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gl）

　　白意萧看着苏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心里为自己摊上了这么个老师而感到悲哀。但那骨龙仿佛真的就吃这一套，嗷嗷叫嚣了一阵，却不敢动手。
　　“啧啧啧，”苏摇摇头:“你说你们混沌，想做点什么事情，却做不到真的冷血无情，这怎么可以呢？我听说你们还传下了一些自欺欺人的话，譬如你们袭击卡瑟位面如同囊中取物？真让人笑话！”
　　骨龙的牙齿磨得嘎吱直响，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怨恨地盯着苏。
　　“人死后，善的部分进入轮回，恶的部分沉入混沌。”苏抬手，一个蓝色的电球瞬间成形:“混沌的帝王们，只要不是纯正的恶的那几位，都不值得惧怕！你也许觉得是我卑鄙无耻站在这个让你投鼠忌器的位置，然而我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我的学生！”
　　白意萧听见了这话，也是一阵心情激荡。虽然苏总是一副漫不经心要整他们的样子，但也从来没有真正地任凭他们陷入死地。
　　骨龙的鼻子里喷出白森森的气来:“你也应该知道，这场战争会导致什么结果。”
　　“世界意志会因为战争造成的强大破坏力而不堪重负。这个位面很可能会崩解，就像我这学生之前所在的那个位面一样。”苏说得很轻巧:“但只要尚有一丝希望，我们就绝不会轻易认输。”
　　白意萧原来所在的位面即是因为高科技战争而导致了位面崩解。这也是她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你们已经晚了。陛下们已经来到这物质的世界，选择了寄主。”骨龙说:“你们没有胜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秉性，陛下是宁愿位面崩解陷入混沌空间万年不能出来，也不会放弃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收手。就算要打到位面崩解，也是越快越好。”苏的目光里闪烁着白意萧看不懂的情绪：“一个位面而已，我还消耗得起。”
　　骨龙闻言沉默了。
　　白意萧这才抓到机会问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以沐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苏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白意萧一眼：“她不是本来就是混沌投影？阿卡西的第二十六个女儿，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混沌……也能有子嗣？”
　　“他人格分裂的时候，就会分裂出一个后代，”苏说得满不在乎，随即看着白意萧笑了：“开玩笑的。她会在这里，是因为她的天赋影响了混沌，让它甘愿为她疗伤。而你会被带到这里来，是因为你已经隐约影响到了混沌在特帝尔西的计划，所以被引诱过来，想要限制你的行动。”
　　“可是那个女人说，是以沐……”白意萧看见苏的神色，机智地闭上了嘴。
　　“混沌里的女人，话只能信十分之一。”苏耸耸肩：“人世间的女人，话倒是可以信一半……你知道，有一种罪恶的源头叫做求不得，我想大约混沌便是吸取了君以沐的这一点，从而创造出了一个前来引诱你的女人。”
　　“我以为您说混沌只是死人的罪恶的聚集。”白意萧不失恭敬与挑衅地说。
　　苏看起来有些惊讶地看向白意萧：“谁告诉你她还活着的？”
　　“哈，”白意萧有些慌乱地看了看君以沐，然后看向苏：“她刚才还……”
　　“是啊，她刚才还。”苏的目光看着白意萧，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却让白意萧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白意萧走上那王座去，能量构成的猎刀一砍，将王座上的浓密的混沌劈开了一瞬，足够她毫无阻碍地去触碰上君以沐的身体。
　　她的手被抓住了。温和的触感让她在一瞬间就反应出来她被苏坑掉了，她恼怒地转向苏的方向，发现对方正高深莫测地看着君以沐。
　　担忧君以沐可能出了什么事，白意萧顿时转而看向君以沐。君以沐的眼眸是温和的暗红，她正微笑着看着她。
　　“你真是容易被欺骗。”君以沐看着她摇头叹气：“好久不见……我真是越来越担心你了。”
　　“明明该被担心的是你。”白意萧皱眉：“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君以沐坐起身来，身体的姿态有着一种奇妙的协调感：“这么久……你可想过我么？如若不是你被人引诱到这里……还会记得我么？”
　　她的手按上白意萧的腰，后者为这般亲密的举动搞得全身僵硬：“怎么可能。”
　　然而君以沐似乎捉弄她上瘾，细长的手指缓缓而恰到好处地在她身上的痒肉上打着转：“那么……具体想过什么呢？”
　　白意萧慌乱了起来，朝后退开一步：“你，你没事吧？”
　　君以沐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血红，却又瞬间熄灭。她转过头去，摇摇头：“不，没什么。是我不对……”
　　苏冷哼了一声。
　　“好不容易活过来就别逞强了，稍微适应一下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真是麻烦。”苏吐出一口气，从兜里面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白意萧瞟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那包烟居然和当初霍尔给她的那种烟一样。苏从里面抽出一根还算直的烟，捋了两下，扔给那条骨龙：“他们有几个投影？”
　　骨龙精准地用自己的爪子抓住了小小的香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三位陛下，每位一个。”
　　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一整包烟都丢给了它：“知道地方么？”
　　骨龙没接：“我不知道。”
　　苏朝它翻了个白眼：“大体范围呢？”
　　“……诺哈陛下大约是到了帝国与联盟的边界线，他老人家喜欢打仗；至于伊尔陛下和瑟拉陛下……我就不知道了。”
　　苏点点头：“东西都给你，反正我也不抽烟，这东西都是好早前有个家伙送给我的……啧，可能有点潮，不过我记得你不介意这个。”
　　骨龙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
　　苏拍了拍手：“成吧，你继续守护这个混沌神殿……我去教训教训那三个投影过来的家伙……”她看向白意萧和君以沐：“你们就不用跟过来了。你们去乌拉尔城，找星辰大祭司，就说是我派过去的，她会告诉你们下一步的行动。”
　　“你打算一个人去对付三个人？”白意萧皱眉：“这未免太……”
　　“你能做什么？”苏疑惑地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自量力的话：“十七级……别开玩笑了，我半根指头就能连你的灵魂一起捏碎，更别提他们了。”
　　君以沐闻言眯起了眼睛。
　　苏注意到了这一点：“你也一样，别以为觉醒了真实升到了二十级就能插手更高程度的战斗了……你先专心趁着这个阶段提升到君阶吧。”
　　君以沐点点头：“我知道。”
　　苏看着她，也点点头：“你答应的话总归比白意萧的让我安心些。”她的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阵法，一道传送门由此出现：“去吧。”
　　君以沐从那巨大的王座上站了起来，拉着还在反应状况的白意萧走进了传送门。
　　这个被多少人一直守护的位面，终于也要开始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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