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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18.
妹子们以为得了祁十一这个神助攻，对他都亲近了几分，祁十一不光男人把不到，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相处，左支右绌地，让泉佳在后面大腿都拍肿了，他舍友这一个个牛嚼牡丹猪拱白菜的，怎么不放着他来？
曲晨诗妹子还特地过来，大大方方说：“谢谢你。”
祁十一大彻大悟，你看人家这追的，多么坦坦荡荡，相比之下自己那点小心思真是太低俗太见不得光了。于是他怀着愧疚的心情，说：“不用客气，以后找我帮忙直说就好。”
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曲晨诗这类漂亮妹子被男孩子奉承得可就太多了，只微微一笑，就把祁十一也归类为一般直男行列，跟他说了几句话又回到自己的女孩子堆里去了。
罗森下了公交车，摸出手机找了一下聚餐饭店的地址，他们班人不多，也没来齐，定了个楼下大厅的一个大圆桌，团团坐满也就差不多了。
他一进大厅，就看见泉佳大挥手，“罗森！这里！你小子也太慢了！”
他来得有点晚，菜都上齐动了不少，但大家还都是新生，都还羞答答地不敢不快朵颐，只左邻右舍乱七八糟地聊着。罗森一到，气氛就不太一样了。
“那啥……”泉佳出来权当餐会主持，“班级聚会，就你晚了错过自我介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班班长，曲晨诗。歌曲的曲晨光的晨诗歌的诗……”
曲晨诗大概也受不了泉佳的扯淡，直接出来对罗森笑着说：“你好。”
“你好。”罗森点了点头，“我叫罗森。”
“我……”
“祁十一，”罗森扭头问祁十一，“你之前找我有什么事？”
他刚从公交下来，额角还有汗，看上去风尘仆仆。祁十一呆住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那蹩脚的借口，他张了张嘴：“我……”
他看了曲晨诗一眼，加快语速说：“我确实找你有事。”他站起来，不敢再看曲晨诗，也不敢接触在场其他妹子的目光，“你，你出来一下！”
“哦。”罗森跟着他出去了。
曲晨诗傻眼了，在场群众也傻眼了，就泉佳一人还妄图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我突然记起来了，他们确实有点事，那个，祁十一其实借了罗森点钱……诶诗妹子你别急，一会儿罗森就回来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
今天天暗得快，一转眼路边一盏盏路灯都亮起来了，祁十一踢踢踏踏，后面跟着一个迷茫的罗森，好不容易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他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不会很好看，庆幸这里的路灯还不怎么亮。
罗森沉默了一阵，问：“你怎么了？”
祁十一其实心里后悔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感觉心如擂鼓，电闪雷鸣，“我……那什么……”他手都快抖麻了，心想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没准还能投胎暗恋个没有实力情敌的，祁十一一咬牙一跺脚，“你能不能和我谈恋爱！”
他可没用喜欢你啊之类容易被直男混淆的词汇，就谈恋爱，没别的了，他没别的想法，横竖就是这一个愿望。
他感觉罗森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脑补了N种拒绝方式胆战心惊到腿软，罗森站在那里，表情被黑暗淹没，他没动，但是感觉被吓得不轻，毕竟不是每个人有生之年都能经历被同性表白的。
祁十一掐着自己的手指，心想他要数到十，数到十没答复，他就落荒而逃。实在是撑不住了。
半晌，罗森出声了，“……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祁十一愣了下，说：“什么？”
罗森说：“对不起……我……”
祁十一唰地眼泪就下来了，他这辈子除了被他妈打还没为谁哭过，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地半个字也听不住，眼泪跟下雨似的。“对，对不起……我也没想哭的……”他手忙脚乱用衣袖抹眼泪，越抹眼泪越多，“我就是……我就是憋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罗森默默递给他一片纸巾。祁十一心想，他就是这样的好男人，纸巾湿巾雨中送伞雪中送炭。
祁十一哭湿了一张纸，感觉好多了，脑子也正常运转了，他抽抽噎噎，想着自己的初恋可真他妈寒酸，一个破小巷，一个死直男，“你……你也不能因为我不懂那什么吊桥效应……就……就拒绝我啊……”
“我回去……马……马上就去查还不行吗……”祁十一干脆捂住脸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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