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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逆袭03
“瞧瞧,你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都快起来吧,我又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也许久未见父亲了,咱们可得好好叙叙旧啊。”说完她一挥手,旁边的侍从立刻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上来。
“我可是真心诚意地来祝贺的。”太后伸手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对莹润通透的翡翠玉如意,“我在宫中着实烦闷,刚才一见薇儿心里就十分喜欢,便想带她到宫中住上几日,只是……不知道哥哥嫂嫂是否愿意割爱?”
太后倒是一副商量的语气,只是有谁敢拒绝。
“这……这……”李兆之倒是想要说话,但是被一旁的祖父拦住了。
“薇儿还不快来谢恩。”祖父厉声命令道。
苏粟只好出来谢恩。一场及笈礼,却是各怀鬼胎。太后虽是位高权重,但却没能为先帝诞下一子,只能扶持一个稚儿上位。如今天子已经渐渐长大,以后也只怕是不会愿意受自己的控制。于是想要利用一个人来牵制天子,这个人就是李薇。
苏粟不由得在心底嗤笑,大概真心为李薇的也只有李夫人和李大人了。李薇只是一枚棋子,没有人会关心棋子在想什么,棋子要做的只是遵从。
“是个乖孩子。你且随我进宫去吧,自是不会太亏待你的。”太后一脸满意地说道。
宴毕,李兆之最终还是找了机会单独和太后说话,他想要再劝说太后收回成命。
“太后,薇儿是无辜的。”李兆之跪在地上哀求道,“你若是想报复李家,就报复在我身上。”他充满愧疚地说道。当初因为先帝的临时起意,的确是祖父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将妹妹强硬地送入宫中。即便妹妹如今独宠后宫,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你们么?”太后出言打断李兆之的话,她目光悠悠地看向远方,“以前……哥哥可是只叫我静仪的……”
“不敢直呼太后名讳。”李兆之神色复杂地看着太后,今非昔比,他又如何敢?
“我就是不想她重蹈覆辙!”太后站了起来说道,“我是为了她好……”
身为女子又能有多少自由?只有自己手握权柄,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这是这些年她在深宫之中的感悟。她承认自己是在利用李薇,但又何尝不是给了她机会,让她走向另外一条康庄大道。
“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太后握紧拳头说道。
——
李薇最终还是进宫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李夫人看着女儿渐渐消失的背影叹气道,那高大的宫门仿佛要吞噬女儿纤弱的身躯一般,她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看向李兆之。
“是我无能。”李兆之无奈地说道。当初作为哥哥只能看着妹妹进宫的背影,如今身为父亲也保护不了女儿……
进宫之后,苏粟被安排在了离谢淮最近的宫殿。对此,苏粟也不由得佩服太后的大胆,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苏粟拜见太后的时候,她正在镜子面前描眉,她放下了手中的眉笔,轻扫了一眼,说道:“你来了……”
即便太后并没有说什么,但苏粟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蝉,这个地方感觉好冷。
“我要你在皇上的身边,监视他。”太后继续说道。
“臣女恐怕……”苏粟适时地在脸上流露出了惊慌无措,她跪在地上侥幸地拒绝道。
“别傻了,孩子。富贵荣华、权势地位都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太后发出了一阵嗤笑,似乎在嘲笑年轻人的天真。她走了上前,将苏粟扶起来。
“傻孩子,你真像那时候的我。”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了平日里的暮气,反而有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炽热的色彩,太后就像是一个称职的演说家一样诱惑着苏粟,“孩子,你知道么?命运必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行,否则你就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
这是与之前的冰冷的感觉不同,仿佛此刻才是真正的她,苏粟似乎都能感受到殿内的气温上升了。
“掌握在自己手中……”苏粟重复道。没想到太后的想法在这个封建男权社会还是挺超前的。如果说想要保护苏舜钦,确实应该掌握一点主动权,但是也未必要按照太后的想法走。她在心里想道。
“你去把皇上叫来。”太后不管苏粟现在的想法如何,对着高总管吩咐道,说完又转过身来告诫苏粟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不一会儿,脚踏金靴的少年像乳燕归林一般冲到了太后的面前,身后还不断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皇上您慢点!”
“皇上您慢点,可别摔了!”
少年倒是突然止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混账!母后有召,我怎还能如此慢慢悠悠的!难道你是要母后等着朕么?”他向着那侍从怒气冲冲地骂道。
看来这个少年就是谢淮。苏粟抬头暗暗打量道,从外表上看上去倒是一片纯良的样子。
“母后,你说这狗奴才该不该罚?”谢淮抬头一派天真地问道。问题倒是又抛给了太后。
这一面显示了自己对太后的孺慕之情,一面又表示了自己的单纯无害。真是一幅好心机。苏粟观察之后如此评价道。也难怪最后的胜利者会是他。
隐忍多疑,阴鹜偏执。这是后人对谢淮的评价。在谢淮亲政之后,他尽屠太后余党,行暴政,重酷吏。没多久之后,边关受胡人所害,敌人就长驱直入,谢氏江山就在谢淮的手上破败了。不过与其说是败在了他的手上,不如说是他故意放任了一切的发生。在他眼中,万里江山也不过是他的玩具而已。他反抗太后,也只是因为不喜欢受到掌控而已。
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至少没有他表面看的那么单纯。
“你呀,就是一派的孩子气。”太后拉过了谢淮的手笑着说道。
“母后,这是……”谢淮注意到了一旁的苏粟问道。
“看我这脑子!果然是上了年纪了,容易忘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府的长女。”太后将苏粟推到了谢淮的面前继续说道,“你不是总说宫中无趣么?这是我为你挑选的未来的妻子。”太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不需要,我只要母后就够了。”谢淮拉着太后的手撒娇道。
“胡闹!”太后生气地推开了谢淮,“我这老婆子能陪你多久!你不大婚,日后又如何亲政?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哀家的苦心!”
“好了,好了。母后别生气了!既然这样,朕听母后的便是了。”见太后态度强硬,谢淮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年轻人好好处一处,哀家累了,就不久留你们了。”太后这才消气,揉了揉眉心,被宫人扶着休息了。
“你是母后的侄女就是我的表妹,以后你就叫我表哥,不必如此多礼。”谢淮走在前面,一边温柔地说道。
又是一个表哥?要是这样说得话,李薇的表哥也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麻烦。苏粟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的谢淮突然停了下来,苏粟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撞到了谢淮身上。
“皇上恕罪。”苏粟反应极快地道歉道,正想要拉开和谢淮的距离,却被谢淮揽住了腰。
“无事。”谢淮压低声音在苏粟耳边的耳边说道。
“这……这这这……”这分明就是那日闯入房中捂住她的嘴的贼人。“你——”
谢淮朗声畅快地大笑,只觉得这表妹的反应很是有趣。后面宫人倒是心中一惊,皇上从来都没有这样大笑过。
正待苏粟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谢淮已经走远了。
天呐,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苏粟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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