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不留恋

　　“李梦寒，你自@@慰和意淫的时候想着谁？”
　　他一个急刹车停在路中央，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紧张，胸膛也不自觉地起伏。他看着阮月，更准确地说是瞪着，带着一种“你是外星人”的眼神。他知道她很开放，但是这样私密的问题，他实在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轻易就问出口。
　　阮月看着他笑，说：“不会是我吧？”那种笑，带着些许的凄凉与不自信。
　　李梦寒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心神，才张口：“你喝醉了。”
　　“哼，哼，你认为我喝醉会说出这样的话？李梦寒，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说完这句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阮月随意地坐着，神情看上去不悲不喜，只是出神地望着外面。李梦寒重新发动车子，心跳如擂。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盗窃者，而阮月是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将他的罪行一一揭露，不留一点余地。他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却已经在点头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越害怕她知道什么，她知道的就越多。比如他的暗恋，他的思想。
　　快要到达阮月住的地方的时候，她忽然说：“李梦寒，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不明所以，阮月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寄给你的东西，现在收回。”
　　李梦寒愣了一下，发现她一脸认真，不是在开玩笑。但是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有收回的道理。况且，如果她收回，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无论他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有多么深，最后都将变成东流的水。
　　“今天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给你送过来。”他暗自期许的是，说不定她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忘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更会忘了她现在所说的话。然而这种缓兵之计并没有安抚到阮月，她说：“我现在就要。”强硬而不容抗拒，“我不想在和你有任何关系。”
　　今晚的打击一个接一个，李梦寒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踩到了狗屎，否则最近怎么会这么倒霉。他一个急转弯就掉了头，两人一路无言。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担心自己的臭袜子有没有收起来，地板脏不脏，桌子桌子有没有擦，殊不知阮月并不是来参观做客的，而是来讨债的。走到门前的时候，他有了一丝犹豫，假如门打开，首先看到的就会是那些她寄过来的东西，然后她会全部要回，最后只剩下空空的架子。阮月见他踌躇不前，上前夺去他手中的钥匙，开了门。果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排又一排，光亮如新的易碎品，以及那双看上去比买之前还要新的鞋子。
　　又是赤裸裸的证据。
　　阮月在心里哼了一声，让他开口比什么都难。李梦寒给她找了个袋子，看着她将那些东西一点一滴地装进去。他不忍，就转过头去，对着窗外抽烟。阮月慢慢地收拾着，每拿起一件，都要端详好久。这个是她在哪里捡得，那个是她在哪里淘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些她用心挑选的，给他的不仅仅是看的见，还包括看不见的。她现在要收回这些东西，无非是要收回自己的心，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明示暗示，他还是不开窍，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开窍，阮月觉得自己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她抬起头，看着那挺拔修长的背影，委屈的眼泪就一下子涌了出来。难道，真的要她先开口吗？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地走过去，颤巍巍地伸出双臂，缠绕在李梦寒的腰间。李梦寒一个战栗，抖落的烟灰差点掉到自己腰间那双净白的手上面。阮月的眼泪已经濡湿了他的衣服，她说：“李梦寒，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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