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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犼
忽然,空气中响起“铮”的一声,失去咒文的铁链应声而断,跌落在众人眼前。
钟离未卿捏了把汗,所幸三人所在之处与铁链相隔甚远,才免被砸到,不由暗喜,可显然高兴太早,更多铁链仿佛早有预谋般的纷纷断开,伴随着破空声甩在地上,此起彼伏,回荡在墓室的每个角落。
乐师的反应最快,倏地抓起老鼠衣领,躲避铁链的同时,身形鬼魅的向后撤退,仿佛连白衣上淡淡的银辉都继而熄灭了,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藏匿在墓道的阴影之中,寻不得半点气息。
焦魁就没有老鼠好运,被裂空而来的铁链从腰肢硬生生的断成两半,鲜血四溅,场面好不凄惨。
事情的发生犹如电光火石般迅猛快速。
铁棺坠落在地,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正下方的人皮鼓砸个粉碎,甚至将坚硬的石板砸出一个深坑。
乐师冷静的观察地形,这墓室极为空旷,是个打斗的好地方,考虑到僵尸等怪物刚起尸时是阴气最为薄弱的时刻,若可以,必须速战速决。
她转而又向老鼠交代几句。
钟离未卿屏息凝神,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铁棺的方向,恨不得停止呼吸,心中猜测,这些铁链上的咒文有很大力量,形成阵法,将怪物镇压于此,若咒文消失,那么铁链就仅是凡物而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不用片刻,怪物便会破棺而出。
此阵法古籍中并无记载,可能是某种失传的上古秘术。至于咒文因何消失,她一时也想不分明,不过肯定与管封扬有莫大关联。
说时迟那时快,猛地一股气浪从铁棺中翻涌而出,失去咒文的铁链简直不堪一击,被内力震的粉碎,像雨点一般打向四面八方,力道之大,竟生生的嵌进墙里。
钟离未卿一头长发被气浪吹得鼓起,忙背过身去,让头发重新遮住双耳。
气浪翻了一下子就停止了,待她再次回身,偌大的墓室中,唯有一盏长明灯逃过了气浪的冲击,如豆般昏暗亮着。
紧接着,铁棺的棺盖被慢慢掀开,一只枯瘦的手从棺中伸出来,泛着幽光。怪物扒着棺沿慢慢站起身来,长发下面容枯瘦,身姿笔挺,沐浴在淡淡金光中,气势逼人,犹似战神下凡。
粗看之下,它很像传说中的山魈,想想却又不对,山魈虽然体型似人,但还是有许多野兽的特征,且壮硕非常,与之相比,它简直瘦的可怜,像被掏空的骨架一般。
钟离未卿认真思考,冷不丁的,就听对面的老鼠惊呼道:“天呐,这是金毛犼!”
说完这句,对面陷入平静,钟离未卿的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传说金毛犼是观音菩萨的坐骑,像犬,凶猛异常,吃人,是常常与龙争斗的神兽。
看它的外貌,显然对应不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是天下僵尸中一种极其罕见并难以修炼成形的金毛僵尸,故称金毛犼,起码有千年道行。
钟离未卿看着从金毛犼身体里散发出并流窜向四周的猩红气体,顿时汗如雨下,心道不妙。
不等想出对策,就见一道白影疾风似得掠向金毛犼。
乐师欺身上前,手上的弯刀早已脱鞘,泛着森森寒光,砍在金毛犼的手臂外侧。
钟离未卿心知她是要趁着金毛犼神志不清时速战速决,可是千年僵尸,哪里会容易对付。
只听“铮”的一声回响,却是乐师手掌发麻的被弹退半步。
金毛犼抬起头,怒目圆睁,显然非常生气,轻身一跃,便从铁棺中跳了出来,五指成爪,疾风般的掠向乐师,形式像极野兽,毫无章法可言。
乐师频频举刀格挡,虽然轻松化解了金毛犼的攻击,但也没讨到半分便宜。
两者很快的纠缠起来。
僵尸死后不腐,血肉会收缩骨内,生出筋来。特别像是金毛犼这样的千年僵尸,筋皮如铁,气力更是大得惊人,每次与刀锋相撞发出的金属碰撞声都会震得乐师手掌酥麻。
她有两次险些刺入金毛犼的要害部位,却也被它坚硬的筋皮抵挡回来,仅仅伤及表面,毫无办法。
乐师弯刀舞得飞快,冷喝道:“管封扬,趁着此时,快将消失的咒文重新写过!”
老鼠中气不足的回应道:“可是姑娘,管某只认得这些字,并不会写。”
乐师静默片刻,随即回道:“那我交代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言罢,又不语,专心应战。
钟离未卿云里雾里,完全不晓得他们背着自己在打些什么哑谜。
乐师的武功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能与一身铜皮铁骨的金毛犼斗得不分你我。
两者你来我往,虽然是在激斗,但乐师却将距离把控的非常好,引导金毛犼在墓室中央徘徊,不会误伤墓室两旁的钟离未卿与老鼠。
她的为人实在不错,内里显然是个极心细的女子,可惜的是,却总是一副冷冷的,与世隔绝的样子,难免叫人误会。
钟离未卿尝试着活动左腿,还是有一点使不上力,不敢贸然上去给乐师拖后腿,眼风不经意的向后一扫,忽然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猫着腰,紧贴墙壁,鬼鬼祟祟的靠近过来,似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顿时心生警惕,紧握薄刀。
焦魁已死,乐师正与金毛犼纠缠,难道来人是星老不成?
她思及此,杀意迭起,心道若真是星老,这关键时刻,绝不能叫他使坏。
待到那黑影走近,钟离未卿已然蓄势待发,正要动手,却察觉到黑影的体型怪异非常,腰间突兀的凸起一个大包,从斜面看,就像是一名怀胎十月的女子。她突然明白,原来这黑影是管封扬,他定是料定金毛犼与乐师打斗之时无暇顾及两人,所以才悄声的从对面走过来,当真狡猾极了。
老鼠气息紊乱,焦急道:“卿儿,快跟我走!”
钟离未卿听过,立即的沉下脸来,“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卿儿。”老鼠唤她,“这是乐师姑娘的意思。她叫你我先走,自己随后赶上。”
“这倒极像是她的语气。”钟离未卿将唇上的鲜血舔舐干净,纤眉一挑,出神的望向墓室中央,“不过同样的招数,我不会上当两次。”
老鼠叹口气,“她说你会信她,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我确真说过,只要她的话,我俱都相信。”钟离未卿停顿片刻,随即转过脸来,“可唯独这句例外。”
碰撞声持续不断,不时夹杂着几声低吼,都源于金毛犼,乐师却无半点声音。
老鼠因着被咒文侵蚀的缘故,内伤严重,导致频频咳嗽。
钟离未卿道:“管大哥,不若你先走吧,也好与哥哥道明实情,多派些人手过来。”边说着,边用余光扫向战场,生怕乐师一不留神着了那畜生的道。
谁知老鼠啐了口血,一挺身道:“我是男人,必须要留到最后。”
钟离未卿嘴角一僵,鄙视的目光投过去。
方才说赶紧走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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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
天有雨 浮云去 三月清明
有人问谁此间喃语
轻叩响铃 唤了谁归去
我挥袖作离
熄明烛 火烟无 三夜寒食
夜独行 风切肤 还如故
千帐灯明 待了谁归去
你扬鞭长离
有谁于此夜为祭你洒满酒一壶
而今不过成了擦肩陌路
掌中流沙扬了这漫天尘土
许你就此归不复
熄明烛 火烟无 三夜寒食
夜独行 风切肤 还如故
千帐灯明 待了谁归去
你扬鞭长离
有谁于此夜为祭你洒满酒一壶
而今不过成了擦肩陌路
掌中流沙扬了这漫天尘土
许你就此归不复
可知今夜我长醉后思念入骨
此生却再难入那归途
我听无人再轻触响此铃
从今不必再洒酒祭你
再不必
这首歌我竟然听了六天。
因为我有事要上楼,错字错句等我回来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