷欧力好像说过，是为了钱。直觉告诉少女B不是这样的。
　　有点……不，是很好奇。
　　“你当猎人，真的是为了钱？”少女B忍不住问出声。
　　她的声音很小，可雷欧力和酷拉皮卡都听见了。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酷拉皮卡接了话茬，“虽然没跟你相处几天，但我看得出来。你这人态度轻薄头脑笨没错，但绝不是这么肤浅的人物。”
　　“把钱当命看的人，不是你这样的。”少女B的语气很坚定。
　　“啐，你们说完没有！”雷欧力显然被酷拉皮卡毫不保留的话打击到了。
　　“火红眼。”酷拉皮卡的声音低下去了，“这就是窟卢塔族被追杀的原因。”

　　火红眼，窟卢塔族的特征。情绪激动时，瞳孔的颜色就会变为烈火般的深红色，若在那种情况之下死去，深红就会永远留在瞳孔之中。
　　“那种鲜艳的红色被人视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因此你们才被幻影旅团袭击？”
　　“遇害的族人眼睛一个都不剩，全部被挖走。那空洞的眼睛仿佛在诉说他们的怨恨。”酷拉皮卡咬着牙，眼睛的颜色变了——但并不是红色，“我发誓亲手抓住幻影旅团，把同胞们的眼睛一一还给他们！”
　　“只是……因为美丽就？”少女B似乎不太能理解这种状况，“没有其他特殊能力和作用，仅仅是因为美丽？”
　　“世界七大美色之一，仅仅是这个名头就在足以让收藏家疯狂。”酷拉皮卡苦笑，“这样的理由就足够幻影旅团……我觉得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该夺取别人的生命！”
　　“那些买主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若是成为猎人就有可能，和有钱的财主签约，就可以取得许多情报。”酷拉皮卡轻轻吐了一口气。
　　“被人包养没有尊严的的猎人……你不是最讨厌那种摇尾乞怜的家伙吗？”和少女B不一样，雷欧力在这几天的拌嘴中充分了解的酷拉皮卡的性格。
　　“我个人的尊严，和族人的痛苦相比算什么。”酷拉皮卡的表情又平静下来了。
　　这是个有信仰的人。

　　“很抱歉，”雷欧力说，“我要成为猎人的理由，不像你那么冠冕堂皇。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你说谎！”剖白内心后依然得到这种扯淡的回答，酷拉皮卡很不高兴，“你以为钱能买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就是能买到！梦想啊心啊，什么都能买到。只要有钱，连命都能买到！”雷欧力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这俩人就没有个好好说话的时候，非要吵起来不可……这种言论酷拉皮卡可做不到放着不管。
　　“雷欧力，把你这句话收回去！”果然。
　　“为什么？这是事实！我的朋友要是有钱就不会死了！”在吵架这方面，雷欧力从来不肯输给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沉默了。
　　“……是因为生病？”
　　“他的病绝对治得好，只是手术费太高。我当时还很天真，想做医生，无偿治好有同样病症的孩子。真是太可笑了！没有钱怎么可能当上医生。”雷欧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下，“明白了吧？钱钱钱！我就是要钱！”
　　“……”

　　明明距离很近，少女B却觉得自己和那两个人处在了不同的世界。
　　嘛，这也不是错觉，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这个“世界”还是宏观角度上的。
　　当然，从微观角度来说，他们依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生活在太阳底下的人类，和在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脏东西。
　　好羡慕……
　　“就算我想复仇……”少女B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罪人……哪有复仇的资格？”
　　以罪人之身，就算做了什么，也只是在犯罪而已。
　　出口越来越近，那抹白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简直就像救赎。
　　大家都知道的，那才不是什么救赎。

　　出口外是一大片开阔的湿地。
　　“失美乐湿地，一般人叫它‘欺诈师的巢穴’。这是进入第二次试验会场的必经之路，一旦陷入陷阱，就是死路一条，”依照惯例，考官萨次先给考生说明情况，“请各位千万小心，跟紧本人前进。”
　　看来是没有休息的时间。少女B叹了口气，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头好疼……
　　疼到她没空在意真假考官的骚乱，甚至连要出发都注意不到了。
　　眼睛也开始疼……岂可修，最近明明没有滥用眼睛，怎么会这么疼！
　　少女B往后退了几步，藏到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这种时候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眼睛似乎在发热，那种灼热的温度似乎连大脑一起烧起来，少女B甚至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冒烟了。
　　温热的液体盛满眼眶，很快就挤不下滑落了。按常理来想是眼泪，可少女B不是常人，流出的恐怕是血液。
　　满脸血泪的样子想想也够吓人了……
　　意识渐渐模糊了。少女B明知道这种状况很危险，却连画一个魔法阵的力气都没有，武装魔术又是失去意识就不能启动的东西……
　　眼睛好疼。少女B用手指去触摸了一下，确认那种灼热不是错觉，触碰到的指尖也烫的难以承受。
　　再这样下去，眼睛会瞎的吧……或许在瞎之前她就死了？鲜血的味道似乎吸引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很明显正在接近她，危机感甚至让她有了一种针扎似的错觉。
　　会死吗？用这种糟糕的姿态？眼睛是在被吃掉之前炸掉，还是被吃掉之后才炸呢？
　　眼睛眼睛……
　　说起来，她不是早就没有眼睛了吗？

　　少女B睁开眼，冷冷地呵斥牙已经快触碰到她肌肤的异兽：“滚开！”
　　金黄色瞳孔里清晰倒映着的异兽身影，在下一秒，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少女B仔细的把脸上的血迹清理掉，仔细辨别了方向，跑进几乎呈乳白色的浓雾中。
　　那里有人类鲜血的味道，大概也是考生前进的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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