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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朋友
旅行结束回来,褚锦的家乡,最北方的城市也进入到了炎热的夏季。褚锦的妈妈还是选择去了南方和他爸爸待在一起,留给褚锦一个空荡荡的家和一大堆嘱咐的话。
褚锦平时大部分都会住在秋曜寒那里,每个星期偶尔也会回家去看看,给花浇浇水,有时带着秋曜寒一起。
这些日子忙着在找高考的补习学校,褚锦挑了个离家不远,开车不堵坐公交方便,地段也不错的地方,去看了一次教室就交钱定下了,剩下的就只等八月末的开学了。
从泰国回来以后,褚锦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奋发图强,一向不爱学习的他买了一大堆的复习资料,每天看书做题,去健身房跑步,练肌肉,在家画画,弹吉他,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晚上拉着秋曜寒去打篮球,游泳,骑车,有时灵感来了还要写写歌词,到live house受邀演出。褚锦就像重生了一般,生活充实的不亦乐乎。
秋曜寒看到现在的褚锦和初见时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个缩在阴影里瘦弱的苍白的,毫无一丝生气的,一碰就会碎的孩子,已经在自己的怀抱中,渐渐恢复了生机。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和他一起去健身,教他游泳,教他骑自行车,陪他打篮球,和他一起做饭,一起唱歌,一起睡觉......,在他跌倒的时候能把他扶起来,而不是让他像从前那样捂着伤口自己去医院缝针;在他做不出题或者骑车掌握不好平衡的时候能够鼓励他,而不是让他像从前那样认为自己一无是处。
秋曜寒把褚锦画好的作品一张一张的都裱在画框里挂在客厅的墙上,最初褚锦的画作大都十分晦暗抑郁甚至恐怖,清一色的暗色调,甚至有一张画全部调成鲜红的血一般的颜色,红的乍眼,这些画秋曜寒都帮他夹在画夹里放好,而最近褚锦的画作偏印象派和写实了,大多是一些旅行拍的照片中的风景,色调都很美,很适合挂在客厅。还有就是人物肖像和速写,无一例外的,画的全都是秋曜寒,比照片上的还要美。
画秋曜寒是很费时间的,褚锦要下的每一笔都不允许自己有偏差,生怕有瑕疵,每一笔都倾注了对爱人无尽的爱意。秋曜寒第一次看到褚锦的这些肖像画,是褚锦不在的时候,他偶然发现这些画都压在画架上一张风景画的下面,秋曜寒又一次被褚锦惊到了,他知道褚锦的画画水平没的说,可是没想到他可以画人的这么细腻,何况画的还是自己,褚锦也真是爱他爱惨了,秋曜寒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能这样画他的人,感动自是不必多言,后来褚锦也大方的把这些画都送给秋曜寒让他自行处置,秋曜寒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画都安在相框里,藏在书房的窗帘后面。
炎热的一天,两人呆在家里宅着,褚锦写歌词,秋曜寒洗衣服。
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着,褚锦拿起来看,是亚当。
“小锦,我买了好多材料,要不要来我家烤蛋糕?”
“现在?”褚锦看了一眼时间,正值中午。
“对,反正我今天休息都在家,你有空就来吧,把秋曜寒也给我叫来。”
“等一下我问问他。”
褚锦放下电话,跑去问正在洗衣服的秋曜寒 “亚当让我们今天去他家,要去吗?”
“去,我洗完衣服就去。”
褚锦点点头,拿起手机对亚当说 “他说等他洗完衣服就去。”
“那好,你们早点来哦。”
“好的,知道了。”
等秋曜寒端了一盆洗好的衣服出来,拿到阳台,褚锦帮他一起往晾衣绳上挂。
“亚当家住哪儿,你去过吗?”褚锦问秋曜寒。
“去过几次,从咱们这儿开车四十分钟能到。”
“那也不算近,你不是不爱出门吗,今天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闲着也是闲着,去他家蹭饭蹭空调。”
“也对。”两人笑的很奸诈。
收拾完屋子,出门开车驶向亚当家,正午的天气已经非常热了,即使在这里气温也超过三十度,好在车里开着空调。从泰国回来不久的两人,皮肤被晒黑了不少,正想着怎么白回来呢,这种天气更是连门都不想出。
“我们用不用买点东西去啊,空手不太好吧。”褚锦靠在椅背上不停的调着车载音乐里的歌。
“不用,去亚当家什么都不用拿,带人去就够了。”秋曜寒叼着根烟说的理直气壮。
“你是不是吃人家的都吃习惯了。”
“还真是。”
“亚当也一个人住?”
“没,跟他男朋友一起。”
“..........。”褚锦沉默了一会儿。
“卧操。” 这种事褚锦应该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是搁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褚锦还是轻吐了一句国骂用于感叹。
“亚当居然是Gay?”
“嗯,而且Gay了好多年,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
“你看他那样儿也能看出来啊。”秋曜寒又补了一刀。
褚锦回想,迄今为止,他能看出来的也只有萧航一人,萧航那是从小娘到大,可是亚当看上去就只是一个很常见的那种潮男而已。
“你看我这样能看出来吗?”褚锦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
“我就能看出来你喜欢我。”
“你真聪明。”褚锦乐了。
“亚当他男朋友人不错,见了你就知道了。”
“你和亚当那么好,当年怎么没跟他有过一腿呢?”
“毕竟太熟了,这种东西还是要看感觉的。”
“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我最好的朋友喝多了,然后他和我出柜了,他说我是他出柜的第一个人。”
“当时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这种人。”褚锦接着说。
“然后你什么反应?”秋曜寒在信号灯前停下了。
“我把他按到了我的肩膀上,对他说,幸好你第一个告诉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对于当时还确信自己是直男的我来说,反映很不正常吧?”
“挺正常的,你就是这样的人。”秋曜寒微笑着看了一眼褚锦。
“然后没想到,当天晚上我自己也沦陷了。”
“你最好的朋友是.....”
“你也见过。”
“谁?”
“萧航.....。”
“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呢?”
“我问了,我当时就问了,他说让我别闹。”
“你看,就是这样,有些人注定只能当朋友,做不成情人,在别人眼里,你和他再合适,再般配,只要关系一变,感觉立刻就别扭起来,就像你和萧航,我和亚当,真正的恋人之间,是要有一种气场的,你明白?”秋曜寒用没有握方向盘的那只手比划着。
“我懂。”褚锦点头附和。
到了秋曜寒家楼下停好车,褚锦不得不感叹这小区也是真特么上档次,果然能学的起艺术的都是有钱人,自己就是个屌丝。褚锦还是给亚当买了西瓜和菠萝拎了上去。开门的是亚当,他男朋友蹲在地上在摆拖鞋。没等亚当说话,秋曜寒直接挤了进去趿了拖鞋就进屋往沙发上一窝,动作一气呵成。 “外面热死了,Adam你家有没有冰水?”
“自己去冰箱找冰块。”
褚锦把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亚当的男朋友非常有眼力价的接了过去,“谢谢谢谢,来我家还带东西干嘛?”褚锦这才发现亚当的男朋友,超级高,,头顶直逼门框,目测有一米九以上。
“我是Adam的爱人,我叫章宥辰,可以叫我Gary。”章宥辰礼貌的把褚锦请进屋子里。
“我是褚锦。” 章宥辰还是很耐看的,眼角下有一颗性感的泪痣,一米九几的身高,细腰大长腿,可是对于这种海拔的人褚锦还是觉得有一点压迫性。
“小锦,想喝点什么?”章宥辰打开冰箱,“橙汁,可乐,凉茶,啤酒....什么都有。”
“苏打水好了。”
“这画不错,TIO的吧?”褚锦手里拿着冰镇苏打水,站在客厅看亚当家墙上的一幅肖像画,根据风格猜了个大概。
“是,在这里挂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认识他的人。”Gary赞许的对褚锦说。“在展览上看到的,风格很喜欢就买回来了。”
“介于写实与抽象,画风诡异但是很时尚,你看这粗狂的线条和配色视觉冲击力有多强。”褚锦靠近那幅画仔细的观察。
“小锦是学艺术的吗?”
“非专业,业余的而已。”
“Gary你是做什么的呢?”
“帮人剪头发的。”
“哦,发型设计总监一类的?”
“没那么高端,会展中心那边挨着重庆火锅旁边那家店你知道吗?”
“我记得好像是个连锁。”自己家门口的店,褚锦怎么会不知道,环境看着就好,剪个头死贵死贵的。
“对,那家店是最早的,我现在在步行街的总店。”
“啧,那你天天肯定得忙死了。”
“确实忙,一个月才两天假,这周好不容易申请了个年假申请了好几个月。”
“你以后可以找我去做头发,你看秋曜寒那个长发就是我给剪的。”
“好,我去了你得给我打折啊。”
“那还用说。”
厨房里飘来点心的香气,刚刚出炉的是蛋挞和黄油曲奇,亚当买了各种造型的模具压出的精致曲奇摆在小盘子里十分精致,还冒着热气。
由于褚锦不爱吃甜食,就一样只尝了一个,还确实挺好吃。比起吃,褚锦更喜欢制作过程,他戴上围裙加入了烤点心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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