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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
我又梦见小离了……
她在梦里朝我甜甜的笑着,那么美丽,但是中间还夹杂着悲伤、愤恨,她的眼神无奈且空洞,她的微笑美丽且惨淡,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那愤恨的眼神令我心悸尤存。
为什么?她是怪我的不告而别吗?为什么?她是在怪我抛下她一人远去吗?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再也无法看到她的身影,我搜索脑海里那时仅存的影像,万丈悬崖,一片血红……还有……还有少年阿川。我紧闭双眼,努力搜索着那时脑海的记忆,只是并不如以前那样头疼,但是一无所获。
我并不知道那时发生过什么,正如我无法知道,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落入悬崖,挂在最低边的树枝上。我也因为大难不死,而从此心有余悸。
没错,在还没有遇见爹爹的时候,小离是我唯一的依靠,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被别人唾弃,被别人辱骂、看不起,那都是常有的事,我与她相依为命六年,在这六年里我病的快死过,被别人打得狼狈不堪过,但统统都是小离护我左右,无论有多大的苦难,我只知道,只要小离在我身边,这些苦难都会过去,所有的不幸都不是不幸。
她是现在除爹爹以外,我最重要的人……
在我十岁那年,她的娘亲将她寻走。而她的娘亲,竟是在那个小镇里存在好几年的最大的药铺,普药堂的老板。而我最爱的小离,竟是普药堂的千金小姐,她将我带到普济堂做杂工,而我从此以后也再也不会被别人辱骂、嘲笑了。
而一场来势汹汹的恶疾,将小离的身体击垮,无论用什么药都治不好她的病,但小离福大命大,在与这场恶疾的搏斗中,胜利了。却也从此落下了病根,从而导致双目失明。
就这样,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与小离一起救助了受伤的少年阿川……
我也永远都忘不了小离的微笑,那个时候她对我说,她喜欢阿川。
之后,我却独独记不起阿川的模样,就连他与我之间的回忆,怎么想也想不起。
回忆恍惚就定格在了小离那纯真的模样,她如何微笑,如何天真的对我说,她喜欢阿川,他爱阿川,她要和阿川永远在一起。
落落过来叫我起床的时候,发现我竟然在床榻上呆呆的坐着,什么也没有干,她说我那时目光空洞,悲伤,不知道在思虑什么悲伤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正在想小离。
当我回过神来时,落落正坐在床榻上担忧的看着我,我起身,她帮我更衣,什么都没问,只是我说道:“你怎么不打断我。”
“奴婢不忍心。”落落小声说。
我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小离现在一定活的很好,她肯定已经如愿以偿了,她嫁给了阿川,再也不需要我了。
“公主,今天你的哥哥似乎要来,也就是二皇子殿下。”落落在给我梳发,她每一次梳的发髻都很好看,但是繁琐极了,压在头上时顶重的,我便让她梳简单的发髻,轻便的,待今天,叶锦溪教我武功时,也不会因为速度太快而散落开来。所以当我回神时,才反应过来落落说了什么,连忙道:“你说的是,二皇子?”
落落“嗯。”了一声,笑道:“他是公主殿下的亲哥哥呢。”
我微微一笑,早就想到入宫以来必定要与皇室的人接触,只是这皇宫还似乎迷雾重重,那时敛贵人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而现在联系之前的一切,我似乎可以拼凑出事情的大概,我这个公主之位只可能是冒名顶替,真正的公主叫做吹风,而皇后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进宫一定另有其因吧。想到这时,我又苦笑了一下,怎么还怀疑另有其因呢?或许只是不忍心我在外漂泊罢了。
将思绪滤清楚,我便释然了,早在入宫前我就想到,皇上怎么会允许前朝公主做他的女儿呢?所以当一切想清楚的时候,我并没有怎么惊讶,只是对落落道:“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来呢?”
落落垂下眼帘,似乎在想,“有人传话来,让公主殿下好好款待。”
我只是略微沉吟,这个太子殿下是吹风的哥哥,吹风八岁走失,对这个哥哥是亲是生并不知晓,我也不怕他看出我不是真正的公主,毕竟才八岁走失,时隔九年。我忽然想到,这个太子怕不是皇后所出……她生我的时候还是爹爹掌权,想到这里时却忽然的心头一惊,那这个吹风呢?
我连忙对落落道:“我与这二皇子乃是一母所出吧?”
落落一惊,笑道:“公主怎么问起这话来了,是的啊,难不成公主殿下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我很想再确认这吹风还有二皇子的生母究竟是谁,看向落落,她又微微的一笑,当我欲张嘴问的时候又止住了,这样问的话略带唐突,不如换个问法问吧,我忽而浅浅勾唇,道:“落落,我想去见见娘亲。”
落落有些惊讶,连忙道:“公主,你说的不是皇后娘娘吧。”
我抬眼微笑,“我要见我的亲生娘亲。”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便瞧见落落有些悲伤的垂下眼帘,道:“终于等到公主你问了。自公主你丢失后,苏贵妃因为伤心过度,引起隐疾,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苏贵妃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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