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没有距离

　　“继老板，你哥还是单身吧？”
　　继少欧摸索着女人锁在伊殿身上的视线，身着黑色修身礼服的伊殿在安全出口听着电话，并没有注意。继少欧倒是看出点眉目，食指指腹摩擦着下唇问，“怎么了吗？何小姐这是对我哥？”
　　“......”女人立刻将是视线转移到手中的酒杯上，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抬头看着继少欧淡淡的笑。绯红的唇弯起来过分好看，“我就随口问问，太久没见他了”
　　继少欧不喜欢女人这包含异样情感的言语，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凝结成的，是个人都听得出。如果眼前的人是伊殿，那结尾的叹气就是千言万语了，捏着鼻子为难的笑了起来，“我哥他......不愿谈感情的！”
　　“是吗？伊殿，比起以前似乎是变淡漠了，他是没看到我吧!还是真不愿搭理我了！”女人苦笑着伤感了少许。
　　伊殿将手机放回上衣的口袋，拉正领带，看了看中央谈笑风生的继少欧走了过去，一旁的女人好似不存在一样。伊殿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周围交谈的人，显得格外低沉，“我先走了，凯奇出事了！”
　　“老大，我是真不知道千羽哥去哪了！上次喝酒过后你不是有警告过，我就没见过千羽哥了！”程冰搓着手，含着泪光的大眼睛，还有那真切的小眼神，“老大！我发誓如果千羽哥来过我这儿我没说，就罚我一辈子找不到男人！”
　　“程冰听着，如果千羽联系你，第一时间通知我！”风凯奇松开了揪着程冰领口的大手，摇摇晃晃的转身上了车。
　　孤千羽，你到底去哪里了？你TM不是不在意吗？你TM不是很淡定吗？你TM不是还在笑着祝福我吗？你TM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装逼！风凯奇抱着方向盘头一磕，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孤千羽，你真的消失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有什么事需要离开一下，你难道就没想过跟我打个招呼，那也至少别这么久。千羽，你太累逃走了？太可笑了，我给你什么压力了，连个道别都没有，谁TM同意的。没有留下什么，你没想过要我找你，我还真没看出来你TM这么绝情！
　　伊殿敲了敲风凯奇的车窗，里面人没有反应，再敲了敲加了点力道。
　　风凯奇气愤的捶了几下手里的方向盘正要扭头骂人，但是一扭头就看到车窗外送上门来的人，是不能发火的人。伸手摇下了车窗，必然的口吻，“伊殿，我和百素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和千羽通过电话了，”伊殿侧过身靠在车门上，点上烟。
　　风凯奇像是被针一刺身体一移趴到车窗口，就差没把头从那支出去。伊殿吸了口烟，冷冷清清的说，“他不希望你去找他，还说......你和百素的事别想太多他真不介意，他没有想要在哪里安定。说是赚的钱够他用了，旅游去了！”
　　“我是听出来了，TMD就是想我难受！谁TM当初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我的！”车窗一震，风凯奇又是几拳，咬牙道。
　　“你和百素能在一起终归是好事，千羽这么做是懂事，他离开，你有家庭可以正常的过日子。”
　　“他不介意，他不介意他离开个P！不介意TMD去哪不跟老子说？不介意TMD抽风玩消失？我跟他什么关系你是知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讲就走了”风凯奇怒道，“TMD还敢说不介意，TMD就是神经病犯了，离开他我还活不了了，MD。”
　　“那......去喝酒”伊殿踩灭烟头，抽根烟放进嘴，挡着点火。
　　“上车！”
　　“哎，你说我和百素取消婚约，千羽会不会回来？”风凯奇一杯接一杯，伊殿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十几杯下肚。风凯奇咽喉被刺的火辣辣的，“不行，我得马上给百素讲，你帮我联系千羽，赶紧！”
　　伊殿开始觉得喝酒这个提议是错误的，都不知道这是来和他喝酒，还是来看他喝酒。伊殿喝下半杯纯黑色液体，看向疯狂灌酒的风凯奇，心说，你和百素要不要结婚跟千羽回不回来，有关系？
　　风凯奇含糊的掏出了手机，手往吧台上一拍，打个嗝嚷道，“百素是个好说话的女人，我一说一准同意！”
　　伊殿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他不担心风凯奇打给百素，因为风凯奇压根划不开锁。
　　“给我杯啤酒！”男人在伊殿旁边的空位坐下，酒上来就一饮而尽，再叫第二杯头左一倚认出了风凯奇，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高大的黑制服，再看看风凯奇旁边黑衬衫的男人跟他是不是一伙的，瞄着自己对付不了。喝完第二杯，决定还是走人。
　　“人帮我留意下，我出去接个电话！”伊殿招呼了服务员。
　　出了酒吧，也不知这是喝了多久了，天都黑了，“什么事？”
　　“伊殿，他那边怎么样了？9多点了，去一天了，什么时候回来？”继少欧低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明天回去”伊殿是6点到的A区，喝酒到现在。
　　“哦，很麻烦？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先这样，”
　　伊殿还是对自己这么不冷不热，感觉比之前更有距离感了，伊殿要留在A区，留在A区？会去找那个学生？不会，伊殿的话，会？不，伊殿已经改变了，会跟我回来就一定不同了，他不会！少女甜美细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少~欧，继老板，有~时间吗？”
　　继少欧笑了笑，挑－逗的说，“美女这么说，再有急事，我也不能说没空！”
　　“那陪我去取东西，网上订的货到了，刚好没人陪，只是这样子~”少女眨了眨眼，娇哒哒的抛个媚眼。
　　继少欧从来都是聪明做人，即使现在他很风光，但是人总是会有个万一，多个朋友以后多条路。乔茜茜父亲是个中国人，母亲是个意大利人而且还都是大头。
　　乔茜茜走过去挽上继少欧的手臂，粉嫩的笑脸昙花一绽，“那走吧，还要负责送我回家哦，啊~还要去逛街！”
　　月亮高冷的悬在上空，伊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9点半了，自己以前的单间好像就在这附近。
　　“凌菲......凌菲，谢谢，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提醒，搞不好我到最后也没发现，我得请你吃饭！”
　　“郑总，你喝多了！”凌菲扶住了站不稳的郑民。
　　郑民前一趴，后一仰，脚步也是前前后后错乱无章，甩手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凌菲，凌菲......凌菲.....”
　　凌菲拍了拍郑民的后背，对被撞的人道歉道，“不好意思”
　　伊殿摇了摇头，进了酒吧！
　　凌菲撑着郑民到路边好一会儿才打到车，把人放了进去，郑民抓着凌菲的手往车里拉，耍起了无赖，“凌菲，凌菲，你得跟我走，我要请你吃饭！”
　　释祭也坐的是夜间公交，刚到站，下了车就看到闹哄哄的酒吧门口进出穿着前卫的男男女女。靠近清楚听到张扬的音乐，看到路边计程车旁拉拉扯扯的凌菲小跑了过去，“凌菲”
　　“我男朋友来了，您赶紧回家，我回头给钱姐dianhua让她去您楼下接您。”凌菲扭头见释祭也来了，松了口气，交代完付了车资“啪”的一声响，关上车门。
　　“热死了”车开远了，凌菲解开小西服腰部的纽扣，脱了下丢给了释祭也，拉开衬衫领口勒的紧紧的领带。叹口气，“要不是工资不错，早辞了！”
　　看来南恒那天说的话是真的，释祭也问，“你老板人怎么样？”
　　“还行吧！一般般啊！”凌菲抓着释祭也的手臂弯腰脱下了鞋子，甩甩了汗气，“痛死了，走走那边有条街拖鞋正打折呢！”
　　伊殿将醉生梦死的风凯奇丢上车，风凯奇闭着眼还在那儿喊，“千羽，我跟她还没证...嗝...那个独眼我把他给踢出去了，你看不惯他的作风我知道,谁敢欺负你，我要他全家好看！千羽......千羽，你回来啊！......回来”
　　伊殿推正歪过来的风凯奇，再多说一句就直接丢他下车，伊殿肯定自己会这么做。结果就是去风家的路上风凯奇一大半都在叫了“千羽......”这两字。半小时后抵达风家大院正门，给风凯柔打了电话要她下来接人。风凯柔硬是磨完了伊殿的耐心才在电话那头微微颤颤的来了一字，“嗯”
　　没一会儿，风凯柔就推门出来了，逆光看着伊殿足足愣了两分钟也没往他这边走，也没其他动作。
　　“他醉了！”
　　“你之前去哪了？好几个月联系不到你了，哥的订婚你也没出现，什么原因啊？对方不是你兄弟？”风凯柔很想扇自己嘴，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低头拉拉披在肩头的外衣。
　　“他醉了！”伊殿加大声重复，语气同上一句，淡然。
　　“伊殿哥，我......你不介意的话，我追你吧！”风凯柔心想她一定是疯了，但是换个角度，即使只有一小粒沙的机会坚强的人都不愿，放弃它！风凯柔仿佛早预见伊殿会拒绝，可是这句话不过是迟或早的事，她选择了后者，这里的前者是会被遗忘的。
　　“他醉了，你也醉了吗？”伊殿扶着风凯奇走了过去，把人过给风凯柔，刻意的不去看她。
　　“我认真的！”风凯柔语气十分坚定。
　　“......”伊殿只当她讲了一个无法引他发笑的笑话。
　　“你喜欢继少欧？”风凯柔眼睛死死的钉在伊殿漆黑的背影上，像是只要一个走神他就会淹没在视野深处的黑暗中。大声道，“你跟他不只是兄弟这么简单，继少欧表面上忌讳别人口中你的名字出现，并不是讨厌你，而是他”
　　“你想太多了！”继少欧只是弟弟，他只能是弟弟，现在伊殿重新调整心态看继少欧，以亲人的渠道继少欧的关系是让人舒服的。
　　“那......”风凯柔哽咽，眼眶红了一圈，“你还是没有忘掉蔡小晶？”
　　蔡小晶，这个名字伊殿记不清是谁的名字了，但是用力一点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伊殿不愿去找这个人在自己脑海是否真的存在过，乏味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骗人......”风凯柔的头再次的低了下来，喃喃道。
　　伊殿解开西服，吐着烟卷顺着去综合市场的人行道缓慢的漫着步，一支烟抽完，想着回孤千羽dianhua在通话记录点了未知来电。
　　“你表现好点我就帮你补补，这话以前我是不是说过？”
　　“好像是......”释祭也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无意义的闲逛，快点回家。
　　“祝你明天考试必挂，祭也，你出来后还一个人单住吗？”凌菲尽可能表现的自然，“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就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
　　“不早了，我帮你打车回去，”释祭也说完就径自靠边拦车，他自己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很想说最近先不要见面了，可是凌菲总是乐此不疲的笑脸对自己，明明有什么要说却老是语无伦次，让他无法直说。这是恋人之间的正常分手前期吧!
　　凌菲接过衣服，披上，拿着鞋子的手在身侧来回，勉强的划出唇角，“好吧！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拜！”
　　分手？和凌菲分手？因为什么？伊殿？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因为伊殿？伊殿，突然这么一想，不知道他有没有像萧倾齐说的回来。如果回来了，以伊殿的个性一定不会来看自己，没理由。那还是可是抄袭以前也没有理由，没有准备就碰到，如果没有回来，想什么有的没的......
　　“伊殿哥，有在听吗？”
　　“......”释祭也去市场住了？
　　“伊殿哥，有在听还是没在听！”怎么突然没声了，孤千羽郁闷。
　　半晌，伊殿迟疑道，“啊，如果你真的放开了，哥会祝福你！”
　　挂断dianhua，伊殿停住了脚步，视野里释祭也渐小的背影，点上烟调头往回走。如果自己可以不需要顾及任何一切，那也可以走到他面前厚脸皮的说句好久不见，如果他生气了自己就笑一笑耗到他气消。想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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